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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峻熙皱眉看着顾伯颜,见他虽然笑嘻嘻的说话却没有半分开玩笑的意思。便知道此事非同小可,他绝不会随便开玩笑。
事出反常皆为妖。
卢峻熙暗想这绍云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怎么会有这样的青楼女子?王承睿也算是世家子弟,虽然混了些,喜欢眠花宿柳,但还不至于不识大体,竟然会为了一个青楼女子闹着休妻?那这个青楼女子也太过不寻常了些。
顾仲楷见卢峻熙沉思不语,只当他旅途劳累,不愿说话。便约着哥哥顾伯颜一起同卢峻熙告别,说等他祭祖回来之后哥儿几个再好好地坐在一起叙叙旧。
卢峻熙也不强留,起身送二人出去。
后院柳雪涛那里也没什么客人了,诸家夫人奶奶们该回的回,该走的走了。柳雪涛只命卢之孝家的带着家人收拾杯盘,自己则揉着酸酸的腰肢扶着小丫头的手疲惫的往旭日斋的方向走。
船上的日子,精神了卢峻熙却苦了柳雪涛。这厮整日在身边磨磨蹭蹭,她总没睡过几次好觉。偏生她睡觉又轻,外边水声潺潺,半夜她总是会失眠。有时想自己前一世的事情,有时又把本尊的记忆翻出来一遍遍的过滤。
她翻腾这身体本尊的记忆时尤为纠结,一会儿恨方氏的狠毒,居然对一个怀孕七个月的女人下毒,一会儿恼,柳裴元这个男人是怎么当人家丈夫的,出了这种事情只知道伤心,居然都不去查清楚是怎么回事儿,一会儿又想着回了江南会不会再遇见夏候瑜……
终于踏上码头,乘上车子进了绍云县城,又发视迎接自己夫妇的人从城门口一直排到了家门口。这叫一个壮观。她不得不打起精神来应付这些夫人奶奶们,进门后连歇歇脚的功夫都没有。
所以,这回柳雪涛一进旭日斋的门便寻着之前的床上去,一头倒在床上闭上眼睛就睡。
卢峻熙进屋的时候,小丫头正在往香炉里添香,回头瞧见卢峻熙忙福身请安:“老爷。夫人刚睡着。”
“哦,下去吧。”卢峻熙走到床前看见床上睡的正浓的女人嘴角弯了弯,让丫头退下后便挨着她躺下,拉过薄被来搭在自己身上,抬手搂住她的腰,闭上眼睛闻着她身上的味道渐渐地睡去。
这一觉一直睡到二更天二人方醒来。柳雪涛睁开眼晴发现眼前胡黑一片,身边的卢峻熙还在睡,而她的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了。于是便抬手推了推他,问道:“什么时辰了?天快亮了么?”
卢峻熙被柳雪涛推醒,掀开帐子往外看了看,卧室里只燃着一只红烛已经只剩了寸许,想必是天黑时丫头点上的,到此时已经快燃尽了。于是咳嗽一声唤道:“来人。”
外边一直守在门口的秀儿听见动静忙进来服侍,轻声笑道:“主子好睡,这一觉竟到了这个时候。”
柳雪涛便问:“到底什么时辰了?”
“二更天已经过了。夫人中午就没吃什么东西,这会儿该饿了吧?奴才叫人在小厨房里温着主子爱吃的薏米红豆粥,还有低调的南味小菜呢。”
柳雪涛笑道:“你不说我肚子都咕咕的叫了,这会儿不快些去拿吃的,竟在这里馋我。”
卢峻熙已经起身,蹬上鞋子下了床,又把柳雪涛的长襦拿来给她披上,因问:“你这几日怎么嗜睡爱吃的?莫不是有了?回头叫白家三爷来给你诊诊脉。”
柳雪涛啐道:“可是没的说了!”
一时秀儿带着丫头抬着一个小炕桌进来,桌子上满满当当的摆着点心小菜,还有红豆薏米粥,另有卢峻熙喜欢吃的酒酿鸭子,不多时丫头又端上来一道清蒸鲑鱼和海参汤。柳雪涛便笑道:“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弄这些油腻腻的东西?”
秀儿笑道:“奴才们知道夫人不喜油腻,可是老爷却是离了这些吃饭不香的。所以一直叫厨房预备着,主子一醒来便吩咐下去叫他们把这鱼下锅蒸上了,这会子不老不嫩的正好吃呢。那鸭子是现成的,这海参汤是奴婢专门安排了人在小风炉上炖了一下午的呢。主子好歹进一点,就是我们的心虔了。”
柳雪涛笑道:“成了家嫁了人,越发的伶俐能干了。”
秀儿被柳雪涛笑得红了脸,顿了顿又回:“小少爷跟着林家婶子睡着了,晚饭倒是比平时吃的香,就是和子诚不对付,俩人到一处儿就打,倒是喜欢虎妮那丫头,总赖在她怀里。”
柳雪涛笑道:“这孩子,这么小就知道欺负人,那还行?”
卢峻熙便道:“让他们一处玩,不许林叔护着修远,这孩子从小要养成自立的习惯,不然长大了没有担当。”
这话儿柳雪涛爱听,便扭头吩咐秀儿:“听见你们爷的话了么?回头说给他们,谁也不许宠着修远,修远和子诚争东西,就让他们去争,不许大人们偏心修远是小主子就帮着他欺负子诚,若是被我知道了,先给一顿好打。”
秀儿忙答应着下去传话。卢峻熙吃了一碗白米饭,又喝了一碗参汤,把一条清蒸鲑鱼吃了大半,酒酿鸭子也吃了一些,还把柳雪涛的红豆薏米粥喝了一碗。害的柳雪涛笑他:“怎么一回家里,你竟是饭量大增,小心吃成个大肚子,坏了你江南才子风流倜傥的形象。”
卢峻熙笑道:“只要夫人不嫌弃,为夫倒不在乎什么凤流倜傥的形象。”
柳雪涛嗔道:“我自然是在乎的,我可不想自己还是花样年华的时候,身边走着的是个大腹便便的男人。”
卢峻熙越发笑得厉害,上前拉拉着柳雪涛的手摁在他的肚子上,笑问:“你摸摸,你摸摸,为夫可有大腹便便?”
柳雪涛的手触及之处皆是一片温热结实的肌肉,心中又忍不住一阵激荡。于是便压低了声音问道:“相公明明是个柔弱书生的样子,怎么会有这一身的好肌肉?”
“什么肌肉?”卢峻熙笑了,握着她的手却往下挪,漂亮眼眸像是剔透的玻璃珠子,在烛光下熠熠生辉,有种说不出来的迷人。
柳雪涛猛然抽回手,啐道:“整天肥鸡肥鸭子的吃,可不是长‘鸡肉’么?”
卢峻熙一愣,便按住她往床上推着,在她耳边呢喃着笑道:“那你那么喜欢喝红豆粥,也让为夫尝尝你的小红豆吧……”
“嗯?红豆?不知道夫君说的是那一颗呢……”柳雪涛如今脸皮也厚了,竟然能同他开几句带颜色的玩笑。
“呃……”被女人娇软的声音和撩人的话语挑逗着,卢峻熙只觉得丹田处一股火热的气息猛的冲到了脑门,腰上一用力便把她压倒在床上,低头狠狠地吻住那两片令人闹心不已的红唇。
他早就学成出师,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倒是她在他的热情之下反而显得慢了半招,只能被动地承受着,他灵巧的舌在她唇上描绘勾勒,吮吻她的唇瓣,轻轻浅咬,逼她给自己反应,逼她感受自己。
直到她放松警惕,舌头突然间窜入她口中,相缠犹如藤蔓,搅的她无法喘息。
慢慢的,她的身体开始放软,呼吸也渐渐紊乱,整个人化成水,化成云,软软的贴着他的胸膛。
“雪涛,我要你,我要你,我要你……”柔软嘴唇与她的唇轻柔的浅浅厮磨,不再是刚才那种强烈占有性的缠绵热吻,而是缓缓厮磨,先是上唇,然后是下唇。
“嗯……那个,明天去祭祖,咱们是不是应该斋戒两天?”柳雪涛忽然很不合时宜的提出疑问。
“卢家祖宗不吃素。”卢峻熙不理,又闷声加了一句:“如果你能再给卢家的祖宗生一个美丽如画的玄孙女,他们会更高兴的……”
“为什么是玄孙女,而不是玄孙?”
“因为孩子的爹喜欢女儿……”嘴角扬起,勾勒着绝美的弧度,将她重新纳入怀中,低下头贴上她的唇,将她紧紧地搂在了怀里,亲吻着她的额头,眼睛,鼻尖,最后,落在她的唇上,喟叹道,“不过儿子也行,不管男女,只要是你给我生的孩子,我都会放在心尖儿上,一辈子疼他们,爱他们。”
然而柳雪涛一直以为自己身体里毒素还没有除净,所以这一路上虽然恩爱,但却总没有让他把热情释放到她的身体内。生怕万一有孕,孩子会受毒素的影响会不健康。
然而这次无论她怎么说卢峻熙都不听她的,他认为已经停药了,便代表没事儿了。如今儿子已经三岁了,可女儿还没影儿,想想这事儿峻熙同学就着急上火。这是怎么回事儿呢,自己一直辛勤耕作,就是女儿不来,再来个儿子也成啊。自己从小独苗一根已经受够了那种没有伙伴一起玩的寂寞,总不能让自己儿子也是一根儿独苗吧?
云收雨散之后柳雪涛便急着下床去,卢峻熙一把拉住她问道:“又去清洗?”
柳雪涛无奈的叹道:“这种时候我身体不好,不是怀孕的时候。万一孩
子真有事,到时候我们后悔就晚了。”
卢峻熙不悦:“不是停药好几天了么?”
“那也不成,至少要停药三个月才能吧?还有……”柳雪涛心想在现代生个孩子连感冒都要注意,古代人就是不注重优生优育,只知道生,哪怕是生个弱智儿也无所谓,下次还继续……
“你……”卢峻熙气结,这是什么道理嘛,大人好好地了,孩子怎么可能会不好?这女人哪儿来那么多歪理?谁家不是想生孩子就生,哪里还计较什么醉酒,病痛?如今连余毒都要考虑了,还说什么三个月?
卢峻熙不高兴了,靠在床上抿嘴不说话。柳雪涛却并没觉得怎样,以为自己的举措很是正常。这种情况下若不避孕就是对孩子的不负责任,对自己后半辈子的不负责任。
这就是古人和现代人之间的差别。古人看中多子多福,不管怎样能生就生。现代人却注重优生优育,纵然只有一个孩子,那也要让自己在最佳状态下怀孕,生子,然后尽最大努力给他更高的起点。
柳雪涛去浴室清洗过自己之后回来,手中多了个温热的湿手巾,因见卢峻熙还懒懒的躺在床上,便上前去推开他的衣衫擦拭着他的身体。
这若是在平时,卢峻熙肯定又来一个热情拥抱,甜言蜜语说一大堆。然此时卢大人心里别扭着呢,任凭身边的女人把他从上到下擦了个遍,人愣是没动一下。
柳雪涛给他擦好了转手把手巾扔到一旁的高几上,便跨过他的身子往里面躺去,被迫做了一场运动又服侍了这位爷一回,她刚休息过来的一点力气又用没了。此时只想安安静静的睡觉。
卢峻熙依然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直到柳雪涛睡着都没吭声,也没动。只是他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来来回回的错综交缠,头脑越来越清晰,听着身边的女人渐渐地进入了梦乡,他却越来越精神。
有心把身边这个罪魁祸首给折腾起来再运动一次,但又看着她疲倦的睡容心软。于是卢大人索性悄然起身,取了那柄一直被柳雪涛嘲笑着是为壮胆的宝剑出了房门。
此时夜深人静,小雨依然淅沥沥的下着,雨点落在院子里的各色花卉上,发出沙沙的声音。
卢峻熙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右手握住剑柄,一摁弹簧刷的一声宝剑出鞘,一手持剑一手握着剑鞘,一个‘矫龙问天式’飞身而起,雪亮的宝剑迎着雨丝向前上方刺去,竟发出铮铮的龙吟之声。一招既起,后面便一招紧似一招,剑剑紧逼,一时间斩雨丝,劈东风,竟有剑道大成者之风范。
轻狂年少胆色深,富贵温柔不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