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碍于柳雪涛和卢俊熙的身份,姚纤云并没有跟老鸠多说。这种事儿妓院不嫌丢脸,但卢俊熙夫妇的脸面必须是要的。于是她站在房门跟前冷冷的盯着妓院的老鸨,说道:“你是个聪明人,今儿这事儿该说不该说你心里应该明白。外边儿若是有半个字儿叫我听见了,海宁省你是别想呆了!而且刚才进去的那位夫人也贵不可言,我敢担保,出了海宁省,你得罪了她是哪儿也
活不下去。她想碾死你比碾死一只蚂蚁都容易,你不信,等会儿她出来你就知道了。”
老鸩儿此时哪敢不信啊?寻常女人有如此闯妓院的么?就那夫人,一进门就给了门口的龟奴两脚,那小腿儿可真有劲儿啊!一脚就把一个壮小伙子给踹倒在地,另一个还没反应过来,接着也吃了个窝心脚。若不是夏侯家的少奶奶跟着,老鸠还以为来了个女侠客踢场子呢。
柳雪涛今儿是真急了。她此刻心中的火气比那日在大街上遇见庞家的恶少都大三倍。柳裴元是她在这个世上最关心的人,可卢俊熙却是她要相依相伴过一辈子,死了都要埋在一起的人。庞家的恶少当时不过是骂了柳裴元几句,柳雪涛便上去跟他拼命,这回吴宝峰这个混蛋都要把卢俊熙给奸了,柳雪涛恨不得杀他全家刨他祖坟,把他祖宗八代都拉出来杀一遍。
俗话说,不怕横的就怕不要命的。
柳雪涛这女人此时已经豁出命去,只身闯进了醉仙阁揪着老鸨的衣领问明白了吴宝峰包下的房间一路遇神杀神遇鬼杀鬼的闯进来,进门口便直扑那张极为显眼的大床。
不过,这屋里除了床也别无他物,床就是这种地方唯一必备的家具。柳雪涛闯进来之后边看见了床上光着身子的流氓,于是她坐看右看找不到趁手的家伙什儿,满屋子里都是些笨重的东西,屏风搬不动,帐慢没有杀伤力,椅子?这屋子里就他妈的没有椅子,只有那边一张放着小香炉的高几还能拿的动。于是她上去抓起香炉摔了个粉碎,一弯腰举起了那个小高几。
靠!实木的家具还真他妈的沉,柳雪涛使出了全身的力气举起了那张小高几往床上扑去。
吴宝峰赤着身子半跪在床边,被踹门声吓得半死,再回头看见这个怒气冲冲的俊俏佳人瞪着喷火的双眼两手举着高几奔过来时,又忍不住怒了:“哪儿来的泼妇?!滚……啊!”
他一个‘滚’字刚骂出口,柳雪涛手里的家伙便照着他的脑袋砸了过去。咣的一声响,把沉迷在某种持质香料的卢峻熙也震醒了几分。他睁开眼晴看着怒火冲天的柳雪涛,喘息着说道:“雪涛......帮我解开......”
柳雪涛扔掉高几,抬脚把倒在床边的光溜溜的大白条踹到一边去,匆匆忙忙解开卢峻熙身后的绸带。卢峻熙双手得到自由后便一把把柳雪涛搂在怀里,哑声问道:“雪涛......真的是你么......”
柳雪涛被卢峻熙身上滚烫的温度吓了一跳,忙捧着他的脸问道:“峻熙,你怎么这么烫?他们怎么你了,啊?峻熙......”
“雪涛......”卢峻熙靠着嘴角的血腥味控制着一丝神智,猛地把柳雪涛推开说道:“水,水……”
柳雪涛急忙转身去找了一个茶壶来,里面有半壶温热的水是给房中人预备的。卢峻熙一把接过那茶壶来直接浇到自己的头上。
丝丝凉意沁入心脾,稍微缓解了卢峻熙身体内的难耐。他看了一眼被柳雪涛打昏在地的吴宝峰,说道:“雪涛,你出去,把你带来的人都带出去……”
“你跟我走……我们快回去……”
“此仇不报,誓不为人。雪涛一听话!快走!”卢峻熙嘶吼一声把柳雪涛推出了房门,然后顺手把房门从里面反锁。
“峻熙——”柳雪涛不是所以的拍着房门。卢峻熙却在里面一声不吭。
妓院的老鸩奇怪的问道:“这怎么回事儿啊?这……我说不让你们进来吧,你们还偏要进来……”
柳雪涛咬咬牙,一挥手‘啪’的一声甩了那老鸨一记耳光口骂道:“你给我闭上你的臭嘴。想活命的就给我滚下去!”
“哎呦喂——我的妈呀……”老鸨被重重地甩了一记耳光便坐到地上撒泼,哭天抢地。
柳雪涛看看楼下已经带着官兵赶来的太守大人,再看了看紧闭的房门,心想卢峻熙已经脱困,那个色鬼已经被自己打晕,里面将要发生的事情虽然没办法猜测,但想想卢峻熙也吃不了什么亏了。他说‘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应该是要把那该死的色鬼给剐了吧?只要他不吃亏,其他都好说。
姚纤云见柳雪涛一言不发只站在那里呼呼的喘气,忙拉住她的手问道:“好妹妹,你没事儿吧?卢大人......”
柳雪涛此时心里反而平静下来,她重重地呼了一口气,仿佛要把胸口里的闷气全都呼出来:“大人没事了,他说要料理一下后事,我们都出去等他。”说着,便率先冲下了楼梯往外边走去。
问询赶来的林谦之忙随着出去询问。而夏侯瑛则忙上前来请示夏侯家的少奶奶里面到底怎么回事儿,到底救人不救人?
姚纤云亦是十分不解,刚摇了摇头还没说话便听见那屋子里一声凄厉的惨叫,继而又没了声音。
此时天色未晚,妓院里尚未营业,只有两三个常驻妓院的嫖客被官兵从温柔乡里赶了出来,赖老二早就被夏侯瑛锁拿先行送扣押,等救了卢峻熙之后再好好的审讯。楼下大厅里围着的所有的人都吓了一跳,包括唯一一个进过那屋子的柳雪涛都被那凄厉的惨叫给吓得一个哆嗦。
之后又是一片沉静,却见那屋子里闪过一片火光,柳雪涛的心头突突的跳,见了火光又要往回冲。林谦之却急忙把她拉住劝道:“夫人一一奴才去!”说着,林谦之把柳雪涛推进黄氏的怀里便往楼上冲。
老鸨立刻惨叫起来:“着火啦!救火一啊一一救火啊……救命一一”
夏侯瑛立刻吩咐官差:“快,打水救火一一”
众人应了一声便是一片忙乱。
柳雪涛早就挣脱了黄氏和姚纤云的拉扯又往回奔去,不管这死孩子如何报仇,那间屋子失火已成事实,他怎么可以陷自己于危险而不顾……
而那间屋子的房门却在此时咣的一声被踹开。卢峻熙一身青缎子长衫,
面色通红,双眼喷火从屋里慢慢地走出来,如炬目光从众人身上扫过,哑声喝道:“都给我滚出去!不准救火!”
柳雪涛和林谦之见了他哪里还管他嘴里说的什么,径直冲上去连拉带架把他从楼上弄下来。柳雪涛着急的说道:“林叔——快……他身上好烫一一一定是中了他们的毒药,快带他去找大夫……”
林谦之一躬身把卢峻熙背了起来,劝道:“夫人不要着急,老奴这就带老爷去找大夫!”
夏侯瑛听见卢峻熙那句:“谁也不准救火!”之后,便一摆手制止了手下救火的动作。在官场底层混了几十年的老狐狸似乎明白了这位新科探花郎的意思,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继而高声命令:“来人!传我命令,火势熊熊,不可掌控,以人命安全为第一,大家保护好百姓,都给我撤!”
夏侯瑛一声令下,官差们便把手中的水桶脸盆等东西纷纷扔掉,各自拿起自己手中的长枪,把妓院里所有的闲人妓女龟奴等人都往外赶去:“走了!快走一一”
“妈的,还不走等着被火烧死啊……”
“快走快走!”
205香车颠簸解媚毒
醉仙阁的老鸨随着众人一起被官差往外推,却不忘那房间里面还有个至关重要的人物儿,于是她焦急的伸着手臂喊着:“吴公字......”
“放屁!”夏侯瑛立刻瞪眼赶上去劈脸给了那老鸨儿一记耳光,“哪里来的什么吴公子?!你他娘活腻歪了?嗯?!”
不是夏侯瑛有心至吴宝峰与死地,而是他刚才十分请楚的听见了那声惨叫,然后看见卢俊熙红着眼从屋子里出来时,手上和衣袖上都沾了血渍。对于那声惨叫的缘由他当时就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再听见卢俊熙说全都滚出去,不准救火时,更是明白了十分。
里面的那一个已经死了,况且那贱货恶贯满盈死有余辜,死了也没什么可惜的。而现如今活着的这一个新课探花天子近臣才是自己将来的靠山。夏侯瑛在慈城这地面上做了十几年太守而毫无升迁的日乎恐怕要结束了。
这一场,成,则飞黄腾达;败,则身败名裂。
不过夏侯瑛不是傻瓜,他很清楚把吴宝峰这样的贱货和卢俊熙放在一起比,他知道自己这次的赌注赢面儿极大。虽然吴宝峰有个做将军的老爹,可卢俊熙的身份也一样的贵不可言。五品镇海将军和从五品翰林院大学士站在一起本就不相上下,但卢俊熙在京城有在兵部任职的内兄柳明澈帮衬着,在慈城一一居然有夏侯家为他出面,少奶奶姚氏身为海宁府台的侄女也站出来
为他撑腰,这是一股什么样的势力?
不过醉仙阁的老鸨却被彻彻底底的打懵了,傻楞愣的看着夏侯瑛,半天愣是没哭出声儿来。
一场火少了醉仙阁一百余间屋子,幸好官兵救火及时,火势没有蔓延到其他人家,慈城县的百姓都暗暗地称好,说醉仙阁里豢养男宠,得罪了天神,神天菩萨控着那火呢,只烧醉仙阁的房子,其他人家的都不烧。
醉仙阁的老鸨看着自己几十年的心血一夜之间化成了灰烬,当时便惨叫一声一头撞到断壁残垣上丧了性命。之前在醉仙阁里谋生的妓女小绾儿们一个个儿都被太守夏侯瑛关进了大牢,说是要盘查纵火原由。一关就是两个多月,此是后话,暂且不表。
且说当时林谦之背着卢峻熙从醉仙阁里冲出来,只觉得脖子后面卢峻熙的呼吸之间都像是吐出一团的火焰,烤的他后颈生疼。待到把卢峻熙放进马车里之后,林谦之着实出了一身透汗,不是累的,是被这位爷身上火热火热的温度给烤的。
柳雪涛随后跟上来,一边爬上车一边跟林谦之说:“林叔,你知道这慈城哪家医馆的大夫医术最好么?”
林谦之叹道:“夫人别急,咱们先回客栈,夏侯少奶奶已经派人去叫大夫了!”
柳雪涛刚进马车,便被里面的卢峻熙给拉进了怀里,一时不防便忍不住惊叫一声,林谦之忙转身问道:“夫人,老爷怎么了?”
卢峻熙把柳雪涛抱进怀里,想也不想便埋头吻住她的唇,拼命地汲取她口中的蜜液,吞咽着,便像是一个长途跋涉在沙漠的旅者终于寻见了一股清泉。除了拼命地汲取还是拼命的汲取,再没有其他的意识。
林谦之问了一声没听见自家夫人应声,刚要回头再问时,恰好听见车里传来几声暧昧的娇哼和粗重的喘气声,四十多岁的林大叔顿时明白车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急忙回头看着前面,扬手甩了个鞭花儿,高喊一声:“驾!”那马儿便扬起四蹄.嘚嘚嘚的往前斧去。
柳雪涛被卢峻熙紧紧地箍住,动也动不得,只得任凭他死命的亲吻,只以为他是因为受了刺激,这会儿报了仇又见到了自己,有那钟劫后余生的快感,让他亲够了也就罢了。
却不想这厮根本就没有亲够的时候,待他终于吸干了她口中的津液后犹自不满足,却伸手撕扯着她的衣领,一路吻着她的脖颈往下去。
“峻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