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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先儿忙笑道:“夫人说的很是。既然夫人已经猜中了,我们自然不能再说这一出,只请夫人再另点一出我们细细的说来,也就罢了。”
柳雪涛忙摇头:“我真的不懂,还是请王妃和诸位夫人们点吧。”
王妃便笑道:“既然这样,咱们也不点了。索性大家一起行酒令更热闹些。想来她们年轻的姑娘们读书识字的,平日里也没少读那些书,再听这些倒是叫她们烦闷了。”
在座的六位姑娘忙站起身来,齐齐的向着老王妃一福身。老王妃忙笑道:“好了好了,大家都坐下吧。酒令么……越简单了越好。不如咱们就行个‘占花枝’的令好不好?”
‘占花枝’乃是富贵人家闺房里常行的酒令,原是把各种名花都写在笺子上,总共二十四笺。每种花都有一句诗词,暗合着花的品性情操,又有借花喻人的意思。
今儿这顿家常宴明着是大家仰慕柳雪涛的才德兼备,想借着安庆王妃认识认识她以后也好常交流,实际上是老王妃借着柳雪涛的才情品貌给赵玉郅选媳妇。
安庆王府有两为少爷,赵玉臻乃嫡子,如今又因为在除禄王反党的时候立了大功才封谨郡王。虽然他的王妃才情品貌样样都是拔尖儿的,但到底是前朝罪臣之后,是籍没入宫的宫女出身,当时太后赐婚,只带来了少的可怜的妆奁和两个宫女做丫头。这桩婚事在老王妃的心里一直是个遗憾。”
如今老王妃让行这个令,也有借花相人的深意。想给赵玉郅选一个合适的妻子,也让安庆王府锦上添花,喜工加喜。
所谓合适,自然是为人处事要圆滑懂事,才貌品学也要好。既不能压过洛紫堇去,也不能太差了。压过洛紫堇,将来嫡庶之间的矛盾必然尖锐,老王妃再怎么说也有些死心眼儿。才貌品学也不能太差,否则只能给安庆王府丢人。
如此一来,这倒真的成了一件艺术活,这火候可是要细心掌握的。
柳雪涛也跟着细细的想了想,明白老王妃这个酒令选的可真是合适。
一时丫头们把笺子取了来,又拿了一副骰子来,众人又把两桌宴席各自撤掉,重新把桌子拼到一起,十几个人围坐在两张大桌子拼起来的桌子上,令摆了珍馐佳肴,果品差点,按照次序纷纷落座后,老王妃便命洛紫堇当令官儿,掷殿子数点,开始行令。
洛紫堇便抓起骰子来在碗里随意一撒,三个散子在碗里哗啦啦的转了几圈,最后停了下来,柳雪涛帮着数了数,却是一个四,一个五,一个一,加起来刚好是个十。于是洛紫堇从自已数下去,数到十刚好是素月姑娘。于是忙对丫头说道:“把竹简给素月姑娘,让她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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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紫堇叫人把竹筒递给素月,素月微笑着接过来,对众人笑道:“素月就先摇一个,不知摇个什么好的出来。”说着,抱着竹筒轻轻的摇,摇了三四下子,果然有个莲花头的竹笺子落在桌子上。
坐在她旁边的一个穿着秋香色夏衫的女孩子名花锦云,乃是工部尚书家徐千金,今日随她的母亲来赴安庆王妃的宴,乃头一遭来王府。不过她之前便和素月相识,所以这次才挨着她坐。见笺子落下来锦云忙抬手捡了,笑嘻嘻的捡了起来,惊讶的笑道:“哎呀,素月姐姐居然掷了个山茶花!”
素月便笑吟吟矫接过那支笺子,轻声念道:“叶厚有梭犀甲健,花深少态鹤头丹。”
锦云认真的想了想,赞道:“‘叶厚有棱,花深少态’,这花果然是姐姐的品格。”
旁边的几个老夫人也纷纷点头,说在座的几个姑娘都不及素月稳重大方。
洛紫堇微微一笑,说道:“到底怎么个吃酒法?那笺子后面写着呢。素月姑娘倒是快些说话吧。”
素月点点头,将笺子反过来看时,上面写着:本家吃一门杯,对面相陪,左右各陪半杯。于是她含笑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柳雪涛,微微笑道:“还要请雪涛夫人与素月一起同饮一杯,左右锦云妹妹和付妹妹一同陪半杯。”
坐在素月右侧的付姑娘乃镇南侯付勇昆的女儿,闺名换做凤蝶。付勇昆长年镇守云滇边境,维护西南边疆,他的老母亲和女儿不习惯那边湿热的气候,所以留在京城居住。因也是战功赫赫公侯之家,英宗皇帝十分的侍重,所以平日里诸王公贵族家有什么宴会也都少不了付家老夫人。
众人依令,各自吃了酒,然后由素月掷骰子。却掷了三个一点。这也是极少见道的,洛紫堇便打趣素月:“今儿很该赌两把的,这手气巨好,估计能赢不少银子。”
众人又笑,竹筒便递到了素月数请去第三位姑娘雅兰的手里。
凤蝶儿见雅兰握着竹筒只管笑,便催促她:“快些摇,看摇出什么好的来!”
雅兰禁不住畸催,便抖着手腕摇起来。她虽然用力摇,但那些笺底只散竹筒里转,转来转去总不肯出来,于是她又加了几分力气,摇了几下,终于有一只笺子掉散桌子上,凤蝶儿便抬手抢了先看,却见上面画着一只芍药花,一旁也有两句诗:香清粉淡怨残春,蝶翅蜂须恋蕊尘。
凤蝶不解其意,因问旁边的素月:“素月姐姐,你看这是什么意思啊?”
素月笑道:“不过是玩的罢了,此乃酒令,且看如何吃酒再说。”
雅兰的父亲是安庆王妃娘家兄弟,虽然她是安庆王妃的内侄女,但父亲早逝,家族势力自然比不上这些当朝大员,所以她从小却比别人更多了及分乖巧的心思。这两句诗也正好和着她的心意,于是却不多言,只翻过笺子来看,一看又笑:“席间年长者喝一杯,年小者喝一杯,左右各饮一杯相陪。当事人自饮——两杯!”说着,她忍不住笑了起来:“这可要好好地论一论了,最小的我知道,定然是桂枝妹妹了,她今年十四岁,尚未及笄,咱们中间可没有比她小的了。”
洛紫堇笑道:“若论年长者,自然是付老夫人。”说着又指着风蝶儿笑道:“瞧人家的孙女都这么大子。”
老王妃笑:“这倒是,付老夫有同他们小辈儿们喝一杯吧。酒令大如军令,咱们是不敢违的。”
付老夫人笑道:“说不得,我也在这里倚老卖老一回吧。”
桂枝乃是礼部侍郎郑鹤勐的小女儿,郑少琮的妹妹,此次是陪着母亲一起来的,听了众人的话,忙端起酒杯,笑道:“桂枝最小,只好先干为敬了。”
桂枝干了后,雅兰左手的凤蝶和右手的洛紫堇也只好干了,然后付老夫人也喝了一杯。雅兰自己方吃了半杯后,重新拿过骸子来掷。却得了十点。一次数过去,正好是最小的姑娘礼部尚书郑大人的女儿桂枝。
桂枝笑嘻嘻的拍手:“我刚还在心里念叨着下一个要是我才好呢,不想雅兰姐姐果然掷了个十点。我来我来……”于是忙转身接过丫头递过去的竹筒,三下五下便摇出一只笺子来。自己忙去捡了看时,却又红了脸丢开:“唔……不要这样的,重新来!”
柳雪涛心里暗笑,莫不是这个也跟红楼梦里的探春一样,摇出一个招归婿的笺子来?于是忙起身捡了过掳看时,却见上面画着的果然是杏花,更有一样的诗句:日边红杏倚云栽。于是笑道:“这个好得很。将来必是夫荣妻贵的,你如何丢开了?很该多喝一杯才是。”
桂枝红着脸转身笑道:“夫人喜欢,这笺子送夫人就是了。”
柳雪涛笑着摇头:“这可送不得。”说着,又翻过笺子来看,却是:得此笺者贵不可言,席间众人同贺一杯。于是笑道“大家一起干一杯,为郑姑娘祝贺。”
于是众人纷纷举杯,笑着痛饮一杯,又把髓子送过来让挂枝掷。
席间欢声笑语,妙语不断。柳雪涛细细的观察下来,这六个姑娘各有所长,素月稳重大方;凤蝶灵秀脱俗;桂枝娇言憨语的可爱;锦云聪明内敛,话不多;雅兰乖巧懂事,体贴人心;玉芙孤高,有些目下无尘,毕竟是长公主的女儿,身上有皇家的血统,算起来和赵玉郅好有血缘关系,自然是不用考虑的。
一时酒令行下来,众人多多少少都吃了七八杯酒,难免面红耳赤。柳雪涛便摇着扇子笑道:“不得了了,我这会儿时吃醉了。得去洗洗脸,不然待会儿可要闹笑话儿了。”
安老王妃已经把几位姑娘都摸了个七七八八,此时只等着柳雪涛的意见,于是忙笑道:“叫你姐姐陪着你一起去。”
洛紫堇忙起身,拉着柳雪涛的手应道:“母妃放心,我陪着她一起去。”说着,二人和其他夫人告辞,往外面船舷上来吹风。
柳雪涛索性坐在船舷上,靠着栏杆摇着扇子,叹道:“老王妃这顿群芳荟萃,可真是叫人有点吃不消哦!这些姑娘们个个儿都这么好,叫人看着就羡慕。哎——”
洛紫堇拉着她往里靠了靠,坐在她身边笑问:“你羡慕什么?你坐在那里自有一股风流别致,把她们都压下去了。”
柳雪涛叹道:“我羡慕人家年轻嘛,你看看一个个儿花骨朵儿似的。哪像咱们,不管怎么说都老了都老了……”
洛紫堇拿着扇子笑着拍了她一下,骂道:“竟胡说!你不才二十一岁么?这在某些事情上说你都不够年龄呢!在这儿跟我说老啊老的,找打呢是不是?”
柳雪涛噗的一声笑了,叹道:“是啊,这若是在咱们那儿,这可是典型的早婚早育,恐怕要受法律制裁的。如今呢!姐连孩子都有两个了,大的都读书识字了!真是莫名其妙啊!”
洛紫堇刚要说什么,却见楼船后门的帘子一掀周老姨娘从里面钻出来了,见二人并肩坐在船舷上吹风,忙笑着上前劝道:“哟——王妃身子弱呢,可不许坐在这儿吹风儿,这水面上的风带着湿气,仔细头疼。雪涛夫人也请快些起来吧!回来头疼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柳雪涛对这位周老姨奶奶没什么印象,之前只是听泓宁提及过一次,后来再也没见过她。不过她从洛紫堇刚才对她的态度上便听出了几分不喜,知道这位定然也不是个省油的灯。此时听她如此关心自己,便淡淡的笑道:“谢谢姨娘关心,这大六月的天儿,我们正想吹吹凉风呢。好歹我们凉快凉快就进去了。”
周姨娘听了这话,索性也不进去,只站在一旁陪笑着问道:“夫人觉得,里面那几位姑娘哪个更好些?”
洛紫堇微微皱眉,看了柳雪涛一眼转过脸去,问着周姨娘:“你觉得呢?”
周姨娘大概也知道洛紫堇不是那么好拿捏的,忙涎这笑脸说道:“奴才哪里知道这些?郡王妃的眼光也是好的,好歹这次是给咱们家将军选正妻,郡王妃定然心里有数了吧?”
洛紫堇淡淡的说道:“我心里能有什么数儿?你不如去问问母妃的意思。这事儿总还是要母妃说了算的。”
周姨娘被洛紫堇不冷不热的挡了回来,心里自然不痛快,不过她一直都有锲而不舍的精神,这点小痛快可以忽略不计,于是又往前凑了两步,俯下身子悄声笑道:“刚才奴才在里面站了会儿,听着老王妃话里话外的意思,颇中意雅兰姑娘呢。”
“雅兰?”洛紫堇略感惊诧,不由得转脸看了一眼周姨娘的脸,似乎是要从她的脸上找出点端倪来。谁都知道雅兰是老王妃娘家的侄女,老王妃娘家的兄弟去年病逝,堂兄弟里并没有成大器者。老王妃娘家的势力颇有些走不景气,这雅兰虽然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