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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摇头道,“雪涛的意思是还要等一等,那家孩子还小,性子也没定下来。若是早早的订了婚,将来他们家的孩子不上进,岂不是害苦了雅心?虽说雅心不是我生的,可她从小在我跟前长大,比亲生的也差不了多少。我可不想让她受什么委屈。再说了,咱们家的女儿也不愁嫁,急什么呢。 ”
柳皓波跟着点点头,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说道雪涛,我正要跟你说,今儿老爷子说要把杨氏送回她娘家去,并且把她当初嫁入我家时带来的妆奁如数奉还。二弟不同意,老爷子问雪涛,雪涛说此等小事就由你来处置好了。老爷子也同意了,你怎么看? ”
李氏听说这话,正中了心事。于是反问,“爷是怎么看的呢? ”
柳皓波听李氏询问自己的意见,忙道,“我和二弟一个想法。自古以来
就没有休妻还退还妆奁的,老爷子也懂这个道理,只是碍于和杨博云这几十年的交情,有些抹不开面子罢了。”
李氏想了想,说道,“爷的话自然有道理,可爷刚才也说了,是老爷子和杨家伯父几十年的交情在那里,面子上抹不开罢了。妾身觉得,这些年来杨家伯父在官,我们家在商,很多事情上杨家伯父帮了我们不少的忙。这些情面算下来也不只是几千两银子能说得过去的。况且她此番回去,定然是无法再嫁,杨家伯父提出来接她回娘家去也不过是给咱们行个方便而已。那慕家虽然不怎么景气,但到底还是安庆老王妃的娘家人。人家慕姑娘给我们二爷做继室,前面还留这个与原配养在佛堂是什么意思呢?杨伯父为我们家着想,我们又何不宽容待人?杨氏嫁入我家时带来的妆奁,满打满算不足一万两。纵然如数退还,我们也不是拿不出来。何苦来不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柳皓波听完这番话后细细思量,沉默片刻,终究有些不甘心的。于是说道,“之前杨家和我们家多有来往,虽然他们于官场上罩着我们家,但父亲每年也没少给了他好处。这也是互相帮衬的事情,算下来我们家也不欠他们什么。如今杨博云不过是个太常寺卿,我们家早就高出他许多,将来之事他也没什么可帮忙的了。万数量银子虽然对我们来说不算什么,可终究是这口气难消。难道你忘了当初杨氏差点把父亲给气死?终究是大病一场,留下了病根儿,如今还要细细调养。 ”
李氏扶着柳皓波慢慢的躺到床上去,又拉过被子来给他盖好,然后自己也钻进了被窝里,并拉过他的手臂枕在头下,又劝道,“官场上的事情,我一个妇道人家并不怎么懂。但我想,这世上的事情总是变幻莫测的。如今杨大人只是个太常寺卿,可之前他任知府的时候,政绩卓著,接连收到先皇的褒奖。
想来也是个极有才学的人。这样的人绝不会一直闲散下去,若有朝一日他起复了,我们再去巴结岂不是太晚了?况且本就有杨氏这件事情在这里,人家心里总会别扭着,到时候会不会暗地里给我们使伴子也说不定呢。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仇人好吧?
至于爷说老爷子的病是杨氏给气的,要我说一半是这样,另一半也是老爷子自己操劳过度而种下的病根儿。爷细细的想想,老爷子实际上还是很疼爷的。如今老太太扶正,二爷算是嫡出,可老爷子宁可自己掌管着家业也没让二爷染指家中生意一丝一毫。而且,若不是老爷子还很疼爷您,他尤其会看重我这个儿媳妇?
而雪涛呢,她自己一堆事儿还忙不过来呢,根本不愿搀和我们家的这些事儿。银钱,权势对她来说都是浮云一样,她如今连江南各打商家都愿意拉扯,却唯独远着我们,爷想想所为何事? ”
柳皓波淡淡的说道,“不过是她还记恨着我罢了。事情过去那么多年了,她还一直记着。她还好些,那个卢大人更是过分,到现在见了我都不给个好脸色,冷冰冰的好像我真的怎么着他们了似的。 ”
李氏把脸往柳皓波的怀里蹭了蹭,劝道,“这您得原谅他,爷您得想想如果您和卢大人易地而处,你会怎么样? ”
柳皓波心头一愣,眼前立刻浮现儿子可爱的小脸,再低头看看怀里温柔的女人,下意识的紧了紧手臂,叹道,“谁若是打你们娘俩的主意,我要跟他拼命。 ”
李氏笑了笑,说道,“所以呢,你怎么能怪人家? ”
柳皓波也不由得叹了口气,心神被怀里的女人牵制着,渐渐地偏离了他原本的方向。
李氏沉默了一会儿,听见身边的人呼吸渐渐地平稳悠长了许多,方问道,“爷,那我就按照父亲的意思,把杨氏当初带来的妆奁都还给杨家吧,就算是给杨氏后半辈子的生活费好了。毕竟将来杨伯父终老归西之后,她的哥哥也不一定会好好地待她…… ”
柳皓波轻轻地‘嗯,了一声,没有多说什么。
李氏继续说道,“爷,妾身今儿给你交个实底儿,你可知道这一年来我拿了自己平日里积攒下的银子去跟雪涛还有谨王妃合伏儿开了一个私房菜馆
,到了年终分了多少红利?”
柳皓波陡然有了精神。这事儿他隐约知道,是听丫头们悄悄说李氏不要老爷子的钱,把她自己的头面首饰等东西拿出去典当了银子入了姑奶奶家的股儿,但几次试探李氏都不多说,他叫方孝耘暗中查了好久都没查到什么,
此时她主动说出来,他的心中忍不住砰砰的跳。
李氏抬头看着柳皓波睁开了眼睛,不由得妩媚一笑,说道,“不到一年的时间,妾身便分红一万三千两。 ”
柳皓波忍不住叹息,“这么多?你说什么私房菜馆,可是最近京城里传的沸沸扬扬的菜价堪比御膳房的静雅阁?”
李氏笑了笑,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柳皓波叹道,“那么贵的菜有人去吃么?据说一个小小的凉拌黄瓜就得二两银子?”
李氏笑道,“大冬天的,黄瓜多么难得?二两银子那还是便宜的。”
柳皓波想了想,笑道,“那也是,据说那里的菜都是吃个不寻常,夏天里他们弄什么香雪海,冬天里才吃青瓜茄子之类的蔬菜。 ”
李氏叹道,“雪涛脑袋里的那些点子,随便说出一个来就是银子。有这样一个妹妹,咱们根本不愁没银子花,只需担心家里的银子没地方使罢了。妾身从小也是长在锦衣玉食之家,见惯了那些你争我夺尔虞我诈,从小就想着将来自己成了家,一定要有一个美满的家庭,和相爱的人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白头到老。自从嫁入柳家和爷做了夫妻,妾身更是对亲情二字深有休会。爷——其实银子这东西,够吃够用就行了,再多也不过是银库里堆放着的死物。人生在世就那么短短的几十年,争得头破血流到头来也不过是一杯黄土。何必活的那么累呢?”
柳皓波听了李氏的话,再次陷入沉思之中,许久不语。
李氏知道劝到此处他已经心动,便适可而止不再多说。
安老夫人的寿辰过去之后,李氏果然做主,把当年杨氏嫁入柳家带来的东西折算成银两共计七千六百两,并把杨氏当初的四季衣裳都让碧莲收拾出
来装了箱子,和她的人一柄送至杨府。
杨博云原本想着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女儿在柳家受尽了苦楚,此时自己年事已高,心里越发惦记的不行,才拼着被同僚耻笑接她回家,却想不到柳家不仅把人给送了来,还把她四大箱子衣裳还有七千多两银子一并送来。于是他只拉着来送人和东西的柳家家人问其缘故,柳家的下人赔着笑脸说道,“我们家大奶奶说了,杨姨娘在杨老爷府上养身子,总不能白吃白喝,这些衣服自然是给姨娘穿,这些银子是我们家杨妓娘的生活费。我们大奶奶还让奴才给老爷道费心,说按理姨娘已经成了我们家的人,就不该送回来,但又怕老爷担心姨娘的身子,况且,这些日子府上忙,家里也着实有照顾不到的地方。所以就依着老爷把杨姨娘送来,等过了这阵子,老爷愿意,我们还接姨娘回去。 ”
杨博云听了这些言辞,惭愧的老脸通红,再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因为李氏这件事情办的很对柳裴元的心思,柳裴元心里高兴,瞅着一个全家人都在的空儿着实赞赏了李氏一番,又直接言明老夫人年纪大了,诸事多有想不到的,以后家里的事情便交给她主理了。而他自己以后只管外边生意上的事情,家中之事无论大小,都由大奶奶做主。
而且,从这件事上连柳明澈都暗地里感慨这位大嫂行事大气,颇有些雪涛的风格,心底里越发敬重她。每次见了她必问安好,俨然一副‘长嫂如母’的样子。
柳皓波暗地里观察了几日,心里越发的感到惊讶,想想柳明澈那样一个桀骜不驯的家伙,连安老夫人的话都只听五分,如今居然对自己的媳妇如此恭敬,真是有意思。
于是他又不得不重新想起平日里李氏劝说自己的那些话来。又暗地里叫人去打听静雅阁私房菜馆,果然生意极好,也很赚钱。据说礼部已经把这家菜馆定为国宴之地,凡有外邦来使,必然要去那里吃一顿饭的。
柳皓波越发的觉得李氏很是有眼光,不到一年的时间,便分了一万三干两。如此说来这样一个私房菜馆一年竟是能赚四五万银子?这还仅仅是一个私房菜馆儿,那么不起眼的一个小宅子,里里外外都算上也不过十几个雅间儿……
如此说来,自己还用得着去算计老二屋里的那点妆奁么?原来自己老婆就是个能人呢?
柳皓波这几日心情越来越好,嘴角上总是情不自禁的带着笑意,连家里的丫头婆子们见了都觉得奇怪,个个儿都在私底下悄悄地议论,说大爷这些日子好像是变了个人。
方孝耘瞅了个机会悄悄地问柳皓波,“大爷最近是遇到什么喜事儿了?”
柳皓波笑了笑,说道,“爷是发了财了。”
方孝耘不解的问道,“大爷整日在家里读书,并没出门。如何发了财了?”
柳皓波说道,“爷是没出门,可不出门爷也能发财啊。”
方孝耘越发的疑惑,因问,“爷,大奶奶从中账房里支取了七千六百多两银子给杨家送了去,您当真不生气? ”
柳皓波点点头,说道,“这事儿我知道,你们大奶奶是先跟我商量好了的。 ”
方孝耘忙凑上前去,越发低声的问道,“莫不是大爷有什么妙计?也说给奴才听听,让奴才长长见识。 ”
柳皓波叹道,“没什么妙计,只是爷如今刚刚懂了两个字。 ”
方孝耘忙问,“哪两个字? ”
柳皓波神秘的笑了笑,说道,“放下。 ”
“放下? ”方孝耘傻傻的问,“爷,放下什么?把什么放下?”
柳皓波抬手拍了拍方孝耘的肩膀,依然笑了笑,不语的离开。
卷七伉俪雍和椿萱茂第264章
柳明澈和慕雅兰的婚期定在三月十六日,如此二月里便没什么大事,大家尚可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专门筹备他们二人的婚礼。
静雅阁私房菜馆的幽静雅间里,柳雪涛看着大红喜贴上写的吉言吉日吉辰,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跟旁边慢慢品茶的洛紫堇说道,“唉!好歹也让我们歇息几日吧。”
洛紫堇也叹了口气,说道,“可不是么,从去年十一月到这会儿,一连三个多月都有事儿,不是娶亲,就是做寿,中间还夹着一个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