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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雪涛被他弄得半上不下的,吊了半天,滚烫的身子终究是淡了下来,心底说不出的落寞如海潮般涌上来,却只是让她幽怨的推开这小死孩的手臂,转过身去摩挲着整理自己的衣衫。
黑暗中,卢俊熙以为她真的恼了,于是忙伸手拉了拉她的衣襟,说道:“好娘子,别生气啦。我不过是刚刚听见江上风把你夸得天上仅有地上绝无的好,说你在娘家的时候是如何把绍云县各大家族的小姐们压制下去,稳稳地做了三年的社长。”
卢俊熙见柳雪涛一声不响,只顾整理自己的衣衫,倒也不再躲避自己的拉扯,于是趁机又从她的背后拥过去,在她耳边小声说道:“他还说你不仅琴棋书画好,那诗词曲赋子集经史更是深得岳父大人的严格教育,若你是个男儿家,必然是要夺状元的。”
“谁稀罕什么状元榜眼的?你听他胡说八道。”柳雪涛把怒气转到江上风身上,又暗暗地琢磨着如何惩治一下那个刁奴,却把卢俊熙给忽视了。
“我这不是心底不服才来跟你比一比嘛,不过到底咱们还是夫妻,你好,自然我就好了,也是我小孩子见识,又跟你比什么高下呢?好了……娘子,别哭了,乖……”
第92章 不眠夜
柳雪涛早就止了哭泣,身后卢俊熙低声说了一长串的话,她只听见了一句:你好了,我自然就好……
靠啊——这是什么屁话?怎么那么像是某产品的广告词?猥琐,绝对的猥琐!
然,柳雪涛还没来得及反驳身后这个讨厌的小屁孩,车外边有人朗声笑着走到了跟前,外边的车夫还恭敬地问安:“二舅爷好,奴才给您请安。”
“嗯,你们家少奶奶在车里?”柳明澈说着,便走近马车跟前,抬手掀起了车厢的帘子,笑道,“到底我不放心,想来接你们二人回城呢,想不到却在这里遇到了。”
柳雪涛用胳膊轻轻地往后顶了顶依然搂着自己腰的卢俊熙,微笑道:“有劳二哥了。瞧我这一趟折腾的,居然把二哥都惊动了。”
“俊熙说的,若是两天后他不回来,便让我出来迎接。我想啊,何必等到两天后?晚些不如早些,不然在家里等着也是瞎担心。”柳明澈伸出手去,柳雪涛便拉住了他的手慢慢的站起身来,也不用车夫给放梯子下车,只就着柳明澈的胳膊一摁,便轻巧的跳下去。
倒把柳明澈吓了一跳,赶紧的伸出另一只手去扶住了她的腰,低声呵斥道:“都嫁了人了还这么调皮,若是扭了腰扭了脚,看你还跳不跳了。”
卢俊熙在后面下丰,看到这副情景一张脸都绿了。
只是碍于柳明澈还在面前,又不好多说,怕是得罪了这位二舅哥,这女人将来又给自己气受。不过呢,这死女人也忒没把自己放在眼里了,当着丈夫的面,就让别的男人摸她的腰,真是气死人了!
不行,晚上一定要好好地收拾她,收拾到服服帖帖为止!
下了车,柳雪涛方定睛细看。原来这是一片背阴面阳的缓坡,脚下的土质便是紫色沙质土,最适合橘子生长的土壤。
橘子乃是多年生常绿灌木,此时虽然是冬天,但那树上的绿叶依然还在。只是黄橙橙的橘子已经不见,偶尔有几个遗漏的挂在俏枝头,却因此时天色已晚,无论柳雪涛怎么找也找不见。
“傻丫头,找什么呢?”柳明澈见柳雪涛翘着脑袋左顾右望,便走到她身边拉住了她的手,牵着她往前面的草屋方向走,又回头叫了一声:“俊熙,三公子在里面呢,刚刚还跟我夸你。”
卢俊熙闻言,忙丢了心中的不痛快,疾走两步跟上来,悄声问道:“世子爷怎么也来了?二哥不是说专程来接我们的吗?”
柳明澈笑笑,他和庆王世子赵玉臻自然不是专程来接自家妹妹和妹夫的,原来这位世子来绍云县时便奉了庆王爷的命令,要暗暗地查看一下江南的水治状况。
这几年来绍云县一带连年春寒夏涝,皇上龙体微恙,又顾不上这些,可这一带乃国之粮库所在,这里欠收,整个朝廷便要吃紧,水治一事,朝廷连年拨款下来命各级官员用心整治,可只听见打雷不见下雨,灾荒依然是年年都有,不过是大大小小,各处不尽相同而已。
庆王爷身为皇上的亲兄弟,早就有心下来查看水治工程,但又总是被其他事情牵绊住。这次恰好柳明澈因家事告假回绍云,庆王爷便命自己的儿子赵玉臻随行,暗暗地查访这一带的水治工程到底是什么样子,各级官员是真的用心整治不见效果,还是一级一级私吞了治水的银子,连年叫喊着灾荒却拿了银子不干活。
赵玉臻在绍云县这些时日,已经让柳明澈各处都走了一遍,大大小小的庄园村落也都看的差不多了。眼看着年关将至,他们也要回京跟王爷复命去了。所以临走之前,这位世子爷定要捡着各处重要的河道枢纽再细心的查看一番,要亲自制定出一套完整的治水方案来献给他的父王,然后呈给皇上,以解朝廷之忧,万民之苦。
柳雪涛随着哥哥拉着丈夫,三人陆续进了这座外边看上去寒酸之极的茅草屋后,立刻被摆在屋子正当中那张大大的桌案上铺着的一张大大的地图给吸引住,她一时忘情的挣脱开柳明澈的手,她急匆匆的走上前去弯腰细看,不防砰地一声碰到了一个硬物,却浑然不在乎,只是盯着这张六尺多长的地图贪婪的看着,沟沟壑整蜿蜒曲折,每一个村庄,每一条路,每一条河流溪水每一棵树这地图上全都标注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而站在桌案里面的赵玉臻原本正在皱着眉头在小童端着的烛光下细看这山坡附近的水治状况,却忽然被一个乌溜溜毛茸茸的东西撞了一下,猛然吃痛抬起头来,却见一个玉色云纹衣衫的少年已经弯腰低头全神贯注的看桌案上的舆图,好像刚才撞了人的根本就不是她!
“雪涛?!”柳明澈眼看着自己的妹妹慌里慌张闯进去,见了世子爷也不问安行礼,只顾爬到桌案上去研究那副舆图,心里便哀叹一声,这丫头如今越发疯魔起来!
卢俊熙却暗爽,心道还是我媳妇厉害,根本没把这世子爷放在眼里呀!
至于担心?卢俊熙才不担心呢,他心里一直记着母亲出丧那天,这个高高在上的世子爷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居然让自家媳妇叫他什么‘三哥’的事情。
柳雪涛有个大哥二哥自己认了,纵然不是一母所出至少是庶出的哥哥,柳家无嫡子,儿子也没什么嫡庶了。
可这个高高在上的世子跟着捣什么乱?好好地做你的世子爷去,跑来给我媳妇当什么三哥?你个倒霉催的!活该,碰死你!
卢俊熙幸灾乐祸的慢吞吞给赵玉臻行礼问安,柳明澈已经拉着自己的妹妹给世子爷赔罪:“小妹莽撞无礼,世子爷莫怪,爷若是生气责罚,求您开恩,让明澈替她领了吧。”
赵玉臻笑着摇摇头,看着脸色泛红的柳雪涛说道:“之前已经说过了,你的妹妹便是我的妹妹,我都准她叫我一声‘三哥’呢,难不成我这做哥哥的还跟自己的妹妹过不去么?再说了——”
赵玉臻说着,人已经转过大大的桌案走到柳雪涛面前。他低头看着烛光下柳雪涛越发秀丽娇美的脸庞,揶揄着笑道,“我就不信,她一个女儿家的脑袋会比我这个大男人的脑袋还硬,怎么我都被碰的眼冒金星,她却像是没事儿人一样?莫不是这头顶上做了弊不成?”
说着,赵玉臻居然抬手去摸柳雪涛头顶的发髻。
柳雪涛吓得赶忙往后一躲,躲到卢俊熙的身后,躬身施礼道:“世子爷见谅,是我刚才看见那地图,心里一时激动忘了规矩,请世子爷责罚。”
“地图?”赵玉臻的手在半空中略停顿了一下,目光从卢俊熙的脸上扫过后便指着桌案上的舆图浅浅的笑道,“你是说这绍云县的地形舆图?”
“是。”柳雪涛在卢俊熙身侧后,被他悄悄地牵住了手,点头小声回答。
“拙荆莽撞,冲撞了世子爷,是学生之过,学生甘受世子爷责罚。”卢俊熙的手悄悄地拉着柳雪涛的小手,心里受用的很——这女人还不傻,关键时刻知道躲到自己丈夫身后去,嗯,小女人家就应该如此,太要强了也不好,男人的面子还是很重要的。
“罢了罢了,我都说了我这当哥哥的不会跟自家妹子计较,你又啰嗦这一套。当我不知道她是你媳妇么?”赵玉臻人精似的,怎么可能瞧不出来卢俊熙眼睛里的开始的醋意和此时的洋洋自得,心想这个臭小子得了个好媳妇还在爷跟前卖乖。
哼!早知道柳家有这么有趣的女儿,本世子说什么也要赶在他前面讨回去做个侧夫人……
哎!始终是晚了一步,话说‘近水楼台先得月’,还是有道理的。
赵玉臻心中一感一叹之间,这橘子林的主人已经端着一大盘黄橙橙的橘子进来,热情周到的说道:“诸位官老爷还有公子爷大少爷,小的这里没什么好招待几位的,这新鲜的橘子是前几天刚从树上摘下来的,是挂在树梢上熟透了的极好的橘子,请各位尝一尝,比那些带着绿便摘下来送到城里去卖的要甜得多呢。”
“好呀,怪不得之前咱们吃的橘子都是酸的呢,感情都是你们这些人搞的鬼,居然把不熟的摘下来弄到城里去卖,把这熟透了的留在家里自己吃。”柳雪涛一边刺挠这果农一边伸手抓了个橘子自己剥开。
这果农乃是小董家村人,这片山坡也是小董家村的土地,和那些稻田一样同样属于卢家的产业。
柳雪涛查过账册,往年这片橘子林都是往东家上交银两,这里一片缓坡一共是五十六亩地,按照薄沙田交租子,一年上交银子九两五钱,折算到二十一世纪的银价不到三万块钱的样子。
这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这都是个极便宜的事情。
这五十多亩地一年的收成,怎么着也要二十多两银子吧?如果年景好,估计也有三十两银子的收入。
这老头一年到头忙活下来,比那些种稻子的农夫们舒服多了。而柳雪涛这一次出来查看庄子,主要以粮食地租为主,这些畜牧林业等农副业暂时没有放在心上。
于是她拿了个橘子慢慢的剥开,咬了一瓣橘子在口中,果然香甜可口,一不小心那汁水便顺着嘴角流下来,慌得她忙找帕子去擦,却冷不防有人已经伸手过来,一方洁白的帕子在她的嘴巴上一抹,便是艳丽的一抹橘黄色。
“急什么,守着一片橘子林,还不够你吃的么?”卢俊熙半是嗔怪半是娇宠的低声说话,眼睛却只盯着她湿漉漉的小嘴巴使劲的看。
柳明澈暗暗地哀叹一声,已经拿了一个橘子替赵玉臻剥开递过去,并侧身挡住了那边的烛光,用身影掩饰了这边一对小夫妻的打情骂俏,又陪笑问道:“世子爷带了这舆图出来,可是要现场制定一个可行性的策略交给王爷?”
“是啊,我正是这个意思。”赵玉臻心里装着正事,便拉着柳明澈回到桌案跟前,指着舆图上的一条河道同他议论起来。
卢俊熙趁机偷偷地捏了捏柳雪涛的脸蛋儿,今天他才发现,他媳妇的脸蛋看上去瘦瘦的没什么肉可捏上去却软软的,手感非常好,摸了一次就上瘾了。反正摸其他的地方不方便,暂时摸摸脸蛋儿总还是可以的。
柳雪涛恨恨的瞪了一眼,又用眼神示意屋子里还有别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