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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燕回头看了一眼柳雪涛,叹了口气不再言语,放开金蝶儿自己慢慢地起身和秀儿站到一起。
“你说你想自尽?为什么?”柳雪涛淡漠的问道。
“奴婢……不想活了,嫁给一个猪狗不如的男人——生不如死!”
。
“你说花泥鳅猪狗不如?他不过就是贪恋你继母的美色起了歹心却又想做坏事没做成而已,你父亲都不介意了,你还这么不依不饶的?为了这么一个猪狗不如的男人,竟然去寻死?”柳雪涛不信这话,最起码她觉得金蝶的事情不只是这些。
如果这个丫头到现在了还不说实话,真是死有余辜了。身上藏着互药被主子翻出来,这罪过可大可小,若是她不能把事情都说清楚,柳雪涛已经打定主意把她送交官府处置了。
金蝶儿依然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不说一句话。
柳雪涛似乎没了耐心,淡淡的说了一句:“你不愿意说,我只好把你送到官府去了。你身上藏着毒药,必定是有原因的。你说你是要自杀,我又怎么信得过?说不得只好把你送到衙门里骈,让县台大人审问你了。不过我先跟你说好了,进了衙门……那些女儿家的名声什么的,你也别指望着要了。那些衙役们的刑罚可都不认人的。”
说着,柳雪涛起身便要走。
“少奶奶!”金蝶儿猛然惊醒,决绝的扑上去再次抓住柳雪涛的裙角,哭着说道:“我说……我都说……”
雨声潇潇,后花园子里这座掩映在桃树丛中的小凉亭里,金蝶儿把自己被张氏和花泥鳅二人合力作践的前前后后都说得一清二楚。
柳雪涛对这种事情见怪不怪,她早就想到了张氏有跟别的男人来往,只是没想到是比她自己还年轻的花泥鳅。不过这大院里的仆妇们经常偷偷地议论张氏媚人的功夫如何如何好,想必那花泥鳅也是禁不住这样的女人勾引的。况且,张氏原本就有些积蓄,人又长得妩媚,花泥鳅不过是个粮铺的伙计,一个月三四两银子的月钱,贫民贱骨一个,和张氏往来,他也不算吃亏了。
只是,他们两个为了让金蝶闭嘴为他们保守秘密,却强行把她给糟蹋了,实在是畜生行为。
柳雪涛是个现代人,她从不以为张氏应该恪守妇道为卢家死了八年的老头子守节,但她却对强奸一事极为痛恨,此时恨不得立刻就把花泥鳅和张氏捆起来一顿板子打死方能解恨。
紫燕是大户人家的小姐,柳裴元治家极严,柳家的两个姨奶奶都是谨言慎行的,所以紫燕从小到大耳闻目睹的都是规规矩矩的事情。听了这话又羞又气,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不知说什么好。
秀儿年纪虽小,但已经懂得人事。原本她就对张氏极为瞧不上,此时听了这事儿更是气愤不已,再看看金蝶儿形容憔悴伤心欲绝的模样,也忍不住掉了几滴眼泪,红着眼睛悄悄地瞟了一下石桌上的那个小瓷瓶子,心里一急,便扑通一声跪倒在柳雪涛跟前,哭道:“求少奶奶救救金蝶儿姐姐吧,她……她也是个可怜的人,已经这样了,若是就这么死了……岂不是做鬼也怨气冲天?”
紫燕年纪长,想的事情多一些,但也不忍心看着金蝶儿去死,于是也帮着求情。
“唉!”柳雪涛长叹了一口气,说道:“你们两个都起来吧。”
秀儿转头看了看跪在地上只知道哭的金蝶儿,站起来后又弯腰把她拉起来。
金蝶儿几乎已经脱力,自己根本站不稳,需得靠在秀儿的身上才行。柳雪涛便吩咐紫燕:“她这个样子恐怕撑不住的,又淋了雨,衣裳都湿透了。你去把卢之孝家的叫来,带两个嘴巴紧的婆子来,再拿些干净的衣裳和被褥送到那边的临月阁。再吩咐小厨房,就说我淋了雨,要一大碗红糖姜水来。”
紫燕答应着,撑着大伞急匆匆的往前面去叫人准备东西,柳雪涛叫秀儿搀扶着金蝶儿,自己撑着伞三个人去了园子里的临月阁。
不多时,紫燕带着两个婆子过来,柳雪涛吩咐她们给金蝶儿换了衣裳,又给她喝了些姜糖水,又叫园子里的花匠送了一个炭盆来把金蝶儿的头发烤干。
诸事收拾利索之后,柳雪涛便吩咐卢之孝家的说道:“这几日你亲自守着金蝶儿,吃的喝的我会让秀儿给你们送过来,没我的话,无论谁都不许见她,也不许走漏半点风声。你们务必看护好了金蝶儿丫头,她若有半分闪失,你们一家子都别活了。”
卢之孝家的听了这话,先是吓了一跳,然后忙躬身答应着:“少奶奶放心,奴才已经谨遵少奶奶吩咐,用心当差,亲自看着金蝶儿,不让她有半点差错。”
柳雪涛点点头,说道:“行了,也没什么大事,不过是这丫头刚刚冲撞了我,我一时半会儿还没想好怎么罚她,若是被她寻了短见,我心中的气却难以平息。你们好生在这里守着她,一会儿等她散了热,便把她悄悄地挪出去,挪到……挪到之前大奶奶住的院子里去吧,把原来芳菲住的屋子收拾一下,让金蝶儿在那里安置。回头我自会处置于她。只是你们都给我悄悄地,不许惊动任何人。明白吗?”
“是,奴才明白。”卢之孝家的虽然有些莫名其妙,但她曾经被柳雪涛扣过月钱,也挨过板子,自然不敢再起什么毛刺儿,如今都是柳雪涛吩咐什么她就做什么,再无半分不敬之心。
从园子里出来时,柳雪涛又吩咐了看园子的花匠:“园子里放了重要的东西,打此时起,把园子的大门给我看紧了。等会儿卢之孝家的带着人从里面出来,你们就把园门上锁,任何人没有我的话都不准进院子。若是叫我知道了你们私自放谁进去,立刻家法处置!明白么?”
花匠们见惯了和蔼可亲的少奶奶,却不想这位年轻的主子拉下脸来的时候一样的叫人害怕。几个花匠忙答应着,恭送柳雪涛出来之后,立刻把园门关上。
柳雪涛带着紫燕和秀儿回了自己的房里时,天已经快黑了。一路走来,她都在想着如何惩治张氏和那个该死的花泥鳅的事情,既能保住卢家的名声,又要把这一对狗男女给惩戒一番。想来想去也终究想不起个万全之策,于是忍不住长长地叹了口气,连碧莲进来问她晚饭想吃什么都没听见。
“少奶奶?”碧莲又喊了一声,柳雪涛方回过神来,看着她问道:“什么事?”
“您哪儿不舒服吗?”碧莲试探着问道。
“没有。只是想事情想住了。”
“刚厨房打发人来问您晚饭想吃点什么。”
“随便弄点吃的也就罢了,整天家吃饭,哪儿那么多东西想吃呢。”柳雪涛没什么心情,轻叹了口气,转身继续歪在榻上,似是听雨声,又像是陷入了沉思。
碧莲不敢多问,悄然退下去跟厨房的人说话。
柳雪涛便问着紫燕:“卢之孝家的把事情办的怎样了?”
“他们已经悄悄地挪到内宅正房院去了,因为那边的房子闲了半年,所以空荡荡的。奴婢刚叫秀儿悄悄地过去瞧了,那边已经安排妥当,少奶奶放心。”
柳雪涛点点头,又嘱咐了一句:“一定要谨守秘密,否则,只能坏了卢家的名声。”
紫燕自然明白,答应了个“是”,又悄悄地出去找心腹之人吩咐下去。
外边厢房里,碧莲跟厨房的人吩咐了晚饭的事情,厨房的人刚要走,却顶头被急匆匆赶来的张氏给撞了个满怀。众人看清楚张氏不善的脸色后,都悄声的退下去。碧莲便拦住张氏问道:“姨奶奶,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这么急匆匆的?”
“我院子里丢了人!特来问问少奶奶怎么办!”张低像是极其惊慌的样子,脸色苍白着,一双眼睛滴溜溜的乱转,像是戒备着什么事情。
碧莲纳闷的问道:“好好地,丢了谁?我们怎么都没听说?”
“少奶奶呢?这事儿我得跟少奶奶说。”张氏说着,便往里面的卧室里闯。
“少奶奶身上不舒服,歪了半天了。姨奶奶……”碧莲一时拦截不住,张氏便挑帘子进了柳雪涛的卧室。她找柳雪涛问主意是假,实际上是怕柳雪涛这会儿正带着金蝶儿盘问什么是真的。
卧室里只有柳雪涛一个人歪在榻上,似是睡着了一样面向里躺着。
张氏见状心里先松了一口气,忙上前行礼,歉意的笑道:“奴才给少奶奶请安了。因我院里的金蝶儿自中午时便不见了踪影,奴才想着她不过是随便走走散散心罢了,谁承想这个时候了还不见人。一时着急,打扰了少奶奶,请少姐姐瞧在我急于找人的份上,原谅些个。”
柳雪涛转过身来,莫名其妙的样子看着张氏,半晌方道:“你说丢了人?到底是谁丢了?”
张氏见柳雪涛睡眼惺忪,颇有些大梦未醒的样子,少不得耐着性子说道:“是奴才的贴身丫头金蝶儿。这几天那丫头身上不好,我原是让她在房里休息几天的。今儿中午便没见着她,小丫头说她出去转转,散散心去了。奴才也没介意。可是……天都这早晚了,还是不见人影。少奶奶……奴才怕……出什么事儿,所以……”
张氏说着说着便说不下去了,隐约间觉得自己背脊生寒,感觉大为不妙。
若是金蝶儿那丫头一时想不开,投井或者服毒上吊的寻了短见,可如何是好?果然那样,恐怕陈大富这个人是无法掌控的了。
若是死了还好,大不了损失一个陈大富。若是不死呢?若是被什么人给藏起来了呢?
张氏这几年做的事情,十有六七都不瞒着金蝶儿,若是金蝶儿倒戈,事情可就大大地出乎意料了!
柳雪涛淡淡的看着张氏的脸色一时三变,便无所谓的笑笑,说道:“她那么大的丫头,又不是小孩子了,能有什么事儿?说不定在家里闷得很了,出去闲逛遇到了知己,一时说起话儿来忘了时间也是有的。姨奶奶何必着急,先回去用晚饭吧,我一会儿吩咐人各处找找,找着了她帮您训诫一顿给您送回去就是了。”
“多谢少奶奶,有少奶奶一句话,奴才就放心了。”张氏无法再多说,也无心多说。此时最重要的是赶紧寻找金蝶儿要紧。她给柳雪涛福了福身,便急匆匆的告辞出来,沿着甬路挨个的院子找下去。
张氏一走,柳雪涛立刻叫人出去把林谦之和卢之孝二人传进来,如此这般吩咐了一番,命二人下去安排。自己又细细的想了想,又叫了紫燕到跟前,轻声吩咐道:“你带两个婆子从近路去花园子。我想那个女人一定回去花园子寻人,你想个办法绊住她,若是让她以为金蝶儿已经死了,更好。”
紫燕会意的点点头,悄悄地带着两个婆子出门。
卢家大院分三部分建成,东西跨院里都是精巧的房屋院舍,是给主人家的儿女子孙们修建的内外书房及平日里见客会友的院落,一座连着一座,房子院墙都修建的很讲究,里面的花草也都是极精致的。
中间从正厅到内宅除了之前王氏居住的内宅院之外,三进的大房子如今都空着,连之前用来议事的上房院如今都只有几个下人看守打扫了,所以说,偌大的卢家大院竟是空着大半个。
如今王氏要挨门挨院的找人,竟成了一大难事。
她一个人又不敢声张,摸着黑冒着雨慢慢的寻到了院子后头后花园门口,猛抬头却看见有两个灯笼在雨丝里泛着晕黄的光,一闪一闪的冲着自己走过来。于是她试探着叫了一声:“金蝶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