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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即有人掀帘子进来回报,哭着回道:“老太太,宝二爷他不认人了,唤他没反应,方才老嬷嬷掐他人中,也不觉得疼……”她这边说着,已经有贾母身边的丫鬟扶着贾宝玉进来,呆呆地也不知道叫人,两只眼瞪得老大却不知道在看啥。
老少女人们一阵忙乱之后,才安置好贾宝玉躺下,打水的打水,擦脸的擦脸,请太医的请太医。这时候,贾母才有功夫问,“怎么回事啊,宝玉怎么好端端地就成了这样?你们给我说!”她将手中的拐杖在地上狠狠一顿,厉声问着地下跪着的打帘丫鬟。
小丫鬟被唬得不轻,已经哭得双眼通红,抽噎着回道:“方才宝二爷来,奴婢本来禀报的,可宝二爷说要给林姑娘个惊喜,不让奴婢出声。奴婢听了,可有会儿没见宝二爷进去,唤了宝二爷两声,才发现二爷已经是这个样子了。奴婢实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
说到这儿,基本上众人便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纷纷将目光投向黛玉。方才贾宝玉进来,黛玉来不及回避,便躲在两位嬷嬷背后。她就要成婚了,实在不方便见外男,即便是表哥也一样。不过,她没想到贾宝玉竟然会这个样子,真是让她为难。
想当初,她幼年刚到外祖家的时候,这人第一次见面就做了那摔玉的事,让她战战兢兢。这回更是夸张,可让她怎么做?按说主人家出了这样的事,她该尽快告辞离开;可这贾宝玉因她的亲事如此,一走了之又好像不该;可这事又不是她的错……
黛玉正自左右为难,她的外祖母却颤巍巍到了跟前,哀声道:“玉儿,你与宝玉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你就当可怜可怜他,可怜可怜我这老婆子,你来看他一眼,跟他说句话吧。黛玉啊,外祖母求你了……”说着便拉住黛玉,将她往贾宝玉的身边扯。
正呆呆怔怔的贾宝玉,一听见“黛玉”两个字,好像回了神儿一样,就想往他林妹妹身上扑。口中喊着,“林妹妹,你快来,快来,咱们不嫁人,不嫁人……你就留在这儿,看谁敢逼你,看谁敢逼你,不嫁人,不能嫁人啊……”
高嬷嬷往前一挡,顺手扯开黛玉被贾母扯着的衣袖,不卑不亢道:“老夫人,贵府的公子已经回神了,真是天幸。我家侯爷不在家,府里只有姑娘一个主事,实在是离不开太久,也该回去了。正好贵府上事忙,也不必送了。”
“是啊,外祖母,表哥这样子比方才好些了,还是赶紧延请太医来看才好。我在这里也是给您添乱,况也不放心家里,这就告辞了。”黛玉也慌忙辞道。她本是来贺琏二嫂子喜添贵子,结果该看的没看见,不该见的却撞个正着,也是孽缘。
想到这儿,黛玉一行也不顾贾母跟王夫人阴沉的表情,匆忙离了荣国府,连那新生的小哥儿也来不及看一眼。而且,林黛玉也打定主意了,成婚之前是再不敢等那府上的门了,要不还不知道贾宝玉又会出什么幺蛾子呢。好在,哥哥就快回来了。
这一仗打了这么久,是所有人都没想到的,包括林玄清、任翔在内。原本,只凭东平郡王一系并无此威胁。但可恨的是,东平反后自忖不是朝廷对手,居然起了联合周边小国的念头,以分裂国土做筹,引得周边数个小国纷纷犯境,导致战场不断扩大。
不过一切已近尾声,东南叛军已经尽数剿灭,就连周边各国的皇宫,林玄清也率兵挨个逛了一遍。他相当有诚意地邀请了各国皇族到京都去,顺便搬空了人家的国库,当做自己辛苦跑一趟的报酬。当然,他也没忘了留下一些军队,帮人家维持秩序。
因着满载而归,林玄清不耐大队行进缓慢,将大队交给副将,自己带了亲卫快马向京都而来。出征的时候是九月,回来是十月,却是过了整整一年。林玄清不说归心似箭,却也忍不住有些激动。京都——那里有人正在等着他啊。
进学两三年,宝宝已经不能再称之为小团子了。原先短胖的小身子终于能看出来腰了,糯米团子一般的圆润小脸儿越发地眉清目秀起来。唯一不改的,就是那调皮捣蛋的性子和跟他父皇作对的作风。这不,现在正被他爹压在腿上打屁股。
皇帝陛下也不说话,抬手就是“啪啪啪”十几巴掌,打完之后才将人从腿上拉起来,让他站到面前,沉着声音问道:“你师父的信呢?”玄清这人也真是的,给他的从来都是军报奏折,一句私房话都没有。反倒是给这小混蛋的信里,才会顺便给他几句话。
“这次师父的信只有给宝宝的,没有给父皇的啊。”宝宝眨巴下眼道。被他父皇打惯了,又没师父可以告状,宝宝不痛不痒地揉揉小屁股,反正他爹也不会下狠手。不过,宝宝都攒着呢,反正师父快回来了,到时候要告父皇一个大状,罚他陪师父上练功房去切磋。
任翔抽抽嘴角,手痒地又想拍他,“那他说没说什么时候能到?”大军已经行了过半路程,玄清是快马回来,想必已经快到了,只是不确定是哪一天。一年多没见了,皇帝陛下早就想的不行,若不是玄清拦着,他都恨不得御驾亲征了。
转转明亮的大眼,宝宝特真诚地跟他父皇汇报,“师父没说什么时候回来,只说每到一个大城都会逛逛,给宝宝带些特产回来,当做新年礼物呢。不过,师父没有说有父皇的份啊。父皇放心吧,宝宝会找些不喜欢的留给您的。”说着还拍拍他爹的肩膀以作安慰。
“你个小没良心的,你师父在外征战一年多,你也不让赶紧回来好好歇歇,还让他在外面瞎逛什么?在宫里还能少了你的不成,要什么礼物。”任翔很生气,在小儿子脸上拧了一把,“朕就那么没出息,稀罕那些你不要的东西。”只要玄清回来,就是给他最好的礼物。
“宝宝才没有不心疼师父,师父说这几日就能回来啦。师父一年多都不在家,宝宝也很想师父快点回来啊,才不舍得让师父到处乱逛呢。”宝宝小声嘟囔着,算是给了他爹想得到的答案。看着他父皇也很想念师父的份上,还是不作弄他了。
有了准信儿,任翔才有心情去问旁的事。他瞪着眼,“还有,你那么多哥哥,怎么偏就逮着老大一个欺负?中间那四个都是摆设,还是就那么让你看不上,连欺负都不稀得?你大哥那孩子本就内向胆小,朕让你多少护着他,没让你吓着他啊。你就那么不喜欢他?”
“宝宝哪有不喜欢大哥?宝宝喜欢大哥才欺负他的,这样就没有别人能欺负大哥了啊。二哥他们都不好玩,被欺负了就回去跟娘告状,他们才是欺负人。哼,就欺负宝宝没有娘,连师父也不在身边,没人倚靠,就是个没人要的小可怜儿。”
任翔彻底被这没脸没皮的倒霉孩子弄无语了,一甩手走了。反正已经知道玄清快回来了,他就不跟这小混蛋纠缠了。至于孩子们的事,还是让他们自己解决吧。(这爹该是多么不负责任啊!)
63第六十章
十月的最后一天;林玄清赶在黄昏进了京都的城门。他只孤身一人;亲卫们都留在了城外的庄子里。进了城之后玄清直往皇宫而去;他在信中答应宝贝徒弟十月必回;紧赶慢赶才总算是赶上了这最后一天。
任宝宝从早上开始就笑眯眯地,兴高采烈地去尚书房,胃口大开地用膳,古灵精怪地欺负人。他师父信誓旦旦地说十月份一定回来;今儿就是十月最后一天了,师父一定会赶在今天回来的。对于这一点任宝宝很有自信,说话要算数还是师父教给他的。
只是;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小家伙儿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吓得被他欺负惯了的大皇子都不敢靠近。看看那写字时用的力气,好好一杆极品紫毫,都快被他戳成秃子了。低气压的状态一直持续到晚上,任宝宝才如被戳破的气球一样,泄气般地倒在床上。
坏师父,说话不算数!听见墙上的挂钟一声声响起报时的钟声,再有两刻钟十月份就过去了呢,可他师父还是不见人。小家伙儿鼓着腮帮子在床上打滚,抱着个枕头当成他师父,一会儿搂紧蹭蹭,一会儿又捶两下。最后,干脆将小脸儿埋进枕头里。
还有两刻钟,宝宝就再给师父最后一个机会。要是……要是师父还不回来的话,宝宝就……唉,就也不能怎么样,宝宝还会不争气地很喜欢师父。父皇说,他们老任家两代人都栽在师父一个人身上。任宝宝虽然很不愿意承认,可是他父皇这次是对的。
“哼!”可能是觉得气闷了,宝宝闭着眼把怀里的枕头随意甩开。好半晌,没听见东西落地的声音,他才纳闷儿地睁开眼。一睁眼,入目的便是床边含笑拎着枕头的林玄清。小家伙儿眨眨眼,发现不是幻觉,欢快地笑开小脸儿,却蓦地又绷起来,“哼!”
林玄清对着傲娇的小弟子失笑,一手将枕头丢回床上,一手将小人儿拎到怀里,“宝宝,师父回来了。”看团子还是不理他,玄清苦笑,这小家伙儿大了大了,倒也越发难哄了。他揉揉宝宝还是胖嘟嘟的脸颊,“干嘛这个样子,我不是还没迟到嘛。”
一年多不见,这孩子看上去长大不少,也不知道有没有受什么委屈。林玄清托着宝宝的下巴仔细打量,瘦了些也长开了些。往常整天见面,还觉得他仍是个团子,这次猛不丁地几个月不见,才发现小团子也变成大号团子了。这就是咱养大的孩子啊,玄清自豪地想。
“好了,师父不是没爽约么,你看看这还没到子时呢。”林玄清捏了把嘟着的小脸儿,指指墙上的挂钟。看小东西脸色好点了,才故作疲惫地打个哈欠,顺手挠挠他的痒痒肉,“你不知道啊,师父为了赶在今天回来,路上跑死了好几匹马,两天两夜都是在马上过来的……”
“呵呵……哼,师父又骗宝宝,看您眼圈都不黑的。”任宝宝口中反驳他师父,可还是很心疼地蹭蹭他师父的脸。他家师父又瘦了些,脸色虽然仍宛如美玉,可也有了风霜之色。小家伙儿很心疼,从他师父身上蹦下来,推着他师父坐好了,然后开始跑来跑去地张罗。
“师父快擦擦手……师父喝点水……师父饿不饿?宝宝让人准备了好吃的。”等都忙完了,才趴到他师父腿上,搂着他师父的腰磨蹭,嘟嘟囔囔地撒娇,“宝宝好想好想师父,可是等了师父好久都不回来,就怕师父在路上出事,宝宝才会生气嘛。”
林玄清享受这小弟子亲力亲为地服侍,心中慰贴得很,任他抱着自己撒娇。他双手把小东西捧起来,用力向上抛了抛,好声气地哄道:“好好好,都是师父的错,害我们宝宝担心了。看在师父这么辛苦的份上,宝宝就原谅师父吧,好不好?”
“才不是师父的错。”任宝宝瞪着大眼反驳。在这孩子心里,他师父就是有不好的地方,也只有他能说,其他人就连他师父自己都不能说的。他搂着玄清的脖子,“不过,今天师父晚了好久,也害得宝宝失望好久,那师父就得赔宝宝好久才行。”
师徒俩腻歪了半天,任宝宝才想起来,他还有个爹也在苦等师父回来。他猛地停下来,仰着脑袋问:“师父,你是不是第一个来见宝宝的?是不是回来就来找宝宝了?是不是都没去见过父皇?”说完,就嘟着个小脸儿,一副你说不是就哭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