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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就变着法的从小丫头手里抠钱,升了管事后更变本加厉,不止让底下的丫头婆子孝敬,更是敢随意吃喝主子们的饭例,如今更是敢以次充好。”
五娘不由诧异,“这话怎么说?”
锦绣道,“奴婢可没有说谎,这事姑娘随便拉个小丫头就能问出来,刘妈妈仗着是厨房管事,经常让厨娘们做些只有大太太老夫人才能吃的菜,奴婢有一次撞见了,刘妈妈还威胁奴婢,说奴婢要是敢说出去就让大太太将奴婢卖出府去。”
五娘惊讶道,“她不过一个下人,有什么本事让母亲听她的话卖你出去,你也太好骗了点。”
锦绣见五娘不信,就急了起来,“奴婢说的是真的,没有掺半句假话,刘妈妈是大太太陪房带过来的,自是与府里其他的下人不同,先前有几个去告刘妈妈的状,结果刘妈妈没有被大太太处罚,反而将那几个丫头打了板子,自此之后刘妈妈就更大胆了。”
五娘问,“是什么时候的事?”
锦绣想了一想,才道,“好像是五年前的事了。”
那就难怪,老夫人刚开始让大太太管家,自是要做的表面安稳,就算有什么纰漏,也是要想办法瞒了,不敢声张出去一点,可如今却不一样,老夫人不在家,大太太也将府里的管事都换成是自己的,大老爷也一向不问内院事,这宅子里的事还不是大太太说什么,就是什么。
大太太一向精明,未必就不知道这里面的事,只是既然知道还如此纵容,那就表示刘妈妈还有用,如今看大太太没有发落就知道了,五娘不知不觉又想起方才刘妈妈的一举一动来,果然是大太太身边的人,这黑白颠倒的本事,谁都比不上,再加上忠心,就算是自己,也未必一下就舍了这颗棋子去,既然大太太还有心用她,不妨自己也利用一把,总算是没有白陪着她演了一场戏。
五娘打定了主意,就对锦绣道,“将那双给父亲做的鞋拿过来,我们也该给母亲去请安了。”
锦绣以为五娘是要替刘妈妈去说情,不禁急道,“奴婢真的没有骗姑娘,姑娘可万万不要找大太太为刘妈妈说项。”
五娘不禁失笑,道,“谁说我要去为刘妈妈说情了,母亲一向聪慧,哪里用的着我去说三道四。”
锦绣这才放下心来,拿了氅衣给五娘穿上,去了大太太的屋子。
五娘进去姚妈妈正跟大太太在说话,见到五娘来露出个担忧的眼神,才笑着福身行礼。
大太太依旧笑容满面的招五娘到跟前坐了,细细问起五娘今日都坐了什么,听五娘做了一天的绣活,笑容更加深了几分,“你呀,就是个急性子,说了不让你着急赶出来,你偏是一刻也闲不下来。”
五娘弯了眼睛,道,“女儿就是想着早做完就不用惦记着了,再说就是一些小的针线活,做起来不费神也快的很。”
大太太看五娘气色不错,这才稍稍放了心,只是又叮嘱道,“话是这样说,可你也得多休息才好,若是累出个好歹来,我可没法跟你祖母交代。”
五娘笑道,“母亲放心就是,女儿会注意的。”
大太太又叮嘱了几句,使眼色让姚妈妈带着小丫头下去,才淡淡道,“听丫头说今儿个刘妈妈去了你屋里?”
五娘早知大太太会问起此事,闻言也不慌乱,回道,“是去了,还说了好些来让女儿跟母亲求情。”
大太太没想到五娘这样干脆的就说了出来,不由怔了一下,才道,“那你可是为她求情来了?”
五娘摇了摇头,道,“女儿不是来求情,是来告状的。”
大太太惊讶,“告状?”
五娘一脸认真,“女儿想为刘妈妈求情,可又怕办了错事,便让丫头去打听了一下,结果听了好些刘妈妈不妥当的事,女儿心下担忧,便忙着来找母亲。”
大太太笑眯眯的道,“担忧什么?”
五娘犹豫了一番,才开口,“女儿怕刘妈妈连累了母亲,会让母亲被祖母训斥,毕竟现在是母亲管家,若是刘妈妈出了什么事祖母也只会说母亲的不是,而不会去管一个管事的怎样。”
“母亲是生女儿养女儿的人,若是母亲出了事,女儿可要怎么办?”
大太太看五娘一脸的黯然,微微动容,“你祖母一向疼你,即是母亲不能照拂着你,想来你也不会有事的。”
“那怎么一样,”五娘道,“母亲就一个,只要母亲能安好,拿什么换女儿都愿意。”
大太太听五娘这样说,便沉默了下来,好半天才道,“莫要胡思乱想,这事怎么处置,母亲心里有数,你只管当你的五小姐就是。”
五娘还是担心,又与大太太说了几句,才一脸忧心忡忡的走了。
锦绣见五娘出来忙上前问,“太太可有责怪姑娘?”
五娘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心里却是有小小的波浪在翻腾,但愿方才的一番话能让大太太更放心自己几分,这样才不会枉费了自己动了这一番心思。
第三十五章
五娘从大太太屋里请安出来,便回到暖阁里做活计,二娘在一旁帮衬,两人做了小半个时辰,五娘看二娘脸色郁郁,便遣了丫头下去,不经意的问,“锦言可定了日子了?”
二娘神色恍惚的看着手里的五蝠络子,半晌才回话,“母亲还没有找我说,只是将锦言的生辰八字拿了去。”
事到如今,五娘也没了办法,叹气一声,劝道,”既然这事母亲已经定了,二姐也不要想太多,还好锦言是嫁到了外院,到时姐姐嫁人可以求母亲将锦言当做陪房带过去,虽然那丁管事是个浑人,但有姐姐看着,锦言的日子也不会太难过,如今紧要的是姐姐找一门好亲事配了,才能照看着锦言一二。”
说起亲事,二娘就红了脸,不自在掸头看了五娘一眼,才道,“这种事我哪里做的了主,还不是看母亲的安排,母亲要拿我配了谁,我又有什么资格说话。”
话是这样说,可一味谍从大太太的,未必就能得来好的,五娘前世不就是这样?什么都不算计,结果到最后被人卖了都不知道,只是这些话五娘不能说给二娘听,便故作沉默了一番,安慰道,“父亲是皇上给的侯爵,母亲来往也一向都是些勋贵,想来就是给姐姐说亲事,也一定都是些富贵的,姐姐只管放心就是。”
二娘也知道五娘说的是安慰话,闻言勉强的笑了一笑,便低下头去打络子不再说话。
五娘一向有午睡的习惯,送走了二娘,五娘吃了饭正要躺下,青枚却进到里间,看着五娘和锦绣犹豫了一下,才道,“青容让我跟姑娘来讨个恩典,想去大娘子院子看一看青薇。”
五娘梳着头发的手一顿,诧异道,“青薇怎么了?可是病了?”
青枚点点头,道,“听青容说病的不轻,只怕再过些日子就要移出府去了。”
五娘听病的这样厉害,便道,“那就让她去吧,只是要小心着些别打扰了大姐的休息,快去快回。”
青枚谢过了五娘便转身出去,五娘从镜子里看着锦绣,问道,“青薇得的是什么病,你可知道?”
锦绣道,“青薇哪里是得什么病,不过是差事没当好被大娘子罚了,谁知青薇体弱,这才一病不起了。”
五娘不欲多谈这些事,便转了话题,“父亲还是日日去书房教大姐习字?”
锦绣扶着五娘躺下,才道,“大老爷这些日子都有去,只是听丫头说,大娘子学的很慢,大老爷有几次还发了脾气,大娘子压了火,这才拿丫头们出气,不止是青薇,其他几个二等丫头也被罚了。”
五娘知道大娘子脾气,莫要说丫头,就是亲亲的妹子,不也是说骂就骂,只是大娘子罚了这么多丫头,依大老爷的脾气若是知道了应该会大发雷霆才是,怎么如今却没有丝毫的消息?看来又是大太太压了下来,为了这个女儿,大太太还真是煞费苦心。
五娘道,“你去将母亲给我的那些名家的字帖拿出来,一会儿我睡醒了便去给大姐送去。”
锦绣听五娘要去见大娘子便急道,“不如让奴婢送去吧,天这样的冷,姑娘还是在屋子里的好。”
五娘知道锦绣是怕自己去了惹大娘子生气,只是五娘的本意就是在此,自不会听锦绣的,便笑道,“就是天冷才要出去走走,老闷在屋子里,再好的身子骨都要废了,再说那些字帖放着也是放着,倒不如拿去给大姐用。”
锦绣听五娘这样说,便知道是打定了主意,也就不再劝,只忧心忡忡的出去了。
五娘睡起来便带着锦绣去了大娘子的院子,大娘子正在书房写字,见到五娘来眼皮也不抬,直到写完了一贴字,才净了手跟五娘说话,“五妹妹怎么来了?”
五娘从锦绣手里接过字帖,笑着道,“今儿个在书房看到了这些字帖,都是些难得的,便想着给大姐送过来,说不定大姐会有用。”
大娘子接过来,随手翻了两下就变了脸色,这些名家字帖她只在父亲的书房见过,能被父亲看在眼里,自然是极好的东西,她这里都不曾有,却被五娘拿了当礼物送来,大娘子只要一想到这个就觉得心里有火在烧,恨不得将字帖丢回五娘脸上。
大娘子拿起桌上的茶吃了两口,才勉强平静了下来,看着五娘道,“妹妹送来的的确是些好东西,只是父亲已经给了我好些,就用不着妹妹的了,妹妹还是自个儿用吧。”
五娘闻言也不勉强,将字帖收回来递给锦绣,故意看了看桌上大娘子写好的几张,露出些不好意思的神情来,“最近妹妹也好久没有写字,看到大姐姐写字不禁有些手痒,不知可否借大姐的书房一用,让妹妹写两张过过瘾?”
大娘子脸色一僵,看着五娘好半天才道,“只怕我这里的东西五妹妹用不惯。”
五娘看了看桌上的东西,眉毛一扬,笑起来,“哪里会?难道大姐姐忘了?这支紫竹雕花的毛笔还是我送给大姐姐的呢。”说着解了披风递给锦绣,又笑着说了一句多谢大姐就站在书桌前执了毛笔。
大娘子只得忍下要说的话,只是心里却有些烦躁,看着五娘就越发不顺眼起来。
索性眼不见为净,大娘子站起身,吩咐丫头照看着五娘,自个儿进了里间歇下。
五娘写的用心,一贴字足足写了半个时辰,看着纸上娟秀的楷体小字,五娘满意的扬了扬嘴角。
丫头端来了水让五娘净手,五娘没有看到大娘子,便问起伺候的丫头。
伺候的丫头回说大娘子歇下了,五娘就不敢再打扰,穿上了披风跟锦铭说了一声,便出了屋子。
锦铭正要禀告刘妈妈来了的事,闻言也不挽留,匆匆将五娘送出门,便进去了里间见大娘子。
大娘子听到刘妈妈来了很是意外,想了想才笑起来,“只怕是来找我替她向母亲求情的。”
锦铭却不这么想,神色古怪的道,“只是奴婢听丫头说刘妈妈前两天才去找了五娘子。”
大娘子不以为然,露出些不屑来,“找她能有什么用?除了会做些东西讨母亲欢心还会什么,就是讨厌她这幅假样子。”说着又扬起了眉毛,“如今刘妈妈能来找我,定是她去了母亲跟前说话不管用,母亲是什么人,哪能会被她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