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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子那边的,日子却是不那么好过,随着事件愈演愈烈,京里越发乱成一锅粥,作为太子近臣的大老爷,自然是身价倍升,就连从前不来往的骨硬派也隐隐的开始过府走动,而五娘的婚事,就彻底压了下来。
五娘自然是喜见这个场面,虽说每日忙的恨不得连睡觉的时间也挤出来打理府里的事物,可精神却是极好,就连看大太太,也顺眼了那么几分。
大太太如今已是八个月的身孕,身子重的几乎要下不了床,每日里固定的散步时间也搁了下来,若不是五娘每日里去搀扶着大太太走动走动,怕是大太太连床都懒得下。
说起来大太太的肚子的确大的异于常人,就是五娘看了都心有余悸,也不知等到了月份,要怎样才能生下来。
五娘扶着大太太在碧纱橱里走动了几步,就扶着大太太靠着引枕半躺在软塌上,让锦绣打了热水来,蹲□为大太太烫脚。
大太太的双脚浮肿的厉害,五娘擦拭干净又好生揉捏了一会儿,才重又替大太太穿上鞋,执了羽扇一边扇着风,一边同大太太说话。
五娘刚说了几句,大太太又迷糊起来,五娘只得长叹一口气,轻轻拿了床薄被搭在大太太身上,又嘱咐了锦好几句,才放轻步子退下去。
五娘自然是去找了三娘说话,两人说道了几句府里的闲事,就说起大娘子来。
“大姐快生了吧,我记着是去年十月有的身子,这样一算,都有九个月了。”三娘真的掐着手指算了算,“只怕消息也就是这几日了。”
因两人说话都不许人在跟前伺候,五娘便亲自倒了两杯茶,推给三娘一杯,自己拿起一杯喝起来,吃了几口,才道,“我问过姚妈妈了,很少有人足月生产,只怕就是这几日的事,我昨儿个还派人去问了一回,今儿个的消息倒是还没有传来。”
三娘笑道,“京郊说起来远,来回不过就几个时辰的事,只怕这会儿正在路上,等一等就到了。”
五娘本不过就是顺嘴一提,倒没有多在意,听三娘这样一说,也就抛开了这话题,说起大娘子身边几个通房的事。
三娘一听就一脸嫌弃,半晌才淡淡道,“玉秀那个模样,本就在府里出挑,如今得宠,也是意料之事,只是大姐怕是不好过,这么一个出身低又相貌好的通房,搁谁眼前谁都膈应。”
“说的是。”五娘道,“原本我还指望让另一个通房压她一头,说起来青竹虽样貌不够秀丽,但性子却是稳妥,又曾在母亲跟前当过差,手段也是有的,谁知大姐夫偏爱容貌好的,就愣是将青竹放在一边,若不是大姐说起,十天半个月也不去一回,倒将玉秀宠的上了天,若不是我派去的婆子是母亲跟前得力的,怕是连大姐都敢不放在眼里。”
三娘不知怎么,竟想起李子允看到自个儿那让人作呕的表情来,身上打了一个寒颤,才抛开心思顺着五娘的话往下说,“大姐夫那样的性子,自然是对玉秀上心些,只是玉秀除了样子别的也拿不出手,等大姐夫新鲜劲过了,才是大姐收拾她的时候,大姐只要这胎生了男,那些就都是小事了。”
五娘却有些不以为然,淡淡道,“话是这样说,可大姐的脾气太过急躁,一个不好,倒弄得和大姐夫生分起来,只是这到底是大姐的事,就是我们劝了,也未必肯听。”
“所以说啊。”三娘笑着揉揉五娘的脸,关切道,“你就将这些事都放回心里,谁的事,就让谁处理,万万没有你跟着操心的事情,再说了,帮人没有帮一辈子的理,总要让她吃点教训,才能长些脑子。”
三娘说的粗俗,可的确说的是正理,五娘也懒得说她,便应了几声,又说些闲话,才去东厢房问问近来大太太的饮食。
刚问了一道,还没来得及细说,姚妈妈就带着一个眼熟的粗使婆子进了东厢。
五娘忙打发了人出去,姚妈妈连行礼都顾不上,开口就道,“大娘子难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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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V章
大娘子难产的消息是晌午时分传进的府里;五娘算了算时间;怕是昨儿晚上就有了消息,只是晚上宵禁,今早出发能现在到府里;也算是难得了。
五娘不禁问的更详细了些,“什么时候开始生的?接生婆子怎么说?备下的郎中可说要用什么药?”
五娘问的句句在点子上;只是姚妈妈并婆子都有些慌乱这才没有在意,那婆子擦了一把额上的汗;回道;“大姑奶奶是昨儿个下午就有了动静;只是接生婆子说离生还早;便让丫头煮了吃食强逼着让大姑奶奶吃了些,过了约摸两个时辰;大姑奶奶就疼的话都说不出来,接生婆子一开始还稳着,可胎水破的时间都过去一个时辰了,宫口却还没开,这才急了,找了郎中来看了,说是胎位不正,胎儿的头又过大,只怕是不好生下来,奴婢原想往府里报信,可实在来不及,城门已关不说,就是更深露重,最近又下了几场雨路实在不好走。”
婆子说到最后就有了几分辩解的意思,五娘一皱眉,却也没有发作,让那婆子先去外面候着,才问姚妈妈,“妈妈看要怎么办才好?可要从宫里请个专精妇人病的太医送去?母亲和祖母那边可要派人去告诉一声?”
姚妈妈饶是经了半辈子的事,此时也有些慌了神,好不容易定了定心思,回道,“老奴只是一介下人,这样的事万万做不得主,不如姑娘去找老夫人?”
五娘一怔,看姚妈妈的眼神就深沉了几分,只是旁的话也没有多说,只让姚妈妈多备些上了年头的好参,又打发人去请宫里有名的专看妇人病的太医,这才带了几个丫头去福寿院找老夫人。
老夫人正在午睡,五娘却也顾不得了,让锦春叫醒了老夫人,又让锦绣带着几个丫头守在门口,便接过了锦春手里的帕子,使了眼色让锦春也出去,便一边帮老夫人净着面,一边道,“大姐难产了,祖母看要派谁过去看看?”
五娘的话说的又急又快,老夫人反应了一阵才面露惊色,急急的开口问,“怎么样?现下如何?”
五娘将婆子的话照实说了一遍给老夫人听,老夫人面色青白了一阵,才道,“你送去给元娘的郎中在生产一事也经验颇丰,既然他如此说,怕是元娘真凶险的紧了。”说着一握五娘的手,手心里的凉意让五娘也紧张了几分,“你大姐夫家里没有什么人,只怕这事我们少不得要过去帮衬,只是你几个姐妹到底未出阁,如今能去的也只有二娘,你这就去蔡家一趟,无论如何都要请二娘走一趟,至于蔡夫人那里,你拿了我的信去,想必她也不会为难。”
五娘点头应下,老夫人又道,“你让身边的丫头去找外院薛管事,就说我说的,要一对人马护送出城,马要最好的,等你请的太医到了,便同你二姐一起走。”
老夫人又絮絮叨叨交代了一些,便将写好的信交给五娘,五娘匆匆行了礼便上了软轿,一路到了垂花门又换了小油车到侧门,才乘了马车走。
因时间紧,五娘便带着护卫一起过府,又留了人交代,一会儿接了太医一并送到蔡家。
饶是这样,五娘到蔡家见过了蔡夫人又与五娘见了面,等一切做好安排,时间也过去了两个多时辰。
等回到府里,不免又去见了老夫人,大太太那里倒是一直瞒着,毕竟大太太的月份看着也越来越大,年纪又不轻了,若是稍有差池,只怕比大娘子还要凶险几分。
只是府里的动静太大到底是没有瞒住所有人,还没过初更,不知是谁走漏了消息,大太太就捧着肚子进了千寿院,五娘匆忙去迎,连吃了大太太好几个脸色,就是与老夫人说话,口气也僵硬了不少。
这个时候,自然没有人会与她计较,老夫人好说歹说,才熄了大太太话里的火头,祖孙三代一并守着,老夫人到底年纪大,心里纵然着急可过了三更精神就萎靡起来,五娘忙让人好生照顾着老夫人歇下,大太太这头又闹腾起来,五娘让人叫了正院的厨娘起来,又让人准备了热水为大太太擦洗,直折腾了几个时辰。
白天也是难熬,几拨报信的人都说还在生没有消息,一直到了第二日晚上,五娘刚伺候了老夫人和大太太躺下,正要小憩一会儿,报信的人就进了府里,五娘没敢惊动老夫人和大太太,独自在一个偏院见了报信的婆子。
那婆子五娘见过,是大太太的陪嫁,在姚妈妈手底下做着一个不大不小的管事,说起来也是有些脸面,跟着大太太经了不少事,也是个胆大的,只是不知月亮太大还是怎么,五娘看着这婆子,竟是一脸的惨白。
五娘心里咯噔一声,却仍是强自镇定问那婆子,“大姐如何?可还平安?”
那婆子看了五娘一眼,才道,“大姑奶奶还安好,只是力气用尽了,还睡着。”
五娘这才松了一口气,过了半晌才问起孩子是男是女,谁知那婆子脸色一变,神色夹了些惊俱,又带着哭腔,“孩子没了,生下来就是个死胎,在肚子里闷得太久,一出来就没了气。”
五娘腿一软,险些从椅子上滑下去,好半天才问出口,“大姐可知道?”
婆子头低的越发显得弓腰驼背,“老奴来的时候大姑奶奶还睡着,倒还不知道。”
五娘深吸了几口气,才嘱咐那婆子,“这事先瞒着大姐,等大姐身子好了再说。”
婆子犹豫道,“若大姑奶奶问起了,可要怎么说?”
五娘一咬牙,道,“就说大姐身子虚容易过了病气给孩子,等大姐好些了才能看,若是大姐不信,就说太医说的。”
婆子诺诺的应下,五娘才问起李子允,谁知婆子竟一脸的不齿,恨恨道,“自从大姑奶奶有了身孕大姑爷就日日歇在那个小狐狸精房里,就是大姑奶奶叫了,大姑爷也不肯来一回,大姑奶奶难产那日大姑爷还跟那小贱蹄子做那苟且之事,大姑奶奶近来一直憋着气,这才……”说着竟呜呜的小声哭起来。
五娘长叹一口气,缓缓道,“妈妈是母亲身边的老人,如今又是大姐的陪嫁,大姐心里没数,妈妈应该知道怎么处理,那玉秀现在不过是个通房,即使得了宠岂能给大姐难受?妈妈要看着行事才对。”五娘不知不觉,竟用上了埋怨的口气。
婆子一脸的愧疚,好半天才道了一句,“奴婢知道怎么做了。”五娘这才放了心,又连夜让人张罗了好些药材,又特地让婆子贴身带了些银票子回去,待五娘处理完,眼见着天又要亮了。
五娘回院子洗漱又小睡了一个时辰,便打起精神先去看过了大太太,才去找了老夫人将婆子说的话一五一十的全说给老夫人听。
老夫人半天才叹出一口气,脸色也灰败下来,“真是造孽,眼见元娘一过门就有了消息还当是个有福气的,谁知还不到一年就喜事变丧事。”
五娘看老夫人脸色不对忙出言宽慰,“大姐还年轻,这个孩子没了总会有,当务之急是要大姐调理好身子,这才有盼头。”
老夫人拍拍五娘的手,总算有了点精神,淡淡道,“你说的是,是祖母老糊涂了,你大姐的事,还是要你多多照应,你大姐夫家里人丁不兴,唯有靠着娘家,不过索性你大姐夫也不敢给你大姐难看,不然不要说你,我都不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