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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二 深宫墙头观骂战
李可灼照着原稿,战战兢兢地写好了一封书信,大意内容是说他已经取得了大明皇帝的信任,今夜就可行事,将大明皇帝君臣几人一同毒杀,到二更时刻,城中兵马只管来劫营便是,管教大明军队群龙无首,一败涂地。
维明将那书信看了一遍,微微点头,目光瞧向李可灼。
李可灼被他看得心中发毛,忙哀求道,“左大人,可是答应过小道写了这信就减轻小道的罪的。”
维明微笑道,“弑君之罪,当受磔刑,念在这封信上,换成斩刑吧。”
李可灼登时魂飞天外,未及喊叫,早被一边的亲兵塞了嘴拖出帐外,砍头行刑不提。
有那箭术好的便将这信绑在箭上,朝城中亮光处射去。
维明立在帐门前,瞧着那封信的落处,手抚胡须,心道,是成是败,就看这封信的了。
石如玉很快便拿到了这信,将信翻复看了几遍,倒确实是李可灼手写的,心里思量了半晌,想着今夜若不行事,等明日他们回过神来再立了主事之人,这京城之围仍然是解不了,倒不如今夜一试,当下找来了心腹将官作商议准备。
在宫中混日子的某三只此时却仍在品尝着御膳房最新出炉的蟠龙菜,朱常泓这回特意寻了个盘子放在仪贞面前,筷子一划,先将大半的菜都放到仪贞的盘中。
高骞已经淡定地装作自己没看见。
话说这两天小泓哥和高骞连着偷菜。那御膳房的内侍和厨子们可就惨了,菜肴频频无故失踪。还当是御膳房闹了鬼,吓得值夜的都不敢只留两三个人。
三人正边吃喝边闲谈着。忽听不远处的宫殿内传来一阵吵闹之声。
一会儿是女子的尖叫声和哭声,一会儿是摔摔打打的声音,倒象是几人在吵架。
这两天住在冷宫,还真是清静,大白天的除了风声以外,几乎听不到一点声音。果然不愧为冷宫之名,这里有十来所宫院,有五六处都跟这里一样是荒着的,还有几处都住了失宠失势的宫妃。
高骞听了几句。微微一撇嘴,嘲讽道,“是李选侍宫中的。”
却是立身站起,道,“属下去瞧瞧怎么回事。”
要说这女子吵闹之事,他本来是不怎么感兴趣的,不过这两日在宫里实在无聊,除了撒巴豆粉和偷菜之外,什么事也做不了,去瞧瞧热闹也打发下时间。
见高骞走了。朱常泓倒是乐得只余自己和仪贞独处,嘻皮笑脸地伸出一只手去剥了只虾,喂到仪贞唇边,“仪贞尝尝这个。”
仪贞有点窘,但还是将那只虾咬了下去。
那只伸出来的手却趁势在她唇边留恋地抹了下,仪贞睁大了眼,某位不老实的人见仪贞瞪他,才嘿嘿一笑,挺无辜地解释道。“沾到了点汤汁。”
小泓哥你这根本就是以喂食为名的揩油好伐?
仪贞也站了起来,朱常泓还当她生气了,忙举了双手,小意哄道,“仪贞莫气,我再也不动手了。”
仪贞却是莞尔一笑,“走,咱们也去看热闹去。”
那李选侍住的宫院离着这处废院不过隔着一所宫院,二人很快就进了那废院,在一处隐蔽好视野佳的墙头上寻好的位置,围观着李选侍宫院中那吵架的双方。不远处就是已经瞧得入神的高骞,见这他们也过来,只是点点头,便扭头继续围观。
这边的宫院比起他们住的废院来要显得稍微好些,院中没有那么多杂草,门窗也都还完整,打扫的也干净,在院子的当中,却站着吵架的两个主力:一位嬷嬷和一个太监。
那嬷嬷看着四十来岁,正扯着那太监的衣袍不撒手,破口大骂。
“李进忠,你个黑心烂肚不要脸的,话还没说清就想溜!过往靠着我们娘娘,不知捞了多少好处,如今见我们娘娘落难了,就来落井下石!你今儿不把贪了的都给吐出来就别想出这个院儿!”
旁边还有一位长相艳丽的女子靠着门,恶狠狠地盯着那太监的脸,恨不能扑上去咬他一口般,手里的一块帕子在手中已经被绞得不成形状。
那女子的模样倒是丰满浓丽型,虽然衣着的色彩有些黯淡,还是能看出原本是极名贵的衣料,身材可算得火辣,想是在冷宫之中受了些磨磋,那皮肤显得有些暗黄了…
这时朱常泓凑过来在她耳边嘀咕道,“那女人就是李选侍了。那太监名叫李进忠,跟李选侍认做了干姐弟。”
原来光宗的最爱是这一款的,而且太监居然跟妃子认了干姐弟,真是神一样的后宫啊。
仪贞撇了下唇表示无语。
那太监瞧着约莫三十来岁,面白无须,方正的脸,浓眉大眼,猛一看长得还挺厚道忠实的。
却是挥手要拨开那嬷嬷的手,有些不耐烦地训道,“周嬷嬷老糊涂了不是,那一支金钏拿到外头当铺也不过当个四五十两银子顶了天,何况这宫里头什么物事不是贵的吓人,能给你们换到这一包点心还是咱家担了好大的干系呢。周嬷嬷你也是宫中的老人了,怎么连这点事也想不明白呢?快放开咱家,咱家上头还有管事太监看着哩,若给知道为你们这些冷宫里头的人跑腿办事,咱家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
那周嬷嬷被推得一个踉跄,见他大步要走,忙奋力上来再抱住他一只胳膊,蓄势用力,劈面啐了上去,“我呸!哦,当年见我们娘娘得势时便腆着脸上来认干亲,如今见我们娘娘落难了就翻脸不认人是吧?你说,娘娘那屋里的一万两银票是不是你偷去了?那天就是你来了这院里,再没别人了。”
那李进忠冷笑一声,“哦,我说怎么今儿一过来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呢,原来你们这是丢了东西,拿咱家当贼了,得,算咱家好心作了驴肝肺,日后再不敢来招惹这院了。”
说着使力一甩手,又将那周嬷嬷推了个跟头,却是带翻了院中晾哂衣物的架子,哗啦啦地倒做一片。
李进忠却是从鼻子里哼了声,抬脚便走,心里打定了主意再不登这院门一步,先前若不是瞧着这李选侍这里还能有些油水可捞,他犯得着在这里当奴才受气么,如今银票到手,谁还会理那蠢女人?
好好的太妃不当,偏要跟郑贵妃他们搞什么垂帘听政的把戏,结果被人家利用完就一脚踢到后宫来了吧?害得他也跟着一落千丈,从个正四品落到了七品,分得的活计也是又累又没油水的。
眼瞧着李进忠就要走出这院子,一直恨恨盯着他的李选侍大喊了一声。
“李进忠!你好!”
冷笑声里寒气森森,“若是本宫翻了身,第一个就要你的狗命!”
李进忠听了这话,身子抖了抖,却不是吓的而是笑的,回过身来上下瞄了李选侍一眼,唇角噙笑,摇了摇头,扭身扬长而去。
还真不是小瞧这位主儿,您说您又没儿子,明朝的皇长子也不是您生的,您还害死了他亲娘,而郑家跟您是一点儿关系都没有,您倒是翻个身给咱家瞧瞧?还真当自己是条咸鱼呢?
他这举动,无言胜千万,直气得李选侍七窍生烟,在屋里砸了一通,尖喊鬼叫,高声咒骂,言语之粗俗,就是乡下惯会吵架撒泼的欧巴桑也要自愧不如。
朱常泓瞧着直皱眉,仪贞见高骞已经跳下了墙头,却是暗中缀在那位李进忠身后,也一拉朱常泓的衣角,回到了暂居的废院中。
“哎,你那位皇兄的眼光可真是…不挑啊。”
仪贞虽然已经吐糟过这些皇帝们千万遍,但亲眼见了这位宠妃的德性还是忍不住多吐一回。
朱常泓想起方才见得那女人歇斯底里的模样也是心有余悸,不过瞧见仪贞那清丽脱俗的小脸,心情就瞬间好多了,仪贞真是治愈人心啊。
伸出手来搂着未来娘子,略有自得地道,“本公子的眼光好就行了。”
仪贞眨了眨眼,笑道,“可是本小姐的眼光么…”
她能感到朱常泓的胳膊微微紧张了一下,状若不经意实则竖起耳朵听着下文。
“当然是更好啦!”
仪贞笑嘻嘻地把头靠到了乐成一朵花的小泓哥肩上,朱常泓一手揽了未来娘子,在她的乌黑秀发落下轻轻一吻,得意道,“那是,本公子这样的,可是打着灯笼都找不着的。”
仪贞笑他自大,不过细一想,不由得乐了。
嘿,倒还真是。
所谓有车有房,父母双亡,可不就是这位了?
不过仪贞可没有那么傻缺,把心里这话给说了出来找抽哈。
过了一盏茶的工夫,高骞从外头回来了,却是将几张银票交给朱常泓。
“原来那李进忠果然是偷了李选侍的银票,藏在床头的暗洞里。”
朱常泓略数了数,居然有一万多两。
不由得森森佩服自己这位属下,“高骞做得好,这笔钱先存在我这里,等出了宫,给各位兄弟们一人发五百两安家银子。”
他们三人都为得了这不义之财而欢乐了一阵,可却不知,正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日后后悔也是晚了。
☆、一二三 收复京师明珠还
到得半夜,仪贞从睡梦中醒来,在这种环境不算太好的地方,其实睡得也不实在,深更半夜的,也不知从哪里传来的奇怪的声音,将她唤醒。
仪贞披好了外衣,坐在床上凝神细听了一会儿,那声音好象不但没有消失,反而还更大了。
显然住在隔壁的两人也都发觉了。
“仪贞!…”某人一点也没有夜闯香闺的自觉,反是大呼小叫地自己推门就进来了。
仪贞不由得暗想还好自己已经穿好了外衣,不然岂不是全被他看去。
“呃,仪贞你也醒了?”
朱常泓摸黑着挠了挠头,傻乎乎地说了一句。
仪贞在暗中翻了个白眼,走过去拉着朱常泓往外走,“走,咱们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一出门,寒夜的冷风打在面上跟刀子般,虽然仪贞身子骨向来很好,外衣也是厚厚的锦袍,还是觉得从脑门子一直冷到脚底,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朱常泓小心地搂紧了仪贞,“高骞已经出去打探了…咱在房里等着消息也是一样。”
仪贞一拉他的手臂,“我听着这动静,莫不是明军已经攻进城里了?”
朱常泓也细细辨别了一阵,那声音确实是来自于远处,声音应该是挺巨大的,只是离得太远遥远,这才听不清是什么。
“不会吧?城墙那么高,郑贼还控制着十万禁军呢。”
仪贞也觉得明军就该不会这般神速地攻进京城里。可是这般的隐隐喧嚣却又如何解释?
不过一会儿,就见高骞匆匆而回。道,“公子。左小姐,看样子的确是大军入城了。”
仪贞与朱常泓都是心中大喜,击掌相庆。
“太好了!我终于可以回家了。”
想到自己终于能回归正常的生活,仪贞禁不住咧开嘴角,绽开了大大的笑容。
虽然在暗中瞧不见仪贞的模样,朱常泓却是偷着捏了捏手里握着的柔嫩掌心。嗯,大军入了城,就可以杀光郑家那一群跳梁小丑,自己也能得封地娶媳妇喽!
因天气寒冷。三人进了房中,却是仔细抻着耳朵,听着外头的动静。
大约过了有一个多时辰,宫中也起了骚动,交兵声奔跑声哭叫声不绝于耳。不过却都是前头那些宫里传过来的动静,这边冷宫倒是无人光顾。
高骞又跳上了房顶最高处看了一回,果然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