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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东西不多,我自己拿吧!”宋浅语错了过去,没有让任月月接手,人家请假来接自己就已经很不容易了,怎么好意思麻烦人家提行李。
任月月腼腆的笑了下,也没有坚持,而是小步走在一边,“车票我买好了,半个小时后的,出去就有到铜山县的班车,倒是很方便的!”
任月月不是善言的女孩子,宋浅语也不是,说完了基本的,两个人之间忽然间就沉默了下来。
买了两瓶水和零食,两个人就上了大巴。
上了车,一路走过,宋浅语才发现从K市到铜山这个镇短短的几个小时,就经过了四个边检站,原本五个多小时的车程,加上边检的时间,中途用餐的时间,最后到达铜山镇竟然用了近七个小时,夜幕笼罩,镇上的汽车站却依然人声鼎沸。
“铜山这边距离边境比较近,毒品走私猖狂,所以边检一般都很严格,我不太喜欢去K市,而且往来的多了,老被人检查,会很不舒服!”下来车,任月月就小声解释道。
两个人一走出车站,马上就有黑车司机上来,用别扭的普通话问着要去哪里,要不要坐车之类的,任月月不知道用方言说了句什么,那人就笑着走开了。
“铜山镇看起来有些小,可是很繁华。每天从口岸过来的车特别多,人流量也大,镇上除了常驻的部队,还有一些公务机关,本地居民并不多,大多数都搬去了K市,房子留下来都高价出租给了往来做边贸生意的人!”任月月边走边解说,宋浅语拉着行李箱走在一侧。
“是不是很混乱?”宋浅语不经意的问道,街道狭小,可是车辆却很多,随着任月月穿过一条小道,转过去,就看到旁边的车道上停着的全是各种大货车,将原本就狭窄的车道挤得只在中间留出一条可供车辆通行的空间。
任月月笑了笑,“是啊,不是一般的混乱,这会是货车不通行,要是等明天早上口岸可以通关了,车辆动起来,堵着走都走不了,从头到尾整个镇子就这么一条主道,想整齐也整齐不起来。”
铜山镇是Y省对外的陆路通商口岸,聚居在这里的常住人口只有3000多人,可是光外贸,边贸公司就30多家,日平均流动人口上万人,年商品交易额近200个亿,对内辐射全国,对外是辐射东南部的几个国家,算是全国比较大的通商口岸。
铜山镇地处于一处沟谷坡地上,是一座依山而建的小镇,周围自然环境很美,现代化建筑和一些古老的木结构房屋依山交替地散落在盘山而下的公路两侧。
沿着一处石头阶梯往上走了几分钟,就到了任月月家,他们住的是铜山镇中学的家属院,说是家属院,不过是一排子平房而已,各家各户简易的用石头围着院子。
他们家房子不多,两室一厅的那种,院子里种着些青菜。
“回来了,小宋,快进来坐!”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憨实的面庞从门帘后面露了出来。
任月月赶紧介绍道,“这是我爸!”一手撩起帘子,顺手还帮宋浅语拎了下箱子,进了客厅。
任母正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看电视,这时也站了起来,“小宋来了,我去厨房端饭,洗洗手先吃了就去洗澡休息!”脸上挂着真心的笑容。
宋浅语礼貌的问候了,将行李箱放到了一边,任母和任父摆好饭桌,将饭菜端了上来。
“没什么好菜,随便吃点!”任母摆着筷子,那边任父已经盛好了米饭放在了桌子上。
宋浅语多少了解一些,铜山镇这边的本地人都去了K市,留下的人也不怎么种地了,都靠着租子过日子,蔬菜瓜果都是从外面运进来的,价格偏高,而且镇子上的土地大多数都被征收去了盖房子,能种的也不多。
用了饭,任父任母在这里做了一辈子的老师,品行很好,比较善谈,多多少少介绍了一些镇子的情况给宋浅语。
“你那对象要是留在这里,你们就得在K市买房子吧,这铜山啊不适合居住,镇子上倒是也有几户家里男人是在上面部队的,只是因为住的久了,又都是当地人,不过孩子都是送出去读书的,镇子上的学校学生不多。”叹了口气,任父说道,有些不太认同的看了眼任月月。
任母从厨房过来,也就听了个话尾巴,“我们家月月就是个死心眼的,和那么个人谈了对象,虽说还有两年就退伍了,可是谁不知道铜山这个部队的名声,出了名的不要命,拼死拼活几年,落得一身伤残,转业了还得回老家,钱没有,就连健康都没有,不知道这孩子图什么!”老太太抱怨道。
“妈,说什么呢,人家累一天了,我们去休息了!”任月月不满的说道,站起来拎着宋浅语的箱子,就要去自己房间。
任父嘿嘿一笑,“这闺女,还没嫁呢,就向着那小子了。去吧去吧,你妈也就唠叨唠叨,他哪次上门你妈不是好吃好喝的当娇客对待啊!”
任月月不搭理,“我先把东西拎去我房间,一会放好了热水,你洗洗,家里房子小,我们俩住一起,不过我那屋是高低床,倒是没多大关系!”歉意的看着宋浅语。
“没事,这样就挺好的!”人家这么客气,自己要真是那么不懂礼数,被说出去也不好听。
收拾完,任月月忙着批改作业,宋浅语就早早的上了床,和秦政发短信说了下,他明天也出不来,只能等到星期六了出来,可以在外面待一晚上,星期天再回去。
躺在床上,耳边隐约还能听到外面路上嘈杂的声音,这几天堆积在心里的沉重,慢慢的散了一些,施恩雅没了,苗乙也消失了,张希去了国外,这个宿舍,坚持下来的人就只剩自己一个人了。
她看不上赵冉松的优柔寡断,如果他跟施恩雅早些讲明白,事情会不会就不会发展到这一步,可是真的如此吗?施恩雅的脆弱,是治愈不了的,也许她幸运,这次没有死掉,会想开,可是她是不幸的,没有坚持过来。一个连静脉动脉都分不清的人,怎么会狠下心来割自己那一刀呢?爱而不得,真的会让人疯狂吗?
甩甩头,宋浅语决定不想了,明天好好在铜山镇转转。
第二天,任月月去了学校,宋浅语起床吃了任母准备的清粥小菜,就拎着包,去了外面。
铜山镇有很多小商店,全是买各种外文小食品,还有各种各样的玉石,来来往往的,不是生意人,就是旅游者。
宋浅语转了一圈,没有感兴趣的,就去了青旅,那里聚集着很多刚从国外回来或者是准备去往国外的旅游者,大家蹭着免费的WIFI,喝着旅店准备的廉价的茶水,聊着感兴趣的话题。
“你呢,你住在哪里?明天要不要一起过关?”宋浅语正听得有意思,忽然旁边一个男孩子问她。
摇了摇头,“不用!”她有些好笑,她连护照都没有呢。
“那你什么时候去?”紧追不舍的问道。
宋浅语刚要回答,旁边一个女生起哄道,“小竹子,看上人家了就明说,看你那别扭劲,不就是个长得漂亮点的妞吗,用得着红着脸装斯文吗?”说话间,有些挑剔的打量了宋浅语一眼。
那男生瞪了女生一眼,没有说话。
这下别的人都看了过来,一脸八卦的注意着事态发展。
宋浅语感叹一句,年轻真好,“我不是过来旅游的,我男朋友在这边工作,我来看他。你们聊!”起身,走了出来,不理身后的喧嚣声。
其实那群人按年纪要比她大,人家那算是毕业前的旅行,可是经历了这么多,她的心已经失去了年轻的跳跃感,沉稳了,沧桑了。有些无趣的回了任家,她会给自己策划一场旅行,却不会在这个时间。
星期六,宋浅语和任月月起床,几个人正坐在客厅里吃早饭,就听到任家的门“哐嘡”一声从外面打了开来。
“是他们来了!”一向稳重的任月月首先从座位上跳了起来。
首先掀开门帘进来的是一个瘦瘦小小的男子,剃着平头,穿着黑色的T恤和牛仔裤,脸上挂着调皮的笑容,“爸,妈!”一进门,就冲着任家二老叫到。
“柱子来了,这么早,吃饭没有?”任母一看到女婿,早就忘记了自己心里的那点子抱怨,脸上堆满了菊花。
这一切,宋浅语都没有注意到,在她的眼里,满满的都是后面进来的那个人。
瘦高的个头,脸比一年前又黑了,鼻头上肿着一块,应该是被什么东西咬的,浅灰色的运动服,炯炯有神眼睛正贪婪的看着自己。
☆、88V六十三
两人的忘我凝望;看在任家人眼里都促狭的笑了。
“这是小秦吧?”任母客气的招呼道,忙使眼色给柱子,让他带人坐下,老人早就听柱子说了;这小伙子虽说是来实习的,可是很得大队长看重,前段时间三中队长一调走;就做了代理中队长,虽说现在是个代理的;可是明眼人都清楚,这一毕业,前面代理两个字也就去掉了。
秦政回过神来,“阿姨好!”声音洪亮,猛地一嗓子,吓了人一跳。
那叫柱子的用胳膊捅了捅秦政,小声嘀咕道,“至于吗,你这般有气势,纯粹是抢你兄弟我的风头,前面那位可是我丈母娘!”横撇一眼。
任月月走过来,揪着他的胳膊,使劲拧了下,“就你爱作怪,吃饭!”
秦政也不客气,自顾自的坐到了宋浅语一边,任母端了粥上来,他就着饼子吃着小菜,喝了粥,眼睛却是时不时的看向自个小媳妇。
早饭吃完,秦政和任家人打了声招呼,就说带着宋浅语出去转转,在那家人暧昧的笑意中,两人快步走了出来。
“说吧,到底出啥事了?”秦政一出来,就将宋浅语的手握在了自己手里,牵着她,沿着台阶一直往上走,又转了几道弯,竟然是一个很大的平台,上面摆着几盆花,铺好垫子的观景台。
“这是人家阳台吧?”宋浅语往后看了眼,后面的屋子上着锁。
秦政嘿嘿一笑,“没事,这会大多数人都去了口岸,接活的接活,出关的出关!”一揽着宋浅语坐到自己怀里,两个人的腿垂在外面,整个铜山镇的风光尽收眼底。
宋浅语头往后一靠,重重的靠在秦政的怀里,沉默了良久,才斟酌着字眼将事情大概讲述了一遍。
出乎她的意料,秦政并没有说什么指责的话,只是摸着她的脸,“怪不得瘦了呢,以后这些事不要放在心上!再过段时间我就回去了,有没有想我?”眼睛里闪着笑意。
宋浅语仔细瞅着他,没有自己想看到的痛惜,斥责等任何情绪,好像那是一件毫不相关的事情,她猛地心里就升起一股子火气,从旁边转过去,脱开了秦政的怀抱,站到了两人身后的空地上。
秦政纳闷的问道,“小媳妇,你怎么呢?”他利落的起身。
宋浅语冷笑一声,“我怎么呢,施恩雅死了,你清楚死是什么意思吗?你怎么可以这么冷血无情,这件事是赵冉松的错,你为什么不责问他?一个人死了,你还有心情问我想不想你,我很自责你知道吗,如果我再在乎一点,如果我更仔细些,也许雅雅就不会死了!”也就不用看到施家老两口悲戚无助的样子了,后面的那一句,宋浅语并没有说出来,到了这一刻,她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如此难过,原来她在自责。
“小媳妇,你冷静些!”秦政也察觉出了宋浅语有些情绪激动了,忙准备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