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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哥抹了把脸上的冷汗,点头哈腰:“不敢不敢,我们这就走,你们快点把人架走!”他踢了自己的小弟一脚。
“把人留下。”那个声音又道。
“这……”超哥迟疑,这人可是他们老大点名要收了命的,他要是没完成任务,回去怕是要受罚。
还不等他再说什么,又是一块碎片擦着他的脑袋射到了墙壁里,这一下超哥哪还敢再说什么,屁股尿流的带着小弟跑了。
见到那些人走远了,方晨才从屋顶上飘然而落,轻轻巧巧的站在了那个疑似已经昏死过去的人面前,也不计较他身上的脏污,抓着他的手就给他把脉。
失血过多,已是休克,外伤颇多,内伤严重。这样的伤者,再拖上一时半刻的,就可以直接去找阎王爷报道了。方晨摸出一瓶补血的药剂给他灌下去,又从荷包里拿出银针,精准而迅速的在他身上施针,先给他止了血,一把扛起那人,消失在了小巷里。
等那帮人再回头来找,自然是人去楼空,再也寻不着了。
方晨运着轻功在各家房顶上,飞驰而过,一举一动都带着轻松写意,仿佛肩上那两百多斤的重量完全不存在,不过片刻就到了郊外一处野地。
这野地里并没有人家,倒是又几座无人居住的破屋,这地方还是先头方春根带他来报告的时候看到的,方晨一时也找不到好地方救治伤员,就想到了这里。
进了一家破屋,方晨把人直接放在了地上,随手拿出烛火点燃,借着火光剥去那人身上破烂,露出身上大大小小十多道伤口,这些伤口或深或浅,或长或短,最致命的还是他背上的那一道从左肩膀划过脊椎长至右后腰的刀伤,伤口深可见骨,且流血不止。
只看了一眼,方晨就想到了处理的方法,方晨抬手就点了那人的穴道,防止自己施救时这人突然醒来动弹。
没有消毒的药水,方晨直接拿了烈酒往伤口倒下去,过强的刺激让这个可怜的伤员即使被点了穴也四肢抽搐,方晨憋了他一眼,又是一点,伤员不动了。
细如毫毛的羊肠线穿过消过毒的长针,方晨就像是在缝补一件破衣服般,在伤口上穿针引线,一针一线没有丝毫的停顿,那伤口缝的更是整齐,堪比绣技高超的绣娘。
很快的,那皮开肉绽的伤口就愈合了,那上面的线头痕迹几乎看不见,被特殊处理过的羊肠线即使细如毫毛,却非常结实不易断,只要好好养着,等伤口完全恢复以后,连伤疤都不一定留下。
又处理好其他的几个伤口,一一上了药,方晨才开始给他处理内伤,先比外伤,这内伤更加好治,内力配合着太素九针,一一疏通了经脉,活血化瘀,等那伤员吐出几口淤血,已是好了大半。
等处理完了一切,方晨这才解开了他的穴道,径直去外面捡了柴火回来烧火,今晚他怕是不能回学校了。
46、救人后续
方晨抱着柴火回来的时候,那个受伤的人依旧还在昏睡,不过气息却比先前平稳了许多。
篝火的燃起驱散了夜晚的寒冷,即使是在夏天,这种荒郊野外的温度也是偏低的。
查看了一下伤员的情况,情况还算良好,但方晨担心的是他晚上会不会发烧,这时候要是发烧了没有人照顾,这个他刚捡回来一条命的家伙,估计熬不过一晚上。
只是……方晨看看外面的天色,晚上会有老师检查宿舍,虽然说是周末,可他先前也是登记留校的,要是晚上黄老师看见他不再,恐怕就有大麻烦了。
犹豫了片刻,方晨最终还是打算先回学校应付了检查以后再出来。
把那些破破烂烂的衣服给伤员盖好,又拿了一颗丹药给他服下,方晨起身,离开破屋,施展轻功趁着夜色赶回了学校,他当然没有走正门,而是翻墙而入,脸上的易容也已经解除,走在校园里也不会引起注意。
回到学校的时候,果然黄老师正在检查宿舍,见到他从外面回来,松了口气,“方晨同学,你去哪儿了?这个时间点可是快要熄灯了。”
“没去哪儿,就在操场上呆了一会儿。”方晨回答道。
黄老师也不疑有他,这时候的孩子不就是爱玩的年纪,只要不违反纪律,她也不会太严厉,而且这段时间以来方晨的表现一直很好,连他的班主任都特地过来打了招呼让她多加照顾着,所以黄老师也乐意对他友好一些:“以后天黑了就不要在出去了,快点进去吧,再过半小时就要熄灯了。”
“好的,老师。”方晨应了一声,钻进了宿舍,准备拿了自己的洗漱工具和水壶,去打水。
宿舍里剩下的学生不多,除了他就只有三个,那三个人本来正围在一起玩摆弄竹节人玩,这是一种用细竹管做成身体和四肢再用粗毛线串成一个人形,头顶上用纽扣固定住线头,再把系着竹节人的头,手和脚的线绳从脚的底下穿出来,往板凳或桌子的缝隙透过,手在下面拉住线就能让竹子人立起来,舞出各种各样的姿态,是很多孩子都喜欢的一种玩具。
看到方晨后,其中一个也是他们班的学生,叫卫志气的男孩就放下了手里的竹节人走了过来,冲着方晨小声问道:“方晨,你是不是受伤了,衣服上粘了血呢。”
两位两人一听,也看了过来。
方晨低头一看,果然自己的衣摆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粘了一小块血迹,幸好他的衣服颜色深,看着不显眼,先头在门口的时候光线也不好,黄老师才没注意道。
方晨笑了笑,对着关心他的同学笑了笑:“不是我的血,先前有个同学流鼻血了,我不小心粘到了。”
“不是就好。”卫志气听到是这样,也就不关心了,又回去继续玩了。
方晨出去清洗了一番,重点是把衣服上的血迹洗掉,等回到宿舍里后,也差不多熄灯了。
灯一灭,黄老师又来检查,本来还在可惜不能继续玩的三个学生立刻就钻进了自己的铺位里,摆出乖乖睡觉的样子。等老师一走,就开始小声的聊天,因为明天没课,他们就是睡晚了起不来也没事,不过已经养成的早睡早起的习惯还是让他们很快就睡着了。
方晨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等着他们睡着,这才悄悄爬了起来换好衣服,又用衣服枕头在被子里做了个人形防止晚上过来查看的老师发现他不再,这才离开宿舍,避开巡夜的老师警卫,直接翻墙出了学校,又去那个破屋了。
等到了破屋,方晨忽然记起自己的易容已经解除了,不得不又摆弄了一番,重新给自己换了一张脸,这才进了破屋。
破屋里的篝火还在烧,却也只剩下一点火苗了,方晨加了柴火,这才去看那伤员,果然是有些发烧,不过他先前给他吃的药显然也起作用了,只是有些低烧,并不算严重。
方晨把带来的水壶拿出来,给伤员喂了些水,又用绷带粘了些酒给他擦拭额头降温,看到他脸上还粘着血污,就顺势给他擦干净了。
那伤员擦干净的脸,五官长得很标准,不是很英俊,但也不丑,这样的相貌不会太过出色,眉眼之间还有些青涩,显然年纪不大,方晨猜测他最多二十出头,皱着的眉头和偶尔发出的细微呻吟说明他此刻很痛苦。
酒精的作用很快就发挥了出来,伤员的体温慢慢恢复了正常,他睡得更加沉稳了。
虽然方晨很希望他能早点醒过来,好问清楚这人的来历,但他也知道现在这个伤员最需要的就是睡眠,除非他强行弄醒他,否则一时半会的是醒不过来的。
确定他暂时没什么问题后,方晨挨着伤员找了个还算干净的位置,闭着眼睛打坐休息。
这一晚上,那伤员陆陆续续的又烧了几次,都是方晨发现后给他做了降温处理,又喂了防止伤口发炎和退烧的药,才个平稳了过来。
天空朦朦胧胧的时候,一夜未睡的方晨就睁开了眼,虽然几乎一整晚都没睡,但打坐休息的效果不比睡觉差,他看了看时间,庆幸今天是周日,白天没有课,老师也不会查房,就算同宿舍的人发现他不在床上,他也可以推脱时候是一时兴起摆了东西吓唬他们,本来就不怎么来玩,应该也没人会去找老师。
思绪飘的有些远的方晨突然听到了一声闷哼,扭头一看,那个伤员正睁开了眼睛,似乎是在爬起来的时候牵动了伤口,所以才有了那么一声。
“醒了也别乱动,把药吃了。”方晨的声音这会儿一点也听不出原来的样子,比孩子的低沉又比大人的稚嫩,完全是他曾经遇见过的一个真正的侏儒的声音。
那个伤员发现还有人在,猛地一惊,过大的动作差点把已经缝合的伤口给崩断了,自然又是一声痛恨。
方晨真想点了他的穴道免得这人老是折腾,但人已经醒了,他就不可以再做些不合时宜的举动了,所以他只是把手里的药丸递过去,又把水壶拿过去。
那人这会儿已经回味过来自己是被人救了,而救他的就应该是面前这个不知来历的侏儒了,又想起自己昏迷前的情景,所以对于他递过来的药也二话不说的乖乖吃了,只是喝水的时候,眼睛扫过水壶一角,接着就若无其事的移开了。
方晨正在给他诊脉,查看他的情况,并没有注意到这个,见他吃了药,就道:“你的伤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只是暂时不宜有过大的行动,也沾不得水,将养上十天半个月的,也就差不多了。”
“多谢相救,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伤员开口说话的时候断断续续,发干的喉咙让他喝下了大半壶水才不再那么难受。
“我是谁并不重要,我问你,那些人为什么追你。”方晨不答反问,“你真的叫周强?”
那伤员见他这么问,一开始还警惕了一下,担心对方是不是青龙帮的人,但想想那样的情况只要那些人杀了自己就完全没有后顾之忧了,何必要这么大费周章呢,只略一思忖,就决定说实话了,“我是姓周,叫周民强,是蔚县的一名武警,这次是接手了上面的安排,到蔚县最大的帮会青龙帮做卧底收集证据的,因为我一时大意被他们发现了身份,才会被追杀的。”
这话倒是和他先前听到的差不多,方晨又观察了下他的神情,确实不像撒谎,便点了点头,算是接受了这说法:“你的任务完成了?”
周明强只犹豫了一下,就点了头:“已经完成了,同志,不知道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说来听听。”
“我现在这样子也不能动,你可不可以帮我送个口气给一个人,让他来接我。”
方晨没有立刻答应:“我听那些人说,警察局里有他们的人。”
周明强点了点头:“是的,我的这次任务除了收集证据也是为了找出内奸,现在我已经知道了这个内奸的身份,所以只能请您帮我跑一趟了。”
“这个人的身份一定不低。”不然也不会让青龙帮那么嚣张了,光天化日之下,都能随便在街上追杀人。
周明强苦笑:“确实不低。”在发现证据之前,他完全无法相信那个人竟然会是内奸。
“那你就不怕被发现?以你现在的情况,再有人要你的命可是逃不了的。”
周明强轻轻一笑:“他的身份确实不低,可蔚县警局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