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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便咬牙催动灵力,十成十尽数压缩得有若化为实质,仿佛在泥尘外形成一个灵力硬壳,谁料才一动,那点神息尘便自掌心消失了。
与此同时,风启洛便觉丹田之内多出一点异物,他亦立时内视,便见那神息尘静静悬浮在丹田虚空之中,安静宁谧,几同寻常尘埃无异。
只是他水属灵根,被这土行神物散发的威势一压,灵力运行间亦凝滞几分。便如山间小溪被土石阻住,几欲断流。
风启洛又细细查探,发现并无旁的妨碍,方才放下心来。这点阻碍无非是个水磨工夫,勤加修炼,更凝实灵力几分便是。
他谨慎惯了,又欲在天书中查阅一番。不料心念闪动间,往日那随传随到的天书竟全无动静。
风启洛立时沉识念入紫府,却见那天书悬停空中,暗淡有若虚影一般,竟有几分若隐若现。
他素来以为那天书便当真是一本神奇书卷,包容万物,如今神息尘在他丹田内安静温养,只怕这天书功用,远超他意料。
风启洛亦不敢打扰,只轻轻退出,心道日后万不能如此随意动用天书,耗费能量。
而后便起身将喝醉的刺猬送出石室,又一手握住灵石,强行抽取灵力,要在神止山外,先将破仙阵布下。
只是此刻灵力阻碍,每每动用便如石中抽丝一般,行事更是费力十倍有余。才画个阵头,风启洛便觉精力耗尽,大汗淋漓,支持不住。
此时梨迦罗刹已施施然回转,手中尚托着一块雪白皮毛,爱不释手地抚摸。他见风启洛在山洞外疲色尽现,便皱眉道:“当务之急乃是炼制本座元神容器,你这般事必躬亲,终日被琐事缠身,不得解脱。何时方能成事?”
风启洛同那神息尘角力,奋力凝聚灵力,抽取施展,脚下灵石粉尘已堆积厚厚一层。如今方才稍有进境,灵力浑厚一分,就被那魔龙一通教训,便冷眼扫过,“如何敢劳动陛下大驾。陛下只管呼卢喝雉、击兔伐狐便是。”
梨迦罗刹一怔,又抚摸几下那匹白色皮毛后收起,这才笑道:“本座修的是随心享乐的逍遥道,若是眼馋,不若随本座入道。”
风启洛在山崖之下打坐,渐渐回了些精力,方才将记录破仙阵的玉符往梨迦罗刹怀中一掷,冷道:“先将阵法布下,隔绝搜索。否则待那寻仙大阵一成,只怕叫你有命修炼,没命逍遥。”
梨迦罗刹脸色一沉,却仍是先接住玉符一扫,神情便立时亮了几分。
龙德乃法修治国之地,尤擅术法阵法,这梨迦罗刹自然也深谙其道。眼见这阵法新颖简练,便起了研究之心,便不计较风启洛言语无礼,指尖一道剑气激射而出,在坚硬岩石上留下一道寸余深的划痕。
梨迦罗刹便自语道:“有趣,我朝素来轻视剑修只通蛮力,如今看来,剑修亦有可取之处,再以术法辅之,前途不可限量。”
风启洛见他肯配合,亦是暗中送了口气,便折回洞中,闭目修炼,要尽快将灵力炼回同等模样,否则只怕炼器耗损巨大,支撑不住。
如此又是一月有余过去。梨迦罗刹同风雷交替行动,终是将那破仙阵布下。符纹在洞口、石壁上俱已刻满。
寻仙阵因目标飘渺,有如大海捞针,故而耗损极为巨大。如今风启洛二人只需隔绝自身情报,故而破仙阵极为精简。他又多次修改补充,故而破仙阵效果便不再是隔绝,而是误导。
若是风修宁等人要寻魔龙抑或邪鬼,便只会得到虚假消息。
梨迦罗刹又增加一层隐匿禁制,将这荒野山洞的入口遮蔽住,若是有人无意路过,亦难察觉。这般布置妥当后,却是神色郁郁道:“本座何等人物,如今却落得东躲西藏的下场,当真不甚唏嘘。”
风启洛便好奇问道:“你昔日为何被臣下背叛,竟落得个分尸的下场?”
梨迦罗刹面色却有些奇异,一阵阴晴不定之后,却含糊了过去,“乱臣贼子,不提也罢。”
风启洛却板起脸道:“若有隐情同你割裂的元神有所牵扯,我怎敢随意炼器?”
梨迦罗刹这才百般不情愿往那雪白皮毛上斜斜倚靠,低声道:“实不相瞒,本座已……不记得了。”
原来那魔龙被分尸镇压仙树之下时,各部位所附的元神亦是各司其职。司掌记忆的元神同魔龙之心却被镇压在龙德仙树之下。
缺了那缕元神,梨迦罗刹记忆便支离破碎,唯独记得一些支端末节罢了。譬如那龙德手杖究竟何物,譬如他本是身为王者,诸如此类。
越明仙树下所压却是司掌己道的元神同龙头。故而梨迦罗刹如今谨记逍遥道,亦熟知术法,只是修为不足,元神散而弱,使用不得。
风启洛又一一问清其余部分细节,便正式闭关炼器。
这月余他亦是全力以赴,神息尘固然威压十足,却终究数量稀少,也挡不住水滴石穿的真理。风启洛如今灵力充盈,而且远胜往日强度。修为更是有了长足进步,已臻凝脉巅峰,距离结丹不过半步之遥。
只是以他如今修为,要应对这千种材料的炼器之法已绰绰有余。故而首要事便是将梨迦罗刹这隐患除掉。
第四十一章 炼器亦炼心
风神山庄后山,如今修士云集。以风修宁为首,一路人马绘制法阵,另一路人马则演练百人七星阵届时两阵和鸣,便互有助长之意。
风修宁在后山藏心殿中,敛目打坐,便听空旷殿堂内一道暗沉声音响起:“禀大国师,五魔神一死二伤,铩羽而归。”
风修宁缓缓睁眼,清冷面上竟露出一丝笑容,又轻声道:“讲。”
那声音便将战况简略一提,又犹豫片刻,方才道:“紫元丹田受创,若无还灵丹救治,只怕……”
风修宁又略略皱眉,显出几分不悦来,“一败涂地,却连正主的面也未曾见到。当真白养着许多年,怎还有脸来求六品仙药,退下。”
那声音却不敢再做纠缠,只得应声退了。
再过片刻,又有童子在外朗声道:“启禀师尊,风少庄主求见。”
风修宁面上那点柔和之色便褪去,冷淡道:“宣。”
藏心殿侧门吱呀一声打开,风启彰身着紫色长袍,神采奕奕,迈步走了进来,恭敬行礼道:“祖父。不知祖父召孙儿前来有何指教?”
风修宁此刻神色冷淡,身姿挺拔,容颜清绝,竟与身后的三清像有几分相似。他望向风启彰,眼神并无半分变化,只平淡问道:“启彰,遣你协同几位国师演练七星阵,如今情况如何?”
风启彰忙肃声道:“七星阵每星百人,如今已有四星就位,终日演练。至月底时,其余三星亦可到齐。”
风修宁又问几个问题,却是关怀之意。风启彰一一答了,见祖父神色始终不见晴朗,便小心问道:“祖父……莫非是为五魔神失手之事不悦?”
风修宁冷道:“那几个废物养尊处优日久,早已失了獠牙,不提也罢。眼下先着紧魔龙之事。”
风启彰只得喏喏应是,却又犹豫问道:“祖父,那魔龙据传乃龙德之王,为何却被镇压仙树之下?如今龙德又为何不肯出头?”
风修宁道:“龙德王室,与这魔龙同气连枝,如何讨伐先祖?纵使如你视风启洛为劲敌,亦不可亲手弑亲,以免种下心魔。”
风启彰被说中心事,面上一红,却仍是低声道:“孙儿谨记在心。”
随即又听风修宁道:“梨迦罗刹乃神民后裔,数万年前时,被唤作疯王。”
魔龙在位时,残暴苛虐,极度厌恶凡人,屠杀无数无辜子民。其后更是要效仿先祖,引天河水淹没星衍,灭绝凡人生机。
故而几名大臣与其余八国将领里应外合,反叛起兵,方才有了这些镇压锁龙的仙树。
风启彰心中却对那魔龙往日霸道风采有了几分向往。这星衍大陆方圆何止数百万里,说杀就杀,说淹便淹,何等用舍随心,形藏在我的自在。只可惜内奸作祟,终究功亏一篑。
面上却不敢露出这等向往来,只肃容道:“效法先祖……那魔龙先祖莫非是那一位?”
风修宁略颔首:“正是共工。”
风启彰心中一震,这些遥远神话中的神祇手段通天,每每令我辈修士心生向往,不想如今竟在触手可及之处。
若是能利用一二,岂不比直接杀灭更有价值?
风启彰心中如此盘算时,却听风修宁道:“上古神国早已灭绝,多说无益,你退下吧。”
风启彰只得领命退了出去。
风修宁却仰头看殿外悠远晴空,低声道:“逝者如斯,我等亦不过一介尘埃,再过数万年,又有何人记得?既然如此,抵死相争又所图为何,启洛?”
只是风声低回,白云苍狗,风修宁这声询问,却并无半个人回应。
风启洛沐浴焚香后,静心闭关。首要之事便是自地火脉深处将火莲鼎召了出来。
那紫金小鼎甫一飞出,就有滔天热浪轰然袭来,几欲将石壁融化。风启洛急忙催动法阵遏制火力,又操纵火莲鼎收束三昧真火,方才控制住火势。
而后往炉底一探,那细弱微小的三昧真火竟茁壮成小指粗的火苗,正欢快跃动着青紫色火舌。
若看得仔细时,便发现那火苗基底之处有一点极深的红色,正熠熠生辉,若是看得久了,更是灼热袭人。竟是一粒火焰晶,这火莲鼎竟在地火脉中寻到了这等宝贝,又自行吞下,却是远胜百年温养之功。如今火焰灼灼,十分喜人。
风启洛亦是心中一喜,有这等神物在手,炼制更是如有神助。
而后便又检视一次材料,妥当之后,就往火莲鼎中注入一道灵力。
那紫金小鼎立时化为一尊两人高的大鼎,三足俱是紫金龙形,稳稳支撑鼎身,便落在那火坑之上。青紫三昧真火亦是高涨尺余,明亮火光竟将墙上的龙德手杖照明压下去几分。
风启洛又在鼎内鼎外接连绘下几道符纹,俱是协助炼丹,提升成功几率的辅助咒。并在炼器室顶放置一颗上品的仿影珠,以期记录全程。
待火莲鼎鼎身自紫金化为赤金,便是一扬手,首先放入作为炼器基底的风雷心头血一滴,随即便全神贯注往鼎中投入第一轮材料:鹤停砂,百年雷击木,蟠桃胶,千年石钟乳,墨鬼蜘蛛丝……合计八十八种,时机分毫不差,顺序半点不错。
那种种材料被火力一催,渐渐化为五彩霞光,斑斓璀璨的灵液。彼此融合,幻化出仿若彩虹的光芒。又散发阵阵清香,有若天国香花,灵气充裕,叫人闻之忘俗。
风启洛却全然不受半点影响,只凝神静气,神识仔细监控那灵液变化,待霞光自蓝转青,立时又投入第二轮一百九十六种材料。
那鼎口立时腾起一股紫霞蒸腾的烟气,伴随哔哔啵啵的烧灼破裂之声,灵液便将新材料吞没,一同炼化。
如此周而复始,风启洛往鼎中投放数千种材料,竟是半丝错也不曾犯过。
这般长时间专心致志,风启洛白皙额角正有汗珠颗颗滴落,强撑他神识的灵力亦是反复运转,他一面专注鼎中变化,一面取出灵石汲取灵气。竟是不用分心,灵力自然随周天运转,枯竭而后生,滋生而后耗尽。这般无心之举,竟叫他进入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