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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处送来的?”他低声问道,指腹在封皮上来回捻了一下,拿起来的时候有香气溢出,虽然浅淡,但是还是不难闻出。
“宫中。”答话的人现身,一身黑衣通体穿戴,低头回答。
“属下遵命。”
“他们,包括府里现在的那位相公和孩子吗?”
宇文司夜静静地看着桌子上面薄薄的那封信,望向院子里传来隐隐约约的声音,淡淡道:“这件事情,不要让她知道。”
“是,爷。”
“回爷的话,小七的命是主子捡回来的,自从十岁那年到现在,除去主子拜师学艺的三年,已经五年有余,平常是主子的赶车侍卫。”
颓然坐下,她望着眼前绯衣飘扬的女子:“五姐,我该怎么办?”
她面对着湖心侧坐着,听见萧疏音来的脚步声也没有回头,萧疏音不用想也知道她此刻脸上的泪痕还未干。
“将公主回宫的消息传给长孙公子,顺便告诉他,翎王殿下需要他最近在宣武的东南方向频繁活动。”
府门口昨日挂着的两个大红灯笼,其中一个被人换成了白灯笼,老九府里有白事?
“五姐!这种话不可乱说,我还未成亲,哪里来的孩子!”元昭羽突然转身喝道,眼神却不自在的闪躲着她的直视。会那那道。
“小七,你跟了我多久了?”他坐下来,看着黑衣人。
匆匆提着裙子进来,她院子里的情景,这才将步子缓了下来,前院还是昨天的装饰,只是从旁边的偏路过去的地方,有缟素之色。
“府里出了什么事情吗?”明明知道,却还要假意问出来,这种心情真的让她很爽,对敌人她能面不改色,可是对老九,她觉得心底别扭。想必昨天那位恩姑娘替老九隐瞒的时候,心情也是如此。
“是。”黑衣露出失望之色,就知道说出来了之后主子不会再看一眼。
元昭羽呆呆的望着她,一时无言以对。
“你知道父皇为什么让我来查这件事情吗?若是换了大哥或者是其他的兄弟来,这件事情必然不会简单结束,昨日那男子说的话,虽然恩姑娘说他在撒谎,可是你我心里都清楚,他句句属实,你恋上平常人家的男子也好,与人珠胎暗结也罢,只要你在皇家一天,这样的事情永远都只能落一个悲惨的结果,难道你想看着不足岁的孩子,因为母亲的自私而离别人世?”
萧疏音的轿子在府门口停下,丫鬟打了轿帘子,她下来抬头微微一怔。
萧疏音长叹一口气:“事到如今,显然是有人要陷害你于不义,你防了一时的疏忽,却没有料到他们会牵及旁人。有没有想过,告御状哪里是这么容易的事情,从底下的府尹一层层递交上来状子,都要好几天的时间,你那情郎宫门口一跪,就刚好遇上皇上出宫,这其中的蹊跷,难道你还不明白吗?”
“天梵宫。”黑衣人没有料到他会问的这么细,微微迟疑了一下才说。
“你,和你身边可能成为竞争势力的明着暗着的人,都有危险。”
“可是父王已经封我为王,我对他们已经没有威胁。”12057036
“爷,对方身份尊贵,没有您的命令,赶车的小七不敢得罪。”他仰头斜望着半空,下巴的线条绷的紧直,他给爷带来麻烦了。
至于是谁看见的,为什么要回来,那就没有问的必要了,只要老九回来了就好办事了。
****OAAk。
“说爷见了信件不管是烧了好,撕了好,扔了也好,都不要紧。爷要是不愿看的话,公主过几日来宣讲,刚好可以请您喝茶,当面叙旧。”
“那你解释一下这种东西为什么为出现在本王面前。”他伸手抚着额头,单肘支在圈椅扶手上。
隔天一大早,萧疏音就装扮整齐奉旨前去九皇女的府中去跟九皇女交心谈心去了,什么?老九还没有回来?怎么可能,昨夜有人有见到老九的马车半夜从城门外扬鞭滚滚而返。
元昭羽喃喃道:“你是说有人不仅是想要害我,还想要害我身边的人?”
“哪个宫?”
“翎王殿下,我家主子在挽月阁等您。”领路的丫鬟领着她穿过前院,转过偏殿。萧疏音远远的就看见不大的湖面上八角柱亭上挂着白纱,她低头略一沉吟,让丫鬟退下,迎着微风朝着亭子走去。
“管家昨晚暴病,医治无效,走了。”她站起来,眼中含泪望着风中轻缓飘动的白纱:“老管家看着我长大,突然说去就去了,我心里实在难受。要是昨天我在的话,也不会发生这种事情,我不该只顾及自己,丢下他们。”
“老九,在想什么呢?想的这么出神。”笑吟吟的走上前坐下,觉得自己脸上的笑容略显僵硬。
“五姐,你说人到底是为了什么活着?”元昭羽的声音里带着颤音,像是刚哭过的,还未从压抑着的情绪中缓和过来。
她本以为与情郎的事情会无人知晓,哪里知道情郎被人利用,以为自己抛弃他而不顾,一时冲动告了御状,她难道要去怪罪情郎的不晓事吗?
“还说了什么?”平日作为隐藏身份的赶车侍卫位阶太低,他考虑给小七换一个合适的职位。
“梵静公主回宫了?”他蹙眉,将手里的信封丢在桌子上面。
“你的孩子呢?有可能是未来的皇孙的那个孩子呢?”
“他们太狠,他们要这是要赶尽杀绝呀!”元昭羽又悲又气,拍在桌子上面双手通红大滴泪水滚下。
“事到如今,要想不被波及,也只有一个办法了,就看你怎么选择。”萧疏音说出此行来的目的,抬头看了一眼轻飘白纱,淡淡道:“我一会去给管家上支香。”
179 老九决定 古佛青灯
更新时间:2012…4…28 15:23:45 本章字数:2932
隔天,坊间流言纷纷。爱戄聽突o
“听说九皇女不要王爵之位,也不要封地,这是为何呀?好好的锦衣玉食不享受,是准备当咱们这个平头百姓吗?过习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再过平常日子,能过的来吗?”
“去去去……一边去,不知道就别在这儿瞎说,据我的可靠消息,听说是因为九皇女喜欢的男子身份地位都没有,所以呀,九皇女就抛弃了名利地位,准备与那男子平平凡凡的过一生。”
萧疏音眼疾手快的抓住他的手,将他手从茶壶上面撒开,笑着伸手道:“七公子,请坐。”
小二没有注意到两人之间的小动作,拿过“嗨,哪有人会在茶楼里面宴请宾客的,只是订桌的那位主子听说好些清茶,咱们茶庄的茶叶刚好合了那位主子的喜好,三天前就有人来通知说将靠窗的座位留着,掌柜的起先还不肯呢,可是白花花的银子哪里有不赚的,人家出的钱,平常一排座位轮着不歇客都得卖上七八天,咱们是开门做生意的,当然得给人家留着。”
送了老九入佛庙。
“老九,你可想好了?”她叹一口气,不想这女子一夜之间竟然决定舍弃一切,身份、地位、亲情、爱情。12057036
萧疏音在街上闲逛,她腰间佩戴虎样玉佩,手执一柄厚纸山水折扇,一身暗银色绸缎光滑平整,引来不少女子侧目。
她仰头对他咧嘴一笑,继而面无表情道:“这是任务。”
萧疏音拣了一个靠窗户的位置坐下,不料才坐下就听见小二忙不迭的过来:“这位客官,靠窗的位置一早被人家预定了,您看这边合适不合适。”
“坐下!”
萧疏音张了张嘴,她以让人生厌的方式赶自己走,面纱之下,是不是已经两行清泪披满面容。
“你又是听谁说的?”
“何止不低,听说呀,是个大人物,就这几天,咱们店里因为为他空着桌子,生意都好了不少,好多人都等着看到底是何方神圣呢!”小二说到生意好,颇是有些得意。
“属下不能跟姑娘坐一张桌子。”于礼不合。
萧疏音在街尾寺庙门口送人,为了掩人耳目,她今日特意换了一身男装,身前的女子一袭青衣长衫,头戴笠帽,黑纱垂下,将面容掩盖掩住。
“啧啧……”群众感慨万千。
“你走吧,疏音,你是玲珑剔透胆大恣意的人,永远不会犯下我这样的错误,你站在我面前,只会让我看见自己的自卑。”
“看来那人身份不低。”她笑着说道。
她转头看着一排靠窗的位置都空着,茶楼里人也不少,大都挤着坐在中间的位置。
进了茶馆,他才觉得自在了一些。
美满的爱情故事总是引来人们的感叹。
“小七,我们走。”
“何人如此大的手笔,是宴请朋客吗?”萧疏音在人群中间拣了一张桌子坐下,跟在身后的小七站在她身后,伸手拿过桌子上的茶壶、瓷杯就要替萧疏音倒茶。
她今天男装出门,带个丫鬟在身边不像话,刚好出门的时候遇到平常替宇文司夜赶车的小七,小七性格外向,一路上两人也有些话题。心去去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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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七一愣,他这么多年来从未跟女子有过接触,现在萧疏音的手心在他的手背上面一扫而过,独属于女子柔软的掌心盖在他粗糙的手背之上,让他心底有什么东西涌动一下。
“哇……”
“我?”青衣女子垂眸一笑,微风掠过,映出她细嫩肌肤,娇盈红唇:“三千烦恼丝已断,我恋无可恋,时间也会抚平我。”
“与其被尘事烦恼缠绕,还不如脱去那些无用的东西,既然天性是无争无求,名利身份地位亲情和爱情不可兼得,那便就索性全都不要,让时间消磨抚平它们。”
“不碍事的,属下也就是随口问问,姑娘您正事儿要紧。”小七挠着头,只是烦心这街上的姑娘们的眼光透过来的验光,看着不怎么舒服,华瑞国的民风没有宣武开放,平常跟着王爷出府要不就是驾车,要不就是骑马,从来没有与香粉味浓的女人,这么肩膀擦着肩膀走过。
萧疏音再无离别的话可以说,她与老九本来只是老天安排擦肩而过的人,她数十年的心境并非旁人一时半会就能够理解懂得,比如让情郎发誓,带着孩子远离宣武皇朝,当着那个默默流泪的男子的面,从容亲自剃掉三千青丝,她懦弱了十几年,唯一的勇敢却是如此的让人心凉。
“姑娘,咱们接下来去做什么?”
小七隐隐约约感觉那人和自己预想的八九不离十,可是当着萧疏音的面,他又不能说,听到她问自己,当即站起来赶紧一大口茶灌进去:“怎么可能茶叶过敏,姑娘你想多了。”
萧疏音没问出个所以然来,转过看见对面的小七,吓得手里的茶杯一晃,溅出少许茶水来:“你怎么了?茶叶过敏?脸这么红?”
“你若是有事的话,可以先回府,不用管我。”她去茶馆,只是想听听最近的动静,茶馆三六九等人都有,正因为杂,所以信息量也广。OAAk。
“好像不是,说是从邻国来的……客官,不跟你多说了,我忙着呢!”小二倒完茶将毛巾甩到肩上,吆喝一声:“来咯!”
“茶馆闲着一会,然后回府。”
“我大姑家的儿子在王府后院扫地,据说是上面丫鬟传下来的消息。”
“不是我宣武国人士吗?”她拿过瓷杯,压下小指贴在茶杯上,才没有显出女子的习惯。
“那你呢?”
“唰!”的一声,对面的男儿比用站起来更快的速度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