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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福有些敷衍地说:“没什么诀窍,只要每日多把玩,等你把玩沉香手串也有一二十年了,这手上掂重量的功夫也自然就水涨船高了!”
“哦,是这么一回事啊,看来我本事还不成,得回去多修炼修炼……啊,不如还是先不买西马幼虎了,有钱也该留着多买点原料放在手里琢磨才对呀……”说着就要往第三会场走去,那边全是大块小块的原料。
这回屠福算是看出他的用意了,连忙拦住他,弯起眉眼说:“你这小子还真是半点不吃亏!我告诉你,我的手感能有那么好,还当真不是走了狗屎运,而是你叔叔我专门有练过的……”
宫熠惊奇地瞪大眼睛,“这也可以练?”不过他练这个其实没多大用处吧。
屠福看出了他的疑问,就笑了笑毫不谦虚地说:“我这人当初进了这一行时没什么特别的长处,眼力还没练出来就容易被人骗,为了减少被人骗的机会,就想了个法子,先从研究珠子的重量开始……拿着品质好的珠子与品质差的掂量差别,久而久之,我就养成了一边掂一边使用电子秤称重的习惯,练的时间长了可不就越来越准确了么?”
“原来如此啊,真厉害。”宫熠不由得赞叹了一声,确是真心佩服,果然行行都可出状元,只要你足够努力,愿意下功夫。
“不过我一直很好奇,如果一副沉香手串,比如说就是我的四海升平吧,过了二十年之后,它还会是现在这么重么?如果质量不可避免会发生变化,它是会变得更轻还是更重呢?”假装无意的,宫熠语气随意地提出这个问题。
实际上,这个问题,是殷酉鹤出个他的一道难题,让你趁着这次出来好好想一想,现在的四海升平与二十年前相比是轻了还是重了?
他当然不可能直接问屠福,因而换了个说话,想间接地询问一下他的见解。
屠福哪里知道宫熠是个艺人,演技本来就还不错,还跟着岑舒砚上了几节表演课,瞬时被他不经意的表情骗到,还真认真思考起这个问题来,沉默了许久才说:“小子,这个问题很复杂的,不能一概而论。珠子的重量是或否会发生变化,和很多因素都有关系。这么跟你说吧,简单来说,大部分都会以为沉香珠子的重量会减轻,因为油脂是在不但挥发的,挥发了二十几年还可不得轻上几克么!可是,我一个朋友就有串珠子,玩了十几年了,他这珠子我记得当时买来时是22克,但是20年的不久前后再称,竟然是22。2克。”
“啊,不但没轻,而且还变重了?”宫熠摸摸下巴,表示有点不可思议,“如果是轻了两克那比较好解释,因为油脂挥发了,也可能是平时不太喜欢盘珠子所以珠子有了磨损……但重量增加了怎么说呢?”
屠福笑了笑说:“你反过来想呀,22。2克的出现一点也不奇怪,因为我这位朋友很珍惜这串珠子,他平时很爱惜,又很会盘,所以20年过去了珠子表面形成了包浆,这包浆就足有0。2克了!”
听了这话,宫熠恍然大悟,有种醍醐灌顶的收获。
又学习到了难能可贵的经验,宫熠心里很是满意,连忙笑嘻嘻道:“与屠叔叔相比,我这修行还差得远啊……嗯,我想你给我推荐的东西肯定不会有错,走,我们现在就去找于老!”
“对对,现在不去那就晚了!”屠福拉着他就走。
于老听说他们对自己的西马料子感兴趣,脸上露出一丝憨厚的笑意,当即表示:“这样吧,只要你们看得上眼,我就立刻取消拍卖,至于价钱……小熠是晚辈才刚入行,想必还不清楚这东西目前的具体行情,就让屠福给你拿主意好了,只要我卖的起,你们就拿走……我二话不说!”
宫熠觉得可以,就看着屠福。
屠福立刻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说:“那成,只要你信得过我,我来帮你请价!于老,这就给我们看看东西吧?”
随即,两人拿着两串西马幼虎瞧了好半天,毕竟是自己要买,所以拿出了十二分的仔细端详起来。
宫熠比较讲究第一个感觉,一开始就对其中一串红绳子串起的西马幼虎有好感,便问屠福:“我喜欢这串,能让给我么?”
屠福原本也是打算让他先选的,发现他看中的正好不是自己喜欢的那串,就更加高兴了,一咧嘴笑道:“太好了,你中意那串,我中意这串……”很快就与于老商量其价钱来,全是18颗14厘米规格,因为是去年才下的料子做的,原料的年头也不算太长,所以最后谈下来价格并不算贵。
宫熠花掉了自己三个月的基本工资,买下这件东西,觉得还是挺划算的,虽然不如他的四海升平那么名贵,但送礼贵在心意,不在价格。他觉着这手串的香气正如屠福形容的淡雅中透着一股冷冽,而且于冷冽中又透出一丝雍容,实在不可多得,很适合岑舒砚,买的是称心如意。
等他们三人私底下完成了交易,正是的拍卖会就要开始了,拍卖的场面与一般拍卖会不同,先由香友们对拍卖香品上前逐一品评,等半个小时后才开始请价出价,最后由出价最高者得到拍卖品。
宫熠饶有兴致地在下面看了老半天,忽然发现一件规格极小的手串,觉得可爱有致,就拿手机拍了张照片。
临到拍卖快结束了,他在屠福的指点下买了套宝思炉香篆,配着一袋达拉干沉香粉,准备回去打香篆玩玩儿,想体会一下这与焚线香有什么不同。
因为斗香赛还有段时日,宫熠准备等着看看最后压轴的斗香是什么样的场面,闲下来就与屠福、于老坐在一起交流香道,没想到三个人相差悬殊,倒还很谈得来。宫熠深知得到两人前辈的提点不容易,与他们相处时就格外用心,努力吸收着有关香品的各种知识,甭管是不是都能记住,先囫囵吞下再说。
不知道舒砚回到基地之后顺利不顺利呢?宫熠躺在床上禁不住担忧,又怕他再遇上那个皇亲国戚的女人,思虑了一会把西马幼虎拍了照片给他传送过去,还在上面编辑了一行字。
到了深夜,岑舒砚才发回短信道:定情之物?
宫熠耳根一红,回复说:什么啊,定情的不早给你了!给你做的香囊不算么……
良久过去,岑舒砚又一条短信传来:既如此,这不是定情之物,那就是……求婚之物了?
喷!宫熠抱住枕头在床上翻来滚去,呼哧呼哧爬起来摁键盘:不是!就是普通一件礼物,我送你你收着就是了!
好半天之后,岑舒砚不再有短信回复。
宫熠忐忑了一阵,估摸着他大概是明白了,蒙着被子赶紧睡觉。殊不知岑舒砚在月色中却陷入了沉思,一个劲的冥思苦想,当初……当初夙王与盛烟成亲时,他们取消了聘礼与嫁妆,却互送了东西作为信物……记得,其中就有沉香手串吧?
这难道……是熠在对我暗示或者明示什么?
岑舒砚作为世家子弟,在某些方面还是极为传统的,当他意识到宫熠可能是用手串在对他表达什么意愿时,就不由得郑重肃穆起来,摸摸胸口,居然还有点不同寻常的紧张。
正着思考得到不明确的答案,他就反过来往回想,自然而然开始采用他那个年代的思维方式,顿时在心里划出一条线——相识、相知、相恋、相许,其后不就是——
虽说他们相恋的时日不长,但与那些不见一面就可成亲的人相比,他们的感情已经足够了。而且他还听闻,如今的这个时代,两人认识极短时间就成婚的也不少,称之为闪婚,一点也不奇怪……如此说来……
林让从门外进来时,就看到岑舒砚正襟危坐拧着眉头,不知在思考什么,忍不住问他:“怎么了岑少?”
岑舒砚微微轻叹一声,神态严肃道:“嗯,我在思考一件人生大事。”
林让就好奇地问:“什么大事啊,说来听听!”
岑舒砚认真地点点头道:“我要成婚。”
“岑,岑少……你……”林让一听这话霎时愕然了,呆愣在了原地,不知道他这个决定是从何而来呀。
而岑舒砚此刻则担忧的是,他曾娶妻,如今如果再要成婚,这……自己并不能在此休妻或者禀告父亲,操持起来不合礼数,事情有些难办哪……
耗费了一宿功夫,岑舒砚在凌晨时分终于想出一个较为妥当的法子,这才安心地遁入梦想,第二日刚起床就给宫熠发送了好消息:
熠,一切有我在,定当妥当无忧。待你回家,我训练完毕之后,便择取良辰吉日吧!
49、岑岑的四十五度忧伤,爆~
恰逢半夜三更,夜黑风高,更深露重之时……刚睡下的端玉被短信铃声从被子的叫起来,眉头纠结的拧成一条直线:他娘的,又是哪个不长眼的吵我!好不容易从陆天野的魔爪下逃出来,想今天晚上好好补一回觉,可不要再出什么糟心的事情要我处理啊!
拿起手机一看,他立刻倒吸一口冷气:
【宫熠】:那个,端总监哪……问你一个较为私人的问题,你不要说这种情况不会出现!拜托了,如果,我是说如果哎,要是陆总哪天心血来潮对你求婚了,你会怎么办呀?
端玉就觉得太阳穴突突的痛,宫熠会看出他和陆天野有点什么不奇怪,这小子该精明的时候一点不傻,但为什么会觉得他会向自己求婚呢?难道,莫非,难不成,说不定……陆天野那个家伙办事一向不靠谱,可总难免做出一两件让自己惊讶的事情……该不会,不会是……他露出什么蛛丝马迹让这小子发现了吧?
心里顿时就翻起了波澜,惊涛拍岸,好不忐忑。
于是想了好一阵才回复说:我哪里知道,没经历过的事情哪里知道怎么办。不过,你小子在胡思乱想些神马东西!这种事情发生的几率比我跟他求婚的几率一样低!
五分钟过去,宫熠的短信再次传来:%》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