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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琛不明白她为何要用这种眼神看着他,他放开她,回眸看着雍纶以矫健的步伐朝他们这里跑过来,在他的身后跟着叶总管与几名奴才,被吩咐着要看好不能跟丢,明明是看着自己的儿子,他的眼神却有些痛恨。
“母妃,容叔叔刚才带我去校场,我看到中原士兵们在练习打斗,跟咱们西麝国不一样,他们厉害多了!容叔叔说,他们不只是在肉搏,在打斗之间,用的是真功夫!”
雍纶人还没到娘亲面前,已经兴奋述说了起来,“容叔叔还亲自教我,他让我下去校场,亲自给我示范功夫,母妃,我可以拜容叔叔当师父吗?他要我回来问你,我可以当他的徒弟吗?”
佟若愚看着儿子,也看着龙琛,心里忐忑着,数度张口欲言又止,就要对龙琛喊出“纶儿是你的儿子”的冲动话语,但她终究还是忍住了。
龙琛看着雍纶,视线落到他的胸口,看着白色的麒麟玉佩随着他的跑跳而晃动着,他眯细锐眸,移动脚步挡住了他的去路。
“中原皇帝……”雍纶停下脚步,抬头看着面前的男人,心里明明有些畏惧,却不容许自己露出害怕的表情。
“你怎么会有这块麒麟玉佩?”龙琛伸手执住了贴在他胸口的玉佩。
雍纶低头,不知道玉佩何时从衣襟里露了出来,许是刚才玩打斗游戏时不小心掉出来的,“是母妃给我的,她说,这是我曾奶奶亲自命工匠打造的。”
“纶儿,快住口!”一瞬间,佟若愚的心为之冰冷,箭步上前就要揽过儿子,不让龙琛接近。
“来人,把她拉着,不要让她过来!”龙琛瞧见她的慌张,心里一凛,浑厚的嗓音陡然变得冷硬。
“母妃……”雍纶看着一直对自己亲切的叶总管领人架住了自己的娘亲,吃了一惊,拔腿就要跑过去。
龙琛伸手挡住了他的去路,小心翼翼地放软了语调,“放心,朕不会对你母妃不利,只要你乖乖回答朕的问题,朕就会让人放开她,你刚才说了曾奶奶,是亲曾奶奶,是吗?”
“是。”雍纶不疑有他的点头。
“你知道这玉佩其实是成双成对的吗?”龙琛回眸看了佟若愚一眼,看着她的脸色苍白至极,他从怀襟里拿出自己的麒麟玉佩,递到雍纶面前,“你瞧,这只麒麟与你的相不相似?”
雍纶接过玉佩,认真仔细地比较了起来,“它们长得很像,可是又有些不同,看起来就像用同一块玉石刻出来的。”
“它们确实曾经是同一块玉。”龙琛深吸了一口气,按捺住内心激动的情绪,以往,因为内心的憎恨,他不曾仔细地看过这孩子,如今仔细地瞧了他的面容,才发现自己盲目得可怕,“你会觉得它们长得不同,是因为它们是一雄一雌,当年,你的曾奶奶命人雕刻了这一对麒麟,一只给了她的孙儿,一只给了她最钟爱的女孩。”
“那个女孩,指的是我的母妃吗?”
“是。”
“那另一只应该是给了我父汗,怎么会在皇帝的手上呢?”
“那是因为……”
“不要说!”佟若愚打断了他的话,尖锐的嗓音里有着祈求,“求你!皇上,现在不是好时机,他什么都不知道,求你不要说!”
龙琛转过眸,看着她的眼眶里盈满了泪水,他举步走到她的面前,敛眸瞅着她的泪颜,一瞬间心里百味杂陈,有着高兴,有着激动,也有着一丝丝痛恨,这些情感揪在他的心口,让他好半晌无法开口。
他按住她的脑勺,将她按向自己,附唇在她的耳边轻嘶地低语,“你打算一辈子都瞒住他吗?那朕呢?你是不是也打算瞒朕一辈子呢?”
佟若愚闭上眼眸,任由豆大的泪水滴落双颊,“我不是故意要瞒你,等我知道有孕的时候,咱们已经没机会说上话了。”
“朕应该相信你的狡辩吗?”他冷笑了声,知道她此刻的好言相向,委曲求全,是为了要他答应不对儿子吐露真相。
佟若愚一阵心虚,知道他看穿了自己的心思,她抿起嫩唇,再没开口,转眸定定地看着他,似乎在告诉他,如果他执意要揭穿真相,那她也不惜玉石俱焚,不会再向他妥协。
龙琛眯细锐眸,看见了映在她瞳眸深处的警告,一时之间,对于她的勇敢,他感到既痛恨又欣赏。
他冷不防地转过身,走回到儿子面前,看着他小脸上有一丝不安,不住地望着娘亲,龙琛扬唇笑了。
“纶儿,你放心吧!朕不会伤害你的母妃,她也曾经是朕最钟爱的女孩,朕怎么会舍得伤害她呢?”他伸手拿回自己的玉佩,看着玉佩的同时,也看着儿子的脸,“你知道你曾奶奶为什么要命工匠雕刻麒麟玉佩吗?”
“母妃说,麒麟有守护的意思。”所以要他随身携在身边。
“是,在中原,麒麟是圣兽,代表着躯逐恶运,带来好运的守护这意。”龙琛执住儿子颈上的玉佩,将它放进他的衣襟里,轻拍了拍他的小胸坎,“所以你要好好戴着它,不准让它离身,知道吗?”
“嗯。”雍纶点头,心里有些迷惑,他不懂,为什么皇帝所说的话,与他母妃说过的一模一样,也不懂,为什么此刻皇帝看着他的眼神,温和得就像是他母妃在看着他,有着疼爱,有着怜惜,还有一丝遗憾。
但他不想弄懂,只是拔腿跑到娘亲身边,紧紧地抱住她的纤腰,与她一起看着皇帝,这时,他觉得自己一定看错了,因为他看见了至高无上的皇帝眼中,有着近似孤独的悲伤。
“母妃,为什么中原皇帝会有跟我一对的麒麟玉佩呢?不过就算玉佩是一对的,系绳却不是,母妃曾经跟我说过,系着这玉佩的绳子是用天蚕丝所编,火烧不毁,剑砍不断,可是我瞧他的玉佩绳子去断了,那不是天蚕丝。”
“朕的玉佩系绳也是天蚕丝所编没错。”龙琛开口回答儿子的话,锐利的眼神却直勾勾地看着佟若愚,“朕说过麒麟有灵性,不该断的天蚕丝绳却断了,是在给朕警告,这麒麟是成双成对的,当对方有危险时,另一只麒麟会想办法警告它的主人,无论距离再遥远,这个警告都会灵验。”
佟若愚看着他,心口为他认真的眼神而震颤,她不太明白他话里的含意,却隐约可以猜出,为什么事隔七年之后,他会再度出现在她面前的理由,接二连三的,他总是能在危险之中及时解救她。
或许,她真该相信他,是麒麟不远千里替她讨来了他这个救兵……
第八章
“佟主儿,快请进。”
听见久违的称唤从叶总管的口中吐出,临进门前,佟若愚转眸看了他一眼,这才发现七年不见,在他的发两旁多了一些白发,看见老人家一如以往的慈爱表情,她不由得也回应了浅浅的微笑。
进了门,她闻到了熟悉的饭菜香,其中有着她极熟悉也极喜爱的味道,她抬起眸,看见了一桌摆好的御膳,还有坐在桌旁等待着她的龙琛,她根本不需要多瞧饭菜一眼,就知道是一桌素膳,当年,她为求老祖宗身体康键而吃斋之后,就一直没再吃过荤食,这一点他比谁都清楚。
看见他温和的笑脸,她几乎没有多想,转过头就要往外走去,但还来不及走出门口,就被他高大的身影挡去了去路。
“你究竟想要什么?”她抬起美眸看着他,刻意地冷着娇颜。
龙琛也看见了刚才她对叶总管露出的笑容,但他不敢奢求,只能强按住心里的遗憾,继续面对她的冷淡,“不要把朕猜想得太坏,其实,朕也不过就想像以前那样跟你吃顿饭,对你而言,这有那么困难吗?”
“我吃不下,你一个人吃吧!”
“朕想,如果这时坐在那里等你的是我们的儿子,你就一定能够吃得下,是不?”他勾起一抹苦笑,把话说得很坦白。
佟若愚抿着嫩唇,不回答他的话,就在这时的门外,一名护卫快步跑到叶总管身旁,交给他一封书信,悄声地说了几句话,只见叶总管谨慎地颔首,拿着那封书信进来。
在龙琛的眼神示意之下,叶总管明白不需要避讳佟主儿,“啟禀皇上,在祈城的连将军派人快骑送来这封书函,请皇上过目。”
“嗯。”龙琛颔首轻哼了声,接过叶总管递上的书信,不在乎佟若愚也在,当场将信拆开阅览。
听见是祈城送来的军函,佟若愚的心忐忑了下,祈城是位于中原最北边的军事重镇,离三岔堡不远,一直是影响两国战争输赢的重要关键之一。
“你想看吗?”龙琛将信递到她的面前,扬在唇畔的微笑透出一丝神秘。
“不,那是你的军函,不是我该看的东西。”
“可是朕以为你应该也看一下这封书函。”
就在他的坚持之下,佟若愚半猜半疑地接下他手里的书函,摊开读看信函里的内容,看完之后,她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苍白。
面对她沉默的反应,龙琛也没打算立刻开口,他淡抿着唇,只是定定地看着她,欣赏着她娇美的容颜。
“这不是真的,对不对?我曾经警告过汪罕,说中原已经就近在祈城布下重兵,只要他轻举妄动,想要一举攻下三岔堡,他的军队便会被支援的大军包围,他知道事情轻重,绝对不会做出傻事。”
龙琛耸了耸宽肩,勾起一抹微笑,“如果他觉得自己能够胜任呢?如果情势让他判断自己可以打个大胜仗,一举攻下三岔堡这个军事要塞,你觉得他还能够沉住气,听你的话按兵不动吗?”
闻言,佟若愚心坎儿一阵泛凉,“你是故意的?你故意抽调连队,让汪罕误判情势?”
对于她一针见血的问题,龙琛依旧是抿着微笑,当成是默认了。
佟若愚看着他脸上扬着势在必得的笑容,心里不由得泛过一阵不祥的预感,他究竟想要什么呢?
“放我回去,在这种情况下,我不能继续留在这里。”她强作镇静地别过美眸,转身走开,一刻也不想多留。
龙琛及时握住了她的手腕,硬是将她拉回面前,“不要急着走,反正,眼前的事情再大,大不过天塌下来,留下来,陪朕好好吃顿饭。”
听他把话说得一派轻松,佟若愚心里涌起一股恼恨,她回眸瞪着他,冷冷地启唇,“眼下发生的事情对我而言就是天塌下来的大事,汪罕打了败仗,他与军队被你的大军围住,得不到粮食与援助,这天寒地冻的,就算他们的兵马再强壮,都撑不过几天,皇上,你究竟想要什么?我想,如果不答应你提出的条件,你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吧?”
“朕想要什么,你很快就会知道。”
龙琛放开她,任由她转身离去,他苦涩地笑叹了声,心里很明白,在这种情况之下,他休想与她好好吃一顿饭了!
当龙琛接见西麝国的降使时,佟若愚就站在他身后的廉幕之后,一语不发地看着他将书信递给一旁的叶总管,再由他转交到使臣手里。
她静静地看着一切的经过,就像一个局外人似的,这时候,她真的宁可自己是个局外人,因为,她不想再被牵涉其中。
最后,当使臣们离去,她才从廉幕之后走出来,看见龙琛回眸看着她,在他深邃的瞳眸里有着一丝未曾有过的光亮。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