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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用到极限也没有足够的资金冲击力,而且一直保持这样的话只会让新加坡追查到资金来源,成为蝴蝶基金操纵市场的证据。
实际上达尼尔在开市的第一波空头试探时,就已经陷了入新加坡主权基金的陷阱。新加坡方面并没有在达尼尔打压指数时马上抵抗,而是让他用极少的资金迅速把指数压低400点,利用十分钟冷却期诱使达尼尔把大量空头头寸押在低价位,可是又无法马上成交获利,然后在冷却期重新开放时才突然反击,这时蝴蝶基金的资金已经深陷期中,操作陷入两难境地。
指数一直不下跌,如果斩仓出局,刚刚押下去的头寸马上出现损失;如果加大空头头寸,一来没有多少空头优势,又不知道对方有多少资金可以和自己抗衡,钱象往一个无底洞倒进去一样消失。本来蝴蝶基金准备了充足的资金进行这次空头袭击,在杠杆作用下完全可能和新加坡主权基金一较高下,可是有钱也得有人去运用,就象在战场上有最好的武器也不能配搭上一群拉肚子的士兵。
蝴蝶基金的资金最充足,交易员最多,是攻打海峡时报指数的主力,现在蝴蝶基金失控,其他配合进攻的对冲基金顿时发现主要指数的下跌阻力重重。在达尼尔的应急布置下,把资源重新调回来主攻海峡时报指数,可是一切都晚了,在收市时指数只下跌了100个点,蝴蝶基金全日操作倒亏200点,大量空头头寸没有平仓,而且还不知道这个是否又是要套达尼尔进去的空头陷阱。
作为总指挥部的蝴蝶基金被风水局击破,其他基金也出现了不同的意外情况,有的总机出现故障,有的出现严重人为操作失误,还有的基金管理人急病进了医院,达尼尔则要面对布朗的痛骂。
天亮的时候蝴蝶基金交易厅里空无一人,全部交易员都回家休息去了,只有达尼尔坐在玻璃房里看着屏幕。屏幕里的双下巴大胖子白人正在疯狂地切着一块渗血的牛排,一边指着达尼尔的鼻子破口大骂。
达尼尔的脸黑得不能再黑了,他硬着头皮对布朗说:
“昨天开始半小时头空顺利造成高位建立的头寸太少了,指数打下去后才建立空头头寸的成本又太高,所以经不起冲击,不过亏损的头寸还没有平仓,如果再给我一套资金,今天可以一举拿下海峡时报指数。”
“操你妈的黑屁眼,你知不知道索罗斯要用多少钱?你知不知道你用了多少钱?你他妈已经用了二十亿美元,加上杠杆亏损已经达到一百二十亿……”布朗气得快要噎死了,他把嘴里的肉吐出来接着骂:“现在你他妈还要资金?现在你要的是追加保证金!”
达尼尔是进过监狱的人,这种囚犯似的对话让他有点抽离不了监狱的气氛,他也冲着布朗喊叫起来:
“我一个星期前就做好了蓝皮书,上面写明了会出现什么最坏状况,还写明了要准备多少资金解决问题,你有没有看过他妈的蓝皮书!我自己也押上了五千万,我必须要把新加坡打下去。”
“你那五千万算个屁,你的蓝皮书上没有写集体食物中毒,没有写要准备第二套交易员,人人都满地拉稀就你一个没事,你他妈是不是商业间谍!”布朗拿起盘子连着半块牛排把屏幕和镜头砸烂,达尼尔吓得抖了一下。布朗停了一会低沉地说:
“今天从都市银行转二十亿给你,明天这个时候你要么给我赢,维京群岛的天堂在等着你,要么就下地狱见鬼去吧……”
一辆豪华敞篷婚礼花车停在百老汇大街旁,前面就是华尔街公牛,它低头用牛角抵着从百老汇大街直冲而来的煞气,正是这头鼓舞精神的铜牛从风水上支撑着华尔街最近二十年的发展,把每一个危机都化解成重新向上的动力。但是今天安良要改变这个上帝的安排,那怕只有一天。
安婧穿着白色长裙礼服,头上戴着白纱花环,扶着李孝贤慢慢走下花车来到华尔街公牛前面;李孝贤穿着款式简约的婚纱突显出腰身纤细柔美,她头上披着白纱,微笑着迈向安良。她眼前一片漆黑,可是心里光明圣洁,她知道再向前走几步,就会碰到那个不知道为什么会一直日思夜想的男人,不知道原因但就是知道这个人会陪着自己一生一世。
安芸今天仍然穿着一件飘逸的中国长衫,不过长衫的颜色换成了庄重的朱红色,精神利落的短发在额前挑起几束长发垂下,使她看起来低调而雍容华贵。她象嫁出女儿的母亲那样让李孝贤挽着自己的手臂,把她带到公牛前。
圣神修女院的一群修女穿着镶绿边的黑袍簇拥着慈祥的柏宁嬷嬷等待主婚的时刻,安良和刘中堂穿着黑色燕尾服站在柏宁嬷嬷身边。安良看到李孝贤走过马路,担心地向前移动了一步想去牵着她,刘中堂拉住他的手臂,笑着对他点点头让他放心。
四周是来自世界各国的游客和三三两两维持秩序的警察,这时没有人喧哗,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意期待着幸福的一刻。安良身后站着一群来游玩的小孩,他们似乎和安良一样紧张,还有调皮的小孩跑到安良面前用力看他的脸,不过安良的眼里只看到一个人,上帝安排给他的另一半。
都市银行被大客户抽走资金和分拆拍卖的消息一夜之间传遍了全球,每个人都听说这是谣言,可是每个人都只希望别人相信这是谣言,直接投资者马上在开市后卖出都市银行的股票,投机客则紧紧捉住了这个大屠杀的机会,人人都看到股价在开盘后就象从山顶上滚石头一样倾泻下来。
蒙特利资产管理公司不断增持都市银行的信用违约掉期合约,这种合约可以在股价下跌时获得越来越多的赔款产生巨额盈利。这个新消息传到华尔街的每个角落时,各个投资银行不论规模大小纷纷加入战团,象蒙特利一样增持信用违约掉期合约,然后集中沽空都市银行,最后发展到恶性互相沽空,这一天华尔街变成了血腥兽笼。
达尼尔要求增加的资金没有顺利转入蝴蝶基金,因为都市银行股票被沽空的第一天上午就下跌了百分之二十,市值飞速下降使银行完全丧失了现金流动力,这时都市银行宁愿保留现金应对随之而来的全球性挤兑,也不会向外借出一美分。戴维斯催动对冲基金狼群疯狂袭击都市银行,这个庞然大物有过百年历史,在华尔街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如果不是安良给戴维斯这个胆子,他绝不敢轻易出手。但是多年的合作让他了解安良的能力,只要安良敢布下风水局,他就敢向前冲。
第二天晚上,达尼尔用有限的资金和人力再次做空新加坡市场,却迎来了海峡时报指数和其他主要指数的大举反扑,指数回到3200点以上的正常水平。达尼尔一方面把股票斩仓出局保存最后一点资金,一方面把到期的期货合约转到下个月,以求延迟损失等待下一次反击。布朗已经打过电话来叫达尼尔跳楼自杀,达尼尔差点就砸开窗户往下跳了,因为他过去赚的钱都押在这次空头大战中,斩仓逃出的最后一点资金还不够交下个月豪宅和名车的供款,他顺应潮流地加入了次贷危机的断供一族。
清晨安良打过电话给戴维斯,告诉他马上要结婚的喜讯,戴维斯很为他高兴,马上说要来参加婚礼,还会送给他一份最好的结婚礼物,但是安良要的不是这些。他请求戴维斯继续对都市银行进行袭击,只要可以动摇都市银行在华尔街的地位,把它赶出国际投资市场,就是最好的结婚礼物。
“我要在宣誓的时候看到都市银行摔成烂泥,戴维斯,答应我……”
每天早上回华尔街之前,戴维斯都会去固定的理发店修整一下一丝不乱的银发,他扬手让理发师停下来,想了一会缓慢地说:
“良,都市银行象华尔街的大树一样根深蒂固,而且他们的势力远不止在金融界,你知道我在说什么。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事实上这次袭击出乎意料的顺利,在平时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如果再来一次都市银行会象海啸一样反扑。我们不能长期和都市银行为敌,它是个可怕的敌人,老实说昨天我已赚够了,再主动出击的话可能就会象你预言的那样,我会被推上被告席……我有点好奇,为什么是都市银行?”
安良看看仍在床上熟睡的李孝贤,轻轻走出房门说:
“都市银行不只是银行,他们和对冲基金联手组成了一个叫做猫的集团,投资了大量控制新兴国家的项目,这些项目会催毁根基不稳的国家,可以制造金融危机和国家动乱从中牟利;他们还和恐怖分子合作,开发毁灭性武器,他们不是在扩张金融而是在建立一个恐怖帝国。这和戴维斯基金会创造开放社会的宗旨背道而驰,它不仅是我的敌人,也是你的敌人。我知道钱只是你的工具而不是目标,你有关注人类的理念,这也是我为什么愿意成为你的顾问的原因,就算你今天不出手,明天、明年你面前的敌人同样是他,为什么不现在做?相信我,我会让都市银行和整条华尔街都失去抵抗力,这次大清洗就由你来进行。”
戴维斯沉默了一会说:
“有自己的原因吗……为了你太太?”
安良的回答简短明确:“是的。”
戴维斯笑着说:“很好,有这个原因足够了。”
华尔街公牛位于百老汇大街最后的分叉路中间,两边是马路和停车线,路边除了停着花车还停着一辆载满大镜幕的货车,这台车是刘中堂安排玻璃店停在这里的,站在公牛的头部看过去,正好可以看到车上的镜子映出公牛的头,这是安良精心布置的风水局。
这头公牛十多年来象保护神一样抵挡着从纽约中城直冲而来的煞气,为华尔街守财护穴。但是它的两只牛角其实并非正对百老汇大街的中轴线,而是略歪了一点点斜指向左侧,在公牛视线前面竖起大镜,就象在公牛前放上另一头公牛,按坊间风水师的说法,公牛会忙着斗牛而忘记了挡煞。其实在风水里镜子有收煞的作用,公牛化煞的气势被藏入镜中,百老汇大街的龙气就会无遮无挡直冲进纽约湾,破解了华尔街混然天成的金牛斗煞局。华尔街失去保护神的力量,加上各种外力的推动,只会陷入混乱的衰退中。
而且在安良的布置下,华尔街公牛的四周还铺上了红地毯。
这时四周一片宁静,警察把刚开过来的汽车拦在前面,把手指放在嘴唇前面让司机安静下来。柏宁嬷嬷站在公牛前面等待着一对新人神圣的承诺……
“我愿意。”
“我愿意。”
鼓掌声和喝采声在安良和李孝贤身边响起,修女们和游客把红色的金箔彩花抛上天空,洒落在公牛和每个人身上,还有修女在公牛颈上挂了红色的花环。安良把钻石戒指戴上李孝贤的中指,在全世界游客的祝福中深深拥吻自己的新娘。
刘中堂看了看手机上显示的股票价格,都市银行正以从来没有过的速度向下急跌,安良接过手机给李孝贤看了看:
“用剑者死于剑下,用金融去伤害世界的人最终也会被金融击倒。”
李孝贤笑着摇摇表示看不懂,她抱着安良的脖子问:
“我应该高兴吗?”
安良看着李孝贤纯真的眼神,不禁想起那个火海中的小女孩,他用力点点头说:
“应该高兴,这个世界必须重新分配直至公平。”
安芸看看公牛已经被红色金箔铺得象头马赛克红牛,她知道这个风水局已经成功地完成了安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