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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尔街风水师-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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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玄学里静处为内,为主;动处为外,为客。

在赌场里,任何荷官的位置都处于静位,比如荷官的位置不会有人经常走过,荷官的背后也不适合游人驻足观看;而客人的位置则恰恰相反,客座上人来人往,客座后大批游客围观,这都表示着客位属阳性的动位。

安良准确地把握了这些原理,他从第一盘开始,就按闲闲闲庄庄的位置反复夹叠下注,五千变一万,一万变两万,两万变四万,四万变八万,到了第五场他面前已经堆了十六万令吉筹码。

在他身后围观的赌客越来越多,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看赌的人和安良一样激动,安婧和李孝贤也高兴得又叫又跳,尖叫拥抱。逗得马特维也不禁回头看看百家乐那边出了什么事,可是他只看到汹涌的人头,不知道真正赢钱的是谁。

第五场结束时,安良把其中八万令吉交给李孝贤和安婧捧着,这是他们的真正利润,余下的八万令吉,安良要做一个完美的结局。赌局之中,久赌必输,连胜五局已经让安良很开心,在第六场赌局中,安良有把这八万令吉回馈赌场的觉悟,无论是输是赢,这都是最后一场。

周易的核心枝术和理论就在于变易,变易才是这个世界永恒不变的真理。在安婧算出的大畜卦之中,六爻里的最后一爻从阳变成了阴,让大畜卦变成了泰卦,引起变卦的第六爻就是全卦的核心,如何赢第六场的答案也在这个变数之中。

阴代表庄家,阳代表闲家,从阳变阴只能代表阴阳调和,这是一个和的卦象,而且泰卦也是六十四卦中最和谐的卦象之一。

安良想好了,他毫不犹豫地把八万令吉推到和的下注圈里,围观的游客发出一阵哗然之声。

在百家乐里只有两点至九点共八种牌面,也就是说出现和的情况只有八分之一,虽然押中的话有八倍的回报,可是用八万令吉去赌八分之一的机率,游客们都惊叹安良视令吉如粪土,激动得屏着呼吸等结果。

当美女荷官在鸦雀无声中用小手翻出最后一张牌,牌面上果然出现庄家八点,闲家又是八点,这一局庄闲打和。人群爆发出震响的喧哗声,安良一转身抱起安婧转了几圈,又热烈地拥抱着李孝贤趁乱在她脸上亲了一嘴,李孝贤没有避开,她幸福地闭上了眼睛。

在百家乐桌子前面数钱分钱搞了很久,李孝贤从工作人员那里要来一个大篮子,盛起七十万令吉筹码,大家一起走到马特维身边。

他们看到马特维正焦头烂额地托着腮,面前的筹码大概有二十万令吉,安良忍着不让自己笑出声,脸上憋着炖番茄一般的笑容,随着笑声肩头一耸一耸地坐到马特维身边,斜眼看着他轻佻地说:

“WinnerWinner,Chickendinner!哈哈哈哈……”

这是流行在拉斯维加斯赌徒里的一句行话,代表着对胜利的期待,胜利后的欢呼,还包含着高深的赌博哲学,可是现在安良以胜利者的姿态在马特维面前说来,却让马特维感到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由其是那笑声那么的刺耳,让他感到这是一种奚落。

安良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他的前人早就研究出一套分析洋人面相的方法,把中国相学发展到国际化的程度。他从录像中仔细分析过马特维的面相,这种坚毅型的相格坚忍理性,逻辑冷静,面前的困难越大挑战的欲望越强,缺点是没有同情心,弱点是自尊心过强。安良知道只要自己还缠在这个事件里,迟早要和马特维正面交锋,已经制定了对付马特维的策略,只是等一个时机。

现在正是难得的机会,马上用激将法将让马特维一辈子都记住自己。

脸色发青的马特维转过身正面对着安良说:“运气真好,这就是中国风水师的能力吗?”

他的语气和态度依然轻蔑,只有安良才明白他在看不起什么。一个极度理性的科学家最看不起的就是运气,用运气赢钱的人在他们眼里等于白痴。因为运气只是概率里的一个偶然,你可以因为运气好赢一笔,也可以因为运气不好输得精光,缘娇獍驼蚝臀腋缁岷希业P乃约阂桓鋈嘶岢鍪隆!?
刘中堂的回答让安婧满意极了,他说:“明白了,我也去库巴镇和你会合,我们电话联系。”

经过半天的长途客车旅途,安婧从云顶赌场下山辗转来到六十多公里外的库巴镇。

刚刚从新加坡进入马来西亚,全程在长途大巴上睡觉,没有这种感觉;刚刚上云顶赌场,因为赌场在云层之上,也没有这种感觉;其实在地面上,天空没完没了地下着雨,十一月份迎来了马来西亚的雨季。

安婧打着伞走下长途汽车,第一反应就是想回头上车回家。

她打着一把折叠伞,背上背着行李,手上牵着小狗扣扣。安婧腰部以下的衣服鞋子全部被雨水打湿,扣扣的毛全都耷拉着贴在身上,显得瘦小可怜。一种从来没有过的举目无亲四顾茫然,突然强烈地涌现,安婧几乎要哭出来。

安婧冒着雨象落汤鸡一样冲进库巴镇,看到镇里商店全部关了门,路上行人非常少,偶然有一两个农夫出现,也是不会讲英文的当地人。安婧走了一阵,没有见到任何华人,也找不到旅店,见到写着招牌的旅店全部都关着门。天色越来越暗,如果再找不到旅店,安婧和扣扣今天晚上就要露宿街头。

安婧觉得自己太可怜了,真想不明白无端端地为什么要在离家这么远的地方淋雨?她拿出电话打给刘中堂,可是刘中堂在电话里说还在赶路,起码要几个小时后才可以到达,让安婧尽快找地方安顿自己,安婧觉得自己更可怜了,那不是找不到地方安顿自己才打电话求救的嘛。

不过玄学世家的孩子总不会走投无路,她找个有屋檐的角落专心祷告,求上帝给她指引,然后掏出指南针定向起卦,求出旅店的方向,带着上帝给她的信心一溜烟跑向库巴镇的深处。

库巴镇位于大片山脉的山脚,在滂沱大雨中安婧无心观察这山是什么格局,她也知道现在山腰上都有雨云压着,其实想看也看不出来,不如省点心。

库巴镇的深处仍然没有旅店,安婧的心里开始嘀咕,上帝不会这样开自己玩笑吧?自己算卦不说是洞察天机的神准,也算是十拿九稳的虽不中也不远,总不能让自己在这种危急关头算错卦呀。

街道上都是低矮的房子,这些房子新颖宽大,家家户户都有小汽车。安婧来了马来西亚几天,一直在云顶赌场,从来没有进入居民的生活区,现在看到这样的环境倒是有点意外,她一直以为马来西亚是个发展中国家,现在看来居民的生活水平相当不错。

前面有一座大房子,灯光特别亮,而且还有熙熙攘攘的人声,安婧加快了跑步的速度。

这座大房子并不高,可是有一个很大的停车场象个营业场所。停车场上停满了汽车,里面好象有聚会,门外没有美食的香味和歌舞声的迹象,安婧的肚子饿得打鼓,好不容易看到有人烟的房子连忙冲了进去。

房子大门洞开,房里有个大厅,大得不象一般民居,倒象是一个公共会议厅。

厅中间有一圈沙发,沙发上坐满人,沙发外圈有男有女挤得水泄不通,人人都穿着马来西亚的民族服装,每一位女士都披头巾穿浅色长袍,作典型的穆斯林打扮,和安婧的白色修女服颇为相似,安婧走进房子一点也不显眼。

中间的沙发上有个语音干练有力,长得高大黝黑的中年人在激昴地说话,他头戴宋谷帽,身上穿着衬衣,腰以下围着沙笼,一身典型的马来民族服装。因为他在用马来语发言,安婧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反正听不懂,安婧不管人家在研究什么了,只对身边的妇女四处打听哪里有下榻的旅店。

妇女们好象听不懂英语,只是瞪着眼睛看安婧,她很快引起了坐在沙发上的人的注意,刚才发言的中年人大声用英语问:

“你在干什么?你是谁?”

安婧听到有人会讲英文,马上重新振奋精神,摆出一副天使的面孔快步走到厅中间对中年人说:

“上帝保佑你善良的先生,我叫安婧,它叫扣扣。扣扣,给这位先生问好。”

扣扣乖巧地站了起来,两只前爪合上向中年人拱拱手,然后站着转了一圈,向四周的人群都行了一次大礼,惹得人群发出一阵哄笑,安婧也笑得很开心,有时小狗比人更能打破语言产生的隔阂。

安婧看到阿都拉镇长长着一副厚嘴唇和宽额头,这种人心地善良不擅言辞,一句话就是老实,在他面前讲真话问题不大,于是安婧说道:

“我是美国纽约州圣神修女院的修女,今天刚刚到这里,我的哥哥约了我在这里和他会合,所以我想找一间旅店住下来……”

“嗯,我叫阿都拉,是这里的镇长,马来西亚的年底和年初都是雨季,没有旅游者会来这里。这里也不适合旅游,你快回去吧。”

安婧说:“我也是这么想,不过我要在这里等等我哥哥,请问哪里有地方住哪?”

阿都拉说:“现在天黑了,开旅店的老板也不会开门营业,如果你只住一晚上的话,可以先住在我这里,不过你明天早上就要离开。”

安婧马上笑逐颜开:“那太好了,非常感诿死锼娌ㄖ鹆鞯拇阑踉诼硖匚劾锛蛑本褪堑偷榷铩T诒鹑艘晕迷似从蜗返亩牟├铮氖强刂疲宜嘈抛约嚎梢钥刂啤?
安良并不在乎他取笑自己,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搭讪。

“你不也在运用风水吗?在中国风水中你剽窃了多少东西,嗯?”这是一个试探,安良的脑袋里从来没有忘记那些和龙脉龙穴重叠的卫星能量图,他一直认为马特维在研究和风水有关的项目。

马特维脸上毫无表情,他一边收拾着筹码一边说:“我从来不接触巫术,也不会进人家的地方偷东西。”这话说得简洁而一语相关,很严肃地斥责安良擅闯裂岩谷。然后他往前推出一万令吉筹码对安良说:“你来这里要找人聊天吗?”

不下注的人坐在赌客的位子上是很讨人嫌的做法,马特维一方面提醒安良,另一方面是对安良的直接挑战。言下之意就是说:你敢在这里下注和我赌一局吗?

赌客的人数决定了每个人手上的牌面大小,他算好了安良一定会下注,所以先把运算里的常数调大,算到自己仍然可以胜出,然后胸有成竹的推出筹码。

安良明白二十一点是一个需要时间的游戏,只有坐在这里一直关注出牌,并且把出过的牌背下来,才可以通过公式运算。他刚刚走过来,没有配合的人告诉他之前出过的牌是什么的话,他下注将完全陷入马特维的数字陷阱里。

他站起来退后一步诵话⒍祭虺ぃ系刍岜S幽愕摹N一褂懈雠笥阉婧缶偷剑梢匀盟沧〗绰穑克墒歉龃蠛萌恕!?
安婧用恳求的目光仰视着阿都拉镇长,那是一种纯洁得难以抗拒的眼神,阿都拉似乎有点为难地说:

“我这里只剩下一间客房了,如果你觉得方便的话可以叫他一起来,不过一样是明天要离开。”

安婧提了一下眉毛,这一着倒是有点意料之外,不过现在时世艰难,有地方住就不错了,不能计校太多,于是她一口答应下来。

很快佣人走过来安排安婧进客房,安婧感到阿都拉镇长是个很果断的人,可是收留自己住下来并不完全是为了同情,他在快速处理完安婧的事情后,马上又投入到演讲里,好象刚才的事情完全没有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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