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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维如又抽噎了起来,道:「你相信?你根本不会相信我说的话,她已根本不是她,我非杀她不可!」
原振侠道:「这可以慢慢再说,你先跟黄小姐走,不要再胡来,好不好?」
陈维如又呆了半晌,才点了点头。
这时侯,黄绢已经和四个穿看黑西装的人,一起走了进来。
黄绢的行动十分简单,她带进来了四个她的护卫人员,这些人,全是有外交人员身份的。然後,她叫其中一个身形和陈维如相仿的,和陈维如对换了衣服,又堂而皇之,将之带了出去。
在这幢建筑物中的警务人员虽多,也没有人来盘问一个阿拉伯代表团的团长和她的随员。
黄绢带走了陈维如之後,王一恒接见了邢两个警官,原振侠和王一恒在一起。还有那个留下来的黄绢的保镳,也暂充公司职员。
王一恒一副不耐烦的神情,道:「这是什麽意思?警方行动太过份了,陈维如是我外甥,你们怎麽可以这样对付我?」
两个警官不住道歉,年长的那个道:「我们可以肯定疑凶进了这里,所以才采取行动的。」
王一恒闷哼了一声,坐了下来,年长的那个警官道:「王先生,警方掌握的资料已经相当充份,你是不是要听一下经过?」
王一恒一挥手,道:「我很忙,没有兴趣,你对我的秘书讲好了!」他说著,指了指原振侠,那正是原振侠求之不得的事,他正想知道陈维如是如何杀人的。
两个警官又用锐利的眼光,四面看了一下,直到肯定办公室中没有人,才和原振侠一起离开。
在一间精致的会客室中,原振侠听他们详细地叙述著陈维如怎样被人发现他行凶杀人的经过。
经过十分复杂、曲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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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发觉事情不对劲的,是大厦的夜班管理员。一般高级住宅大厦的所谓管理员,所负的责任是司阍,保安等等,通常都有一个小小的空间作「办公室」,而值夜班的,就会在夜深人静之际,睡在这个办公室中。
陈维如所住的那幢大厦,保安设备十分好,电梯中设有闭路电视,在办公室的一具电视萤光幕上,可以看到电梯中的情形。有了这样的设备,如果有歹徒要在电梯之中进行不法行为,那就无所遁形。
管理员的责任之一,就是要时刻注意闭路电视,所以他看到陈维如进电梯。
「陈医生进电梯,电梯,只有他一个人!」管理员的叙述很详细,「那时,我正准备出去巡逻,这是我的责任,在午夜之前,我要从上到下,每一层都去看一遍,通常需要一小时的时间,所以,那时,大概是十一点左右,我已经拿起了电筒。陈医生经常一个人回家,时间也不算太迟,所以我没有太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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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一时,原振侠心中想,自己和陈维如分手时,最多不过九时,这两个小时,陈维如到什麽地方去了?一直在大厦附近徘徊?
这两小时,应该十分重要,原振侠心中这样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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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理员接下来的叙述是:「可是,陈医生这时,神情不是很对。电梯中的闭路电视摄像管,是装在电梯顶上的。所以从萤光屏中看到的画面,是自上而下的,角度相当怪,看不惯的人,会看得很吃力。看到的,是电梯中搭客的头顶部份,看不到脸上的神情。我看到陈医生,不断地抓自己的头发!」
「他不但不断抓自己的头发,看起来抓得很用力,而且,还不断紧握著拳,敲打著电梯的壁,这种情形,实在很不正常。」
「在管理室,是有对讲机可以和在电梯中的人通话的,这种设备,本来是为了电梯有故障时使用的,我已经按下了按钮,想问问陈医生发生了什麽事。可是我又想到,一个人在电梯里,如果在突然之间,听到了有人讲话的声音,可能会吓一大跳,所以我又关上了通话的按钮,并没有讲什麽。」
「我继续注意著陈医生,看到电梯停了下来,门打开,才见陈医生却并不立即向外走去,只是站在电梯中,伸手向著打开的电梯门,不知道在干什麽。」
管理员不知道陈维如在干什麽,那是因为在电视上看来,完全是俯瞰的角度,无法看到陈维如脸上表情的原故。
可是,有一个年轻人,才送他的女朋友回家。女朋友就住在陈维如的那一层,这时,正好要搭电梯下楼,当电梯门打开之际,这年轻人和陈维如相隔,不过一公尺的距离,陈维如伸出来的手,几乎碰到他的脸上。
那年轻人的说法是:「我真的吓了一跳,电梯门一打开,我以为没有人,就一步跨了过去,可是电梯中却有一个人在,这人,我因为经常送女朋友回家,曾见过一两次,知道他是陈医生。我差点撞在他的身上,连忙站定身子,陈医生像是根本没看到我,他的样子可怕极了,口中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面上的肌肉扭曲著,我才站定,就发现他眼睛之中,射出一股凶狠的光芒来,双手伸向前,看来像是要来捏我的脖子!」
「我在吓了一跳之後,不知怎麽才好,陈医生忽然用极可怕的声音道:「你是谁?」我忙回答了他的问题,他似乎根本未曾听到我的回答,继续大声道:「你别骗我!我知道你不是!你不是!你究竟是什麽人?你再不说,我就杀了你!」」
那年轻人要不是以前曾见过陈维如几次的话,这时一定以为他是一个疯子了。年轻人又後退了两步,通:「陈医生,你喝醉了!」
陈维如的声音变得更可怕,据那年轻人的形容是,简直如同夜枭的鸣叫一样,听了之後,令人毛发直竖,全身不由自主地发颤。陈维如在尖叫著:「我没有喝醉,我很清醒,我知道得很清楚!」
那年轻人当时所想到的,只有一点!喝醉了酒的人,总是不肯承认自己喝醉的,他一定是喝醉了!
年轻人是在事情发生之後,向调查的警官叙述当时的经过的,当他讲到自己的想法之际,警官曾问:「他真的喝醉了?有很大的酒气?」年轻人想了一想,摇摇头道:「我倒没有闻到酒味。或许他喝的是伏特加酒?据说,这种俄国酒,就算是喝醉,也闻不到什麽酒味!」
警官没有再说什麽,年轻人就继续说下去。
当时,陈维如的尖叫声,令得那年轻人不知所措,他心中想,和一个喝醉酒的人,何必多计较,不如快点下楼去算了吧!就在他打算跨进电梯去的时候,陈维如居住的那个单位的门打开,有人走了出来。
「走出来的人,我也认识!」那年轻人说:「那是陈医生的太太,她叫什麽名字?就是案中的死者?徐玉音?真太可怕了!」年轻人在讲到这里的时候,声音禁不住有点发颤,他继续讲述看当时的情形!
徐玉音打开门出来,皱著眉,道:「维如,你叫嚷些什麽?」徐玉音才一出现,陈维如的神情,就像是遭到了电殛一样,陡地震动了一下,然後,连走出了几步,他是打横走出去的,一下子来到了电梯旁边,挂著的灭火简的旁边,发出可怕的声音,继续在叫著:「你是谁?你是谁,老实说,你是谁?」徐玉音只是一直皱著眉,并没有回答,那年轻人看到这样的情形,说道:「陈太太,要不要我帮忙扶他进去?他大概是喝醉了!」
这时侯,才被那年轻人送回家的,年轻人的女朋友,也因为外面的叫声,而打开门,走了出来,同时,管理员也因为不放心,也乘搭另一架电梯,上来看看究竟。
所以,在接下来所发生的事,有三个目击证人,这三个目击证人是:大厦管理员,年经人和他的女朋友。
三个人的说法全是一样的,而且这三个人,也绝没有串通了来捏造当时经过的可能。
管理员的叙述,最是生动,他道:「我想来想去,总觉得陈医生的行动十分古怪,所以不放心,上来看看。大厦一共有两架电梯,一架由陈医生乘了上去,一直没有落下来,所以我就乘搭另一架上去。」
「电梯停下,门才一打开,我就听到陈医生在大声叫嚷,样子很可怕。同时,也看到了陈太太,站在她家门口,门打开著。还有林小姐,林小姐是陈医生的邻居,和林小姐的男朋友,我曾见过好几次,每次林小姐回来得晚,总是他送回来的,他好像姓……黄?(管理员说的,就是那年轻人和他的女朋友。)我看到有那麽多人,又听到陈医生在不断地叫著,就知道一定有什麽事发生了,我忙走出电梯去,才一跨出去,又听得陈医生大叫了起来──」
陈维如大叫著,叫的仍然是那句话:「你是谁?我看你已经不是你,你……你……」
他叫到这里,突然急速地喘起气来,接看又道:「你是从阿拉伯来的?」
陈维如忽然间叫出这样一句话来,令人莫名其妙。
那年轻人只好同情地望向徐玉音,事後他对陈维如的评语是:陈医生那时候的情形,完全像是一个疯子一样!
原振侠听两个警官详细叙述著事情发生的经过,当讲到这一段时,一个警官有点歉意地道:「原先生,陈维如在那时侯讲的话,其实是一点意义也没有的!他说他的妻子,也就是案中的被害人,是从阿拉伯来的,这可以证明他有点神经错乱了,但是三个目击证人这样说,我们只好照样转述给你听。」
原振侠的心中十分乱,陈维如为甚麽会这样神经失常?这是不可能的事,陈维如这样子,一定有极其神秘的原因,但是原因何在呢?
这时,原振侠也未曾特别注意陈维如指徐玉音是「从阿拉伯来的」这句话,有甚麽特殊的意义,他只是随口应道:「是啊,听来,一点意义也没有。」
另一个警官道:「可是奇怪的是,根据三个证人的供述,陈维如不断地说他的妻子是阿拉伯的一个酋长!」
原振侠一听,整个人几乎直跳了起来!
由於他的反应是如此之强烈,以致那两个警官,也为之愕然半晌,道:「原先生,你怎麽啦?」
原振侠忙道:「没甚麽?没甚麽?我只不过──真的没有甚麽!」
原振侠本来想说「我只不过想到了一些事」,但是他随即想到,自己想到的事,要向这两位警官解释起来,实在太复杂了,还是不要提的好,所以他才突然改了口。
那两个警官虽然神情有些疑惑,但是也没有再问甚麽。而原振侠所想到的是:阿拉伯的一个酋长!事情怎麽那麽巧?
他刚因为一个在夏威夷群岛上失踪的阿拉伯酋长,而和黄绢、王一恒扯在一起,那宗失踪案如此之神秘,如今忽然又在陈维如的口中,冒出了「阿拉伯酋长」来,这不是太怪了吗?
原振侠不由自主,用力摇了摇头,想令得自己清醒一些,他绝对无法把尼格酋长的失踪和陈维如指责他妻子的话,联在一起,可是又不能不放在一起想。原振侠在思绪一片紊乱之中,只好苦笑著问:「陈维如怎麽会认为他的妻子是阿拉伯的一个酋长?这不是太怪诞了吗?」
那两个警官都同意原振侠的话,道:「是的,真是太怪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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