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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怀玉厉声指斥:「只有你们碰过大鱼,是叫你们掉了包!」
那两个船员又惊又怒,一个脾气躁急的,已直跳了起来:「放你妈的屁,我们要一条死鱼,有甚麽用处?」
另一个船员叹了一声:「所长,你也不想一想,就算要掉包,我们上哪儿去弄那样一条大石斑去?说是我们从海上挑上来的,也得要有人看到!又不是小鱼,我们总不能偷偷钓上来!」
胡怀玉还想说甚麽,原振侠陡然动了一下,扬手制止,他对那两个船员道:「对不起,发生了一连串的事,所长的精神很紧张,我保证,等他情绪平复了之後,定会向你们道歉,两位请回吧,只当甚麽事也没有发生过!」
胡怀玉一听得原振侠这样说,还大不以为然,额上青筋暴绽,声音嘶哑:「这两个人——」原振侠不等他说完,就大声喝:「等他们走了,我再向你解释!」
那两个船员并不知道原振侠是何方神圣,可是看他连胡怀玉也可以大喝,倒也不敢出声,脾气暴躁的那个闷哼一声,转身就走。另一个还向那条大石斑指了一下:「这个……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陈克生这时,视线正从大石斑上收了回来——他一直在仔细观察这条鱼,这时他扬手道:「回船舱去,别多问了!」
那船员虽然疑惑,也不得不离去,等两个船员走了之後,胡怀玉仍然气呼呼地望定了原振侠,原振侠向大鱼一指:「你看仔细些,大鱼的鱼首部分,受过鱼枪的伤和小刀的刺伤!」
胡怀玉陡然之间打了一个寒颤,失声道:「你想说明甚麽?」
陈克生应声道:「这就是那条叁棘鱼!」
胡怀玉尖声叫了起来:「你和我都知道这不是叁棘鱼,叁棘鱼有着珍贵无比的学术研究价值,这条鱼,只能拿来炒鱼球!」
陈克生忽然问了一句:「这些日子来,我们对於活菊石的身体研究,有甚麽成绩?」
胡怀玉陡然打了一个突,陈克生忽然叹了一声:「我想坦白讨论很久了,相信你也一样,活菊石的身体,根本就是普通鹦鹉螺的身体!对不对!所以你一直无法把结果公布出来!」
关於这一点,原振侠也是这时才知道,而这个事实,更充实了他的假设,所以他的神情,在刹那之间,也变得古怪之极。
陈克生示意原振侠向胡怀玉作进一步的解释,胡怀玉已经叫了起来:「那和鱼叫人换走了有甚麽关系?」
原振侠沉声道:「鱼没有叫人换走!就是这条鱼!」
胡怀玉的身子又震动了一下,哑着嗓子叫:「不是!」
原振侠提高了声音:「六个渔民的体,被送到医院之後,医院中凡是接触过体的人,都没有发现体有任何异状,而他们的生前,确曾头脸上都生出长毛,而且连行为也类似原始人!」
胡怀玉看来已经明白了原振侠的意思,他神情骇绝,伸手指着原振侠,身子一直退,退到了一角,退无可退了才停止。
原振侠的声音十分镇定:「所以,可以假设,死亡之後,怪变就会停止——这条鱼的遭遇,正和阿叁一家六口一样!」
原振侠说到这里,顿了一顿:「都是不知受了甚麽影响,使得他们的生命形式,由现代变成了古代,而在死了之後,又恢复原状。」
他说到这里,陈克生接了上去:「那只活的菊石,情形也是一样。」
胡怀玉的声音如同呻吟:「那是一种甚麽力量?」
原振侠沉声道:「不知道,但是可以肯定,来自海洋,而且就在这一带海域——」他用力一挥手:「我们是继续追查下去,还是就此退缩,再追查下去,任何人都可能遭到不可测的变化!」
胡怀玉虽然十分神经质,这时,他连口唇都是白的,一点血色也没有,而且身子在发抖,可是同时,他也表现了他极度的勇气。
他立即道:「当然追查下去,事情和生命的奥秘有关,作为一个生物学家,怎可以放过这样的机会?」
原振侠喝了一声来:「好!」
陈克生也道:「义无反顾——事情既然如此奇诡,仲先生伉俪可以不必参加了!」
原振侠苦笑:「你有甚麽方法可以使他退出?他坚信找到了那只盒子,就可令他子孙满堂!」
胡怀玉向前走了过来,原振侠在他的肩头上,重重拍了两下,这样的行为,很能给对方予以鼓励。胡怀玉问:「一切,都和那只盒子有关?」
原振侠眉心打结:「可以这样假设,那盒子,被仲文量抛进了海中,从盒子之中,产生一种神异的力量,可以影响生物的生命形式,从现代到古代——」他说到这里,停了一停,陈克生失声道:「那是一种反进化的现象!」
胡怀玉摇头:「那多不顺口,和进化相反的,就是退化现象!」
原振侠忽然感到了一股寒意,因为他又有了进一步的设想:他先道:「是的,退化现象,用「退化现象」这个词,比「返祖现象」好。这种退化现象,相信一直在海中进行着,只不过没有人知道而已。」
陈克生支持原振侠的设想:「可能受影响的生物不是很多,几条鱼、几只螺……受了影响的生物,如果一直在退化,那麽,鹦鹉螺退化到了菊石之後,还会继续退化,到最後……
到最後……」
原振侠接了下去:「到最後,不论原来是甚麽生物,都会退化到最原始的单细胞生物!」
胡怀玉和陈克生都是生物学家,当然知道原振侠的话,不是在开玩笑,因为根据生物学界公认的进化论,任何生物,都是由最简单的单细胞生物进化而来的,循进化的过程退化回去,唯一的结果,自然也就是变回单细胞生物,不,甚至变成原生命质,一些具有生命初级形态的蛋白:那是生命的最初形式。
叁个人都默然半晌,为这种假设,感到诡异莫名。
好一会,原振侠才道:「生命最初形式在地球上形成至今,不知道过了多少亿年,那多少亿年,全是生物的进化过程。相信退化过程会快很多,阿叁一家,不到一个月,就退化了千万年。」
胡怀玉的声音带着兴奋:「如果他们不死,再退化下去,会变成——」陈克生沉声道:「根据进化的程序相交进行,下一步,一定是猿人。」
假设已经相当完整:那盒子,有一种力量,能使生命形式,迅速退化!
那个白无常鬼的盒子,当无常鬼赐给姚正年的时候,是为了满足他追求异术的愿望,能够影响改变生命的形式,自然也是「异术」之一。
和能使生命形式退化的这种惊人的能力相比较,使一个人能生育或者失去生育力量,实在太简单了。
叁个人都像有一块重铅压在心头上——他们达成的假设,已经把事情初步从扑朔迷离的境地之中脱困而出,因为他们肯定了那只盒子有改变生命形式的奇异能力。
而这种能力,可以用一种极简单的方法进行,姚正年没有把这个方法记下来。那自然是他的「私心」,他自己掌握了这个能力,就不想别人知道。这也是中国的社会传统,对於一些秘技之类的能力,有传子不传婿的措施,以保守秘密。
还有一点,他们可以肯定的是所谓「仙音」,并不是真的有声音发出。当姚正年听到「仙音」的时候,仲文量就没有听到。由此可知所谓「仙音」,只是一种讯息,刺激了姚正年的脑部活动,使他听到了声音而已。
对於这种「听」到声音的方式,原振侠再熟悉不过——女巫之王玛仙,甚至是几千里之外,可以听他想念她的声音!
用同样的方法,不但可以使人「听」到声音,而且可以使人「看」到东西。人的一切感觉,来自脑部活动,只要有讯息可引起脑部活动,就可以有任何感觉,这是不移的事实。
不论是巫术、异术,或是应用科学的方法,都可以达到同样的目的。
问题是:那只盒子的力量,是属於哪一类?是不是真是来自冥界,黑白无常的不可测的力量?
他们沉默了好一会,胡怀玉才道:「当年,姚仲两人,遇到的……真是无常鬼吗?」
原振侠扬了扬眉:「是不是无常鬼,并没有甚麽特别的意义,不管他们遇到的是甚麽人,那两个人有十分超特的异能,能力高强到不可思议,这才重要!」
胡怀玉的身子有点发抖,他用力点着头,显然他同意了原振侠的话。陈克生也同意:「是的,是鬼也好,是神仙也好,是比地球人进步了不知多少的外星高级生物也好,是巫术之祖也好,总之,他们有如此不可思议的强大异能,而且……而且……」
胡怀玉接了上去:「而且可以用那麽简单的过程,就达到目的……我相信姚正年要令一个不孕的妇女怀孕,可能只要做一个手势就行了!」
陈克生望向原振侠:「你是医生,妇女不孕的原因有多少种?」
原振侠用力一挥手:「别和我讨论不孕的问题,我学的是实用科学,我不以为我们现在所面对的事,属於现代实用科学的范围!」
他在说这几句话的时候,有若干程度的暴躁,自然是由於他联想起了许多事,又使他的情绪低落,他所想起的,主要的是想到,在实用科学之外,不知有多麽玄秘奥妙的天地,人类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得窥其中的奥秘!
原振侠来回走了几步,把那条大石斑,推进了冷藏箱,他的声音显得十分疲倦:「如果白天要潜水的话,那麽要多休息才好!」
这一点,胡怀玉和陈克生两人,都没有异议,他们都知道,潜水,需要上佳的体力作支持,一个体力不支的人,在水中是极度危险的。
他们回到了船舱中,胡怀玉想也不想,就把叁颗安眠药抛进了口中,在床上躺了下来。
船上有两个十分舒适的房舱,一个让给了仲大雅夫妇,另一间他们叁个人共用,陈克生和原振侠互望了一眼,原振侠晃了晃一瓶酒:「我用这个!」
陈克生苦笑了一下:「我可以参加!」
原振侠没有说甚麽,只是点了点头。
他们几乎不交谈,因为在没新的发现之前,实在没有甚麽好说的了。
原振侠只是说了几句:「神奇的巫术,也可以做出这种不可思议的事来!」
陈克生回了一句:「我不认为巫术可以使生物产生退化的现象!」
原振侠已经很有酒意,立时向陈克生狠狠瞪了一眼,吓得陈克生不敢再对巫术有任何非议,索性两个人都喝起闷酒来。
酒精在人体中多了,自然会昏昏沉沉睡过去。
九、黑白无常同时现身说法
一直到第二天中午,他们才被仲大雅大呼大叫地叫醒,叁个人几乎同时睁开眼来,看到的是一张惊怖莫名的脸。同时他们也听到,船上有相当程度的嘈杂之声。
原振侠首先一跃而起,他头痛而且晕眩,但这些日子来,他早已习惯了,他喝问:「发生了甚麽事!」
仲大雅的回答,更令人莫名其妙:「不知道发生了甚麽事!」
这时,外面的嘈杂声更甚,而且还夹杂着一种不知是甚麽动物的吼叫声,忽然,又有一个血流披面的人,出现在舱房门口。
陈克生和胡怀玉的反应,都不如原振侠快。原振侠和那满面是血的人,打了一个照面,一伸手推开了他,就已经出了船舱。
那种动物的吼叫声和人声更杂乱,原振侠循声奔去,来到了船後的甲板上,才看到了奇景。
他看到很多人,神情惊怖地叫着,而发出可怖的吼叫声来的,是一只野山猫——那是一种十分凶猛的野生动物,身体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