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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哨兵”在水中的速度开始减慢,邦德把身体潜入水中以免被人发现。
他已看到自己和“哨兵”正在被拖向克雷斯特波浪号的船尾,原来这就是船尾高高突起的原因。在船体吃水线稍下面一点有两扇门敞开着,其宽度足够三个人并排进出。“哨兵”被缓缓地拖进了船内,这里面简直就像是一个位于母船内的船坞。邦德藏在水下随探测器进入了克雷斯特波浪号内,后面的舱门关上后“哨兵”开始上升,上面显然有一台电动绞车。
“哨兵”探出了水面,邦德仍然躲在它的后头。船坞内灯火通明,邦德从水面上的倒影中看到有人正俯身在“哨兵”上面系缆绳,只见那个动荡不定的倒影向“哨兵”的后部弯下身子,似乎是想进行一番检查。
邦德心里默默祈祷着船坞里面不要再有第二个人。当那个人把身子弯到离邦德近得不能再近的刹那间,邦德铁拳紧攥,钢臂伸起,两脚用力一蹬,像一枚导弹般地破水而出。
与其说是靠判断还不如说是凭运气,邦德只觉得自己的指关节重重地击打在那人的下颌上,只见那人身子向后一仰,头部重重地撞在了身后的船体上,随即响起一声沉闷的金属碰击声。
紧接着邦德以难以想象的敏捷纵身跃到了环绕探测器甲板区周边的钢板上,要知道他可是身穿潜水衣并且背着全套的水下呼吸器。他看到上面那个穿着一身连衫裤工作服的人像一堆破布摊在那里,他的头搭拉在胸前,一只手臂向被吊离水面的“哨兵”伸出。
那人还有一口气,但已失去了知觉,他的头部与船体钢板相撞给他造成了致命的创伤。邦德看到探测器的控制装置仍在工作,位于其前部的一个箱体上带有成排的表盘以及用于遥控速度和方向的两个类似计算机游戏控制手柄的操纵杆。箱体的上方有一台屏幕上“雪花”纷飞的监视器,说明来自探测器的信号已被切断。
邦德俯身在探测器舱壁四下查看了一番。远端靠近通往甲板的升降口处有一扇坚实的金属门,门上嵌有厚厚的玻璃。一侧有管线通往舱壁上的一个控制盒,那上面带有危险标志的告警灯正在不停地闪烁;在控制盒的上方是一个很大的表盘,邦德想那一定是潜水员减压舱的压力表。
他把那名探测器操作员沉甸甸的身体拖到减压舱边,然后用力按下控制舱门的粗大手柄并把那人塞了进去。他看到减压舱里整整齐齐堆放着许多装在蓝色密封塑料袋内的长方形包裹,但他不可能有时间去检查一下里面装着何物。他脱掉身上的防水衣和呼吸器,只带着一把装在刀鞘内的短刀离开了减压舱并随手把舱门关好。眼下的当务之急是去弄清桑切斯是否在船上。
邦德小心翼翼地顺着通往船尾主甲板的升降梯向上爬,他赤着脚,只穿一条便裤和一件T 恤。在这拂晓前的黑暗中,只能听到海水轻轻拍打船身的声音和从驾驶舱内传来的模模糊糊的说话声,一切都表明这艘停泊在海上的克雷斯特波浪号平安无事。邦德想,在这个暖洋洋的夜晚,所有的升降口无疑都会敞开着。船上红红绿绿的泊船灯闪闪烁烁,不多几只供船员在夜间行走的照明灯显得暗淡无光。
邦德向左舷一个豪华船舱走过去,那就是他在鲨基的渔船上用望远镜看到的那个舱门。此时他的心底里正在为鲨基担心不已,因为他刚才化装成蝠鲼来这里的路上看到的四名潜水员正是奔鲨基的渔船而去的,不过他还是把这种担心强压了下去,鲨基应该能够照料好自己。
邦德从他站的地方可以看到一只吊在支架上的小救生艇的轮廓,他估计这只小救生艇的位置差不多正对着卢佩出现的那个舱门,也就是昨天上午卢佩那修长、浅黑、足以令圣人迷路的身材出现的那个舱门。如果桑切斯也在船上的话,他无疑也应该在那个船舱里。
他悄无声息地穿过甲板来到了那只小艇的阴影里,这地方相对安全些。
就在邦德穿过甲板的瞬间他发现自己在望远镜中看到的那个舱门开着一条缝,从里面透出了很强的光线;不一会儿又传出了人的说话声,邦德可以听出来米尔顿·克雷斯特那模糊不清但却气势汹汹的声音,不时还夹杂着卢佩·拉莫雷那气得走了调的英语。
“姑娘,别忘了是你给我们惹了那么多的麻烦。”克雷斯特带着醉意的声音不但强硬而且充满恶意。
“蠢猪,你听着,我要睡了,你不要再纠缠我好不好?滚回你自己床上去。”
里面响起了一阵吱吱嘎嘎的声音,像是克雷斯特正在从椅子上站起身来,“你知道吗,桑切斯听说你和那傻瓜私奔的消息差点没给气疯了,从没见他发过那么大脾气。”
“这跟你没关系,克雷斯特,你给我出去,让我睡会儿。”
“噢,跟我没关系,是吗?跟我没—关—系。你放明白点,孩子,桑切斯因为你的事被抓住后是我亲自策划了营救他的行动,那次行动使我的人都面临着极大的危险;而且还不止是人身危险,就连基韦斯特的养殖场都受到了药物管理局的搜查,我的损失无法估量。”
“他会让你得到补偿的。”
克雷斯特发出一阵令人讨厌的笑声,“他不会的,你还不知道他是个什么东西吗?你这个小婊子,我认识他的时候你还不知在哪儿呢。象你这样从他那儿进进出出的姑娘我见得多了……”
接着传来卢佩的喝斥声,“滚出去,克雷斯特,你这酒鬼,简直烦死人了,你给我滚,马上就滚,不然我让桑切斯一个子儿也不给你。”
门口出现了克雷斯特的身影,“我们在这儿有一次大的行动,卢佩,你最好呆在舱里不要出来。”现在邦德可以很清楚地看到他了,克雷斯特身着一条旧便裤和一件衬衣。“你他妈神气什么?你那次选美比赛是他一手操纵的,还不知道吧?是他操纵的,他……”就在克雷斯特关门的同时,有什么东西击中了门边的墙壁,克雷斯特发出一阵笑声,“小傻瓜,”克雷斯特嘴里咕哝着,“什么时候才能变聪明些。”他一边说着一边摇摇晃晃地进了靠近主楼的一个船舱。
就在克雷斯特舱里的灯光亮起的同时,卢佩舱内的灯光熄灭了。半个小时后,两个舱里都变得一团漆黑。
邦德又等了半个小时,同时注意着两个船舱窗户,当东方透出第一道曙光时,他从藏身的救生艇下面悄悄地向卢佩住的船舱摸过去。此时他已经能够看清门边的铜牌,上面刻的是,船长室。他小心翼翼地拧了拧门把手,门被从里面紧紧地锁上了,于是他掏出了装在后裤袋内的拉链防水包。他正要做下一个动作时,克雷斯特舱内的灯亮了。
邦德紧紧贴到金属舱壁上一点点地向克雷斯特住舱的第一个窗口方向挪动。他听到有按动电话键的“嗒嗒”声传出来,接着听到了克雷斯特讲话的声音。
“克利夫有什么消息吗?”静了片刻后克雷斯特的声音又传了出来,“好吧,他差不多该回来了,天就要亮了,飞机随时会到,最好派几个人去把货装到“哨兵”上,此次交易不得出现任何差错,这种事风险很大,最好不要让那架该死的飞机停留时间过长,好了,去办吧。”
这么说,他们是要把密封舱内那些蓝色的防水包裹装到“哨兵”上,邦德猜想那一定是毒品无疑,如果有人下到减压舱中的话,那么要不了多久就会发现船上来了不速之客。
他从腰带上把短刀拔出来,然后又打开刚才那个包。他从包内取出一张信用卡并小心地插进卢佩住舱的门缝内,“希望它不要拒付,”邦德差点喊出声来,只听得门缝内响起了轻微的咔嗒声,门开了。邦德迅速把信用卡收回并打开防水包重新放好,然后把短刀换到右手里。
他悄无声息地进到了舱内,把门关上并锁好后又原地站了一会儿;尽管外面的天空已经呈现出蓝灰色,但室内依然很暗,他要让眼睛适应一下。
卢佩·拉莫雷四肢伸开,仰卧在床上,身上只穿着小小的带花边三点式内衣。无怪乎她能赢得选美大赛,邦德想,其实桑切斯根本用不着刻意安排,即使在如此近的距离看上去,她的身材也是无可挑剔的。
他轻轻地走到床边跪下身来,然后迅速用手捂住她的嘴并把刀放到她的喉咙上。
卢佩的美梦转瞬间变成了一场恶梦,这从她瞪大的眼睛中流露出的惊恐眼神可以很容易看出来。
“你要是敢叫唤我就一刀宰了你,听明白了吗?”邦德恶狠狠地说。
她拼命地点头,于是邦德慢慢地把手移开,他从她的脸色中看出她认出了自己。当初桑切斯驾驶那架轻便飞机逃跑时,他们曾在那个简易机场见过面。
“是你?”她小声说。
邦德点点头,“克雷斯特还在他的舱里,你们好像不太融洽。老实说,桑切斯在哪儿?”
“他没在这儿,”卢佩小声说,“不在船上,我估计他已经回到了伊斯莫斯城的家里,或是正在回家的路上。”
“你是他的女友,应该知道他的准确位置。”
“我只能说他可能是回家了,他什么都不跟我讲,只是说干这个、干那个或者说干别的。一般都是说干别的。”
“好吧……”邦德正要说下去,却被隔壁克雷斯特舱内传来的声音打断了。先是听到了一阵吵嚷声,接着甲板上传来走路声,随后卢佩住舱的外面便响起了擂鼓般的敲门声。
邦德用刀向卢佩比划了一下,“去开门。”
她犹豫了一下,然后从床上抓起一件睡袍遮住身子向门口走过去。已做好应急准备的邦德手握利刃把身体紧贴在门边的墙壁上,“谁呀?”卢佩问。
克雷斯特在外面大声喊叫着,“开门,小婊子,我有话跟你说。”
“我不听,我要睡觉。”
“开门!”
卢佩只好慢慢把门打开。邦德从门缝里可以看到克雷斯特,他脸上现出又急又怕的神情,身后跟着两个全副武装的水手。
“有人潜到了船上,有人闯到船上来了,可能是搭乘探测器上来的。”
“你叫醒我是想……”
“我只想提醒你一下,小婊子,你发现什么人没有?”
“我一直在睡着。”
“那好吧,把门锁好,不要出来。我们要干活了,我可不想让船员们为你分神。”
“我要回床上去睡了,”她说完把门关上并落了锁,然后她望着邦德小声说,“我干的还不错,是不是?”
邦德点点头冲她笑笑,看着她走过船舱,清晨的第一抹阳光照射在她的后背上,邦德吃惊地发现了她背上刚刚开始愈合的一条条横七竖八的鞭痕,“是谁把你打成这样?”邦德问。
卢佩扭身把睡袍穿好,没有说话。就在这时,邦德从外面传进来的各种噪声中听到了一种他再熟悉不过的船的引擎声。
“是谁打的?”他又问了一句,“是不是桑切斯?”
沉默了片刻卢佩才说,“是我自找的,我了解桑切斯,也知道他如何对付那些对他不恭的人。我做了对他不敬的事,能留条命已经很不错了。”
外面那熟悉的引擎声越来越响,她又回过身走到舷窗边,两人一同向外面望去。只听到外面什么地方有人大声嚷道,“克雷斯特先生,克利夫回来了。”
接着他们便看到了那条船,那船正准备靠上克雷斯特波浪号,引擎声渐渐弱下去。
只听卢佩发出一声轻微的呻吟,邦德也同样感到愤怒和恐怖,他扶住卢佩的肩头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