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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样呢?”
“一天晚上,我坐在扶手椅里,试图搞明白人们进行调查的原因。”
“原因呢?”梅森问。
“呃,我不敢肯定,但我想它可能会同霍勒斯·亚当斯的遗孀或儿子有关。我知道他们搬到加利福尼亚的某个地方去了。我想她可能已经去世了,有人想解决财产问题,可能已经有人试图对遗嘱进行重新检验了。”
“所以你就查阅了威瑟斯庞先生?”梅森问。
“不是用那种办法。我们一到城里,我妻子就去寻找侦探的踪迹,而我开始查找霍勒斯·亚当斯夫人,果然,我发现了我正要我的东西——她过去一直在这儿住,已经去世,而她的儿子同一个富有的埃尔坦普罗姑娘在一起,然后,我就当然可以得出结论了。”
“但是你当时并不知道。”梅森说。
“实际上,”丹杰菲尔德承认道,“是这样的,我一进来时有点咋唬威瑟斯庞先生,他使我确信我的路子是对的。”
“我没承认什么东西。”威瑟斯庞急忙说。
丹杰菲尔德笑了:“或许是没有说多少话。”
“你为什么到这儿来?”梅森问。
“你不明白?我妻子所知道的是埃尔坦普罗的某个人要重新办理这桩案件。这使她担心,而且也使她情绪激动。如果她知道小亚当斯在这儿,她就会痛斥他是杀人犯的儿子。我不想那样,你们也不应该,她认为绞刑对霍勒斯·亚当斯还不够。”
“你在审判那个时候就认识她了吗?”
丹杰菲尔德犹豫了一会儿,然后说:“是的。”
“那么我猜你那时也认识霍勒斯·亚当斯了?”
“不,我从没有见过他。”
“你那时认识大卫·拉特威尔吗?”
“呃……我见过他,是的。”
“那么你想让我们做什么?”梅森问。
“我妻子随时都会发现那个侦探事务所在哪里,明白我要干什么吗?我想让你们一定要跟她兜圈子。”
威瑟斯庞刚想说什么,但梅森警告地看了他一眼,他便止住了。
“确切地说,你想要我们做什么?”梅森问,“你能不能再说得具体点儿?”
丹杰菲尔德说:“你们还不明白?迟早她会找到那家侦探事务所地址,询问他们委托人的名字。”
“侦探事务所是不会告诉她的。”威瑟斯庞肯定地说。
“那么她就会找到研究这桩案件的侦探的名字,从他那儿得到信息,不管用什么方法。她一旦着手于此事,她就会干到底。这事在她心头越积越重,她变得异常紧张。我想要你们做的就是串通那个侦探事务所,然后,不是不给她提供信息,而是向她提供我们想让她掌握的信息,我们实际上是在一条船上。”
威瑟斯庞问:“什么信息?”
“让她知道雇佣他们的委托人是一位律师。告诉她他的名字,让她去找他。他可以用某种可能的借口跟她兜圈子。然后,她就会回去,忘掉这事。”
“你认为她会吗?”梅森问。
“是的。”
“这对你有什么好处呢?”
“一方面,我不想让我的妻子变成一个精神不正常的人;另一方面,我不想有关我们生意的事让舆论搞得沸沸扬扬。我妻子是在遗嘱查验时接管的这生意。我们没日没夜地拼命把生意搞起来了。律师们告诫过我,假如出现欺诈,连同胁迫和压制一起,诉讼时效法规要到发现欺诈时才开始生效。”
“那时有欺诈行为吗?”梅森问。
“见鬼,我怎么会知道?”丹杰菲尔德说,“是埃斯特尔在遗嘱查验方面达成协议的,我只是在努力阻止一系列的诉讼。我希望你们不要见怪,但你们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为了钻进像我们这样兴旺的生意,一些律师是会挖空心思的。”
“生意很兴旺吗?”梅森问。
“非常兴旺。”
梅森看看威瑟斯庞。
“他是医生。”威瑟斯庞告诉他。
梅森站了起来,“我想我们相互完全理解了。”他说。
丹杰菲尔德笑了:“我猜你们理解我,但我不敢肯定是否理解你们。我已经把信息给你们了,我能得到什么作为回报呢?”
“就是我们将对此事给予慎重考虑的保证。”梅森说。
丹杰菲尔德站起身来,向门口走去,“我猜这也就是我所想期望的。”他笑着说。
威瑟斯庞急忙说:“等我让守夜人把狗关好再出去。”
“什么狗?”丹杰菲尔德问。
“我有两条受过高度训练的警犬,用来巡场的。这就是为什么没能让你很快进来的原因。来访者出入时,必须把它们锁好。”
“我猜这是个好主意,”丹杰菲尔德说,“像现在这种情况,你怎么照管你的狗?”
威瑟斯庞按了一下门旁的按钮。他解释道:“这是给看守人的信号。当他收到信号,然后按响蜂鸣器,我就知道狗已经拴好了。”
他们等了不到10秒钟,蜂鸣器响了,威瑟斯庞打开门说:“晚安,丹杰菲尔德先生,非常感谢。”
丹杰菲尔德向大门走去时,在半路停了下来,看看梅森说:“对我所想知道的事,我想我并不比刚开始时了解得更多。但我愿拿5美元打赌,她从你们这儿也不会得到什么。”
说完,他穿过沉重的大铁门,爬进了汽车。随着大门“哐啷”一声关上,弹簧锁“啪”地一下锁上了。
威瑟斯庞急忙回来按了按钮,示意看守人可以重新把狗放出来了。
“那个侦探事务所的名字叫什么?”梅森问。
“洛杉矶的奥尔古德侦探事务所,雷蒙德·奥尔古德。”
他们向餐厅走去,但梅森突然朝左转向他的房间所在的侧厢房。
“你不用完晚餐吗?”威瑟斯庞惊奇地问。
“不,”梅森说,“告诉德拉·斯特里特和保罗·德雷克我想见他们。我们要开车回洛杉矶,但你不用告诉伯尔夫人。”
“恐怕我不明白。”威瑟斯庞说。
梅森说:“我现在没时间解释。”
威瑟斯庞的脸红了:“我认为这个回答过于简单了,梅森先生。”
梅森的声音露出疲倦的样子,“我昨天夜里一点儿也没睡,”他说,“今天可能也睡不了多大一会儿,所以我没时间做出明确的解释。”
威瑟斯庞带着冷峻的威严说:“我是否可以提醒您,梅森先生,现在您是在为我工作。”
“我是否可以提醒你我不是?”
“您不是?”
“是的。”
“那么,您为谁工作?”
梅森说:“我在为一个瞎了眼的女人工作。他们把她的形象刻在了法庭上,她一手拿着天平,一手拿着利剑,他们把她叫作‘正义’。她就是那个我眼下正在为之工作的人。”梅森大摇大摆地沿着左边的走廊走去,撇下威瑟斯庞独自站在那里盯着他,既迷惑不解又非常生气。
德拉·斯特里特和保罗·德雷克过来时,他正在往皮箱里扔东西。
“我早该知道这事好景不长。”德雷克抱怨道。
“你可能还会回来,”梅森告诉他,“把你的东西收起来。”
德拉·斯特里特打开了大写字台的抽屉,突然说:“瞧,头儿。”
“怎么啦?”梅森问。
“有人开了抽屉,动了这些文件。”
“拿走了?”梅森问。
“没,只是动了动——肯定是看过了。”
“我和威瑟斯庞在外边的时候,有没有人离开过餐厅?”梅森问。
“有,”德雷克说,“小亚当斯。”
梅森把箱子里的东西压紧,以致锁能锁上,盖好了箱子,他说:“别担心,德拉,这由保罗负责,他是侦探。”
德雷克说:“我只要猜一次。”
“我得猜两次。”梅森郑重地说,同时把他的薄外套从衣橱里扯了出来。
6
梅森在门口稍停了一下,门上标着印刷刻字“奥尔古德侦探事务所 雷蒙德·奥尔古德,经理,各大城市均有往来关系”,右下角注着“入口”二字。
梅森推开门。一位金发女郎看上去完全像大部分电影明星那样耀眼迷人,她抬起头来,用判断的目光打量着梅森,笑着说:“早上好,您想见谁?”
“奥尔古德先生。”
“有预约吗?”
“没有。”
“恐怕他……”
“告诉他佩里·梅森来了。”梅森说。
她扬起双眉,蓝色的眼睛瞪大了:“您是说,律师,梅森先生?”
“是的。”
她说:“马上,梅森先生,如果您乐意稍等片刻,请。”
她急忙到交换台,拿起一根线插了进去。这时她迟疑了一下,想了想,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说:“请稍等。”然后走进了内间的办公室。一会儿,她回来了并打开门说:“请这边来,梅森先生,奥尔古德先生现在就见您。”
雷蒙德·奥尔古德是位中年人,脸上长着深深的皱纹,浓浓的眉毛,眼镜夹在鼻梁上,上面挂着一条黑色的丝带,除了耳朵四周的几根肉桂色的发头外,实际上已秃顶。他看上去既像是受宠若惊的样子,又带有些许不安。
“早上好,大律师。”他边说边站起来握手,“真是荣幸,久仰您的大名,希望我的事务所能为您效劳。”
梅森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交叉双腿,拿出一支香烟,在扶手上弹了几下,开始琢磨桌子后面的这个人。
“您不想来支雪茄?”奥尔古德打开雪茄烟盒,热情地问。
“还是香烟适合我。”
奥尔古德有些紧张地咬住雪茄烟,在桌子下边划着一根火柴点燃了雪茄,转动嘎嘎叽叽的转椅挪动了一下身体。“有什么我可以为您效劳的吗?”他充满希望地问。
梅森说:“我经常聘请侦探事务所,目前,我所有的工作由德雷克侦探事务所照管。”
“是,是,我明白。但有时,当然,您会需要一些辅助调查。您心中有什么特别的事吗,梅森先生?”
“是的,”梅森说,“你为红河谷的一个叫约翰·威瑟斯庞做了些事,对吗?”
奥尔古德清了清嗓子,抬起头来调整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呃——当然了,您知道我们是不可以谈论委托人的。”
“你正在谈论这一位。”
“您是什么意思?”
“有人泄露了消息。”
奥尔古德肯定地说:“那不是从这间办公室。”
梅森只是点了点头,用坚定的目光紧紧地盯住侦探。
奥尔古德在椅子里轻轻地抽搐了一下,挪动了一下身体,转椅弹簧的嘎叽声显示出他内心的不安。
“我可以——我可以问问您为什么对这件事感兴趣?”
“威瑟斯庞是我的委托人。”
“噢。”
“有人泄露了消息,”梅森接着说,“我不想再有任何泄露,我想找出这一次是谁干的。”
“您确信您没有搞错?”
“非常确信。”
椅子又嘎叽嘎叽响起来。
梅森那带着责备的坚定目光没有给对方任何喘息的机会。
奥尔古德清了清嗓子说:“跟您坦率地讲,梅森先生,我过去雇的人里有一个叫莱斯利·米尔特的,事情可能是从他那儿漏出去的。”
“他现在在哪儿?”
“我不知道,我已经把他解雇了。”
“为什么你要解雇他?”
“他……工作得不令人满意。”
“是在他完成了威瑟斯庞的调查之后吗?”
“是的。”
“这件事他干得很出色,是不是?”
“据我所知是如此。”
“后来怎样了?”
“他只不过是不满足,梅森先生。”
梅森看上去好像是坐得更稳了,“你为什么要解雇他呢,奥尔古德?”
“他泄露机密。”
“关于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