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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神入化的推理能力,聪明才智。因为她是莫言歌的心上人,这些传言在黑松军里传得也很厉害,尤其是那些随着莫言歌到温州去的亲兵,更是传得绘声绘色,连细节也说得头头是道,身为黑松军的副将,王岸之也几次三番听过,慢慢地,心中终究还是有些不安。
那些陈年旧事,恐怕要因此一件件揭开了吧?
但很快的,他又冷静下来,揭开又如何?从头到尾,他自问行得端,走得正,并无丝毫逾矩,到最后,真正要难堪的,大概是陆修齐和陆府吧?他,只是个彻头彻尾的受害者而已!也许,他会因为这个契机,跟忠勇亲王关系更近一步也说不定?
“嚓嚓嚓……”
又来了!正沉浸在幻想中的王岸之心中一惊,霍然坐起,虽然黑暗中什么都看不到,却还是死死地盯着楼顶的方向。又是那种轻巧细微的声音,似乎有人慢慢地,轻轻地从楼上经过,但是,如果跑上去,就会发现,根本空无一人!
养病期间,他已经数不清第多少次听到这个声音了。
是谁?到底是谁?
难道真的是那个孽障的婴灵?
王岸之是相信鬼神之说的,不自觉地呼吸有些急促,咬着牙,寒冬腊月,额头却慢慢渗出涔涔汗意来,那个孽障,难道真的缠上他了么?哼,就算是又如何?本就是孽种,本就不该生下来,他那样做,只是顺从天意而已,若它真的因此记恨,已经四年了,那个孽障怎么不来找他索命?
“你别想吓倒我!不管你是人是鬼,我都不怕你!有种,你来找我索命啊!”
黑暗中,他低声喃喃着。
“我不怕你,不怕你,不怕你……”
125章 无题
陆府的后院分为三个院落,除了王岸之和陆修齐居住的德心苑外,便是由陆云芝亲自监造的馨园和茗园,两座院落皆是方形,东西而立,以T形长廊相连,另一头通往前院。茗园疏落中见恢弘庄重,馨园却是清丽雅致,处处修竹蔓萝,莳花疏木,宛如亭亭玉立的仕女,显得格外清幽婉约。
五人齐聚在明月楼,商讨着这整件事情。
“你们觉得不觉得,这个陆府很奇怪?”慕晚晴最先说道,秀眉紧锁,“以前,听公子说,整个京城都在传言,说王岸之故意设计,引诱陆浩东,逼疯陆云芝,好独占陆府的财产,可是,陆侍郎似乎很信任他,从来没有怀疑过。我原本以为,这两人已经知交极深,可是,现在看起来,似乎并不是这样啊!”
“嗯,不错。”玉轻尘点点头,用轻细缓慢的声音徐徐道,“从今天的情形就可以看出来,陆修齐邀请我们,并没有知会王岸之,甚至,是在我们来了之后,才将我们带到王岸之跟前,完全只是告知。看样子,王岸之是很有些怒气的,但是,”他看了眼莫言歌,淡淡道,“他的顶头上司在,他也不能发作,只能顺着陆修齐的话往下说。”
莫言歌则道:“说不定连这点都是陆修齐算计好的。”
“有可能,你跟晚晴的关系,在京城,差不多已经是人尽皆知了,陆修齐不可能不知道,他虽然只说邀请晚晴,实际上却是想请五军都督的你,来压制王岸之。”玉轻尘沉思道,“这么说起来,陆修齐也许知道了什么,所以决定跟王岸之撕破脸。”
“可是,再怎么说,陆修齐也是陆府的主人,官阶也比王岸之高,如果他想要跟王岸之撕破脸,应该并不难,为什么要借助言歌呢?”慕晚晴抿着嘴,撩了撩鬓发,继续道,“还有一件事,你们不觉得奇怪吗?王岸之住在陆府,居然有纳妾,而且还是三房!”
“这个没什么吧?”站在玉轻尘身后的左大安也加入讨论,“虽然王岸之算是倒插门,可是正妻不孕,纳妾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啊,陆侍郎也没理由反对吧?”
“问题在于他纳妾的时间!”慕晚晴撇撇嘴,心里对于这些事情颇不痛快,定了定心神,道,“你们没听他说吗?因为他跟陆云芝婚后一直无出,所以才纳妾的。可是,在他们成亲两年后,陆云芝就有了身孕,换而言之,在他跟陆云芝成亲的两年里,他就连续纳了三房姬妾。自己嫁女,女婿借住在自家府上,却在与女儿成亲两年内便连纳三房姬妾,换了是你们,你们能忍吗?而且,王岸之还说是陆修齐做的主,这不是更奇怪了吗?传闻中,陆修齐将陆云芝视若掌上明珠的,怎么能容忍王岸之这样辜负她呢?”
莫言歌凝神思索:“你是说,陆修齐可能有把柄握在王岸之手里,所以不得不容忍他?”
左大安却道:“也许是你想太多了,王岸之只说是因为无出所以才纳妾,也许是在陆云芝疯癫之后才纳的啊!毕竟,四年前,他的孩子夭折,也等于无出!”
“我觉得不会。王岸之说,他的妾室侍月在游园时受到惊吓,说见到了四年前死去的婴孩,想当然,侍月是见过那个孩子的,应该不可能是在之后才纳的。再说了,这种事情,随便一查就能查到,根本不必浪费时间讨论。”慕晚晴笃定地道,“另外,你们觉不觉得,对于那个夭折的孩儿,王岸之似乎并没有什么感情,他提起那个孩子的时候,我一点都看不到他的悲痛之情。还有,我总觉得,这个孩子的事情另有内情,我问他,为什么侍月就认定那是他过世的孩儿时,他语焉不详,淡淡带过,好像不想多谈。”
“喂喂喂,”左大安有些不满地嚷道,“晚晴,陆侍郎请你来,好像是请你追查陆府闹鬼的事情,不是让你研究王岸之的妻妾孩子的吧?”
“左大哥,”慕晚晴撅起嘴,“你怎么总跟我唱反调啊?”
左大安笑得很无辜:“我有吗?”
慕晚晴皱皱鼻子,冲着他吐吐舌头,这才道,“说实话,他们说什么彻夜婴啼,脚步轻响,是四年前死去的鬼婴在作祟,关于这点,我完全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什么鬼神,恐怕是有人在‘捣鬼’才是真的。所以,当然要先理清陆府的各种关系,看到底谁是幕后黑手。对了,云安然,你怎么一直不说话?”
她随口问着,转头望去,却见云安然一片静默,置若罔闻,目光凝定在花厅正中央高几上所摆放的盆景上,山石嶙峋,孤高傲寒,却有数枝梅花随着山势斜逸而出,紫白色的花瓣婉转绽放,散发出浓郁的幽香,萦绕房中不散。
被她这一引,众人都朝云安然看过来,见他神思邈远,都是一怔。
云安然若有所觉,转过头来,看见众人齐刷刷的目光,吓了一跳,几乎从绣墩上摔下去,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惊慌失措地道:“干嘛都这样看着我?”
慕晚晴离他最近,清楚地看到,在他转过头来的时候,那双素来跳脱不羁的眼眸中,似乎还带了些来不及散去的怅惘恍惚,不过,只是瞬间,就已经消逝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招牌式的夸张和轻浮。
这种转换,完全是下意识的。
慕晚晴看看他,又瞥了眼玉轻尘,暗暗叹息,这两个人,都很善于掩饰自己情绪,甚至,已经形成了习惯。在心中感叹着,她脸上却笑了,并没有去追问他的失神,只是将方才众人的话捡大概说了,末了又问云安然的意见。
云安然想了会儿,微微犹豫,最后还是道:“比起这些,我倒更好奇,陆侍郎为什么要把我们安排在馨园。你们没有发现吗?馨园和茗园都很大,有四五栋阁楼,可是,馨园却完全没有人住。还有,这座明月楼,原本是陆云芝未出嫁前的绣闺。而摘星楼,则是陆浩东疯癫前的住所。陆侍郎这样安排,恐怕另有深意,说不定,这才是他的真正目的。”
众人都是一怔。
莫言歌思索着道:“你是说,陆侍郎其实是想让我们帮他查陆浩东和陆云芝疯癫的事情?可是,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了,他为什么忽然起念?难道他知道什么?”
“不知道。”云安然摇摇头,又道,“还有,王岸之的确是在娶陆云芝两年内就纳了三房妾室,这点确定无疑,你们不必再猜测追查了。”
慕晚晴好奇地道:“你好像对陆府的事情很熟悉?”
“呃……”云安然开始装傻。
“云公子果然是风流倜傥,我猜,这京城女子,恐怕没有云公子不熟知的吧?何况是曾经声名远扬,才色双绝的陆云芝陆姑娘呢?”玉轻尘微带讥嘲地道,浅笑道,“也许,这就是陆修齐和王岸之不待见云公子的原因,毕竟,引了云公子这么头狼进府,但凡家有女儿妻妾,谁敢不警惕三分?”
云安然倒没想到这茬,愣了愣,却没跟玉轻尘争执辩解,微微地垂下头去。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丫鬟的声音:“慕姑娘,晚膳已经备好,老爷和姑爷要奴婢请慕姑娘到前厅去用膳。”
“知道了。”慕晚晴扬声道,转头对众人道,“我们一起去吧!”
慕晚晴等人是陆修齐邀请来的,又有忠勇亲王、温州刺史、云家公子这几位贵客,因此,晚膳备得十分丰盛,山珍海味,珍馐佳茗,各色荤素茶点一应俱全,陆修齐和王岸之还连连告罪,只说慢待了。
除此之外,列席的还有王岸之的两房妾室,陆星儿和邀云,受了惊吓的侍月依旧抱病在床,无法前来,是丫鬟将饮食送入房间的。两个妾室相貌秀美,楚楚可怜,看起来都很柔弱文静,在慕晚晴打量的目光下颇有些局促不安,低着头不敢说话。
腿伤未愈却仍旧陪席的王岸之并无病人之态,招呼众人入座列席,吩咐丫鬟上菜,宴席上更是言辞滔滔,与众人谈笑从容,一家之主的风范彰显无遗。倒是陆修齐,除了必要的客套外,一直沉默不语,只专心地吃饭。
这一对翁婿的关系,实在令人难测。
只是,不知是错觉还是怎的,慕晚晴总觉得,高堂明烛下,王岸之的脸色仿佛比先前更苍白了些,眼神也有些飘忽不定,不时地舔舔嘴唇,似乎有些心神不宁。
饭毕,夜色已经深沉,王岸之拄着拐杖,送众人离席,边道:“诸位还是及早安歇吧!”说着,叹了口气,苦笑道,“诸位也知道,我这府上,最近在闹鬼,一到半夜,就有婴孩啼哭声响起,彻夜不绝,到时候,各位恐怕想睡也睡不着了。”
慕晚晴敏锐地注意到,当王岸之说到“婴孩啼哭”时,周围的丫鬟明显颤抖了下,神情畏惧,其中,也包括了王岸之的两房妾室,甚至,她们的脸色比旁人更要惨白些。
“正好,我还从来没见过鬼,刚好长长见识。”
“慕晚晴真是巾帼不让须眉,难怪能破获诸多奇案。”王岸之是聪明人,知道莫言歌对慕晚晴的在乎,忙讨好地道,“天黑了,路上滑,各位多加小心,别摔了。”说着又吩咐丫鬟侍从多带灯笼,为他们引路。
烛火摇曳中,一众人往馨园走去。
126章 陆氏姐弟
慕晚晴边走边不动声色地盘问着领路的丫鬟,然而,令她失望的是,这个叫菲儿的小丫鬟刚进府不久,对陆府的内情一无所知,只知道最近陆府确实在闹鬼,每晚都有婴孩啼哭的声音响起,彻夜不绝。
“每天晚上都会有吗?大概从什么时候开始?”
“嗯,每天晚上都有。”菲儿肯定地点点头,清秀而稚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