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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言歌苦笑:“什么是好,什么是不好呢?”
犹记得,恢宏雅致的太子府邸,虬枝梅树下,一身白衣的楚筝,与那红衣如火的女子相对,琴落梅花,剑动寒霜,饮酒鸣歌,且笑且乐,似乎已经熏熏然忘却世间烦忧。可是,他知道,除非有一天,楚筝能够推翻那些他从小就深烙心底的信仰和坚持,真正0卸下他满身满肩的责任感,否则,这样的生活再悠闲,也不是他想要的。
“王爷,我不明白。”秦怀扬皱眉,“皇上不是赦免了云之夏,还官长二级,这不是认可了太子救云之夏的行为吗?为什么还要将太子禁足?”
莫言歌叹息,就是因为太认可了,所以才更加恼怒啊!
“有……王妃的消息吗?”
从得到楚天阙的恩赦后,莫言歌就下令,命全国的黑松军兵将暗地找寻慕晚晴,可是,至今已经将近半年,却依然音信全无。时间拖得越久,莫言歌就越焦躁,但却又无可奈何,只能一遍又一遍地问,差不多每天都要问个十来回。
“还没有。”秦怀扬嗫嚅道,神色担忧,“王爷,如果王妃……”
“没有如果!”莫言歌截断了他的‘如果’,断然道,“她一定还活着,而且好好的,她不会出事的!”
“是,王妃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逢凶化吉的!
秦怀扬不敢再说,却忽然想起一事,连忙道:“对了,王爷,虽然还没有王妃的确切消息,但是,清河县驻军统领上来的密保里倒是提到一件事,有些蹊跷。”
“什么事?”
“密报上说,在王爷离开清河县后不久,有一名女子追到北城门外,听说王爷已经率众离去,神色大变,居然沿着官道追了起来。他看那女子形迹蹊跷,就跟在后面见那女子一直追出十几里,后又倒地痛哭,神色悲切。他曾上前搭话,那女子却置若罔闻。”
莫言歌猛地身子一挺,凝眸道;“怀扬——”
“王爷是觉得,那女子可能是王妃?”秦怀扬一顿,回想着密报的内容,道,“密报上说,那女子大概十七八岁,容貌甚美,如此说起来,确实有可能……不过,清河县驻军统领见那女子追赶无果,也就没再注意,因此并不知道那女子住处。”
“至少,她曾在清河县出现过!”莫言歌道,迅速起身,整顿着印鉴文书,“你去通知近卫军,拨第三营随我一道离京。”
“王爷,你要去哪里?”
“是!”莫言歌眼眸一顿,以手击桌,神情果决,“就算把清河县翻过来,我也要把人找出来!”“哎,云安然,那位楚老爷到底”是怎么回事?”
慕晚晴将云安然拉到书房一角,指着窗前对弈的二人,皱眉道,“他不是很忙吗?怎么赖在这 一赖已经半个月?整天缠着公子,亏得他是四五十的老者,要是年轻少女,我都要以为他看上公子了。咦,该不会想招公子当女婿吧?”
云安然“噗”的一声笑了出来,忙掩唇道:“怎么,嫉妒啊?”
“说什么呢你?”慕晚晴白了他一眼,一横肘顶了过去,道,“这么一尊大神在这,你不觉得浑身别扭吗?”
“有吗?我看你玩得挺乐呵的呀!昨儿不是还“不小心”把一杯茶泼到了楚老爷身上么?”云安然含笑道,侧了侧头,低声道,“哎,你跟老爷子有过节?”
慕晚晴连忙否认:“哪有啊?”
“还候瞒着我是不是?”云安然瞟了她一眼,“你第一次见到老爷子时,神情受惊,显然你知道他是谁,却故意装作不知道,三天两头不小心,变着方地折磨他,以为我看不出来?没良心!”说着,在她额头轻轻一点,又道,“说来听听,说不定我能替你调和调和?”
“稀罕!”慕晚晴撇撇嘴,又道,“哎,他们两个整天黑白对弈,不觉得无聊吗?”
云安然微微一笑:“他们不是在对弈,是在斗!”
“斗?”慕晚晴一怔,“斗什么?”
“斗勇,斗智,斗谋略,以方寸为战场,摆兵布阵,厮杀对战。”显然,楚天阙有心收服玉轻尘,才想借棋局战胸中沟壑,可惜……云安然摇摇头,心中啧啧而叹,轻笑道:如果你家公子有意的话,过不了多久,他就要升官了。
慕晚晴终于听明白了:“你是说,这位楚老爷看中公子,想要让他为他效力,所以纡尊降贵,在这小小的傅阳县一呆就是半个月?”
云安然点了点头。
慕晚晴“扑哧”一笑,道:“那他可就真的打错如意算盘了。”
云安然讶然:“怎么说?”
“他不了解公子的脾性,如果是他想做的事,一开始就会去做了;如果他不想做,无论是软磨硬泡,还是威逼利诱,都没用!”慕晚晴耸耸肩,道:“公子别的没有,耐性一等一的好,磨到天荒地老都不怕,楚老爷要是打的这个主意,就等着把傅阳县衙磨穿吧!”
两人说着,不关机密,声音便微微大了些,一直传到窗边。
玉轻尘抿唇一笑,拈子,轻落。
楚天阙朝着慕晚晴那边看了一眼,微笑道:“难得见安然能与女子相处得如此融洽,实在难得。”说着,转过头来瞧着玉轻尘的神情,把玩着莹润的棋子,道:“轻尘,这个丫头伺候你多久了?”
“不到半年。”
“哦?”楚天阙微微蹙眉,斟酌着下一步棋,漫不经心地道,“听说她心思机敏,又有验尸绝技,断案很有一套,可是真的?”
“是。”
“那依你所见,此女子看人可准?”
玉轻尘淡淡一笑,“楚老爷希望她准,还是不准呢?”
楚天阙一怔,随即一笑。这半个月里,他偶尔出去逛逛,大部分时间却都如玉轻尘“伴驾左右”,对弈谈天。楚天阙所知甚广,常常以此自傲,不料玉轻尘年纪轻轻,竟也博文广记,但凡楚天阙所提,皆能应对,每每欢言得憩,令他喜不自胜。可是,玉轻尘却神色淡淡,不刻意迎合,也不存心顶撞,一直淡淡的,有着远超礼仪的疏离,甚至有着些微的无视。
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对他?
但是,不知怎的,越是如此,楚天阙反而越想将玉轻尘收归己用,即便再延误半月也在所不惜。直到刚刚听到那个叫慕晚晴的丫头说的话,似乎自己这半月来的旁敲侧击只是浪费时间,若如此,倒不如开门见山的好。
楚天阙思索着,落下一子,抬眸盯着那张年轻而秀逸的脸,缓缓道:“轻尘可知我为何来此?”
决定要摊开讲了吗?
玉轻尘从棋盒中拈起一枚白子,却不答言,淡淡笑道:“楚老爷可曾听过云中山的典故?”
“自然知道。”楚天阙自觉有望,眉眼飞扬,“那是本朝轶事,我自然知道。二百年前,我朝圣祖承元帝听闻烈山中有一奇人,自称云中山人,有经天纬地之才,便亲身前去相邀,七顾山庐而不见,却不曾灰心,终于在第八次见到云中山人,邀得其出山相助。承元帝欣喜不已,当即拜之,以帝师之礼相待,终于借助云中山人之力,开创一番盛世浮华,被传为佳话,明烈山也因此又名云中山。”
而轻尘说起这个典故,想必定有投身之意。
玉轻尘落下一子,又淡淡问道:“楚老爷以为,轻尘会是第二个云中山人吗?”
听他自比云中山人,楚天阙却丝毫也不觉得他自大,微微思索,道:“我不曾见过云中山人,只见典籍所载,说他是奇才,因此无从比较。不过,以我所见,轻尘之才,已属世间罕有,固我心之所喜,若轻尘有意,我必视若己子,委以重任!”
玉轻尘却无动于衷,双目定定锁住了棋盘上的黑白分明,又淡淡道:“楚老爷以为,云中山人为何肯出山相助承元帝?”
楚天阙笑道:“自然是因为承元帝诚心所致。”
玉轻尘淡然一笑,不置一词。
楚天阙凝视着玉轻尘,若有深意:“轻尘难道另有他见?”
“不错,”玉轻尘左手托腮,右手执子,看也不看楚天阙,径自道:“以我看来,承元帝之所以能请动云中山人,是因为云中山人本就有心仕途,施展才华。若非如此,区区山野之人,何至于有如斯声名,以致惊动圣听?所以,不是承元帝打动了云中山人,而是云中山人从一开始就选择了承元帝,所谓七顾而不见,不过是文人狂气,以此邀名罢了。”
楚天阙浑身一震,惊诧难言。
他年幼之时,玉连容为太子太傅,教导于他,曾与他提及此段典故,深赞承元帝礼贤下士,终于为国得贤才。楚天阙却不以为然,若真是有心隐逸之人,又怎会有偌大声名传出?又怎会为帝王所动,分明是以隐逸之名待飞腾之机当时被玉连容斥责荒诞。没想到今日却从玉轻尘口中听到相同言语,怎不震动莫名?
这少年……
“轻尘,”楚天阙敛容,正视着他,缓缓道,:“那你呢?你可曾选择了朕?”
震动之下,他连在慕晚晴面前掩饰身份都忘记了,不自觉地变回了最习惯的自称,以景华王朝的帝王,向玉轻尘发出了邀约。
慕晚晴翻翻白眼,决定装作没听见那个响亮的“朕”。
“轻尘并未选择皇上。”他既变,玉轻尘也随之换了称谓,神色却依旧淡淡,并未因此而多添恭敬,“轻尘已然二十有四,皇上可曾听说轻尘之名?得爷爷所荫,到傅阳县为令,已然半年,轻尘可又有何功绩?皇上,轻尘并不热衷仕途,对于这一身所知所学是否能得才所用,也不那么在乎,所以,”
他终于抬头,看着楚天阙,清清楚楚地道:“皇上,轻尘绝不是第二个云中山人。”
“轻尘!”玉连容不知何时进了书房,再也忍不住,出声喝道,“皇上为你在傅阳县滞留半月,平日以友相待,如此纡尊降贵,你怎能如此辜负皇上的厚意?”
楚天阙挥挥手,止住了玉连容,依旧凝视着玉轻尘,道:“那么,你是不打算让朕如愿了?”
玉轻尘眼皮晦暗难明,忽然轻笑:“那倒也未必。”
“哦?”楚天阙凝眸,“怎么说?”
玉轻尘轻描淡写地道,摩挲着圆润的棋子,缓缓道,“如果皇上肯答应我两个条件,那么,我便愿意跟皇上做个交易,让皇上如愿而归。”
楚天阙坐直了身子,神色恢复威严:“说来听听。”
“第一,是信任,既然徰想要我为你做事,那就要相信轻尘,不能有丝毫动摇,我可不希望我在前面给皇上做事,皇上却轻信他人,拖我后腿。至于第二条,”玉轻尘顿了顿,神色淡淡,“不能动我身边的人,不管是什么人,不管为什么事,都不能动我的人!这是最重要的一条,第一条尚可有苦衷,但皇上若犯了第二条,”
他眼角轻扬,冷寒如冰,“皇上,我会报复的!”
玉连容张口欲言,楚天阙却挥手制止,盯着玉轻尘,慢慢道,“那你所谓的交易内容又是什么呢?”
“很简单,皇上想要用轻尘的才能,就要拿相应的代价来换。我为皇上做一件事,皇上便欠我一事,事件大小轻重可以累计,也可赊欠。打个比方来说,我为皇上救了一个人的命,那皇上便欠我一条命,若以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