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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便跟上了他。这个人走得很快,好像还十分不安地左顾右盼着……避免被人发现,帕特里希娅不得不格外小心。她既不敢太靠前,又时刻担心在她不熟悉的街区的某条街的拐弯处看不见他了。他突然跑了起来,帕特里希娅也跟着跑了起来,跑到了有好几条街交汇的一个广场上。该走哪一条街呢?那个男人已绎不见了……
帕特里希娅有点气喘地停了下来。她的跟踪一无所获……
她对自己的笨拙既气恼又羞愧,自怨自文地耸了耸肩。而她自以为很灵活……啊!她是个蹩脚的侦探!好几个小时,她都在监视,而得到的却是这样的结果……她现在才发觉,她甚至连那些神秘人物集会的那间神秘商店的地址都不知道。她确实无法再找到它,……那里有拱廊……是的……就是有人把她带到那里,她是否还能认得出来呢?一个晚上浪费掉了……这就是她全部努力的唯一收获……
她十分困惑,又非常不满意自己。她盲目地沿着一条有很多人的,两边被灯火照得特别亮并有鬼鬼祟祟的顾客经常进出的酒吧的宽街漫步着。到处充斥着喊叫声和大笑声。帕特里希娅惴惴不安地,急速地朝前走着,她根本就不敢问路……也看不见有警察局。相反,倒有一些气势汹汹的人在跟着她,想要跟她攀谈。她走得更快了。阵阵刺骨的寒风在抽打着她的脸。她以为自己已经走近了水边。这个地方变得安静了,没有人迹了,也暗多了。她来到了堆满建筑材料、沙子、石膏袋、堆放好的木柴堆、一排排空桶和装满东西的桶的河岸上。
年轻女人突然吃了一惊,一只沉重的大手猛地抓住了她的肩膀。
“哈!你在这儿,帕特里希娅!多么幸福的相会呀。我再也不放过你了,我的美人!不,你没有必要挣扎!”
尽管她不能辨认出袭击她的人的声音和身影,但年轻女人还是相信他是那个被称为“野人”的家伙,“暴徒”,那个下午已经在《警探报》报社的楼梯上纠缠过她的人。她试图挣脱出来,可是抓着她的那只手像一只铁手。这个人边嘲笑边威胁地接着说道:
“既然有此机会,我警告你,我的宝贝,你走了一条错路,小心一点!你现在于的可是间谍活动!是为谁干的?为了谁的爱?是老阿莱米的!天杀的,儿子完了,现在又轮到老子啦?还总是离不开这个家!听着,我的美人:如果你说出一句今天晚上你看到和知道的东西,你就彻底完蛋了!是的,彻底完蛋!你和你的小罗多尔夫!这可爱的孩子,他也逃不脱的,我可以向你发这个誓!那么,保持沉默。嗯!别管我们的事,如果你还愿意别人管你的事的话!懂了吧,嗯?为了使这一协议得到保证,来干一次吧,我的美人!只一次,但是要真正的做爱。”
他抓得更紧了,想要够到那张左右摇摆着的嘴。下午的争斗又开始了。帕特里希哑抗争着,尽管很猛烈,但是她不敢叫喊,害怕会被不停地吼叫着的野人掐死。
“你真蠢!做一次爱,我也好让你知道这件事:有很多钱好挣,我再跟你重复一遍!很多的钱!怎么你拒绝?你以为跟马克·阿莱米工作能够得到吗?傻子,算了吧!啊!蠢家伙……真蠢!”
她像一只愤怒的母猫,用自己尖利的指甲死命地抓他。他的脸被抓出血来了。他大声叫道:
“阿尔贝,帮我一把,你这老小子!”
一个穿水手服的人,身高六英尺的大汉,从岸边的阴暗处出来,听到野人的叫声,跑了过来。在他的帮助下,野人把帕特里希娅摔到地上,窝成了一团。
“抓住她,阿尔贝!等着,这里有个舒适的小窝,她在里面就抓不到了,也逃不掉了!”
他瞄准了河岸上的一只大空桶。在大个子的帮助下,他举起始终被窝成一团的年轻女人,猛地把她塞进了大桶里。她全身窝在桶里,只露出了脑袋。
“你给我好好看住她,阿尔贝。”野人命令道,“如果她想喊叫或者想从里面出来,你就给她脑袋狠狠地来上一脚,叫她像蜗牛一样地缩回壳里去。一小时之内我就会回来。你知道我去哪儿,对吧?我刚把事情办了一半,我得把它干完!要趁热打铁。我们很走运,那么就要充分利用它。你那一份包在我的身上。等会儿见,帕特里希娅。如果你觉得冷,我的房子就在附近,在海洋酒吧里,我等会儿带你去那儿暖和一下。而你,水手,你记住命令啦?给她脑袋一脚,或者,想要她不出声,你就干她一家伙!她喜欢这个!”
他冷笑着,抓起他放在一个袋子上的浅黄褐色皮公文包,走远了。
帕特里希娅蜷缩在大桶里,并不觉得这可笑的境遇有什么不适。恐惧和担心令她兴奋不已。但是她马上就厌恶起来了。水手等野人一走开,便凑到了她的面前,把脸靠到了她的脸旁,近得使她恶心地嗅出他喷出的气中混杂着的酒气和烟气。
“你好像喜欢那个?”他压低声音,淫秽地说道,“那么我们可以达成一致了。野人,我才不……!做一次爱,非常开心地干,我就把你从桶里放出来。”
“先把我放出来。”帕特里希娜喘息着说,她看出这个令人恶心的野蛮人可以救她。
“那么你答应我啦?”他犹豫不决地问。
“当然!你对我的要求,就只这么一点。”
“我能要求更多!”他淫荡地笑着说,“总之,我相信你。”
他抓住大桶,像玩把戏一样地把它倒了过来。帕特里希娅从里面逃出来,滚到泥泞的地上,然后猛地一下子站了起来。
“那么,我的做爱呢?”大个子说着,同时伸着双臂朝前面走来。
她朝后面退着躲开。
“想接吻?这是已经答应了的。只要是你想要的。但是不在这儿。这儿太冷。还会有人来。他的房子在哪儿?”
他在黑暗中做了一个手势。
“你看到红色灯光……在那儿……那就是海洋酒吧。”
“我到那儿去。”帕特里希哑说,“跟上我,我到那儿等你去。”
她轻松地逃脱了。她对自己得以逃脱喜出望外,所以根本就不觉得累了。现在,剩下的最大的担心又攫住了她。野人最后说的话令她惶恐不安。他所指的那另外一半工作是什么?他还要去完成什么大事?他还要去杀某个人?
她匆匆朝那条有不少小酒馆的街走去,进了有红色招牌的那家酒馆。
“一杯咖啡,一杯白兰地。”她对酒馆的招待说,“电话在哪儿?”
招待把她带到了电话问。她查询了一下号码簿。
她茫然不知所措,紧张地思索着。她想:“好啦……要通知谁呢?警察局?……不,先通知弗尔德……他该回到自己家了……而那里就有危险。对……弗尔德·弗雷德里克……”
她焦躁不安地拨了号码,听到对方摘下了话筒。
“喂……喂……”她用因过度激动而变得嘶哑的声音说。
她迟疑着,不安着。此时,弗尔德说话了:
“喂……您是谁?是您吗,马克·阿莱米?野人刚刚到我这儿。”
年轻女人吓得发抖。通知弗尔德……还是不要,一个老人怎么能进行自卫呢?……是强盗在恐吓他。她回答道:
“正是,我想跟他谈一谈……以马克·阿莱米的名义。”
她马上就听到了野人的粗鲁和嘶哑的声音:
“喂?是谁?”
“是我,帕特里希娅……我要给你一个忠告。你赶紧走开……我已经把你对弗尔德的企图报告给了警方。你马上走。”
“哈!是你。”他无动于衷地说,“那么这个蠢水手干完了自己的事了……行啦,我这就走。不过我还得呆五分钟。我还有话要对弗尔德先生说。”
帕特里希娅在发抖,但是她的声音却变得专横和强硬起来:
“小心一点,野人。我全都说了。警方人员已经乘汽车出发了。他们现在应该包围了房子。想想坐电椅的滋味,如果你犯罪的话……”
“谢谢你关心着我。”他以嘲笑的口吻说,“那么,我只好加快速度了……”
对方沉默了一阵子。然后,突然迸发出一个声嘶力竭的喊叫声……一声临终时的叫喊。
“啊!这个强盗!”帕特里希姬喃喃着,她喘息着,几乎要晕过去,“这个强盗,他把他给杀了。”
她十分慌乱地挂上电话,给酒吧台的人扔了几个小钱后便逃了出来。水手来到了:她躲闪着他,在酒馆外面拼命地跑着。幸亏她看到了一辆空的出租车,她跳了上去。她已经头昏脑胀了,本应该把弗雷德里克·弗尔德家的地址或者是报社的地址告诉司机的,结果却下意识地把她自己的地址说了出来,就像是一只受了伤的动物,要本能地逃回自己的窝一样。
她突然感到自己特别地疲乏,好像都快要累死了。她想躺下,睡上一觉……忘掉她预感到的这幕惨剧。现在,这出戏已经演完了,她对此已经束手无策了。动荡的事件已经把她压垮了。
她睡得很差,好几次被可怕的幻觉惊醒。在半夜里,她失眠了。这次的冒险令她越来越害怕。关于隐秘的皮公文包这一插曲更增加了她的担心。可是,她经过思索,无法找出合乎逻辑的推理。也就是说,如果公文包从马克·阿莱米那里被盗走,那就只能是强行夺走的。不,她完全相信弗雷德里克·弗尔德已经成了野人的牺牲品,可是,还不到一秒钟,她又为马克·阿莱米担心了。她什么也不去猜想,也不愿意预料任何东西。
第二天,她来到报社,看到办公室里人声鼎沸、编辑室里一片混乱。当她得知老板就在自由广场上的一个商店里被人在心脏上刺了一刀时,她的惊讶是难以言表的。在自由广场!就是那儿,带拱廊的广场!
为了不倒下去,为了保持沉默,她极力坚持着。这一事件令她心绪不宁,她感到自己悔恨不已。她不是可以救马克·阿莱米的吗?她不是可以采取行动的吗?……她只是想着这些,想着在这已发生的罪行中自己应该承担的责任!……其余的,就是稍后警方被通知的方式,警探们如何能知道这间商店,店主在那里召集的会议,以及所有的细节,这是大家知道了的。可是对她来说,在此悲惨时刻,这些已经无足轻重了,因为此时,她正像个女犯人一样在责怪自己没有采取行动!
她还是读了所有的晚报,它们以各种资料详尽地描述了凶杀案。她读了各类的评论文章和关于死者的一篇往往是错误百出的生平介绍。一个知名人物的悲惨、神秘的死亡,在读者中引起了极大的轰动。
在这些报中,同时还叙述了另一件引起轰动的凶杀案,但是这并没有使帕特里希娅感到意外;不正是她第一个打电话通报的吗?而且就是在凶杀发生之时。这是一桩涉及弗雷德里克·弗尔德律师的凶杀案。他这个人,本应该很快去欧洲的,结果却在自己家中被杀了。就在动身的前一天晚上,被一位来看他的陌生人给了他心脏一刀——与《警探报》总经理挨的那一刀一样。这两起凶杀案是否有某种关联呢?报界都这么揣测着。两个死者关系很好,而且有共同的事业。是一群强盗团伙杀害了他们吗?是否在同一时间杀掉他们的呢?
但是,在弗尔德家,一个保险柜被强行砸开了。一笔五万美元的现金被盗走……难道这是单枪匹马一人干的凶杀?
帕特里希哑无庸置疑地知道是同一只罪恶的手杀害了这两位老人。但是确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