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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离迈步往前院来,果然听见陈大嫂粗声大气的道:“你这样想就好了,我就说,你们都不小了,早些成亲是好事。你放心,都包在大嫂身上,一应物是,我都替你们备齐了。”
孟君泽醉了,倒比平日说话多了几分豪气,也不像平时语速那么慢,颇有点快人快语之意。只听他道:“大嫂,你也认为,我和将离,很合适吗?”
“合适,太合适了,但凡有眼光的人都能看的出来合适。你就不用说了,有才学,有能力,有本事,将来若能高中,你的夫人可是有诰命的。将离那丫头人生的俊俏,性子温婉柔顺,虽说才相处几日,我却瞧得出,那个个过日子的人家。又能干,又肯吃苦,又好忍劲,嫁给你正是天作之合。”
孟君泽便呵呵的笑了笑,道:“连陈大嫂都这么说……”语气中颇带几分志在必得的气势,可将离还是能听得出来他语气中的苍凉、伤感以及骨子里的无尽的自卑。
将离停在那,一时进退不得。她不想因着别人的意愿,而强迫自己屈从。可她也不愿意就这么生硬的拒绝孟君泽。毕竟对他来说,也许这一生受过的挫折太多,沮丧太多,他已经失去了柔韧的耐性,往往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就会让他伤怀许久,绝望许久,甚至成为压跨他的最后一棵稻草。
这会儿不是个说清事由的好时机。首先他是醉着的,不甚清醒,自制力也相对较弱,若是话不投机,他再闹起来,不只丢人现眼,两人也就没法再往下相处了。
或者……
将离忽然想到薄荷的提议。也许就进去看看,也正好试探试探钟玉灵其人其心,验证一下自己的惶惑。同时也可以和孟君泽暂时分开,避开这个尖锐的,怎么答怎么错,让两个人都难堪的话题。
想到这,将离有了决断,她悄悄的回到了后院,对大姐儿道:“大姐儿,姐姐求你帮个忙。”
大姐儿道:“姐姐只管说。”
将离掏了几个铜子放到大姐儿面前,道:“留着你买瓜子磕。你去前面跟你娘说,请她代为转告孟先生,就说我新近接了一桩大活儿,可能要去别人府上住上一段时间,有什么事,就等我回来再议,成不成?”
大姐儿想都没想,就道:“成,就是一句话的事。我知道你们这些小姐们,扭扭捏捏,一句话也不会好好说,当着孟先生的面,你肯定是说不出来的,我去帮你传个话。”
说完接过铜子,转身就去了前院。
将离沉默了一瞬,默默的收拾起了自己的东西。她想,也许,她就是个寄居的游魂,此后的有限岁月,不过是为了追逐一个有家的梦想,却终生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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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像散了架,没一处不疼。人到中年怎么活的像黄昏一样了呢?
053、严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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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响起脚步声,将离手中的动作便顿了一顿。她直觉孟君泽会受到伤害,所以选择逃避直接的对面,可是她不确定孟君泽会接受到什么程度。
也许是大姐儿回来了。也许她办的并不顺利……
将离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门口,想要第一时间从大姐儿脸上的神态中读出些什么,也好迅速想好如何应对之法。脚步却停在门外,沉默了那么一瞬间之后,一直没人进来。
将离心一跳,往外走了两步,问:“谁?”她已经确定,来的人不是陈家大姐儿。看这种犹豫的模样,应该是孟君泽了。
如果真是孟君泽……他都已经明了自己的心思了,为什么还要再来?
最佳选择是他这会退出去,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门帘一挑,大步进来的,果然是孟君泽。多日不见,他似乎哪里不一样了。将离凝眸注目,才发现孟君泽从上到下都换了崭新的一套。
脸上亦是荣光焕发,精神满面,或许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眼睛和两颊带了些不同寻常的潮红。
背脊一反常态的挺的笔直,眼睛里闪烁着灼亮的光,没有一点受到挫折的沮丧,反倒是一种亢奋。
他朝着将离径直走了过来。不似平常那样温文,竟带了些逼迫的气势。一直到离的将离很近很近了,他才后知后觉的停住,步子踉跄了下,往后退了半步,道:“将离。我要娶你。”
将离不可置信的看了他一眼,直觉就是他疯了。这种话,也是当面这么说的吗?如果不是一向知道他是个正统古板的人。她会以为这是他故意对自己的折辱。
将离深知,和一个醉酒的人说话,道理是讲不通的。将离息事宁人的道:“孟大哥。你醉了,需要休息。我去帮你熬一碗醒酒汤,等你醒了我们再说好,好不好?”
孟君泽见将离并没有生气不不高兴的样子,越发得到了鼓励,索性再往前走,几乎要与将离面对面了,热切的道:“将离。我会对你好,你放心,我虽然现在不能给你锦衣玉食的生活,可我会保证以后……也许以后什么都会有的。”
将离浅笑道:“以后的事,谁也说不清,我很感谢孟大哥对将离的这份厚爱。只是……我很抱歉,孟大哥,我不想给你一种默许的希望,所以,我现在不能答应你。你醉了。我叫人送你回去。”
将离说着就往外走。
她不明白,为什么孟君泽对她会有这样一份执着。他的条件的确不算太好,可自己本身条件几乎就是最差。他到底看中了她哪一方面呢?
是什么让他有这样一份狂执的热情,非要娶她不可?
孟君泽一震。道:“我没醉,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清醒过,清醒的让我自己痛恨这份清醒。我清楚的看透了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和别的女人有什么区别?嫌贫爱富,不过是看我没前途,没希望,没潜质罢了。你怎么就断定我这一辈子就只会这样,不会有飞煌腾达的时候?”
将离反倒逗笑了。不是她轻视孟君泽,也不是她嫌贫爱富,她是个人,不是个东西,不再是从前钟家那个没有自主权的丫头,主子想把她给谁就给谁,根本不必要问过她自己的意愿。
她现在,以后,或者将来,很有可能都不会嫁。不管那个是谁,就是天王老子,皇帝太子,她不愿意,谁也别想娶得成。凭什么孟君泽以为他娶她是对她的无上恩泽,他一说出口,她就该诚惶诚恐的谢恩以示感激?
她一旦拒绝就是不识好歹,就是人品有问题,就是嫌贫爱富瞧不起他?
不知道后来他的结局如何,起码她认识他的时候,他没什么好的希望好的未来。而且以将离的眼光看,他将来也不会有太大的出息。
毕竟,对于一个男人来说,该有的成功品质,他似乎一点都没有。谨小慎微,瞻前顾后,为人犹豫懦弱,又不好交际,更不会拍马逢迎,更不会拉帮结伙,本身才华又有限,既不能得上司特别的赏识,也不能得同僚的支持和帮助,他凭什么飞煌腾达?
他这会所仰仗的不过是年轻,不过是对未来有着无限的憧憬和梦想。他还没起步呢,人生的困境还没开始呢,等到他在生活中奔波流连,经受无数次的挫折之后,他的憧憬和梦想悉数破灭,他还能剩下什么?
还有现在这份肆无忌惮的张扬和大言不惭吗?
将离看定孟君泽道:“你有没有飞煌腾达的时刻,说到底和我没什么关系。我是否嫌贫爱富,和你也没多大关系。我们不过是萍水相逢,交浅言深。你不必非得对着一个嫌贫爱富的女人,挥霍你的感情。况且,我十分疑惑你坚持要娶我的信念来自于哪里,不过我再次感到抱歉:我不想嫁。不是针对哪个人,而是我现在没有资格,没有这份心情。如你所说,我救过你,你也救过我,咱们两讫了。”
言尽于此,将离不想再跟孟君泽说什么。
她有不嫁的自由,不是么?她现在厌恶痛恨每一个男人,就是孟君泽也不例外。如果可以,她会逃到一个整日见不到人,尤其是见不到男人的世界中去。
孟君泽倒怔住了。他怎么也不相信,那个温婉美丽的女子,会说得出这样尖刻、直白的拒绝言辞来。一时,那份因为酒意而稍微有点增强的自信,如同飞的太高的肥皂泡,啪一声就爆开了。
亢奋过后是极强烈的反弹,他的整个心思都被强烈的自卑和失望所充斥,呆怔怔的看着将离,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将离不再看他,往外就走。
陈大嫂尴尬的道:“怎么,小俩口吵架了?没什么大不了的,男人家都不太会说甜言蜜语,你别往心里去。孟先生人还是不错的……”
将离淡淡的笑了笑,眼睛里却只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淡漠,冷冷的道:“陈大嫂,我再说一遍,我和孟先生毫无关系,不是你所认为和想像的什么未婚关系,人言可畏,我虽不是什么闺秀千金,可我亦有自己的名声,而且绝对重要,因此还请陈大嫂在开玩笑的时候收敛些,别毁了我的名声的同时也损坏了孟先生的名声……”
陈大嫂再也笑不出来了。将离的话说的太尖刺,刺的她满嘴里都是苦涩。那份不经意间带出来的不屑和轻蔑,陈大嫂能清晰的感受得到,也因此才更觉得刺痛和难堪。
将离不过是来寻求她庇护的小女子,她有什么资格和立场蔑视和轻视自己?如果不是自己一家给她提供一个安身之地,她这会就露宿街头了。看那会她还有没有这份豪气?
陈大嫂在人前傲气惯了,谁见了她都是满面笑容,低声下气的,她也一向自诩是本地较有头脸的人之一。可是将离几句话,虽没直接的骂人,却把她骂的狗血淋头,什么都不是。平素那种优越在将离面前,此刻荡然无存,她还是那个生活在最底层的,村妇。
陈大嫂努力了三回,才勉强扯出一个难看之极的笑容,声音却再大洪亮不起来,低沉的带了些扭曲的嘶哑:“呵,我知道姑娘们都注重名声……”心里却在啐将离:呸,什么东西,你要真是大家小姐,干吗一个人跑出来?你要是注重名声,干吗要跟一个不认识的男子在一起?明明是你自己行事不端,才让人引起误会,这会又装什么贞节烈女,说什么名节,真是可笑。
“是大嫂玩笑的开的没有节制,姑娘可别往心里去……我也是一番好心,你看孟先生这一大早就来了……”
还是要替孟君泽当说客。
将离恶趣味的想,她到底受了孟君泽什么好处?要这样为他说好话?她既这么欣赏孟君泽,就把自家女儿嫁给他岂不是更好?。
将离不知,陈大嫂倒的确是有这个想法,可一来自己女儿年纪尚小,再者孟君泽初来乍到,虽然人品不错,可是滇沛流离,居无定所,实在是看不出来有什么值得把女儿托付终身之处。故此内心里隐隐有这种萌动,也不过才是个萌芽而已。
至于陈大嫂为什么热衷于替她和孟君泽搓和,乃是女人做媒的天性,其中就是还有好事在里边,嘴上说着痛快,至于究竟能不能成,她并不关心。
将离道:“陈大嫂,我有事找你,今天接了一桩生意,主顾要求我住进家里去做活,只怕一去要十天半月……这些日子没少在您这打扰,得您厚待,将离很是感激。故此特来跟大嫂说一声,待会我就要走了。”
“哟,喝,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