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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父、严母和许父此时坐在沙发上,压根就没起来,三人面色严肃,看见夏芍之后,脸上明显有愤怒神色。
严母听了校长卢博文的话后,更是皱眉说道:“卢校长,今天是来解决学生的事的。有些人在外头是什么身份先不说,到了学校就是学生。卢校长对待学生,倒是挺客气!尤其是那些品行恶劣的学生。”
卢博文一听就皱了眉头,他也能理解这三名家长的心情,但事情不能光听他们一面之词,学校也有学校的立场,今天把双方约到一起来,就是为了核实情况,再看怎么处置的。可是一见面,严母态度就这么冲,连他也被上纲上线地教训了一句,看这情况,今天要是谈崩了,大有闹起来的可能。
“是啊,卢校长这种态度,我们很难相信卢校长今天能公正地处理这件事!”许父也沉着脸说道。
“这件事,我们程鸣也是受害者!我要求还他一个公道!要是卢校长今天不能公正地处理这件事,我就是拼了程家的一切,也要把你们青市一中校方的作为公之于众!”程父直接就拍起了桌子。
严母和许父看他一眼,两人眼神复杂,但还是不待见他,连坐着的位置都离他远着。
程父也不看他们,他现在只盯着夏芍。看得出来,他这个年过得很不好,面容憔悴,眼底有着血丝,此刻瞪着眼盯着人看,与当初饭局上笑着与人寒暄的模样差得极远,瞧着有几分吓人。
而这样被他瞧着的夏芍却是神态自然,意味有些颇深地笑了笑,往对面沙发上坐了,说道:“我也希望校方能够公正地处理这件事,只不过,我想知道今天叫我来核实的是什么事。”
卢博文和跟过来的钱海强一听这话便看向夏芍,她是真不知道是什么事?难不成是那三名学生撒谎?
程父一看夏芍面带微笑地坐了下来,便愤怒地一巴掌拍向桌子,砰地一声响,“你还笑得出来?”
“你还敢坐?你有什么资格坐着跟我们说话?!你把我们家孩子害成什么样子了!来到校长室,你还敢坐着?”严母一指卢博文,“卢校长,这就是你们学校的校规?”
许父也怒道:“卢校长,我不管,这事你要不处理,还我们家孩子一个公道,我们许家也拼了一切,都要把这事追究到底!”
卢博文一听就看向夏芍,夏芍却是坐在沙发上不动,沉稳含笑,望着对面三人,“这样的话,说再多也只是浪费时间。三位要是再不说是什么事,我便要告辞了。今天刚来学校报到,忙着。”
她这种态度气得三名家长牙痒痒,眼看着三人又要轮番攻击夏芍,卢博文无奈发话了,“是这样的,程鸣、严丹琪和徐媛那天被送去医院后,证实是服用了迷幻类的药物。而据他们三人醒来后说,这药……这药是你给他们服下去的。”
卢博文边说边看着夏芍,眼神复杂。那天晚上他是觉得有点奇怪的,明明严丹琪和许媛两人看见她喝多了,扶着她去洗手间,可回来的时候就她一个人,之后程鸣三人就莫名其妙在酒店房间里被发现,而且还干出那种事来。
记得当时程鸣三人的父母找不到三人的时候,曾来问过夏芍,她的回答是严丹琪和许媛有私话说,让她先回来了。可……程鸣三人的父母似乎有证据证明夏芍在这件事上撒了谎。
卢博文神色复杂,他真不希望是她,怎么也没办法接受她能干出这种事来!这学生,成就不小不说,最难得的是成绩还不错,平时对学校领导和各科老师也都有礼貌,怎么看都不像是会做出这种事的人。
以前她跟学生会有些小过节,可大多都是鸡毛蒜皮的事,他看夏芍的性子,不像是会斤斤计较的。而且她即便是要计较,文艺大赛上她是赞助商,要报复有很多方法,何必用这种毁人一辈子的方法呢?
这也太狠毒了些……
而夏芍听了卢博文的话却是笑了,“我给他们服下的?他们就没说是我给他们开的房间?”
夏芍笑着摇头,对卢博文的话不恼也不急,笑容淡然,仿佛这指责就是一场闹剧。
她这副宠辱不惊的反应倒是让卢博文有些信了,毕竟他原本就不太相信她会做出这种事,但对面的程父、许父和严母坐不住了。
尤其是程父,脸倏地涨红。确实,这房间就是自己儿子开的!但问他为什么开这房间,他就是不说。自从发生了这件事,他整个人都好像变了,在家里也不出门,郁郁寡言,脾气还特别暴躁,一提这件事他就在家里吵闹,有的时候还拿着刀在家里比划。他妈吓怕了,怕他出什么事,又哭又闹地护着儿子,不许他再问这件事。
许父和严母闻言也都是瞪向程父,眼神发狠,但看向夏芍的时候,许父已经两眼发红,怒声喝道:“你以为我们没有证据吗?我们没有证据,敢这么来找你吗!实话告诉你,我们去找酒店要过监控!那天晚上你进了房间!可是你回来跟我们说什么?你说去了洗手间,严家女儿和我们小媛有事要说,所以你就先回来了!事实上呢?酒店的监控录像上,你们三个根本就没去洗手间,她们两个扶着你进了房间的!之后你一个人出来的!房间里面发生了什么,你倒是说说看!”
听着许父的指控,严母好似又回到当天开门的一刹那看见的情景,她气得浑身发抖,忍不住站了起来,保养得极好的手指向夏芍,指尖发着抖,声音凄厉,“是你害她们的!你小小年纪,心思怎么这么狠毒!我们丹琪说了,你在学校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她身为学生会副会长,管教你是理所当然的!你记恨在心,所以就报复她们!可怜我们家丹琪了,从小家里就培养她,琴棋书画,哪个不说她是才女?到头来毁在你手上了!你害了她一辈子啊!你心思怎么这么毒?”
严母捂着嘴哭出来,貌似要崩溃的模样,“早知道文艺大赛的饭局会是这个样子,我死活也不叫她去!什么华夏集团的董事长,想想那天晚上还叫孩子跟你好好学学,我这脸就没地儿搁,我、我呸!”
三人的指责听得一旁的卢博文和钱海强一惊,互看一眼便震惊地看向夏芍。
怎么?有监控?
也就是说……这三名家长没说谎了?
这事真是她干的?
夏芍挑了挑眉,倒是没想到他们还会去调酒店的监控,不过她只是浅浅笑着,端坐不动,连眼眸都不曾垂下,只看着这三名父母。
“哦?监控?那三位看见了房间里的监控了么?”
三人听了一愣,酒店房间里哪有监控设备?要有反倒好了!现在什么都清楚了。
夏芍也明白这道理,因而笑了一声,问道:“既然没有房间里的监控录像,仅凭我进了房间的监控,就指责我给他们三人喂了迷药?你们这推理,跳跃性可真大。”
三人又是一愣,还是程父先反应过来,“可是你在这件事情上撒了谎啊!你要是问心无愧,你当时为什么不说实话?”
“对!你这明摆着就是心里有鬼!”许父说道。
“心里有鬼?”夏芍笑了,点了点头,似乎很赞同这话,“我也觉得很多人心里都住着恶鬼。为什么三位就认为这鬼一定在我心里,而不是在他们三个心里?”
三人听了互相之间看一眼,有点懵。这还用问么?因为是自家孩子这么说的啊!她们是受害者啊。
“既然三位看了监控录像,我倒是想问问,我当时是头晕有些不舒服,本打算去趟洗手间,严丹琪和许媛为什么要扶着我进房间?”夏芍挑眉笑着问道,见程父、严母和许父面面相觑,也想不明白,便继续问道,“而且,既然三位看过监控了,就应该知道,我进了房间之后不久,程鸣就进了房间。我想问问,他进房间做什么?”
卢博文和钱海强听了也看向三人的父母,虽说他们没看过监控录像,但是听也能听明白,这里面有很多说不通的地方。
严母和许父更是瞪向程父,都是那房间惹的祸!他儿子闲得没事,开那间房到底是干什么的!要是没那间房,就什么事都不会有了。
程父被看得急火攻心,不知道怎么矛头又指向了自己,他急于撇清关系,心思急转间,忽然觉得想明白了,“他一定是看夏总不太舒服,这才开了间房间,想让你去休息休息的!”
这话一出去,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夏芍先噗嗤一声笑了。
“程总,您既然能找到酒店的监控录像,就不妨去酒店查查,看他是什么时间开的房。他开房必然在我头晕不舒服之前。那这事可就奇怪了,看来他会未卜先知,不然怎知我一定不舒服?连房间都事先准备好了,他可真体贴。”夏芍好笑地看向程父,眸色却有点发冷。
程父捕捉到她眸底的冷意,不由浑身一颤,好似一盆凉水从头浇到脚,一下子把他浇了个清醒!
他这才记起那天晚上到处找儿子找不着,找到大堂服务台的时候,服务员是说了句,儿子曾经出去过酒店,回来的时候就开了间房。那时候,是儿子头一回从宴会上离席,他去的时间有点久,回来的时候还受了自己的埋怨,结果他解释说自己肚子不舒服,当时他也信了,后来才知道他出了酒店。
他出酒店干什么?当时他还想过这件事,后来,严家和许家不停地上门找麻烦,这件事又在亲戚朋友间传开了,儿子也在家里闹,忙得他焦头烂额,要处理的事太多了,这件事就被他忘在了脑后。直到今天夏芍提起来,他才又记起。
而且,当时去酒店调监控录像,发现夏芍被严丹琪和许媛扶进去之后不久,儿子就去敲门了。当时,是儿子第二次离席,他还是说他肚子不舒服。可他肚子不舒服,不去洗手间,怎么直奔那间房间?
这里面确实是有疑点,这几个孩子!到底在搞什么事?
程父急火攻心,觉得自己快被逼死了,但刚才看到夏芍的眼神,他又不免心底生出更不好的推测。
瞧着夏总的神色和她说那话的意思,他怎么觉得好像意有所指?好像是在说,自己的儿子有什么不正当的心思?
不不不!这不可能!
这怎么可能?那天晚上可是文艺大赛的饭局啊!这小子又不是傻子,他怎么能在那时候搞这种事?
这、这……这说不通!
严母站着一直没坐下,见这情况指着夏芍说道:“反正你就是脱不了干系!你有本事你说说房间里面发生了什么!”
许父也说道:“我们在监控录像上都看见了,你没一会儿就从房间里出来了,出来的时候哪像是不舒服的样子?但是他们三个却是在房间里出了事的!这事你怎么解释?”
夏芍挑眉看向许父,眼神微凉,“为什么是我要解释?事情的疑点这么多,你们怎么不想着回去好好问问自己的儿女?反正,许总的意思就是不管怎么说,事情都是我的错。你女儿一定是受害者。你这种态度,也来跟校方要公正处理?什么是公正?对你们有利的才是公正,是么?你们三人逼问我一人,这是在欺我孤身一人在青市,出了事身边没有父母护着?”
夏芍抿着唇,眼眸微眯,显然已动了怒。她坐在沙发上看着对面的程父、许父和严母,目光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