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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平时行事总是慢悠悠的女孩子,此刻说话如同倒豆子,老人在书桌后无声笑开了,但说话时却声音威严,语气严厉,“你这是在教我徇私吗?这是国家事务,国家会做出决定!你要干预国家决定吗?”
老人严厉的责备却没有唬住女孩子,夏芍在电话那头挑眉,“哦?是么……可是我刚才已经跟莱帝斯家族承诺,壁画只在他们这里存放一晚,明天一早就由我方专人来接收,送抵大使馆。老爷子,这边离早晨还有十个小时,京城那边离国家部门上班还有三个小时,您老有七个小时的时间商讨决定人选,并派其飞来伦敦执行接收任务。”
夏芍说到此处,竟然也不担心通话时间有限了,语气悠闲得很欠扁,“啊,我忘了一件事。京城到伦敦的标准飞行时间似乎是十一小时二十分钟。您老时间不够了耶,需要我明早放世界各国媒体的鸽子吗?”
电话那头,好一阵儿的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那边传来老人的震怒声,“混账!你个大胆的丫头,连国家都敢算计!”
骂虽如此骂,书房里,老人却满面红光,目光激赏。
这次壁画回归的意义重大,其实就算夏芍不打电话来,国家也一定会派专人接收壁画并护送回国。但是,他刚才所说的话也没有诓夏芍,人选确实要商讨决定,不是谁想去就能去的。
这主要因为这次的事世界瞩目,壁画回归可谓历史性的一笔,这一笔将被载入史册,国家很重视。去英国接收壁画不可能悄无声息地接收,一定会有正式接收的仪式,那将是一场国宝回归的盛事。这场盛事,会被历史铭记,代表国家执行接收任务的人也将被全世界知晓,载入史册。这是无上的荣光,是一生都能扛在肩头的骄傲,谁不想要?
在和平年代,功勋难得,这样的荣誉机会岂是寻常能有的?百年也难有一次!
正因如此,想接这任务的人多了去了。京城派系纷杂,争斗正处于白热化,王家刚刚覆灭,军界各方想接替的势力暗涌,今晚壁画回归的事一曝出来,这些人必然会打主意。等天亮了推举人选的时候,定有一番争夺。徐康国虽然身居高位,也不好任人唯亲,尽管老人觉得在这件事上,自己的孙子为国出力,除了他,没人有资格接受这份荣誉。但是他在外执行任务的事是机密,不能对外公开,所以要让他接受这件任务,必须服众。
但是壁画在英国停留的时间越长,变数越大,没有那么多的时间给国内这些人争抢利益,想要第一时间把事情定下来,只有非常手段!
徐康国今晚在书房坐等夏芍的电话,因为她就是那个非常手段。他知道,这只小狐狸绝对不会愿意把功勋和荣誉给别人。
夏芍当然是这样想的。她极少算漏一件事,但既然事情已经发生,愧疚起不了任何作用。在得知任务必然不能继续后,夏芍就在心里盘算怎么弥补了。
华夏集团接受促使壁画回归的荣誉,夏芍受之无愧,但这份荣誉不该只属于她一个人。为这件事努力过的人,都应该得到应得的荣誉。思来想去,只有接收壁画这件事了。而且,之前徐天胤四人执行的是秘密任务,任务即便完成,他们得到的功勋也不为世人所知,只是记录在案。这次代表国家接收壁画则不同,他们将以军人的身份光明正大的站在全世界面前,接受属于他们的荣光,成为家喻户晓的英雄。
他们是为这件事努力过的人,功劳和荣誉理应属于他们,夏芍当然不会允许有人敢厚着脸皮来抢功劳。
她打电话给徐老爷子,并不介意算计国家一回,就算有人怪她擅自决定,她也不痛不痒——咦?难道国家不是即刻派人过来吗?壁画在华夏集团手中,我们很惶恐,怕被盗。什么?各位还得商讨决定?哦,那抱歉,一介商人,不懂国事,我们以为马上就会有人来的,所以话已经说出去了,对不住。
现在,就算京城方面立马派人来,时间也赶不及了,只有徐天胤一行身在英国,可以接受任务。至于徐老爷子怎么对外解释徐天胤一行可以按时到达英国,那就是老爷子的问题了。
“你这个丫头,净会给我出难题!”徐康国在电话那头怒斥。
夏芍却开心一笑,“不是难题还不交给您老,您就能者多劳吧。时间差不多了,我挂电话了。”
说罢,不等徐康国再说什么,夏芍便挂断了电话。她才不担心老爷子会解决不了这事,他老人家身在政坛大半生,什么风雨没经历过,这点事根本就不是难题。
拿出手机卡来,放在手中一握,一道阴煞裹来,已是坏了卡内磁场,不能再用了。
夏芍换回原来的手机号码,再次吩咐大黄做好犬类的工作,这才满意一笑,出了密室。
老伯顿正在外头忙活,他已经将壁画明天就由华夏集团移交给中方大使馆的消息传出去了,这也不能怪他,他也是怕夜长梦多,在自己这里再生枝节。
此举正中夏芍下怀,她只一笑,没再多言。老伯顿也不敢问她在密室里布了什么阵法,听她说要回去,便赶忙派了专车,送她回了酒店。
酒店里,华夏集团一行还在舞会上未归,徐天胤四人正在夏芍的房间里等她。
“夏小姐,壁画的安全安排好了?”毕方性急,最先开口。他们今晚本打算跟夏芍一起去莱帝斯庄园,把守一夜,但夏芍称自己会前往布阵,他们跟随会被阵法煞力所伤,要他们不必跟去。她的本事,他们虽未见识太多,但那晚的诡异事情至今还记忆犹新,见连队长都由着她,王虺三人也只好选择信服。
其实,夏芍不让徐天胤一行跟去,自然是那通电话不适合有人在场。而且她也不希望这件事被四人知道,她不需要他们领她的情,那本来就是他们应得的。
“放心,一切稳妥。”夏芍笑着走向沙发,坐下来后便揉了揉太阳穴。
“累了?”徐天胤看着女子一脸的疲态,伸手将她揉太阳穴的手拿下来。夏芍一愣,抬眸间,掌心一杯温水放来,她眼神一暖,男人却默默走到她身后帮她按摩了起来。
夏芍一笑,往沙发里融了融,舒服地闭上眼。
房间里,王虺和毕方大开眼界,两人一个咧嘴傻笑,一个挤眉弄眼,英招则低下头,目光一黯。但这回,她比王虺和毕方干脆,转身道:“走吧。”
房门关上的一刻,夏芍笑着睁开眼,仰头看徐天胤。男人的目光落在她宁静舒展的眉眼上,问:“好点了?”
她的眉眼明明舒展,却一副懒散猫儿般的倦态,摇头,“不好。”
男人眉头微皱,认真望着她,抬手,继续帮她揉。女子果然嘴角翘起,舒服地闭上眼,享受了一会儿他的服务,半晌才又睁开眼,眼中全是笑意,“好了。”
男人却没放下手,而是目光落在她脸上,确定她气色神态都很不像是在强撑,这才把手放下。
但手刚放下,她便笑了,“头是不疼了,就是有点闷。”
徐天胤一愣,闷?
男人垂眸,目光自然而然落向女子胸口。她此刻融在沙发里,微微转身,腰身在沙发里转出美妙的弧,那弧的两头,琵琶别倒,峰峦圆润,落地窗外异国情调的霓虹映进来,洒在她身上,别有韵味。
“师兄,闷。”她声音浅浅,眉头轻蹙,往椅背上侧身靠了靠,模样更加诱人。
男人的目光落在女子诱人的胸口,眸微沉,气息在寂静的房间里染上危险的意味。但他却微微闭眼,片刻,再睁眼时沉敛危险的气息已被压制住。随即,男人伸手,不带情欲地抚向她的胸口。
但他的手还没落下,便见夏芍垂眸,眸中深深笑意一闪。这笑意闪得很快,却正被徐天胤捕捉到,他微怔,手便一顿。
一顿间,夏芍已忍俊不禁,笑着从沙发起身,身子原地一转,面向男人,眼眸弯弯,眉目舒展,哪里有半分不舒服的样子?她不仅好得很,还挑眉看他,“师兄想干嘛?”
“你说闷。”徐天胤看着她,陈述事实。
“我说闷,你应该带我出去走走才是。”夏芍笑吟吟,笑容却很愉悦。
“唔。”男人望着她,这才知道,她又在逗他了。她是闷,但此闷非彼闷。
看着女子娇俏含笑的眉眼,男人目光微微恍惚。恍惚间看见那年山上,十五岁的少女站在石榴树下,笑意盈盈,整日逗他。一晃五年时光,她还是喜欢逗他取乐。
徐天胤目光淡淡柔和,薄唇短促轻扬,“去哪里?”
“游乐场。”
……
伦敦八月,秋风微凉。深夜的游乐场依旧欢声笑闹,不乏玩乐的年轻情侣。
一对东方情侣牵着手走进游乐场,两人的外形十分惹眼,男人黑色的休闲衣裤,女子白色的羊尼大衣,男俊女俏,却谁也不好想到,刚刚在拍卖会场上倍受世界瞩目的女子,这一刻会出现在游乐场。
两人牵着手,一进了游乐场便往摩天轮而去。
巨大的摩天轮下方,男人站在霓虹微映的黑暗里,目光恍惚。摩天轮对于徐天胤来说,有着不同的意义,三岁,他的父母要带他来这里,却永远不能成行。在香港的时候,夏芍曾陪他坐上过摩天轮,今晚,两人在异国他乡,仍然选择来到这里。徐天胤不自觉地牵紧夏芍的手,低头看她。
夏芍柔柔一笑,道:“走吧。”
两人走进摩天轮里,世界在门关上的一霎那只剩两人。脚下的风景这回是异国情调的城市,两人拥在一起,却觉得世界没什么不同。
“来英国半个月了。”夏芍枕上徐天胤的胸膛,男人体温温热,心跳沉而有力。
“嗯。”徐天胤的声音从胸膛传来,震得她的脸庞有些痒。
“一直在忙,事情总算是完成了。”
“嗯。”
“总算有时间出来走走了。”
“嗯。”
“师兄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徐天胤沉默,却手臂将她拥得更紧,声音更沉,“记得。”
夏芍微微一笑,这笑容却复杂,意味着太多。今天是八月六号,恰巧是八月六号——两人原本打算订婚的日子。
如果,没有这次世界拍卖峰会,没有壁画的任务,今晚也该是两人人生中最重要的日子。可是今晚,这重要的日子成为了历史性的一天,却是他们两人有些遗憾的一天。
虽荣光,却遗憾。
如果不是到了这一天,夏芍还无法体会到自己有如此强烈的心意。以往,她总觉得学业未完,年纪尚轻,成家之事不急这几年。但当她答应他将在这天成为他的未婚妻,却因事推迟之后,此时此刻,她的心情竟是如此低落。
原来,心里早有期盼,只是不曾发现。
“胤。”夏芍微笑抬眼。
徐天胤明显一怔,她很少这样称呼他,除了在不能称呼他师兄的场合,或者两人情浓之时,他逼迫她叫。男人微怔,低头,却刚好见她退开一步,抬眸对着他微笑,手不知什么时候摊开,掌心了静静躺着一只红色盒子。
盒子半个巴掌大,在女孩子粉润的手心里显得小巧可爱,那心形的形状却令他怔住。
夏芍一笑,在徐天胤怔愣的时候,将盒子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