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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了?你醒醒!”卫昔昭走到他近前,摇晃着他的身形,确定他已昏迷,这才眯了眸子,轻笑起来。
“小姐!”
藏在西次间里的沉星落月赶了过来。
“只希望莫公子别一睡就睡个三五天。”落月心里没底,“奴婢也不知在汤里放多少迷药合适。”
“管他呢,依我看,睡死都活该!”沉星踢了莫兆言一脚,“没安好心,即便临时反悔也是该死!”
卫昔昭吩咐道:“先别管这些了,把他弄出去,记得别让人起疑。”
沉星落月又唤来几名婆子,几个人七手八脚地把莫兆言和他带的东西装进一个竹筐里,在他上面随意丢了些水果,之后用布罩起来,由两个婆子抬出了玲珑阁。有人问起,只说是卫昔昭送给莫兆言的一筐水果。
末了,几个人高高兴兴地去了花厅,玲珑阁里只留了卫昔昭和两名小丫鬟。
很快,玲珑阁又恢复了先前的宁静。
天色已经昏黑,玲珑阁厅堂里亮起烛光,过了大约一刻钟,又被熄掉。
卫昔昀得到消息之后,立刻去了许氏房里,言之凿凿地请许氏带人去玲珑阁捉jian。
许氏虽然有些怀疑卫昔昭会不会这么容易就上当,可走一趟对她来说全无坏处,便带着许乐芊、许乐莹和正房一众下人前去。正房内,可算是倾巢而出。如果看到的真的是卫昔昭狼狈不堪的情形,那么亲眼见到的人自然是越多越好;如果卫昔昭逃了过去,那么,她这当家主母就要联合卫昔昭,惩戒这个毫无心计、连利用的价值都不具备的卫昔昀了。
卫昔昀压不住急切的心情,喝退了阻拦的小丫鬟,第一个冲进玲珑阁室内,命人点燃烛火。
室内亮堂起来,卫昔昀本想执烛火冲到寝室,可在看到静静坐在罗汉床上、轻摇罗扇的卫昔昭的时候,吓得惊叫出声。
卫昔昭语声镇定、清冷:“来我这里都不用人通禀了么?”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卫昔昀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能开口讲话。
卫昔昭反问道:“依你看,我该在哪里?”
许氏缓步走进来,见卫昔昭眸子清亮,神色从容,知道发生了什么,走到卫昔昀面前,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诬蔑你长姐,胡言乱语,我真是错看了你!”
可不是错看了么?乘兴而来,却要败兴而归。卫昔昭起身施礼,笑道:“今日玲珑阁的下人都去了花厅玩乐,莫公子来过,吃了几口东西就走了,说还要去见别人。女儿本想早些睡下,可天气实在是闷热,就来了厅堂纳凉。”
“这不成器的东西竟怀疑你与外院男子有染,实在是可恶!”许氏的语气很是凌厉。
“竟有这等事?”卫昔昭看了看院中众人,“有这么多人给女儿作证,女儿也能证明清白了吧?”
“我不信……我不信!”卫昔昀转身冲进了寝室。
“放肆!”卫昔昭疾声斥道。
许氏却没说话,卫昔昀进去看看也好,如此,她心里也就真正有数了。
过了片刻,卫昔昀面无人色地走了出来。莫兆言竟凭空消失了么?没人看到他走出玲珑阁,现在是怎么回事?
“来人,把这孽障给我拿下!”许氏正色道,“今日我就要帮昔昭惩戒这个不成器的东西!”
竟是大义凛然、主持公道的样子。卫昔昭暗自失笑,却是摆了摆手,“母亲心里生气,为女儿抱不平,女儿晓得。可这事情也不算小,明日我们把人找齐再商议如何处置她也不迟。”说着抬手扶额,“今日实在是乏力不适得很,还望母亲体恤。”
“也好。”许氏毫无异议,“这府里如今是你主事,你说怎样就怎样。”卫昔昭是绝对不可能轻饶了卫昔昀的,现在这态度,要么是还没拿定主意,要么,就是还有报复的戏码在后头。她只管坐等下文就是了。
“多谢母亲。”卫昔昭吩咐两名扭了卫昔昀手臂的婆子,“我此时寒心至极,实在是不知如何发落她,就先将她送回她房里吧。”
两名婆子应声称是。
许氏也就不再逗留,笑吟吟安抚卫昔昭几句,率众回了正房。
卫昔昀百般挣扎,在许氏门前跪着哭诉。
许氏不予理会,命人将她丢到房里,关起来。
卫昔昀拍打了半晌门框,苦苦哀求守在外面的婆子去帮自己请二姨娘过来。又怎么会有人理会。
卫昔昀知道自己这次是在劫难逃了,无言瘫坐在地上,心里千头万绪,却是无从理清。半晌,走进寝室,忽的发出一声惊叫。
许氏准备更衣就寝的时候,忽然有人通禀:“大小姐带人过来了。”
许氏目光微闪,径自出门去询问:“昔昭,你不早些歇下,怎么又过来了?可是心里气不过?”
“倒不是气不过。”卫昔昭笑道,“是方才外院有人告知于我,莫公子来了二小姐房里。女儿猜想着,二小姐是不是要混淆视听,而自己却与人在房里私会。”语声一顿,解释道,“母亲必然会将她关在房里不闻不问,如此,岂不是正好成全了她委身于莫公子的心思?”
卫昔昀又没疯,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呢?许氏心里连连发笑,又暗自叹息,卫昔昭这一手做的,实在是太狠太毒了。之后道:“此事,有些说不过去吧?”
“一看便知。”卫昔昭转身,“母亲同去吧,省得有心人说我空穴来风。”
卫昔昀的房门打开,众人一起入内。
卫昔昀愣愣地站在寝室床前,看着在床上昏睡不醒的人。
那人正是莫兆言。
“你做的好事!”卫昔昭冷冷的看着卫昔昀,“你平时与莫公子来往频繁,母亲不曾说你什么,我就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若有心嫁给他,和母亲直言便是。母亲宽和大度,也不会无视你的一番心思。可你费尽周折,做出这场戏来又是何必?如此岂不是更让人为难?是让他明媒正娶还是将你纳为妾室?!”
“你好狠毒的心肠啊!”卫昔昀如梦初醒,带着满腔愤恨,扑向卫昔昭。
沉星落月抢步上去,抓住了卫昔昀。
许氏却是满腹无奈。早知卫昔昭要用这一手反击,就该把卫昔昀撵出正房——虽然是卫昔昭持家,可卫昔昀却是住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卫昔昀出了错,她是第一个要担干系的,其次才是卫昔昭。以往,还是低估了卫昔昭的城府。
庶女出了这么大的丑事,卫玄默回来之后,岂不是还是会责怪自己?是要让卫昔昭如愿,还是另觅他法?
她得好好想想……
抬手抓住了身侧茗烟的手。身形摇晃着,“我,我头晕得厉害……”说着,歪向茗烟身上。
茗烟连忙将许氏扶住。
故意晕过去,不外乎是用这作为托词争取时间,细细思量。卫昔昭心知肚明,却也没办法阻拦,吩咐道:“请人来为夫人诊治。二小姐暂时关到柴房去。至于莫公子……”上前看了看他,“也不知二小姐对他动了什么手脚,把他暂时送回文江院去,请管家费心,找人看护。”
众人各行其是。
忙过了这一场,卫昔昭这才安安稳稳地回房,睡下之前,吩咐沉星:“今日事,也多亏了冯喜帮忙,明日好好酬谢他。”
没有冯喜翻墙将莫兆言送到卫昔昀房里,即便是正房空无一人,单凭几个女子,也不是那么容易办到的。
沉星自是笑着应允。
这一夜,对于很多人来说,是不眠夜。
卫昔昀房里私藏男子的事,即便天色已晚,还是迅速传到卫府各房人的耳朵里。
甚至于,身在家庙反省过错的大姨娘,隔着门,也听到了两名婆子无所顾忌地高声议论。
一名婆子道:“方才你家姑娘过来,和你嘀咕半晌,说什么了?”
“还能说什么?上梁不正下梁歪呗。”另一名婆子笑着搭腔,“里面的这位为了害大小姐,连老爷的安危都能不顾,她的女儿自然也不是省油的灯——今日竟在房里私藏男人,哎呀呀,真是丢尽了卫家的脸哪!”
“快说说,怎么回事?”
……
大姨娘将两人一番细致的对话全部听到了耳里。初时生气,怒女儿不争气,到了最后,就只剩了担忧、惊慌。
莫兆言的父亲,如果卫玄默伸手援助帮忙打点的话,保不齐日后沉冤得雪依然身居要职。原本也是个不错的归宿。可到今日,已经不同了。
昔昀会不会连出嫁的机会都没有?会不会被许氏和卫昔昭塞给莫兆言做妾?
不行。她这一生伏低做小,已经毁了。女儿又如何能够走上自己的旧路?
自己在卫玄默眼中,不如柳寒伊。难道自己的女儿也要永远低卫昔昭一头么?
这是她没办法接受的事情!
她焦灼地移动脚步,来来回回走动着。
能找谁帮忙?自己与昔昀日后的安危、报复卫昔昭,能指望谁?谁能帮忙?
反复思量,似乎只有一个人。
大姨娘取下腕上的空心镯子,从衔接处打开,小心地取出一张卷起来的银票,拍门唤人。
一名婆子走进来,不阴不阳地笑着:“怎么了大姨娘?坐不住了?心里难过了?”
大姨娘不顾婆子的奚落,将银票递给她,正色道:“今夜你帮我做件事,这是一点辛苦钱。倘若我能如愿,还会有人给你二百两的好处。”
婆子接过银票,到灯下细看,竟有一百两之多。对于她来说,这无异于发了一笔横财。最重要的是,更大的甜头还在后头。她二话不说,将银票收入袖子里面,低声问道:“你想让我做什么?我又如何能确定你会兑现余下的好处?”
大姨娘嗤笑道:“这是多简单的事,倘若我迟迟不能兑现,没人给你送银子来,你直接去找大小姐揭发我不就是了?”看到婆子上上下下打量着自己,又是一笑,“不必看了,你即便将我杀了,随意搜身,也再找不出一分一毫的。我带这一百两,不过是应急之用。”
婆子犹豫着,想着是只拿这从天而降的一百两,还是冒险多跑一趟,将那二百两也赚到手里。毕竟,大小姐的手段现在是谁都见识到了,万一有个差池,自己别说发横财,恐怕下半生都难以平安度日。
“三百两。”大姨娘怕这机会就这样错失,又加了筹码,“我娘家人经商,你不是不知道,最不缺的就是银子。”
这样大的诱惑之下,婆子自然没再犹豫。
大姨娘坐在平日抄写经书的几案前,快速写好一封信,交给婆子,“你什么也不须说,将这封信交给夫人就好。之后的事,就不需你管了。”
婆子想知道信上都说了些什么,却苦于不识字,扫了几眼,将信收起,闪身出门。
——
第二日一早,裴孤鸿满脸喜色地回府了。
季青城交待给他的事,终于忙了七七八八,可以如常闲暇度日。回到房里更衣、用早饭的时候,阿海把听到的事情一五一十讲给他听。
他虽然不知怎么应对内宅争斗,却不代表听完原委看不出谁是谁非。
卫昔昀的确是歹毒,可卫昔昭的反击,也着实的让人毛骨悚然。
不过十三岁的小女孩,哪里来的这么深的城府?
将计就计?怎么可能。分明是早有准备。
第一次,裴孤鸿觉得自己并不了解卫昔昭,甚至于,从未真正认识她。
吃罢早饭,又一件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季青城也回来了。就像是掐算着时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