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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慕容舒唇边的笑越发的冷冽,还真是死到临头还嘴硬。不过她不着急,就慢慢看她们的嘴有多硬!“好,很好,未免本妃冤枉了你们。兰玉,去她们几人的房中将账本拿来。”
几个管事的闻言皆是身形颤抖,头上的汗珠如豆大,个个面色苍白,偶尔还会抬起看向姜氏。想要让姜氏给美言几句,毕竟她们在暗中动的手脚她们是清楚的,早就听说王妃机会看账本,一定会察觉出不对劲,到时候可是证据摆在眼前,她们想要推脱关系,怕是也不可能了。
只不过暂时间的眼神交流,姜氏自然不知道她们的意思。这账本可不好看,若是想要对账,怕是也要几日的时间。她倒是不担心慕容舒从账本中看出什么。
“四弟媳别站着,常秋伺候着四弟媳。”慕容舒回头扫了一眼姜氏,见姜氏若有所思,便淡笑的回头对常秋吩咐道。
常秋立即点了头去搬了椅子让姜氏坐下。
“谢王妃。”姜氏也站了一会子,腿也有些痛了,便没有想太多就坐了下来。
慕容舒见状,轻笑道:“四弟媳坐着休息一会子,一会子咱们再叙叙话。本妃也没有想到这些下人胆子越发的大了,今儿个若是不惩治一番,怕是整个南阳王府何时被人掏空了,被几个下人给弄个底朝天,本妃还被蒙在骨子里。不过四弟媳应该是见过世面的,希望本妃没有吓到四弟媳。”
姜氏一听,这心就咯噔咯噔的响,慕容舒话里有话,这场训奴的场面怕就是给她看的吧?她嘴角动了两下,神色不自然的回道:“王妃说的极是,下人是该适当的管教一下。”
几个管事立即的抬头看向姜氏,这姜氏想要撇清关系?!
“是啊,该管教就得管教,省的被猪油蒙了心,分不清谁是主子,谁是客人。这颠倒黑白,主客不分的事情本妃可不想再发生。”慕容舒淡笑着点头,不紧不慢的说道。若是不知道的人,见到慕容舒和姜氏二人都是笑容满面的叙话,还以为这关系有多好呢!
可惜其中也有几分剑弩拔张之感,姜氏顿时觉得有些坐不住了,这慕容舒怎么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好像很好对付,怎么接触下来后,越来越感觉不对劲?若是一会子那几个下人将所有事情都吐出来的话,她怕是要在下人面前丢了脸面!有些事儿怕是要从长计议。她挪动了两下身子就想要开口跟慕容舒说理由要走。
可慕容舒一句话就塞死了她即将开口的话:“本妃在府里面听了不好的传言,说是弟媳想要反客为主,做南阳王府的主母?想来就是这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下人说出口的,弟媳说是好心帮着本妃,可这些闲言碎语,还是让本妃不得不对弟媳你的用心起了疑心。不过,本妃还是相信弟媳你的。弟媳也别着急着走,等上一会子,看看这些管事的有啥话好说。”
慕容舒冷笑,姜氏既然这么死死的抓着不属于她的,如此胡搅蛮缠让人厌恶。想要这时候擦干净屁股离开,这怎么可能?!
姜氏张了张嘴,就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只有硬着脸皮继续待着。
几个管事的已经慌了,王妃气定神闲,肯定是已经抓住了他们的把柄。到了这份上姜氏都没法子了,他们只能自求多福了。
当兰玉将几个账本拿过来后,她们几人的面色可是青白交加,万分悔恨不敢为了那些眼前的利益,而贪墨。这姜氏根本就指望不上,当初她也没有将话说的那么明白,那话说的可是好听,是为了替王妃分担,毕竟都是亲戚关系。
“王妃,账本都在这里了。”兰玉将账本送到了慕容舒的眼前。
慕容舒接过之后,翻了几本,都是看了一眼姜氏他们来王府那天到今日的账目。她看账本极快,全部心算。这速度自然不是姜氏等人能够想到的。
常秋和兰玉看着慕容舒翻看账本如此快,都是有些惊讶,不过原先就听说过无论什么样的账目都逃不过王妃的眼,而且王妃看账本很快,她们虽然惊讶,不过却不是十分吃惊。
这姜氏就不同了,她大感惊讶的看着慕容舒,这么快的速度?!慕容舒是不是根本就知道结果,如今不过是装装样子?
当账本快要看完时,几个管事后背上的衣服已经快要被汗侵湿了。
而慕容舒看完账本后只是只是将账本合上并压在手肘之下,接着她冷眼看向几个胆战心惊的管事,寒声问道:“是想要本妃说出你们贪墨了多少,还是你们自己交代?!”姜氏他们来到王府不过是半个多月的时间,却耗费了相比于王府三年左右的开销,如此庞大的数字让她心中陡然生了火,这些下胆子大,这姜氏就是贪得无厌!这贪墨无论在任何宅院之内都有,但是明目张胆到这份上,还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姜氏吞下了多少,都要给她吐出来!
几个管事的闻言,皆是满头大汗的,胆怯的摇头不敢承认,就连刚才还有几分理直气壮的管事也都吓的不敢再说什么。
而慕容舒却不说话了,似乎在等着她们几人的开口。
这姜氏嗓子眼瞬间被提了起来,虽说当时她哄着几个管事的贪墨并没有留下什么把柄,可今儿个她们是去了她的院子。不行,她必须想了法子脱了干系。虽说宇文默前景不明,但是现在慕容舒身份毕竟是王妃。
这头姜氏心里面打着主意,那头几个管事的都在做着白日梦,希望慕容舒不追究。
可慕容舒的沉默让他们顿时没了主意,更加的胆战心惊起来,也明白,这一关无论如何也是逃不了了,还不如现在就低头认错,或许还会有救,毕竟王府里面的差事可是比别的地方好太多了,再被卖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形呢。
其中一个管事的跪着爬到慕容舒的脚边,痛哭流涕道:“王妃,奴婢真的知道错了。是奴婢胆大包天,竟然起了贼胆子做了贪墨的事儿,望王妃莫要追究奴婢。奴婢日后一定会痛改前非。”
几个响头不断的落下,慕容舒皱着眉别开了视线。
另外几个管事的见有人已经出来人了错,再想着也别无他法了,便也跟着一同认了错。
见状,慕容舒冷笑:“都知道错了?”
“是,奴婢们都知道错了,以后真的不会再做这事儿了。这些贪墨的银两奴婢们会填补回来的。”
填补回来?!慕容舒又是心中冷笑,这些管事的还真是糊涂!一人糊涂就罢了,还扎堆一起糊涂。她们几人一共贪墨的银两也没有姜氏一人的一半多。她们就算是在王府里做一辈子工,也别想着将贪墨的银两填平!余光扫了一眼姜氏,果然见到姜氏神色变幻多端,面色同样清白交加。
“本妃算算,你们几人贪墨的银两加在一起足有一万多两,这还不算账面上的,若是本妃细细追究起来,怕是得有一万五千两左右。说吧,这些银两你们是怎么贪墨的?”慕容舒冷笑一声后,沉声问道。
几个管事的闻言,纷纷张大嘴看向慕容舒,一万多两?这可不是小数目啊!他们就算是穷尽一生,怕是也难以偿还。更加重要的是,她们根本就没有贪墨这么多!似乎是事先商量好一般的,她们几人一起看向姜氏。
察觉到了她们的动作,慕容舒挑了挑眉梢,冷声喝道:“不回答本妃的问题,看四夫人做什么?!”
这一声厉喝,直直的如完全冰雪铸就的箭雨射向姜氏的心,姜氏冷的直打颤,面色更是惨白。
常秋与兰玉二人面面相觑,王妃真是好手段!刚刚姜氏不是打死都不承认吗?还硬要强占着不属于她的一切。如今事到跟前,这几个管事的一旦将所有事全盘托出,那么,倒要看看姜氏还怎么金蝉脱壳?!这回,吞下去的银两,怕是今儿个她得自己主动交出来!
“有话快说,若是还有所隐瞒,都仔细着你们的皮!”慕容舒又是冷喝一声。
几个管事的,暗中交换了眼神,什么都不管了,有一人直接颤抖着声音回道:“回王妃的话,这些银两并非全部被奴婢们贪墨了,奴婢们里里外外贪墨不过是几百两的银子。若是王妃不相信的话,大可仔细追查,如今,奴婢是万万不敢说胡话了,请王妃明鉴啊。”
接着其他几人共同符合道:“是啊,请王妃相信奴婢们啊。奴婢虽然犯了错,可也万万不敢贪墨如此多的银两啊!”
姜氏拿在手中的茶盏本来是要吃几口茶压压惊,可听到了几个管事的话,心一慌,手不稳,这茶盏一下便是掉到了地上。
砰,的声音在屋子里面回荡。
慕容舒回头看了一眼姜氏,嘴角微勾,笑道:“四弟媳怎么了?是不是吓到了?以后四弟媳回到自个儿的院子,也得这么管教府中人。否则,这国无国法,家无家法,岂不是乱了套?!”就这么点能耐?只不过是刚刚开始,就慌成这样了?
姜氏一听,脸上的笑容比哭还难看,仓皇的竟然想要弯腰去捡茶盏的碎片。
见状,慕容舒又笑道:“看来四弟媳是真的吓到了。这些活儿还是让丫头们做吧。”
姜氏刚捡起一个碎片,听见了慕容舒的话,手猛的一抖,碎片又掉到了地上,她佯装镇定的点了点头笑道:“是弟媳糊涂了,被这响声吓坏了。”
“四夫人还是胆子小了些。奴婢听说这京城里面的名门太太们,姑娘们,可都是自小就学规矩。这泰山崩于眼前而面不改色呢。”常秋手拿着帕子掩着嘴,有几分刁钻还有几分嘲讽的说道。
慕容舒心中一乐,常秋性子与样貌颇为符合,说出口的话语还真有几分让人无地自容的味儿。再看姜氏,这脸媲美包公了。
“从速交代,本妃没有多少的时间浪费在你们的身上。若是不交代,就直接将你们遣给人牙子重新打发了。”慕容舒敛了敛神色,又正了正身子看向几个管事的。
“王妃莫要再责怪他们了。这谁都有糊涂的时候。如今王府要养几百个人呢。花销比以前大了些也是正常的。若是王妃因为这么点小事儿气坏了身子可就得不偿失了。”姜氏终于坐不住了,赶紧走到了慕容舒的面前,挡在了几个管事的面前。
闻言,慕容舒微微一笑:“四弟媳怎么如此紧张?不过是几个下人,打发了再买几个老实本分的岂不是更好?!若是照四弟媳这么个管家下人的法子,这府里面的下人们岂不是都能爬到主子的头上作威作福了?!”
她这话一是说给姜氏听的,她要让姜氏清楚自个儿的身份,王府的事儿还轮不到她来管。毕竟姜氏他们回到王府的名义是探亲,她自然做事不能太过绝。二是对那几个胆大妄为的管事的警告,若是不老实交代,就等着被人牙子再卖吧。
姜氏心理面想要大骂,袖下的手死死的攥紧,闭了闭眼,随后有些咬牙切齿的对慕容舒说道:“王妃莫要着急,那剩下的银两在弟媳这里了。王妃重病之时,府里面没有个主事的,下人难免做事懒散了一些。而且伺候王爷也不周到。咱们都是亲戚,弟媳就想着要为王妃分担一些。因不了解王府平日的花销事项,难免在账房那多领了银子。原本想着弟媳先保存着,等王妃身子好些了再亲自交给王妃。可昨日弟媳忽然头风发作,便忘记了这事儿。
她现在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