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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冷言冷语,听的刘梅心里恨的要命,真恨不得直接撕了老太太这张嘴,心里拼命发誓,早晚有一天,她必定还回来。
老太太一句话,那些打板子的婆子很快退了下去,月娥和月婷扑上去喊着刘梅的名字,老太太冷冷看着爬在地上的刘梅,大声道:“今天是给你些教训,让你也记着我们孟家的家规礼仪,以后万不可再失礼,还有,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苏氏的嫁妆必定要补还给月婵,你听到了没有。”
刘梅吃了这样大亏,哪还敢说什么不字,只小声道:“回老太太,听到了。”
老太太一笑:“这便是了,你即是受了伤,也不便管理家务,就由月婵和柳姨娘一起料理吧,还有,月娥倒是个孝顺的,让她也帮点忙吧。”
老太太没有一杆子把刘梅这方打死,这是存了给她点活路的心思,还怕万一把权利都交到月婵手上,万一月婵不服她,她可就没有法子了,到底,老太太看重月婵的聪慧,可也惧怕月婵太过聪慧了。
刘梅咬了咬牙,应了一声,月娥在她旁边瞧着,虽然担心刘梅,可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听老太太让她接触府上事务,竟有些暗暗欢喜,她勉强把这份欢心压在心底,扭头的时候,却没瞧见月婷眼中的妒恨。
正房之内,刘梅被几个小丫头抬回屋里,听澜阁那边,月婵和皓宇一边喝茶,一边商量着今天的事情,月婵有些搞不太明白,老太太怎么会轻易把嫁妆还回来。
倒是皓宇心里有了个准数,对月婵一笑:“妹妹,你怕还不知道,你进宫前三位舅母可是找了来呢,一顿冷嘲热讽的,好悬没把老太太气出病来,舅母们提出让老太太归还母亲嫁妆的事情,怕也威胁了一通吧,再加上你得了当今的青眼,她就是再不甘心,也不敢再扣留那些东西了,万一这事情要是让苏家知道,谁知道外祖母会闹出什么事情来。”
月婵点头,轻轻一笑:“哥哥这话说的是,要知道,外祖父可是很得当今看重的,而且,三位舅舅都是手握实权的朝中重臣,虽然孟家底蕴深厚,可如今在皇上心中,怕是比不上苏家的。”
一边说,月婵一边想着,老太太果然是个审时度势的,眼皮子忒活了些,哪里有利,哪里有好处就立马转变过来。
当初她瞧着刘梅和她亲近,做主把刘梅扶正,如今瞧着刘梅不老实了,而自己这方也有了用处,就开始打压刘梅。
或者哪时候,刘梅母女三个人翻了身,对于老太太的用处大于自己这方,怕老太太就会毫不留情的舍弃自己吧。
可是要警惕啊,万万不可掉以轻心,今日刘梅的下场,或者就是她明天的结果。
月婵暗中警告自己,又看了皓宇一眼,见皓宇轻轻点头,就知道他存了和自己一样的想法,低头轻笑,用笑容遮盖中了眼中的轻愁。
刘梅挨了打,被抬回去养伤,府上风气顿时一肃,那些下人做事说话都存了小心,就怕被哪个主子挑了刺,不是被打就是被发卖,晚间喝酒赌钱的风嘲也消散下去,倒是给孟府的清静做了贡献。
越过几日,老太太打发人送了一张单子,还有好些东西给月婵。
月婵瞧着摆在听澜阁内那满满当当的物品,顿时感觉头脑有些发晕,这……这也太那啥了吧。
饶是月婵知道苏氏嫁妆丰厚,可也没有想到丰厚到这种程度啊,看着眼前那满箱满箱的金银珠宝,绸缎绫罗,玩物摆设,再想想前世的时候嫁入傅家时那几千两银子的嫁妆,真的是不能比的。
月婵低头冷笑,越发觉得自己前世时候够蠢的,为了刘梅准备的那几千银子的嫁妆那么感恩戴德,竟不明白她贪了自己母亲多少东西去。
愣神过后,月婵开始带着画眉和黄莺照着单子上对物品,也想瞧瞧苏氏出嫁带的都是什么样的稀罕东西。
向前走了几步,月婵就见面前一个红木大箱子,箱子高度快到她腰部了,半个长的长度,用着黄铜大锁锁了,月婵伸手,黄莺把钥匙奉上,她蹲在箱前开了锁,一个用力把盖子打开,顿时,箱内东西差点晃花人的眼。
箱子分了隔层的,上面一层全是小金银锞子,映着阳光,明晃晃的刺激人的视觉。
月婵小心的把那金银锞子拿下来,放到一边的布包上,让画眉一个个的数了,把那隔层拿掉,就见下面好几个或红或黑的匣子。
先拿过一个红色匣子打开,这是一些零碎珠宝,有大颗的南珠,还有一些粉色小碎珠子,另加几个东珠手串子,并几支各色小碎珠子攒的几种花样的簪子。
又拿过一个黑色雕花镶金匣子来小心开了,这里边装了一些宝石,大颗的蓝色水晶,还有鲜艳的红宝石,纯度极高的玉制品,最让月婵开心的是,里边靠角落部位,还放了几颗大钻石。
这么多珠宝中,月婵很喜欢钻石,喜欢钻石的清透和坚硬,可惜大昭国不产钻石,她也没有正经的钻石首饰,这会儿瞧见这么几颗裸钻,心中大喜,就开始幻想着要拿着制成怎样漂亮的首饰。
第八十一章中秋佳节
“小姐,这就是人们常说的金刚钻吧?”
看着月婵手里拿着的一颗钻石,黄莺忍不住询问,看她的脸色,似乎有些艳羡。
月婵点头轻笑:“你拿着瞧瞧,这就是金刚钻,咱们大昭国几乎没有什么出产,不过,大昭国南边一个极小的国家倒是产这种东西,这物件大多作为贡口送到宫里去,也有那大富大贵的人家为求新鲜,也买一些置头面。”
黄莺接过钻石小心的放在手心里边,很欢喜的瞧着,一边看,一边放到阳光下照,原先还瞧不出什么来,在太阳下一晒,这钻石可就显的漂亮多了,反射阳光,发出许多七彩光线来,瞧的黄莺惊呼起来:“这也太好看了吧,小姐,您可要留好,等将来做一套头面,还不得把别人都比下去。”
月婵只笑,把钻石又装进匣子放好,一点黄莺额头:“你这丫头,竟动些小心思,这钻石你可要看守好,等将来哥哥娶亲的时候,这倒是一样作聘礼的好玩意。”
黄莺原想着月婵留下钻石打造首饰,正幻想打造出来的首饰得有多漂亮呢,却听月婵来了这么一句,顿时有些失望,不过又一想,就算是少爷娶少奶奶用钻石打造聘礼,可将来少奶奶进府,她总是得戴出来的吧,那样一来,她也能瞧瞧,这样一想,也就安心了。
捧了匣子,黄莺安放一处,又过来和月婵收拾别的物件。
也是苏氏的嫁妆太多了,月婵带着丫头收拾了整整一天都没有点完,一些琐碎的东西都弄清楚明白了,那衣料还有一些衣饰之类的也都装箱放好,就剩几处铺子和庄子没有盘点。
月婵想着这些东西她倒是不适合出面去查点,就找了孟皓宇,把帐册交给皓宇,让他抽时间去瞧瞧,看看庄子铺子出产如何,生意怎么样,是亏是盈。
皓宇念着月婵这段时间也是疲累,再者他又是男人,本该顶门立户的,想也没想就把帐册收了,脑子里盘算了好一会儿,想到几个家里有生意的朋友,那几个朋友很有生意头脑,虽然读书不算很好,不过做买卖却挣了很多钱,皓宇就想着向人家取取经,怎么着都得把自家的生意搞上去。
月婵并不知道皓宇是怎么想的,只把帐册交出去也就算了,不管怎么样,这府上以后都是要皓宇继承的,而且,皓宇的志向是要当官,现在权当让他多多锻炼了,男儿本就该多摔打的,像刘梅前世那样捧着惯着,好好的一个人怕也得废了。
老太太这里把苏氏嫁妆交了出来,刘梅挨了打,又想着老太太的阴狠和孟之文的无情,竟有些心灰意冷起来,回了自己屋内,痛哭一场,为免老太太挑刺,赶紧着让人把苏氏放到她那里的嫁妆清点出来,缺什么少什么的就折变了银子补上。
等她忙完了之后,就把东西也交给月婵,等东西交接完毕,刘梅瞧着自己私帐里少了那么多金银,一阵阵的肉疼,更加的恨起了月婵,躺在床上养伤的同意,又打点起精神来开始琢磨着怎么把这些钱财再弄回来。
她这里思量来思量去的,月婷是一边跟嬷嬷学礼仪,一边照料刘梅,月娥则忙着学习管家理事,一天里竟有多半天不见人影,直恨的月婷咬着牙骂她,总对刘梅说月娥不孝。
这么一来,刘梅耳根子不得安生,她又存了心事,再加上身上伤势也挺重的,竟是病倒了。
刘梅一病,月婵也跟着忙乱起来,虽然老太太点了名让柳姨娘帮着月婵理事,又把月娥单提出来帮忙,还有珍珠那里,老太太也说了,让她多提点着些。
可是,这三个人都是什么人,别人不清楚,月婵哪里能不明白。
先就说柳姨娘,那是个最老实没成算的,在府上等于透明人,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货色,府里有了什么事,你问她还不如不问,一问三不知,总是让你自己拿主意,倒弄的人气闷。
珍珠是机灵,可她现在怀了身孕,整天挺着个大肚子,不是这疼就是那痒的,直教人恨不得供起来才算完,月婵哪里敢劳烦她呢。
月娥虽然能说会道,为人也聪明,可到底年纪小不知事,又是被刘梅惯着的,哪里经过这等事,她又不识几个字,帐本子看不懂,往年的旧例也不知道,再加上她太过自我,总认为自己说的就是对的,一门心思的和月婵做对,有她还不如没她呢,就只会跟着添乱。
因为这三个人的脾性,孟家大大小小的事情全落到月婵一人头上,她不但要清点苏氏嫁妆,还要跟顾嬷嬷学习礼仪规矩,还要背那些长安城上得了台面的家族关系,那些人家的重要人物,还有各人的喜好,以便过年过节的时候送礼不出差错。
另外,因为月婵受皇上看重,顾嬷嬷自觉的在她的功课里加上了宫规宫矩的学习,另外,宫里的人际关系也是月婵要学习的,这让她忙的一个头两个大。
刘梅这一病,请医送药的事情都要月婵过问,不管怎么说,刘梅都是孟家当家主母,虽然她现在不管事,可名头还在,总不能冷落了她,落人话柄吧,月婵不是傻的,要和刘梅作对,有千百种方法可用,何必自已不尊重,弄这些明面上的东西呢,所以,她也装作一副关心的样子,事事操心,样样过问,还时不时的去刘梅屋里坐坐,送些补药之类的东西,表面上看起来,倒是一团和气的很。
就这么忙了几日,正巧赶上苏氏去世三年之期,月婵和皓宇守孝已满,是该脱孝的时候,月婵又是一通的忙活,置备了好些东西祭奠苏氏,和皓宇在苏氏灵前嗑了头,又守了一日的孝,这才换了素净衣服和头面,穿起了鲜艳服饰来。
正巧他们兄妹脱了孝,这中秋节也要到了,不用守孝了,再加上老太太心情似乎也不错,还有就是孟之文在衙门里面做了一件事情得了上司的眼,被夸奖了一通,很有可能官职要再上升一级,孟家众人欢喜,这中秋节自然要好好过的。
先说孟之文衙门事务吧,孟之文因着为人有些清高,先前在吏部衙门做主事,因着他说话得罪了吏部一位左侍郎,被同僚排挤,竟把他给弄到了农部,孟之文这样有着爵位,从小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官宦子弟,哪里下过田,见过种庄稼呢。
他在农部也不过是个摆设,从来不被人重视的,他有爵位,又不缺俸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