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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首领看情形不对,拉起还在伤心自己被划伤的正太脸的唐小渊,跃上马车,拿鞭子直抽得马儿狂奔,落荒而逃了。
锦梓急于看我,也不追赶,把我放开,望着我。
四目相对,一时千言万语,噎在喉中。
第二卷 救美的多了些
十几天不见锦梓,倒似恍若隔世,我不由自主伸手摸了摸他的脸,这脸孔比起一年多前初见已是增了一些棱角,坚毅沉稳了许多,眼神也不复当年困兽一般,清明内敛,宛若华星。
锦梓被我的手摸到脸上,不由脸微微一红,伸手捉住我的手。我们便这姿势胶着在那里。
“不曾受伤吗?”他低哑着声音问。
我摇摇头,赧然:“对不住,锦梓,又叫你操心了。”
他摇头,唇角边投出一丝笑意:“周紫竹急死了,皇上不在京里这两月他便左遮右瞒,如今又丢了,若是我再找不到你们,他就要以死相谢了。”
那你呢?我很想问,又觉得太幼稚,便什么都没说,只是在锦梓的手臂用力的时候,顺从地偎进他怀里。
“翘楚,”锦梓的脸半埋在我发中,低声说,“我陪你满了这三年,你便同我走罢,咱俩个浪迹天涯去。”
浪迹天涯吗?同锦梓一起?
突然觉得会很幸福。
虽然我更喜欢窝在府第里莲池畔,伴着鸣虫白雪,飞落叶,喝着冰镇酸梅汤,下雪的时候吃火锅,闲来无事搂住锦梓纤细有力的腰腻来腻去……
可是听到锦梓愿意去浪迹天涯,我还是很高兴。
如果是和他一起,天涯虽远,也处处是家了。
“三年啊,皇上现在不过十岁,三年才十三岁,有点放心不下……”我抬头央求地看着锦梓。
锦梓脸沉了下来。
“咱俩余生还有许多年,浪迹天涯也不用太着急,八年,好不好,锦梓,再等我八年,皇上亲政没问题了我就跟你走,以后你去哪我便随你去哪……”我略微焦急地说服着锦梓,希望可以打动他。
“我去哪你便去哪吗?”锦梓看着我的眼神柔和了,低问。
“嗯。”我点头保证,却见他的脸俯下来,火热的嘴唇便吻住我的。
我被吻得头晕眼,四肢无力,依在他怀中,全由他支撑着我的体重,锦梓的手搂在我腰间,也不老实起来,让我的状况又更差了一点。
这家伙该不是想在这儿……我清醒了一点,伸手推他。却使不上什么力,锦梓的胸膛如磐石般不可撼动。
直到远远有马蹄声,锦梓才死了贼心,依依不舍放开我。
曲白风带着小皇帝急匆匆奔来,看到锦梓和我,松了口气:“姚兄及时救了人就好,张大人要有三长两短,我真是无颜再见表兄了。”
小皇帝见了我,早是一下子跳下马,扑到我怀里,声音都带了哭腔:“张爱卿,可担心死朕了!”
此言一出,曲白风僵在当地,愣了半天才想起来跪在地上山呼万岁。
小皇帝摆手叫他起来,我说:“都且不要拘礼,此刻在外不便,不要透露风声,让人知道了皇上行踪。”
曲白风点头称是。
这人是个豪侠放任的人,无心仕途,却喜经商远游,素儡对我胃口,如今他可算救驾有功,这是天大的功劳,也是他日后的造化。
原来曲白风看到信函便猜到是我,用信鸽发过去周紫竹那里询问,锦梓当时不见了我和小皇帝,十分焦急,在壁炉引导下找到了人贩子的巢穴并且一举捣毁,可惜我们却已经被转移,估计是朝汁来,只好先把大军带回京城附近,一边极力寻访,此刻得到通知便连忙骑着壁炉赶来。
壁炉脚程快,锦梓终于及时赶到,其余手下还在路上,一商量,锦梓便悄悄跟在曲白风后头,埋伏在树上。
以锦梓的功力,那两个三脚猫自然发现不了,可是我和小皇帝一直利剑加颈,锦梓也不敢轻举妄动,一直耐心等到最佳时机,才把我救下。
锦梓一直谨慎,也没告诉曲白风那是小皇帝,所以曲白风这才知道自己立下了大功。
他也算仗义,拿出如此巨款来救我,一路奔劳,如今五万两财物也被绑匪弄走了,我正想着从我的钱里补给他,可估计他也不肯收,要说从国库里补给他,这名目确是名不正言不顺。皇上自然有大内的小金库,可是只怕还没我有钱呢,难道叫宫里裁员?叫宫节食?
正在犯愁,突然发现绑匪的马车晃晃悠悠跑了回来,众人惊讶,都看了过去。
马车渐近,车上跳下个人来,却是久不见的原庆云。
这位仁兄素来是“丹唇未启笑先闻”的,这次也不例外,笑呵呵从车上越下,到我面前作了个长揖:“青莲兄,许久不见,叫兄弟好生思念。”
我看他一眼,忍不住又瞥了一眼锦梓的脸,正说:“你又发什么疯呢。”
原庆云还是笑呵呵的:“哎呀,这次看来却是晚了,被旁的英雄抢先救了,只好帮你追回些损失。魏关流这厮告诉我忒晚了。……唉,这马车真不好赶。”说着活动了一番手臂。
……原来魏关流认出我来,告诉他了……估计是当笑话说的。
不过,原庆云追回钱来,倒是免了我的烦恼。
我顿时给了他一付笑脸,“庆云啊,你以后若是无事可做,倒不妨考虑下帮人追债为生。”
原庆云哈哈大笑。
曲家家人也都赶了过来,把金子珠宝清点无误,运了回去。
我心安不少,如今曲家损失只得一万两,好办多了。
小皇帝不曾见过原庆云,好奇地看了两眼。
曲白风是主人,不免要客气一下,问:“这位英雄是……”
锦梓在旁淡淡说:“这位是包公子。”
曲白风礼数周全,抱拳说:“原来是包公子,多谢公子相助。”
原庆云哈哈一笑,也不说话。
壁炉也被带了过来,看到我大喜,过来厮磨了许久。
锦梓说:“先回去再说罢。”便搀我上马。
曲白风说:“正是,先回我家再从长计议。”
原庆云千里迢迢赶来救我,不理他锡意不去,可是让我招呼他一起走,又说不出口,一时觉得有些尴尬,僵在那里。
锦梓颈炕到这个人,除了刚才向曲白风介绍。
幸好曲白风好客,说:“包公子和我们一起去舍下歇息吧?”
原庆云笑道:“如此叨扰了。”便大大方方跟我们去了。
锦梓脸如常,也炕出喜怒。
到了曲府,锦梓带来的手下也都到了,小皇帝行踪毕竟暴露了,要一路浩浩荡荡护送回去。
我私下要塞一万两银票给曲白风,曲家却无论如何死也不肯收,我想想他家经商,以后随便给些便利,也足以赚回这一万两,也便罢了。
锦梓却说许久未见锦枫,要先去华山探望他才回京。
我想起这一阵子同锦梓聚少离多,不舍得又分开,想想小皇帝此次公然明路回京,一路要接受员觐见,也快不了,我们便去趟华山也未必会晚,就笑道:“我同你一起去。”
锦梓脸上露出一丝喜,目光温柔地看着我,我也朝他微笑。
突然原庆云懒懒说:“正好我也要去华山访友,就同你们一路罢。”
第二卷 三人行
打从原庆云很无耻地要做电灯泡以来,锦梓的脸就没有好过。
我哭笑不得,只好自己去收拾下要用的物品。我被绑架来,所以身无长物,曲家要送程仪,但锦梓带了钱,我也就推辞了。
我重新骑到了壁炉的背上,心情很是不错,只有我家壁炉这般英姿飒爽,行走如风又平稳舒服。
长途跋涉,我心疼爱马,自然不会让它负载两人,因此锦梓就骑了曲家提供的一匹良马,这马虽然也算好马,比起壁炉可就差得远了,连那几匹乌云盖雪也是大大不如。
因此我便令壁炉放慢了脚步,原庆云也不知哪里弄了匹好马,也能轻松跟上。
锦梓因是一人昼兼程赶来的,军中部下没这么快脚程,第二日方才赶到,便由他们护送小皇帝回京。
小皇帝对这安排很是不满,嘟起小嘴表示委屈,被我教育了一番,让他知道一国之君不能由着子乱来,最后心不甘情不愿地同意了。
我看着这孩子不高兴的样子,想起我其实是为了跟锦梓双宿双飞才不跟着皇帝尽忠,不由有一丝丝惭愧。
不过,我终究要离开他的,这孩子总有一天要自己一个人坐在万人之上,寂寞孤高,享受着人间最大的权力,也承担着天下最重的责任,什么事情都必须他自己做出决断,自己判断,自己掌握,还是少依赖我一些比较好。
慈母多败儿啊。
于是,我和锦梓,还有很不识相的原庆云同学踏上了探访锦枫之旅。
三角形虽然有稳定,三人行却绝对是焦头烂额的一件事。
本来已是初,江南烟华之地,风景很,我们三人的臭皮囊每个都算得上万里挑一,三人一起鲜衣怒马地出现,回头率不能以寻常计,不时便有什么浣衣,采桑之流给我们抛个媚眼,我们又都风得意,年少多金,还有什没痛快的。
可惜……
锦梓一直黑着脸,表现出当年冷酷少年的模样儿。
原庆云倒是完全不在乎,跟我天南地北的狂聊,说得意兴纵横。
我却要一直看锦梓脸阴晴,不好跟他过于接近。
原庆云看到听众不配合,大概也觉得无聊了,一会儿掏出一个胡笳吹了起来。
他在胡地待过许久,这胡笳吹得像模像样,颇有苍凉辽阔的意境,我听得很是惊了下。
原庆云因此很得意。
我怕他得意忘形,加了一句:“好是好,就是悲了些。”
原庆云对这种“瑕不掩瑜”式的批评完全不介意,继续得意洋洋。
我怕锦梓吃味,连忙讨好地问:“锦梓,你有何拿手乐器?”
锦梓还没回答,原庆云已是哈哈大笑:“这小子当年号称是武学奇才,大部分时间都练武了,要说读书可能还凑或,能写两篇文章,琴棋书画可就差得远了。尤其是琴和画,琴是学过两天,不知道弹不弹得出一两首曲子,画是半天也不曾学过。”
看来当年他们两家交情还真的不错。彼此知根知底,什么老底都能揭出来.
不过,锦梓还真的是实用主义者,我想的没错。
锦梓对于原庆云的揭短很不屑,瞥都不瞥他一眼,冷冷道:“我又不做乐伎,这些东西学他作甚?”便拍马越过我们,离原庆云拉开距离。
原庆云则用眼神表示他觉得锦梓俗不可耐。
看来这两人从小就不对盘。
我又好气又好笑,这两人怎么都突然孩子气起来。
投店的时候又是一番情形,锦梓抢先开口要了两间房,原庆云脸便难看起来。
但这种立场问题我是要坚决站在锦梓那边的,干脆挽着他手臂表示我对这种安排觉淀所当然,完全不在乎旁人诧异的目光。
吃饭的时候也很是有趣,原庆云坐下来就先要水晶萝卜糕,我诧异了一下,就看到锦梓黑着脸要了一个爆炒猪肝。
这两个连对方从小最讨厌的菜也都记得!
吃完饭我就被锦梓拉回房里了,都没来得及看一眼原庆云的反应。
锦梓这次很直接把我推上,我抬头诧异地看着他,他就压了过来。
我们最近这方面的事不多,倒叫我脸红了。
锦梓同学表现得异常热情,故意把动静弄得很大,我知道他的用意,心里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待要忍住,又被他折腾得忍不住呻吟出声来,气不过,狠狠掐了他几下。
锦梓事后一脸正气,伪装不懂伪装得很成功,一点破绽都炕出,害我以为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他就坦然把脸埋在我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