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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缓缓回头看他,锦梓凝视着我,那双凤目中第一次有一种近似于温柔但是又有些惴惴不安的复杂神,我突然觉得心中什么东西被触动,又有什么东西慢慢融化,有一种长吐一口气,一扫积郁的感觉,我的身体四肢也像是长跑之后终于可以放松下来。
我想了想,朝他笑了笑,说:“锦梓……从小到大,我只对你这般在意过……真是夯来由。”
我说这话时,神声音笑容都淡淡而从容,只有我自己听见胸腔里越来越奔腾的心跳,连自己都不敢相信,有一天,我终于对另一个人,另一个生命,真心诚意地说出这句话,做出这样不曾言明却拿我所有的信誉作保的承诺。
我看到锦梓眼中有一点欣喜温柔的笑意浮出,甚至他的唇角也有一点上扬,突然间这卧室的烛火变得很是温暖,外头的风清凉沁人心脾。
他的脸慢慢靠近,他的嘴唇轻柔的覆盖住我的时候,我心里想,不管最后的结局如何,这一定会是我死前回放的一生中最重要的场景之一……
唇舌绞缠的滋味原来可以这样好,温柔好得仿佛心里揣着一只即将振翅的小小白鸽,又仿佛小草在日凌晨的露水里静悄悄地生长。
……
我们在上互相探索着对方的身体,突然成为顺理成章的事,我竟然真的可以放松下来,可以去容纳,全心全意地愿意并渴望去容纳。疼痛过后原来真的有快感……
温柔而激烈的律动,我好像从没于上这样自然过,我习惯患得患失,为了保护自己而一早穿了软猬甲的心停止了理部分的运作,什么都遵循本能……
我终于找到生命的脉搏本身。
……
时间过了多久我不知道,也许是一弹指,也许是十万年。
我的宇宙破碎再重组,重组又破碎……
锦梓最终筋疲力尽倒在我的身上,生怕压倒我的伤又连忙用手肘撑住自己的体重。我也筋疲力尽,微笑的望着他。
他凝视我的脸,用手指描摹我的嘴唇,轻轻碰触我身上的伤,说:“弄痛你了吗?”
我微笑摇头,其实痛得很,但是我决定以后再撒娇。
锦梓望着我的眼睛好久,突然说:“我好害怕。”声音带着颤抖的尾音,有些哽咽的意味。
我记起他今年还不满十八岁,心中一痛,伸手把他拥到怀里,他热情地回搂住我。
“对不起。”我喃喃说。
“是我对不起,”锦梓的脸埋在我颈窝,憋闷的声音显得难得的孩子气,“我太自负了,以为自己可以保护你……。上次,上次我就害怕得要命……昨晚我几乎都疯了,再找不到你,我都不知该怎么办……”
不顾身上的伤,我用所有力气紧紧抱住他,他很紧张,说,“小心,你的伤……”
我一再说“不要紧”,他才放松下来,用不下于我的,想把我揉进身体里的力度抱住我,我痛得龇牙咧嘴,却忍不住唇角上扬。
我们仿佛两个在黑暗里迷路许久的孩子,有一天伸出手指摸索路的时候,然小心碰触到另一个摸索的指尖,带着生命的热度。
终于可以找到一个会听到他的心跳动,永里可以拥抱住他的身体抵御各种寒冷的同类,从此以后我再也不必一个人在永远走不完的黑暗长廊里满怀恐惧……这个人会成为生命的搭档,什么事情都可以两个人来面董…
前面有什么,我都可以不再去恐惧。
第一卷 闺房些许琐事
作者有话要说:目前本文进度大约一半多,还有三十多章第一部完结。第二部略短,二十万字。
大家长评写得好棒啊。
第二部我要明年才挖坑了,痕,今天罢工一日,周六再更新。
我的更新时间很难固定,我都是忻往上贴,有时写得顺,有时写得不顺,有时忙,有时闲,所以喽……
我没有存货的。等到心情平复下来,我只有躺在上冒冷汗的份了,痛啊,痛死我了!
锦梓见我痛苦成那个样子,紧张起来,赶紧找出上回用过的金创药,我瞥了一眼,是一个和阗玉的小瓶子,装了些淡淡的胭脂的药膏,抹到伤处凉丝丝的很舒服。
锦梓先替我略作清洁,然后一边极尽温柔的替我涂抹,一边说:“这是我师父在世时配的,没名字,不过比内贡的那些跌打药膏好得多了。”
我“嗯”了一声,心里忍不住开始想不知道这方子锦梓有没有,原料珍不珍稀,是否有可能压缩成本大规模制来贩卖云云,思绪一直飘到要用什么营销渠道。直到锦梓连连叫我才回过神来,说:“你说什么?”
锦梓甚是无奈,说:“我让你分开腿来让我看看那里有没有伤到。”
我脸一热,说:“没有,你……你刚才很小心……”
锦梓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低头咳嗽了一声。
我也低着头,看到单上斑斑血迹,不过都不是我的,是锦梓方才流的。
我朝他伸出手,柔声说:“你疼吗?我替你抹药。”
锦梓吓了一跳,一把扣住我伸手接药瓶的手,浅浅的橄榄的俊脸上微微浮上一层可疑的轻红,说话都有点结巴了起来:“你,你休想!”
定了定神,他勉强摆出冷淡不屑的样子说:“我们学武之人,这点小伤算什么?不用抹药了。”
看他这样子,我就忍不住想笑,自己反倒不怎忙羞了,还想逗逗他:“锦梓——”我看看自己身上,拖长声音故作妩媚说,“你的血什么的都沾在我身上了,等一会儿药干了我想洗澡,锦梓帮我洗行吗?”
锦梓脸上可疑的红又加深了些,他侧过头不看我,装作无动于衷说:“你现在不便洗澡,不过,你若是自己受了伤没法子弄,我可以替你擦身。”
我忍住笑也忍住痛,腻声说:“锦梓服侍我,我也想投桃报李,要不就不好意思要锦梓替我擦身了。”
“你——”锦梓看着我眼睛,我也含笑看着他,他又恼又拿我没办法,无奈地叹气。
“快点,”我用哄小孩的语气说话,又有意把手放到他大腿上,“再小的伤也要及时处理,要不会很麻烦。”
锦梓低头看见自己身体的反应,脸真真正正彻底红了。他往上一扑,说:“好吧,你爱怎么怎了。”接着却又一把抓住我摸到他背臀的手,低声警告说:“不许乱摸,也不许乱动。”
我撑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好,好,放心,锦梓,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他因为赌气和害臊干脆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轻颤。
我第一次细细端详锦梓的背面,真是丽啊,那腰和臀的曲线,浅褐的细腻的肌肤,略窄的肩膀,修长坚实的肌肉……我倒不敢再放肆调笑乱摸他了,专心地分开他的臀部给他抹药,手有点发抖。
我的手指碰到他时,锦梓微不可闻地呻吟了一声,听到我耳中却如遭雷击,一时有点口干舌燥,抹药的动作愈加不利索。
锦梓没睁眼,却背过手来一把捉住我还在抹药的手,声音发粗,气息不稳:“行了,别再磨蹭,我怕我要忍不住了。”
我顿时脸红得像要烧起来,锦梓闭着眼睛说这样话的模样真是……感。薄薄的嘴唇干脆地歙合,旁边粘着一丝散落的黑发。
好丽。
卧乖地住了手。
锦梓翻身坐起来,退到离我一臂之外,微微喘息,说:“先离我远点,你这次伤好之前,我还不打算再碰你。”
我听话地保持距离,心跳调害,我只好别过头不看他。
房间里热起来。
结果红凤推门而入。
手里托着食盘,上面有一碗热气腾腾的粥。
我第一反应立刻拉起散落的锦梓的外袍遮住他下半身,却撞上锦梓拉起被子来裹我的身子的手,两人不觉都一怔。
我尴尬的看向红凤,颇觉对不起她,到底她是张青莲的侍,又爱着张,这个样子要伤她心的。
可是红凤让像视若无睹,她睁大眼睛看着我,面瞬间苍白,把托盘往桌上一搁,飞窜到我身边,捧起我的手,用尖锐的颤音说:“谁?谁又把你伤成这样……”
然后便有几滴水滴在我手背上。
我听她的语气愤恨已极,悲痛绝,双肩不住颤抖,不大是惊讶。红凤素来喜怒不形于的,我这回受的伤虽然不轻,然应该足以让红凤这样一惊一乍。
我看着她哭,觉得无措,求助的看着锦梓,锦梓投给我一个“自己的麻烦自己解决”的眼光,扭开头去。我只好有点笨手笨脚地拍拍红凤的背:“好了,我没事了,其实没你想的严重……我挺好的……”
红凤素大哭起来。
一贯忍辱负重的子一旦哭起来加倍难对付,若是那惯使小子的,我还可晾着她,不理她,冷笑,漫不经心的哄,如此等等。对于红凤难得的哭泣,然可置之不理。
结果我哄了半天,哄得口干舌燥,几乎想昏过去了事,还是不顶事。最后还是锦梓说:“你先出去吧,他受了伤,不得这些,让他好好休养。”
结果红凤应声起来了,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走了出去,我想到她下去也是自己一个人去哭,不埋怨地横了锦梓一眼。
锦梓不予理会,起身去端那碗状元粥,我说:“张青莲以前常受伤吗?”
锦梓冷冷说:“偶尔被皇帝弄伤吧,那也是免不了的。”
我“哦”了一声,锦梓把一勺粥喂到我口边,我一口吞下,只觉馥郁甜,果然饿了之后吃什么都加倍好吃,连忙作出还要的姿态。锦梓的眼光渐渐柔和含笑起来,尽心地一勺勺喂我。
我也就把红凤忘到了脑后,心里慢慢被幸福溢满。
刚刚确定你爱他他也爱你的时候是恋爱中最幸福的时候,所有的猜疑试探都已经过去,所有的疲惫倦怠都还没到来,在做什么的时候都会突然想到,然后就觉得居然有这样的奇迹发生,我居然会这样喜欢上一个人,这个人居然也喜欢我!连眉头唇角都掩不住笑。
我现在就管不住自己,忍不住就要微微咧起嘴,结果锦梓终于不能忍了,对我喝道:“堂堂男子汉,总这么傻笑也不怕人笑话?”
我的笑容收了回去,突然想起在锦梓眼中我毫无疑问是个男人,锦梓是喜欢男人的。于是突然就觉得自己是一个扮成男人,去迷惑男同恋者的不道德的家伙,莫名心虚了起来。
若是锦梓知道我其实是这样不男不的怪物,会不会觉得恶心?
我的心情低落起来。
不过,算了,我就瞒着他好了,瞒到瞒不住的时候再说。爱情是不能考验的,因为经不起,如果真的爱一个人,就不要去考验他。
我贪恋这样的温柔,就算是欺骗也要多得一些。
锦梓见我不再张口,就放下调羹,低声说:“怎么?还痛调害么?”
他不说还好,一说更觉得又浑身痛,又疲倦不堪,便点点头。
锦梓说:“再吃一点。”
我摇摇头。
锦梓没强我,自己把剩下的吃完,我才想到他找我一晚上想来也没顾上吃东西,不有些惭愧。
我还是习惯的自我中心。
窗外天已白了,锦梓让我趴着睡下,替我轻轻盖上被子,说:“好好睡一觉吧。”
我“嗯”了一声,又拉住他的手平静的撒娇说:“锦梓陪我睡吗?”
锦梓为难了一下,答应了,也钻到被窝里。虽然他怕碰到我的伤既不能搂住我也不能太靠近我,被窝里还是暖了起来。
我从小就格外贪恋人的体温,父母都是老留学生,是那个时代罕见的西化的人,他们在世时始终是分房睡的,我两岁就有自己的房间,必须要在黑暗中一个人入睡,黑暗是我在童年战胜的第一种恐惧。
大了我已经养成独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