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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在大唐爱-第1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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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哎,今个怎不见高给使及其身边的小夏子,在殿内伺候?”

    适才未窥见小夏子人影,彩儿原打算悄然从勤政殿外退离开,不成想倒被人眼尖的发现,皆怪其杵于门阶下方犹豫了小会儿,这勤政殿四周又无甚么东西可掩身。不得已之下,唯有迎上前来。然,彩儿自觉,江采苹先时差其来找小夏子,似乎非是件“正大光明”的事,本即像是瞒着李隆基的样子,不然,如此好心做善事。之前陪李隆基用膳时何不当面提及此事。尚可讨个人情,一博圣宠圣欢,何必过后再私下里遣人从中行事。仔细忖度,个中隐情,不言而喻,李隆基与江采苹以及武婉仪三人之间的关系。当下看来,仿佛大有微妙。彩儿又不是失聪之人,对此即使窥测不周全。一知半解至少懂的,此刻少不得要见机行事,以免坏了大事。

    反观那几名宫婢。脸上仿乎有分奇怪,互相面面相觑眼,但见其中的一名宫婢从旁作应道:“陛下今日尚未来勤政殿,往日高给使与夏给使多是随驾一块来。想是陛下还未下早朝?”

    彩儿不由一愣,旋即笑道:“汝等且去忙吧。吾也无甚事。逢巧由此处路过罢了。”语毕,未再赘言,转身走人。

    彩儿离开,几个宫婢便也即刻步回殿中,继续各行其是。

    李隆基早已退朝,并在梅阁与江采苹共用过早膳,这些彩儿均心知肚明。但此时,颇让彩儿费解的是,大半个时辰之前李隆基从梅阁起驾时,明明跟江采苹说是要移驾来勤政殿看奏本,可由刚才那几个宫婢口中,听似李隆基并不曾至勤政殿来,如果如是,李隆基从梅阁出来之后这中间究竟又是去了哪里了呢?

    眼下一时间寻不见小夏子,江采苹所交代之事便无着落,彩儿回头便无法跟江采苹有所交待。彩儿唉声叹气的边犯嘀咕边踌躇不前在宫道上,不知应是立时原路返阁报知江采苹查悉是好,亦或是再行四处找找看碰碰运气是为上策的工夫,一抬头不经意间却瞥见小夏子竟正从对面走过来。

    “小夏子!”彩儿立刻挥手喊唤出声,并压着碎步疾奔向前。心下更是忍不住偷乐开花,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今儿个连老天爷也在帮其。

    “呦,是彩儿。”蓦地被人当头高喊,小夏子显是被唤得打了个愣,四下环视眼,只见竟是江采苹身边的彩儿眉开眼笑迎面而来时,这才止步。

    “小夏子,奴可算找见你了。”彩儿略带喘息的松了口气。

    小夏子又是一怔:“找仆?”

    彩儿点点头,缓口气才道:“奴家小娘子差奴来找你帮个忙。”

    “江梅妃找仆?何事?”这下,小夏子看似愈为摸不着头绪。

    彩儿噗哧一笑:“莫紧张。奴家小娘子找你,你这般紧张兮兮作甚?”

    彩儿这一打趣,小夏子的脸膛“刷”地涨红,忙作释道:“不是,仆非是紧张……”

    见状,彩儿不禁笑得直合不拢嘴,其从未曾见过一个男人家这般小脸的,动不动便抓耳挠腮,简直比个未出阁的女子还爱脸红,浑然不觉一脸的羞赧相,着实逗煞人。笑了半晌,才憋住笑意,咳了嗓子说道:“得,奴也不逗你说笑了。言归正传,奴家小娘子差奴来,实是有一事相求,想请夏给使行个方便。”

    彩儿说着便环目四周,见四下空无一人路经时,这才对小夏子勾了勾手指,示意小夏子附耳过来,极小声言语了几句后,方径自退后半步,正色庄容接道:“奴家小娘子说了,若夏给使有法子,待事成之后,烦请夏给使来梅阁一趟,奴家小娘子将当面赏谢夏给使此次帮拓之情。”

    江采苹确实有言在先,彩儿这席话,并无半句虚言。听罢彩儿所言,小夏子却是貌似有些拿不定主意。

    见小夏子未即时爽快的承应,彩儿面上一沉,遂蹙眉相催道:“如何?到底行与否,你倒是给奴句痛快话呀?少时奴也好回阁代为答复奴家小娘子。瞧你这副忸怩样儿,跟个女人似的,这点小事便优柔寡断……”

    被彩儿三言两语一激将,小夏子才勉强不吭哧道:“且容仆先行想个辙儿,可好?实非仆借故推拖,江梅妃交办这事儿,着是叫仆有分难为情。不如这样,此事仆姑且承应下,汝且回去。”

    彩儿瘪了瘪嘴。听小夏子这话,说了岂不等于白说?奈何有求于人,需礼下三分,只好强忍住心中的不耐:“奴家小娘子可还在梅阁等着奴回话呢。夏给使,你这般答复,岂不存心让奴无法跟奴家小娘子交代?”

    小夏子稍作沉思,彩儿这番话,却也言之有理。同是为人仆奴。在这宫中谋份差事不易,且不说前程怎样,单是见日看人脸色已是种磨砺,幸在其头脑虽不够灵当,脸皮但也厚如城墙:“汝只管回头跟江梅妃说,这事奴尽量而为之。”

    彩儿眨眨眼。心头不免窝火,暗生腹诽,这人怎地偏就三脚丫子踹不出个屁来呢。男人一旦像极女人娘娘腔了,倒真变成件棘手的麻烦事。纵管心里怨尤,却又不可显于面色之上。只能一再赔笑道:“夏给使,奴也不愿让你勉为其难,可你说,你这不是明摆着使奴两头作难嘛!”

    看眼彩儿,这回小夏子反倒不疾不徐道:“汝回头照说即是。仆另有事在身。倘无旁事,仆且先行一步。”

    眼见小夏子撂下这不明不白的话说走便走,彩儿顾不及多想,情急之下,抢先伸手拉拽住小夏子衣袖:“哎,小夏子!你先别急着走呀,好歹的先跟奴说句明白话嘛!这、这可怎地叫奴回头说示才是……”

    俩人站在宫道上拉拉扯扯的工夫,全未留意见,身后不远处两边的石子小径上,各是有人朝这边行来。左后方的小道上,武贤仪正带着三个宫婢且走且停,原本是看着今日天晴气朗出门来赏花,未期还未行至御园竟已不期而遇恰是发生在其眼皮子底下的这段精彩至极的镜头。至于右后方的羊肠小径上,走来的人则是李椒及其身旁的善铬,本是要去上国子博士张涉的授课。由于宫道间栽植有各种参差不齐的树木花草,故而武贤仪与李椒的视线中尚未看得见对方,但目光却俱由前方的两道身影上一扫而过。

    小夏子虽及时抽回衣袖,面有难色地速瞅眼左右,唯恐惹人误解。男女授受不亲,何况一个是宫中的小给使一个是宫里的女婢子,光天化日之下拉扯不清,不仅是有违宫规之事,万一不凑巧被谁人撞个正着,无疑有口难辩。尽管如此,这一幕却仍给人逮见,未能免于落入人目。

    “此处非是说话的地方,汝且回去听仆的信儿。仆尚需赶去勤政殿取奏折,陛下正于南熏殿等着看奏本。”小夏子暗吁口气,见彩儿不依不饶,为免被其胡搅蛮缠下去怕是两边均耽搁事,干脆把话说开道,“武婉仪那边的事,且揽在仆身上。即便仆没辙,一人计短,二人计长,大不了仆恳请高给使出面,想个两全的法子。如是可好?”

    “那便这般说定。奴这便回阁告知奴家小娘子了。”听小夏子如是应承,彩儿方觉满意。敢于担当这才像个男人,多少才算有男人味。看来这男人,还真是需要女人的激励,才会刚强起来。

    “哎,等下!”

    见彩儿刚走两步,猛地又回首,小夏子脚下楞是又被唤的一滞:

    “陛下之前不是说移驾勤政殿批阅奏折?怎地从梅阁起驾之后反而摆驾去了南熏殿?”

    闻彩儿问话,小夏子哭丧着的一张脸稍舒展:“陛下行至途中,许是乏了,便于南熏殿歇下了。”

    目注小夏子答毕便三步并作两步走,逃也似的径直而去,彩儿撇撇嘴冲着小夏子背影没好气的哼了声,转即也朝梅阁方向走去。

    小夏子和彩儿二人匆匆分开各走各的过后,片刻,武贤仪与李椒才提步往前行,走了几步之际,也才望见对面的人。

    “椒儿参见武贤仪。”李椒身为李唐家的皇孙,自然是晚辈,这刻见武贤仪好整以暇般从对面行来,自是需先行上前施礼才合乎礼教。

    望见李椒从对侧出现,武贤仪好像微怔愣,继而微扬尖下颌,眸底划过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原来是广平王,免礼。”

正文 第187章 出宫

    彩儿回到梅阁后,便向江采苹报知了前去找小夏子帮忙时的整个始末,一字不漏的讲完,却见江采苹只坐在那静静地啜茶,并未有丝毫表态。

    “对了,奴此趟去,还有件事……”杵了半晌,彩儿看似忽而想起甚么一样,瞪大眸子一脸认真的又道,“小娘子,之前陛下从梅阁离开之后,并未移驾勤政殿。小娘子可猜得着,陛下去了哪儿里?”

    彩儿这般一说,貌似倒是引起江采苹的兴趣。见江采苹挑眉搁置下茶盏,云儿侍立于侧,朝彩儿半嗔半催道:“卖甚关子?怎地净不学好,竟敢讨吊小娘子胃口?还不快些如实道来。”

    先时起驾时分,李隆基明明有跟江采苹说,是要摆驾勤政殿批阅奏折。此刻彩儿才刚从勤政殿那边回阁来,竟有此一说,云儿听于旁,为此其实也吃了诧。但身为宫婢,便需懂规矩,不可轻易造次,纵管江采苹向来与人亲善,更是厚待身边的每个人,从不曾轻贱其等,但做人总得有自知之明为宜。

    “陛下未去勤政殿?这便奇怪了,陛下未去勤政殿,究是去了宫中何处?”江采苹则全未介怀彩儿的僭越,旋即蹙眉问询着,面上却淡如一波清水。

    被云儿轻声呵斥,彩儿原是有分发憷,同时更有分不甘,但见江采苹毫未予以追究,即刻又雀跃道:“陛下歇在了南熏殿!小夏子说,陛下行至途中,突觉有些乏了,便就近在南熏殿停下了。”

    江采苹略思,但笑未语。李隆基并未移驾勤政殿,实则早在江采苹意料之中,不过。李隆基竟歇于南熏殿,却也出乎江采苹意料之外。江采苹本以为,此时李隆基该是身在婉仪宫才是,武婉仪费尽心思使尽花招无非意在吸引李隆基的注意力,上次用那枚长命锁将李隆基诱去,这次便又如法炮制改用这个凝香的竹篮,欲引圣驾驾临,说来武婉仪还真是步步为营工于心计。招招布局缜密做得不露声色。一次比一次放长线钓大鱼,就连江采苹也差点着了其道。

    殊不知,这年头,男人的心一旦变了,别说是九头牛难拉得回来,即便换做九个女人使劲浑身解数。恐怕亦是白费苦心。何况是在这帝皇之家,嫁入宫门的女人终其一生,充其量所扮演的角色无疑有且仅有两种。一种便是娶进门拿来巩固皇权的棋子,一种即是用来传宗接代生养皇嗣的机器。是以,武婉仪心中划拨的算盘此次显然盘算错了。虽说当局者迷,江采苹既可及时转过这个弯儿来,想李隆基乃一代帝王,后。宫佳丽三千,百花丛中过阅佳人无数。又岂会观不懂女人的这点小伎俩小把戏?

    与其说李隆基是忽觉乏了,反不如实打实的说是心累了。江采苹原本想着隔岸观火看场好戏,热闹未看成倒也无所谓:“彩儿,汝辛苦了。姑且下去歇息下即是,有云儿在这侍候即可。”

    对于江采苹的关切,彩儿咧嘴一笑:“奴不辛苦,奴乐得为小娘子分忧解难。时下采盈不在,小娘子大可把奴当做采盈,有甚么吩咐只管差奴去做即是。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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