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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婉撇了下嘴,皇帝都口头通知了,也就意味着不能改了。咳,她最讨厌聚会。一群人聚着。不是吃的用的穿的,就是家里长短的。而她呢,向来又是别人嘴里的谈资。
皇帝看着温婉嘟囔着嘴,一脸不高兴地出去。笑着对身边的孙公公说道:“这个丫头。怎么就那么讨厌参加宴会呢!”女人不是一般都很宴会,大家聚在一起,热闹。偏偏温婉就是个例外。
孙公公在边上笑着说道:“郡主性子就这样。不过这么多年,也都好好地过来。皇上不必太过忧心。”
皇帝哪里就忧心。当年是很忧心,这几年为着温婉的婚事也操碎了心。如今不没啥忧愁了。温婉这次回来,眉宇间那股忧愁都散了。是个很好的开始。
白世年见着出来的温婉,眼睛有些红肿。明显是刚哭过。难道为着刚才的事情,跟皇上诉委屈。应该不至于的。不过这次的事,看来是得有一场好闹的。
温婉扫了一眼朝着他走来的白世年,径直走了,也没去理会白世年。白世年对于这次的事情,也知道温婉委屈。而且又在皇宫,也不敢多说什么话。跟在温婉身后。
前面的温婉红着眼睛走,后面的白世年老实地跟着。夏瑶在一侧还故意打起了预防针:“将军。这次郡主受了这么大委屈。郡主发怒的时候很恐怖的,上次那只是九牛一毛。呆会郡主受不住发脾气,将军还请多多忍让一下。”
白世年没见过温婉真正发怒的模样。如今被夏瑶这么一说。反倒有一种风雨欲来的滋味。发怒就发怒,让温婉这么丢面子,他也做好了温婉发怒的准备:“你放心,我会让这她的。”
夏瑶低着头,偷偷笑了下。她对温婉知之甚详。刚才看郡主的神情,明显是在伤心,哪里是生气。能让郡主伤心的事,只有一件了。想到这里,夏瑶脸上的笑容也一下消失了。
上了马车,车厢里就留下两个人时。白世年看着温婉,想着该说什么安抚道歉的话。没想到,温婉一下就抱着他的腰,整个人都窝在他怀里。虽然没说话,但若生气,也不会有这个动作了。
白世年去掉了刚才思索的道歉词。小心地问道“是不是皇上,说你了。”白世年连训斥都没用上。感觉皇帝也不会大声训斥温婉的。
温婉抬头:“皇帝舅舅狠狠训斥你了?”
白世年恩了一声。温婉其实觉得刚才皇帝的态度很强硬,不好。所以开口解释道:“我知道你肯定是有事拌住了,没真生气。刚才的事情你也别介意。因为出了思聪的事情,皇帝舅舅对此有些气不顺。你别放在心上。”
白世年亲了一下温婉的额头:“我没放在心上,只是担心你生气。今天让你受委屈了。”让妾室拦着温婉的马车,让温婉丢了这么大的体面,他心里有些内疚。至于皇上对他的态度,天大地大皇帝最大,别说骂两句,就算要砍他脑袋他还得谢完恩后再让人砍。
温婉自然是趁机说出自己的委屈了:“刚才皇帝舅舅都说我了,说我心慈手软,妇人之仁。应该直接打杀了戚俪娘,竟然就这样轻易放过了,丢了皇家的脸面。白世年,我当时是有打死她的念头。但是若我真的打杀了戚俪娘,我是出气了,但你回到边关就难做人了。戚俪娘买通大夫算计你的事只你自己知道,对于边关二十万将士来说戚俪娘是你的救命恩人。若是这样死了,对你的声誉到底不好。为了你,我也只有受了这口窝囊气了。”
白世年心下的内疚更甚了:“皇上为这个训斥你了?”
温婉忙恩了一声:“皇帝舅舅说,只此一次,再有下次,他直接下圣旨赐死戚俪娘。我已经尽力了。”
白世年将温婉搂得更紧:“媳妇,让你受委屈,都是我的不是了。”温婉若不是为他,也不会受到皇帝的训斥。
温婉将头窝在白世年的胸怀里,不让白世年看到她嘴角露出来的笑容:“只要你对我好,再大的委屈我都能受。”
白世年再一次郑重承诺:“你放心,我会一辈子对你好。”这句话,白世年已经说了不下三遍了。但是温婉喜欢听,他多说也没关系。当然,不仅要多说,还得要照做。
温婉很满意。至于说刚才求的东西,还没到手的东西。暂时就不说了。到时候给~~首发~~白世年一个惊喜。
苏府之内,苏显得了消息,很担心地跟老相爷道“爹,你看这事。是不是真是戚家在里面搅和什么?这样一来,边关是不是就不太平。若如此,那朝廷可能就有大的变动了。”
苏护从相位上退了下来,每天都过着养花养鸟养身的悠闲日子。当然,这些都是表象。该他知道的,一样不落“你不用担心,虽然戚泉在边关三十多年。关系盘根错杂。可是先皇多年前就有提妨,安插了不少的人。戚泉就是想笼络,也笼络不了所有的军官。当今圣上登基五年多,帝位固若磐石。如今建立了那样一只强横的骑兵,再加上先皇留下的底子,边关有一大半已经在他的掌控之下。只是皇帝不想引起边关骚动,怕有动荡让满清人趁势而入,这才一直按耐不动。这次皇上想借助白世年的手。把戚家的势力从边关连根拔起,可见是已经做好的万分的准备。你不必忧虑朝廷会因此不太平。”
苏显听了,才放下心来“爹。那骑兵的银子都是温婉所赚的。你说,白世年上位,皇上会不会让白世年统领骑兵营。”
苏护摇头“温婉是帮皇上赚的私房钱,进的是内库。皇帝是拿自己内库的钱养了骑兵营,跟温婉并没有直接的联系。当初皇上建立这只骑兵营就是要牵制戚泉一人独大。如今又怎么会让白世年统领骑兵营。不过这次白世年回边关,肯定会有一番波折。”
苏显点头:“不说回边关又波折。京城里的人都对白世年蠢蠢欲动了。拉拢不着温婉,能拉拢住白世年也是好的。”
苏护放下手里的剪刀,转身回了屋子里。仆从赶紧取了参茶给苏相。喝完一杯参茶,苏护才继续说道:“白世年不会投靠任何一方势力。京城里有温婉坐镇,他也不担心谁有胆子捣鬼。只要不出大的差池。白世年一个侯爵是跑不掉的。他自己挣下了爵位,再加上温婉的财力。子孙能保富贵。就算没有这些,白世年也该知道他身处位置敏感。只有忠心皇上,才能长久。”
苏显对此也只有感叹:“那也要看,能不能有这个人继承这一切。若是这段时间温婉怀不上。将来,肯定还是要过继了。这一切。都是为他人做嫁衣裳。”
苏护很是认同“你说得没错。若是没有子嗣,这一切都是空的。就如戚泉开始算盘打得好,也很顺。可惜运道不好。在温婉下嫁给白世年时,戚泉的算盘就全部都落空了。想养一个傀儡,也要看人家是不是愿意做傀儡,有没有这个能力驾驭这具傀儡。如果他识相,乖乖把军权交出来,皇帝也不是个心胸狭窄的,一个平安富贵,安详晚年是肯定有的。但如果还想再动什么脑筋,皇上一定容不下他。”
皇上可不是先皇,对臣子的忤逆不顺,多了宽厚容忍。皇上想要打败满清人,就一定要把军权牢牢地掌控在自己的手上。这点,苏相早就看清楚,所以也不碍着皇上什么事,等皇帝的位置坐稳了,很识趣的退了下来,给皇上的心腹让位。
皇帝在这五年之内,这五年多,修筑好了提坝,黄河不再泛滥,国内一片清明。如今赋税已经开始涨上来,国库这两年都是收支相抵,相信很快就有盈余。朝廷最大的忧患已除了,再有温婉那么大的财力支持,现在剩下的就是边关的战事了。只要有这个国力支撑,当今皇上又是德才兼备。这会又加上有温婉在旁边给着财源支柱。集全国之力来对付满清人。满清人再骁勇善战又如何。等待他们的,必定是灭顶之灾。
苏护停顿了一下道:“航儿也有十岁了,婚事也该定下来了。”
苏显对于苏护一下从温婉的话题上转移到孙子身上,有些跟不上速度了。停顿一下道:“爹,你看中谁家的姑娘?”对于他们这样的人家,肯定要对儿孙有助益的。所以家世是首选,其次就是品德才学,最后才是样貌。
苏护点头:“澜儿比航儿小两岁,配着正好。说你媳妇跟真真去说。”
苏显有些意外,虽然说表哥配表妹,正正的好。但是苏显觉得。让苏航娶梦澜,不妥当:“爹,就算不让航儿娶梦澜,也一样是至亲。以后也会相互帮扶。又何必……”
苏护看了一眼苏显:“都说三岁看到老。航儿的品性如何,你这个当爷爷的不知道吗?”
苏显一滞,这是什么意思:“爹,航儿怎么了?有什么不妥当吗?”一等一的才学没有,但是资质也不差,也有中上等水平。天资不是非常出众,但也胜在很努力很勤奋。他们这样的家世。只要好好培养,也是一个栋梁之才。
苏护听了这话,面色有些疲惫:“苏航资质不差,但却有一个致命的弱点。”
苏显听了这句话,一头雾水:“爹,航儿怎么了?”一个致命的弱点已经基本宣告无用了。嫡长子若废了,家族的未来堪忧。
苏护也有些黯淡了。要说苏家,最为惊采绝艳的当属已过逝的太后娘娘。就是她也望尘莫及。可好像苏家的灵气全都被太后娘娘带走了。在自己之后,就没出色的人才了。儿子才学平平,但好在很忠厚。谨守本分,也孝顺,加上皇上的惦念之情,苏家也能平安能护着。孙子,才学不错,但性子急躁,有些急功近利,还需要多磨磨。磨好了守成是没有问题。而嫡长子苏航,苏护叹气道:“苏航,心慈手软。难堪大任。”心慈手软,也意味着魄力不足。资质不够后天可以养成。但是心慈手软,在官场上若是心慈手软,就等着全家跟着倒霉。
苏显看着苏护:“爹,为何……”
苏护摆摆手,不解释他为什么。苏显试探性地问道:“爹。当年爹也说温婉郡主心慈手软,现在温婉郡主不也好好的。只要好好磨磨,肯定也能把这个弱点掰正过来。”
苏护无语地看着苏显:“你怎么知道温婉的性子就被先皇掰正过来了?温婉几次命悬一刻,中毒,刺杀,多次被陷害,可到如今,心慈手软的毛病仍然没有掰正过来。若不然……”
苏显一下没明白过来:“爹,温婉是一直保持着一颗善心。但说到心慈手软,以前是,但现在……若温婉是心慈手软的人,也不会有那么多人死在她手上了。”别的不说,就宫变,当时直接让侍卫鞭死十几位大臣,而且还是现场看着十几位大人被折磨死。就这份狠劲,他都做不到。
苏护愕然,呆立了半响:“真是一叶障目啊!“他怎么就没想到,温婉从头至尾只有心慈手软这个弱点。换个角度去看,若是温婉是个心狠手辣的,那对皇上来说,就不可能如现在这样放心了。这个丫头,既然能隐忍到这一步,他自愧不如啊:“这门婚事,势在必行了。你出去后,就叫你媳妇让真真回府一趟。”
苏显笑着说道:“爹,不用这么急。好像郡主发话了。孩子一定要满十二岁后才能定亲。怕太早定亲有个不妥当,害了孩子一辈子。我让夫人寻个合适的机会说。只要我们有这个意向,这事肯定成。”当初在那么艰险的情况下将嫡女嫁给他,这些年来对平尚堂也多有帮扶,他透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