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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素答应了一声,弥子的声音继续传来:“你有没有听收音机?”
白素呆了一下,显然不知道弥子这样说是甚么意思,她回答:“没有啊,甚么事?”
弥子道:“我刚才听收音机的新闻报告,说是在东京北部五十公里处的茨城县,筑波郡,山中的一个溪涧间,发现了一具男子的尸体,已经证实那是你曾经提及过的,九段棋手尾杉三郎。”
我和白素,在刹那之间,神情都变得极其紧张,白素忙道:“弥子,请你再说一遍。”
弥子又重复了一遍:“这样的新闻,电视一定会报导的,你可以看看电视。”
白素向她道了谢,放下了电话,我们互望著,神情都十分疑惑。
尾杉三郎死了?这是怎么一回事,我们才分析过,所有的事,全是由他而起的,他怎么会死了?
白素扭开了电视,还没有到新闻播映的时间,白素打电话去问,要二十多分钟之后,我就趁这个时间,用电话找到了梁若水。
梁若水的声音,在长途电话中听来,也是那样充满磁性,十分动听,我道:“梁医生,还记得那个叫陈岛的人?”
梁若水的回答很令我惊讶,她道:“本来可能不记得了,但现在一定记得,因为在半小时之前,他才和我通过了电话。”
我“哦”地一声,梁若水又道:“他告诉我,他抽空到日本去看一个朋友,但是找不到,他决定立刻回来,要我准备好手续,他一到,就要把他的朋友带走。”
我忙道:“我有极重要的事要找他。梁医生,所有怪异的事,已经渐的眉目,其中的关键问题,只有他可以解答。奇'…'书'…'网所以你见了他之后,无论如何你要留住他,等我回来见他。”
梁若水停了片刻,我可以想像得出她蹙著眉的那种神情,她道:“我尽力而为,但如果他一定要离去,我也没有法子。”
我道:“至少你可以运用你的权力,不让那病人出院,那他就非留下来和你办交涉不可。”
梁若水的声音之中,充满了不以为然,但是她却道:“这是好办法,卫先生。”
我苦笑了一下:“谢谢你,我和他同机到东京来的,可是却不他知道在哪里,真是糟糕透了。”
梁若水的声音听来很低:“好吧,我尽力。”
我松了一口气,这样,我和陈岛的联系,就不至于中断了。
放下电话之后不久,电视上就开始播映新闻,果然,第一宗就是尾杉九段陈尸山涧的新闻。日本的新闻工作者,有著超水准的工作成绩,他们总是第一时间赶到新闻发生的现场,所以,连尸体被抬上黑箱车的镜头,都出现在萤光屏上。
新闻十分详尽,不断打出尾杉生前的相片,并且还特地提到了大黑英子,说是尸体运到了东京之后,一位叫高田的警官,认出那可能是尾杉九段,所以就请尾杉生前的女友大黑英子来辩认,大黑英子认出那是尾杉三郎,而且,精神病院方面,也因为尾杉突然失踪,早已向警方报了案。
至于尾杉三郎何以会死在山洞中,可能是由于失足之故,因为现场的山势十分险峻──
萤光幕上,出现了现场的情景,那道山涧,简直像是瀑布,水势十分湍急,水中有许多巨大的石块,涧水流过,溅起老高的水花。
一个记者指著涧中突起的两块大石:“尸体就在这里发现,可能由上流冲下来。如果不是这里有两块大石阻止,可能会随著急流,不知被冲到甚么地方去。”
那记者继续报导著:“警方人员循著涧流,向上面搜索,希望发现一些尾杉三郎跌入山涧前的遗物,但是还没有发现。”
涧流附近,全是树木和石块,野草长得极高,要找东西,确非易事。
然后,萤光幕上,又出现了殓房门口的情形,说是消息传出之后,有不少棋迷,在殓房前徘徊凭吊云云。等到新闻播完,我闷哼了一声:“尾杉真的死了?我不相信。我要到殓房去看看。然后我们再想办法离开日本。”
白素说得十分正经:“我不想变成通缉犯。”
我苦笑了一下,白素的这个麻烦问题我想了很久,实在想不出好办法来。我们要偷离日本,当然不是甚么难事。可是绝不是一走可以就此了事。
她是一个有著确凿证据的谋杀疑犯,这一类的刑事疑犯,通过引渡,一样逃不掉,除非白素从此不再露面,但是那又绝无可能。
虽然我们对于一切事,已经有了一个系统的解释,我们可以接受这个解释,甚至,我可以说服高田警官相信这个解释。但是……
或者再进一步说,可以令得主控官或是主审法官在私下也相信。但是,我却绝对无法令得他们在法庭上接受这个解释,不但我不能,连白素也不能。我们两个人加起来,几乎可以做任何事,但无法使白素无罪。
我眉心打著结,一时之间,想不出办法,只好安慰白素:“反正你暂时在这里,相当安全,我看,慢慢总可以想出办法来的。”
白素瞪了我一眼,撇了撇嘴:“神通广大的卫斯理。”
我实在啼笑皆非,说道:“彼此彼此,谁又不知道神通广大的白素。”
白素叹了一口气,她显然没有心情笑话,我又说了几句“一定有办法”之类的说话,可是办法在哪里,我却一点也不知道。
我知道白素自己会小心,不必叮嘱,先打开门来看了看,看到走廊里没有人,才闪身走了出去。在街上召了一辆计程车,告诉司机去殓房去。不巧,那位司机是个棋迷,一听我要去殓房,就猜中我是为了尾杉三郎去的,滔滔不绝和我谈起他的棋艺,令得我昏然欲睡。
好不容易到了目的地,殓房外的人还真不少,我一下车,就看到高田警官正指挥著几个警员在维持秩序,大声在嚷著:“各位,等出殡的时候,去瞻仰尾杉先生的遗容。各位请回去,请回去。”
他的声音已经有点发哑,在他身边,又有好几个记者围著,趁机在提出问题。高田虽然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可是也不敢得罪新闻界,还是敷衍著他们。
我向他走去,挤过了人丛,在隔他还有几个人时,就叫:“高田先生。”
高田抬起头来,一看到我,陡然呆了一呆,忙向我招了招手,我来到了他的身边,他一把握住了我的手:“来,进去再说。”
我和他一起走了进去,有几个人想跟进来,被警员阻在外面,我和高田,一进了殓房,高田立时道:“尾杉死了。”
我道:“就是为看他的尸体而来的,这个人的花样极多,他真的死了?”
高田神情凝重,点了点头:“虽然没有人知道他怎样死的,可是尊夫人的嫌疑,又多了一重。”
我一怔,要想一想才明白他这样说是甚么意思,他竟然在怀疑尾杉三郎被白素杀死,难怪他看到我的时候,神情那么古怪,我一句“放你妈的春秋大屁”已经几乎要骂出口来了,后来转念一想,日本人根本不懂得复杂的骂人话。一句“农协”已经可以令得两个日本人大打出手,高田听了不懂,我还得向他解释,不如不骂算了。
高田望著我,我改口道:“你少胡说八道。”
高田叹了一声:“尊夫人装疯,我也瞒不过去了,而且,有人看到她扮了护士长,在尾杉的病房出入,接著,她和尾杉一起失踪,再接著,尾杉的尸体就在茨城县的山涧中被发现。”
我苦笑:“事情的复杂,超乎你的想像之外,我要看尸体。”
高田愕然:“尾杉生前,你见过他?”
我道:“没有,但是我看过他生前很多相片,对于认人的特徵,有一定的本领。”
高田摇著头:“其实大可不必了,连指纹都已经经过了鉴定,已经肯定了。”
我固执地道:“我还是要去看一看。”
高田扭不过我,只好叹了一口气,带著我向前走去,进了殓房中放尸体的冷藏室,一股寒意,令人有说不出来的不舒服。
一个职员和高田交谈了几句,又向我望了一眼,拉开了一个铁箱。一点也不错,那是尾杉三朗,看起来,他真的是死了。
尾杉三郎是整组怪事的中心人物,他怎么会死,真叫人猜不透。我看了一回,转过身来问高田:“听说警方在搜索他的遗物,可有甚么发现?”
高田皱著眉,道:“事情有点不可思议,在那山洞的上游,一块大石上,发现了一具被砸碎了的小型电视机,已经残缺不全,但经过辨认,还可以知道那是一具小型电视机。”
我立即知道,那被砸碎了的,不是小型电视机。第十一部:人脑判断形成历史
那一定是白素提到的那具仪器。被砸碎,剩下的部分残缺不全,被专家认为是小型电视机。
高田看到我的神情有点古怪,忙道:“你有甚么意见?”
我扬著眉:“谁知道,或许尾杉是一个电视迷。”
高田闷哼了一声,对我的回答十分不满意,可是他又想不出甚么话来回我,他向我作了一个不屑的神情:“我真不明白,你对尾杉的尸体那么感兴趣,对张强的尸体,怎么又倒提都不提。”
高田这样说,当然是想讽刺我不念国人之情,这倒陡地提醒了我,忙道:“张强的尸体也在这里?我想看看,真的,想看看。”
高田和那职员说了几句,那职员又拉开了一个柜来,我来到柜前,看到了张强的尸体。
由于尸体放在冷藏间,已经有相当时日,面上和肌肤上,都积了一层霜花,肤色青灰,十分难看。想起那天晚上他来找我的情形,心中实在没有法子不难过,叹了一声,准备转身。
然而,就在那电光石火一霎间,我想起了一件事!
我走近一步,先拉起张强尸体的右手,看他的掌心,放下,然后,又拉起他的左手来看了一看,再放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转回身问高田:“请问你是不是还在找白素?”
高田点头:“是,职务上我要把她缉捕归案。”
我立时道:“好,我带你去,我知道她在哪里。”
我说的这句话,其实极其平凡,可是高田在听了之后,却像是遭到了雷殛,瞪大了眼望著我,眼球像是要从眼睛中跌出来。
我“咦”地一声:“怎么,你不是要把她缉捕归案么?这是你的职责。”
高田冒著汗,他一面用手抹著汗,一面道:“是,是,可是,可是……”
我笑著,道:“你跟我来吧,我相信白素不会拒捕,你也不必再带甚么人去。”
高田仍然在喉间发出格格的声响:“你……可知道尊夫人所面临甚么样罪名的起诉?”
我道:“知道,谋杀张强,可是她又不能一直躲下去,上法庭是免不了的啊。”
这时候,我因为胸有成竹,所以神态十分轻松,反倒是高田警官,紧张莫名,好像被控谋杀的是他的亲人。
高田又迟疑了一下:“好,你聘好律师了?”
我“嗯”地一声:“那容易,日本我有不少熟人,请他们代聘一位好了。”
高田为人十分可爱,这时我催他去对白素采取行动,他反而十分不愿意,在我一再催促之下,才叹了一声,Qī。shū。ωǎng。无可奈何地跟了我出去。
不到半小时之后,高田已经和白素面对面地站著。高田是一个经验十分老到的警官,但这时,竟然有点手足无措。
白素在才一开门,看到我带了高田一起回来之际,也大是惊讶,但是她总算对我有信心,知道我这样做,一定有道理。所以,她只是用询问的眼光看著我,我立时用我们的家乡话,急速地向她讲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