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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听了齐白的叙述之后,这个问题,我早已好了好多遍了。白素是在一听到齐白要为了班登而来之后,就联想到了“怪东西”和“盗墓专家”之间有联系的。
可是直到现在,齐白发出了这样的一问,我仍然无法给以肯定的答案。
我知道应该是有联系的,可是在哪一个环节上可以联接起来呢?
班登 怪东西 班登 寻宝 班登 太平天国人物。
如果要列成式子的话,也只不过是几件事都和班登这个人物有关而已,并不代表那几件事之间有关连。
可是,这时在我书房中的每一个人,却又都隐隐觉得,这些事既然环绕著班登这个怪人物发生,应该是有联系的。
然而,要找出什么联接起来呢?
一时之间,众人尽皆默然,连最多意见的温宝裕,也只是眨眼,未见出声,因为就列举出来的几件事中,实在很难找出有什么联系来。
齐白最先开口,迟疑著:“我有强烈的被欺骗的感觉,感到他找到我,拉我去参加他的行动,他的目的,并不是为了寻宝。
我皱著眉:“寻觅藏宝是一定的了,`宝'的意义有许多种,不一定指金银财宝而言。班登另有所图。”
这时,我和齐白的猜测分析,自然都是没有确实证据的,但是却也决不是空穴来风。齐白说他有“被欺骗的感觉”,虽然是感觉,但以齐白的机灵和人生经验之丰富,自然也不是平白会产生那种感觉,一定是班登在许多行为上,有著蛛丝马迹可供人起疑之处。
所以,白素也显然同意我们由这个方向追循下去,她侧著头,发表意见:“照他的行动来看,如果他另有所图,应该已达到了目的。”
四个小家伙一起叫了起来:“所以他拒绝再去潜水寻宝。”
分析推理到这里,都十分“顺利”,可是却再也无法进行下去了。
因为现在达到的结论是班登已达到了他另有所图的目的,那么,他得到了什么呢?
齐白喃喃地把这个问题提了出来,温室裕语不惊人死不休,大声道:“他得到了那个“怪物。”
一句话出口,连他自己也觉得不妙,连忙双手抱住了头,不敢看别人。别人都习惯了他的胡言乱语,并不觉得怎样,只有齐白是第一次见到这样子的青少年,不免有点目瞪口呆。
可是他也没有出言嘲笑,反倒一本正经和温宝裕讨论起这个问题来:“不可能,所有的过程,我都和他在一起,那怪东西和成人身体一样大,他决无可能得了这样一件东西而不让我知道的。”
温宝裕见有居然重视他的意见,大是高兴,连忙收回意见来,连声道:“是……是……不可能。”
白素却一扬眉:“如果体积不是那么大呢?班登是不是有可能,得了什么小小的一件东西,是你所不知道的?”
齐白迷著眼,过了一会,仍然摇头:“每次下那圆管,我都和他在一起,他要是有所得,怎瞒得过我?就算他会魔术手法,我也一样会觉察得到。”
我自然相信齐白的判断,他是那么出色的盗墓人,在进人了藏宝范围之内,他的合彩人要是有什么异样的动作,怎可能逃得过他那双几乎能在暗中视物的敏锐之极的眼睛?所以我也道:“班登不应该有得了什么的机会。”
大家又沉默了一会,良辰美景忽然道:“有一个机会,他能得到些东西,而不为他人所知。”
齐白向她们两人望去,大大不以为然。
良辰美景互望了一眼,一个说话,一个做著手势,加强语气,言语和动作,配合得天衣无缝,看来十分有趣:“就是在圆管底部,突然有水涌出来,你们三个人急忙拉站铁索上去的时候。”
一听到那样的分析,人人都发出了“啊”地一声,我道:“那时,班登是在最下面。”
齐白点头:“是,水突如其来,局长在上面,没有碰到水,我先攀上铁链,所以,如果有什么东西随著水涌出来的话,班登最有机会得到它。”
良辰美景道:“是啊,因为水一涌出来,他人已被水浸了一半,你们又急著向上攀,他在手中捞了一些起东西在手,你们都不会觉察。”
齐白皱著眉,显然是在回想当时的情形,他想了一会:“对,可是在那样的情形下,他只怕没有足够的镇定在水中捡拾什么。”
胡说一直没有表示意见,这时才道:“或许那东西随著水涌出来,恰好浮到他的身边?”
一人一句推测著,觉得可能性愈来愈大,齐白用力挥著手,发出“嗯嗯”的声音:“对,当时他比我们迟了半分钟才从树洞中爬出来,爬出来之后,又把身子缩成一团,看来正像是在掩饰什么。”
我失笑:“那倒作不得准,失了斧头的人左看右看,邻居都像是偷斧人,但十分有可能,班登是在那次意外中得了他所要得的东西。”
温宝裕抢著做结论:“所以,他没有兴趣再去第二次了,这就是证明。”
我还有点不明白之处,就趁机提了出来:“爆炸令地面崩塌,出一个湖,那湖的面积有多大?”
齐白道:“不大,恰好是花园的一角,没有波及任何建筑物,连图墙也没有受影响,显然是一早就计算好的,不但设计者是天才,工程也极巨大,很难想像如何挖了一个湖。再把湖面用将近一公尺厚的土盖起来,那么多年相安无事,小小的一次爆炸,立即又全湖面上的地面,一起崩陷,这……真有点鬼斧神工。”
我吸了一口气:“古人自有古人的智慧,连金字塔秦始皇墓都造得起来,可是,那样大的工程,所……埋藏的宝物,如果体积小得使班登可以随身携带,那似乎十分难以想像。”
齐白叹了一声:“在泰国看到了那尊据说以前是纯金的佛像之后,我陡然想到 ”
他才说这里,我也陡然想到了。
我想到了他想到的是什么,想到了他故意没有讲出来的是什么。”
我不禁“咳”地吸了一口气,失声道:“那铁链,那自圆管人口处一直垂下去,直垂到底部的粗大铁链。”
我这样一叫,所有人都明白了,温宝格直跳了起来:“虽然地面崩裂成了湖,那铁链一定还在湖底,可以去将捞起来。”
胡说摇头叹息:“唉,你拉著它上上下下多少次?当然怎么一点也没有想到?”
齐白不服气:“我讲详细的经过给你们听,你们之间又有谁想到了的?”
白素神情苦淡:“也不过是料想而已,未必是真的。”
温宝裕却一副、心痒难熬的样子,抓耳挠腮,又向各人乱使眼色,看看别人反应并不热烈,又向良辰美景挤眉弄眼,看良辰美景的样子,竟然大有兴趣,我不禁大惊,正色道:“小宝,这可不是闹著玩的,我宁愿你到南极去探险,到亚马孙河去流浪,可别想去打捞那铁链。”
温宝裕道:“那不是铁链,可能,极可能整条都是黄金铸成的。”
良辰美景道:“更有可能,其中有若干节是空心的,内中藏著明珠宝玉,那是当年最富庶的东南一十五省的珍宝的精华。”良辰美景说一句,温宝格就答一句“照啊”,连齐白都有点意动了。
我冷笑著:“你们计算过它的重量?那绝不是偷偷摸摸可以进行的事。”
白素忽然笑了起来:“我认为,整条铁索,如果真是黄金铸成的话,一定早已不在水底。”
连我也不知 道白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都一致神情愕然,只有齐白点头:“我同意,整个藏宝工程,设计之巧妙,无以复加,等到地面崩塌,湖水涌上来,那是最后一步,设计者必然想到过,有这样的变化,决不会是知道秘密的人来取宝,为了不使宝物落人外人之手,看来,圆管、铁索都会在地底的泉眼中沉下去,不知沉到什么地方去了,要去打捞,工程不知多大。”
听了白素和齐白的话,温宝裕才叹了一口气,连声道:“可惜,真可惜。”
他忽然又兴高采烈起来:“若然一进圆管,就能得到宝藏,那为什么还要在管底装那么精巧的机关?”
齐白道:“两个可能,一个是误导他人,还有一个就是在管子底下,真的藏有极重要的物事。”
我点头:“如果真藏有重要的东西,那东西已落人班登的手中。”
齐白又道:“当然是 ”他讲到这里,陡然伸拳在桌上,重重一击,愤然遭:“班登的祖上,既然得知了管底开启的密码,应该|奇|也知道|书|下面藏著什么东西,也就是说,班登早知道有什么东西在下面,可是他却提也未曾向我提起过。”
我叹了一声:“人心难测,我想他一定是知道的,而且那东西……一定有极大的吸引力,这才令得他当年放弃了当医生,改去研究中国近代史。”
各人一致同意我这个分析,因为那简直令一个人的生命作根本的改变,若不是吸引力极大的话,谁会作这种改变。
齐白又手紧握著拳,神情慨愤,他曾错过了可以发现巨大藏宝的机会,也未曾见有这般难过。
问题又兜回来了,班登得到的是什么呢?
一点线索也没有,只是凭推测,知道那东西的体积不会太大而已。
这一晚上,由于齐白的来到,人各方面讨论班登这个人,各抒已见,热闹之极。
等到午夜过后,齐白才恨恨地道:“这个人,还假充斯文,装成真的对太平天国史料十分有兴趣的样子,研究为什么太平天国首脑不画肖像,壁画不绘人像,故作神秘,十分可耻。”
白素想了一想:“那倒不一定是他在假装,或许他真感到兴趣,他曾问你有没有盗过太平天国人物的墓?”
齐白倏然站了起来,又坐下,神情又骇然又错愕:“是啊,他那样的目的,也十分怪异,他是想知道我有没有见过太平天国首脑人物的尸体。”
我和白素相视骇然,因为实在不明白班登想求证一些什么。
从和他几次相见的经过、他问的问题、他的行动来看,他彷彿是在倾全力在研究一个问题,这个问题,多半和一些人物有关,那些历史人物,是太平天国的一些首脑,而且他研究的是那些历史人物的外形、面貌。
这真有点不可思议,对一个历史人物,不从他的一生活动去研究评估,却去注重他的外形,这不是匪夷所思之极了么?
我一面想著,一面思绪十分紊乱,所以接下来的那个问题,我只是随口提出来,完全不知自己为什么会这样问的,我问道:“你在古墓中见过不少尸体,可有见过我们形容的那个怪东西。”
齐白又好气又笑:“当然不会,若是古墓中常有这类怪东西,那我也不必再盗墓了,想起来就恶心。”
我无可奈何笑了一下,刹那间,像是想到了什么,但又无法捕捉得住。我向白素看去,看到她正赶著眉在思索,我知道她必然和我一样,也是想到了一些什么而无法将之具体化。
齐白恨恨地道:“当务之急,是要把班登找出来,谅他带了一个怪东西,也到不了哪里去。”
我苦笑了一下:“他不必到哪里去,就躲在本市,几百万人,你怎么找?”
齐白眨著眼:“能不能设计引他出来?'”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那得先知道他会吞下什么样的`饵' 他对什么最有兴趣才行。”
齐白道:“我想想,就算告诉他,宝藏的秘密已揭开,他也不会有兴趣的 ”
白素道:“他有兴趣的问题,自然是太平天国领袖的外形、相貌。”
齐白先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