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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汗然攻打天潜以来,内忧外患就始终困扰着天潜。他登基以来国内的形式在萧宁的挑衅下更是雪上加霜。这些跟他一般年纪的男儿本应在家孝敬长辈,耕田种地,养活妻儿老小,可现如今却不得不背井离乡,奔赴战场。
这一去,不知何时才能回来,这一去,不知还能否再回到家乡。。。。。。
就在萧凌努力地压抑着内心的悲凉用眼神为将士们送行的时候,突然一个下巴尖尖,脸盘小巧的士兵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仔细研判了一番那个身材瘦小,皮肤黝黑却又细滑,眉毛浓重却又死板,眼神始终闪烁不定的士兵,最终无奈地苦笑了一声,又对着沈晏弘加了句意为深长的叮嘱:“照顾好我的人!”
启泰元年腊月二十三日,沈晏弘被皇上任命为望津城守,马不停蹄地率领一万精兵奔赴距离京城只有两百里之遥的重镇望津。
谁都知道这是新皇上任以来最为关键的一局。
水火不容的双方,一个是一路北上所向披靡的宁王,一个是曾经在对抗汗然的战争中名声鹊起的沈家二少。
宁王有着江湖门派和曾经的朝堂旧部的支持,显见得是踌躇满志;而沈晏弘却扛着出师有名的大旗,率领的是驻守京城的精兵强将,再加上他丰富的作战经验,面对宁王的时候,似乎也是淡定自若。
世人都以为这决胜的一局会依赖于两方将领杰出的军事才能一分胜负,殊不知,这场战争最终却是因为一个女人而提早分出了伯仲。
作者有话要说:
☆、云波诡谲的战场风云
形势危急,沈晏弘刚一抵达望津城就雷厉风行地发布了一系列律令。
首先,是加固城防,沈晏弘要求城中所有的年轻女子,每日必须往那原本三丈高两丈宽的城墙上泼够三十桶水。寒冬腊月,一桶桶的水泼下去没多久,就给灰黑的墙砖罩上了一层又厚又硬的冰壳。
其次,是做战前准备。城中所有的男劳力都被集中起来,有些在城墙外围一里远的地方挖壕沟,有些在距离望津七八里远的峡谷一侧的山头上布置巨石机关,还有些下到峡谷底部,在出峡谷的唯一通道的道口铺设硝石硫磺等火石。
为了安抚民心,沈晏弘特地每日在城中心的广场上操练士兵。他从京城带来的一万精锐是曾经跟着他反击过汗然的虎狼之师,在他们的影响下,驻守望津城的五万士兵心中的灰败渐渐地少了,取而代之的是背水一战,破釜沉舟的无畏气势。
萧宁在风津城不是不知道望津这边的动静,相反,他了解地一清二楚。只是了解地越多他越是不敢轻举妄动。
萧宁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只等待惊蛰那天春雷响起的毒虫一般,他拼尽所有为的,就是这最后的一搏!胜了,这天下就是他萧宁的了!败了,这天下也就再不会有他的容身之地了!
从兵力上讲,萧宁有八万军队,但是这其中一大半都是他此次北上临时收编的,对于他们的忠诚度,萧宁不敢恭维。而那些临时投靠了他的将领们,萧宁就更不敢相信了。他知道,萧凌他即便就是个废物,先皇的那一张遗诏也能让他占尽先机。更何况,萧凌不但不是废物,反而还很有几分能耐!
。。。。。。
三九已过,可兵士们仍穿着单衣。从南方来的士兵受不了北方寒冷的天气,病倒的人越来越多。军队行进地太快太顺利,以至于在南方制备的粮草和补给居然都来不及跟上。萧宁不像萧凌和沈晏弘,都是经历了战场上的厮杀滚打而活下来的,故而一直走到今天,在面对着望津峡这道天堑,和京城最后一道防线望津城遥遥相对的时刻,萧宁这才意识到:这一路,他走的似乎是太过顺利了!
顺利渡过淀河的时候,初尝胜果的萧宁曾经兴奋不已,萧凌的人如此不堪一击,让他越来越觉得取代萧凌坐上龙椅的念头并非虚幻;一路北上跨过长江,占领了一座又一座城池的时候,接踵而至的胜利彻底冲昏了萧宁的头,让他忽略了萧凌面对他席卷而来的攻势时该有的反应。直到这一刻,直到清楚地看到萧凌面对他的攻势不慌不忙地采取措施严密布防时,萧宁才开始反思,究竟是什么原因,使得他从这个秋天到冬天能够如此顺利地大张旗鼓,浩荡而来?!是他自己的军事才能,他的这些能征善战的部下,沈晏然和涂深这些军师杰出的谋略。。。。。。还是说,一切的一切只是。。。。。。萧凌的有意纵容?!
一个从少年时代就跟他斗智斗勇的兄弟,一个在反击汗然的战场上力挽狂澜的将军,一个先皇看好的王位继承人,会懦弱无能到半年间始终被动地挨打,被动地放弃手中一座座城池?!。。。。。。终于冷静下来的萧宁越想越觉得心慌。
“报!。。。。。。”入夜时分,传令的卫兵在主将的帐外铿锵跪地,手里举着最新的线报。
萧宁霍地一下从地毡上站起身,疾步跨到门边呼啦一声掀开帐帘,不等传令兵有所反应,他已经展开竹篾就着明灭的篝火看了起来。
“什么?!。。。粮草遭劫?!”萧宁的眉头紧紧地拧成了个川字,这不是后院起火么?!
“谁干的?!”萧宁的声音比此刻呼号在暗夜里的北风还凛冽。
“尚未查明。据报此批劫匪的马术和箭术都相当厉害。”
“报!。。。。。。”上一位传令的士兵尚且跪伏在地,又一个传令兵擎着新到的消息飞奔而来,扑通一声跪在了萧宁的脚下。
“念!”萧宁紧紧地盯着面前单膝跪地的士兵,冷冷地命令到。
“沈家在西部的马场被不明身份的贼匪洗劫,准备送来替换的战马要么被杀,要么被劫。。。。。。”
“宁王,我刚接到线报,西部的马场。。。。。。”传令兵的话音刚落,沈晏然突然从层层营帐深处疾步而出,边走边急急地说道。
萧凌瞟了一眼走到跟前的沈晏然,抬手止住了他后面的话,复又低头没什么情绪地看向跪在他脚下的传令兵问道:“又是马术和箭术都相当了得的贼匪干的?!”
传令兵愣了一愣,一时有些不明白宁王是如何得知详情的,但当遇到跟他一样跪在宁王脚下的另一个传令兵投向他的眼神时忽然就明白了,“是。。。是的!”他说。
“苍昊!。。。。。。他究竟许你了什么好处?!”就听萧宁恨恨地咬牙自语道:“哼!~萧凌,我倒要看看你这招引狼入室究竟能走到哪一步!”
。。。。。。
启泰二年正月,汗然的两万骑兵在苍昊的指挥下,悄然借道进入天潜西部,先是一举捣毁了沈家在西部的战马培育基地,接着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突袭了从浪中出发,北上向萧宁提供补给的军队。
而此时此刻,苍昊率领的两万汗然骑兵又联合了涂渊领导的越安,云川等郡县那些依旧支持当朝天子的人马,从西南向东北逐步缩小着对萧宁的包围,企图将萧宁的军队阻隔在长江以北,望津峡以南的狭小区域内。
正当局势向着有利于萧凌的方向发展的时刻,在天潜的民间,竟然渐渐涌起一股反天子的江湖势力。
按照这些江湖门派的说法,在萧凌还是个皇子的时候就未被先皇看好,故而才会被送去汗然当做质子。而萧凌在汗然的那十一年间,不但完全忘记了自己是天潜的皇子,而且还跟汗然的皇子,公主关系亲密,情同手足。回国后,萧凌整日只知游走于香脂艳粉之间,为了方便宣淫,他甚至在京城建了座青楼——醉魂楼。
先皇薨逝之前,萧凌和萧宁两位皇子都不在身边,但是由于萧凌事先阴险地在先皇身边布置了眼线,故而在先皇撒手人寰的那一刻,比萧宁距离京城还远的萧凌竟然先于萧宁赶回了宫中。他与汗然的皇子苍昊沆瀣一气,通过借助汗然的兵力,先是利用先机控制住了宫内手无寸铁的朝臣们,之后又将刀架在宣诏公公的脖颈上,逼着宣读先皇遗诏的公公硬是将先皇口授的“传位给萧宁”这句话改成了“传位给萧凌”!
说起来江湖门派的这一套言论真可谓是漏洞百出,可惜绿林好汉们并不关注细节,那些皇子夺嫡的血腥离他们太过遥远。他们只是一方面听凭掌门的调遣,一方面自然地同情当初被抢去皇位的宁王此刻被围困在冰天雪地里的孤立无援。现如今,凭着满腔热血和打抱不平的正义侠气,各大江湖门派纷纷集结起来,向着风津城的方向聚拢而来。
。。。。。。
数九寒天,乌云压顶,白日里的太阳早就被饱含水汽的厚实云层遮蔽了光线。高低起伏,错落有致的地平线上,除了几棵粗壮的杨树光秃着枝桠,向着苍白的天空抻起干枯龟裂的树杈,就只剩下了成群的乌鸦晦气地呱呱叫着,时远时近地掠过对立的军营当中那片不久前刚刚有过试探性冲突的战场上空。
忙碌的望津城中,在沈晏弘的营房内,大大小小的将领们蹙眉围坐在沙盘的四周,皆抿着唇紧紧地盯着沙盘上那一面面颜色各异的旗子沉默不语。从他们脸上紧绷的线条看得出,情势并不轻松。
这些江湖门派各有千秋,还轻易得罪不起。好在天潜门派虽说众多,但多数皆是些乌合之众,且他们都各自为政,彼此看不顺眼。故而历朝历代,朝廷都是本着井水不犯河水的原则与他们和谐相处的,只要他们不跟朝廷对着干,哪一代圣上对于他们之间的争斗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眼下,不知萧宁许了这些门派什么好处,散落在江湖各处,彼此互不相容的门派居然能够联合起来对抗朝廷!可是,若与这些门派直接硬碰硬,最后的结果势必只有两败俱伤。从中渔利的,除了宁王还能有谁?!可如若听凭他们联手发展下去,萧凌恐怕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好不容易通过南北夹击取得的胜利果实,被他们一点一点地蚕食干净!。。。。。。
“嗨!~我想到了个以牙还牙的好主意!”忽然一声兴奋的尖叫从围坐的将领当中冒出,大家不约而同地转头,就见一个皮肤黝黑但五官秀气的陌生面孔呲着一口白牙,笑嘻嘻地环视了一通屋内望向她的一双双如饥似渴的眼眸,这才不紧不慢地挑了挑眉对坐在上首的沈晏弘道:“但是。。。。。。只能告诉将军您一个人!”
。。。。。。
作者有话要说:
☆、我就是沈晏清!
“不行!”沈晏弘背着手立在草木萧索的山岗上,果断地否定了风荷的“好主意”。
“为何不行?!”风荷不服气地抬头瞪着沈晏弘道:“你倒是说说理由啊!”
“我说不行就不行!”沈晏弘不耐烦地侧转了身,呼号的北风中,几缕惨淡的阳光勾勒出风荷面前的这男人刚毅的线条,决绝且不容置疑。
“哎!~你知道的,对方是萧宁和沈晏然,他们不会把我怎么样的!”风荷软了口气,温和地劝到。
“我知道!但这更是战场!连我和晏然,涂渊和涂深这样的亲兄弟都能兵刃相见,更何况你这个外人了!”沈晏弘一点儿也不顾及风荷的感受,直白地道出他的顾虑。
“切!外人?!”风荷被沈晏弘的话刺激到了,她像只刚出笼的斗鸡一般,双手往腰间一插,直刺刺地往沈晏弘对面一杵,一声接一声地质问他到:“你凭什么认定我在晏然的心中是个外人?!你拿我当外人他就一定拿我也当外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