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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黛摊手:“如果你是那种乱嚼舌根子的人,上不了唐某这张饭桌。”
“好大的一顶高帽。”刑大总管不吃这套,他右手拇指轻顶,手中青锋剑出鞘一寸:“收起你投机取巧、自作聪明的小把戏,如果有天我接到命令,这把剑斩下你人头时,不会有半分犹豫。”
人离去,唐黛趴桌上默默流泪:“GOD,继史上最失败的穿越记之后,又有了史上最失败的美人计。”
24何馨
第二十四章:
何馨是在第二天被送到浮云小筑的,在天牢里唐黛只觉得她长得还不错,却未曾想当她沐浴更衣之后,岂止是不错,简直就是国色天香、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用唐黛的形容,就是漂亮得令人发指!
唐黛终于明白为什么她就算是隐瞒了穿越者的身份依旧能够活下来,她披了素色的披帛,裙摆长长拖曳,肤若琼花,腮点陀红,乌丝如云似墨,发间不过一枝银钗,明明一身朴素,但往浮云小筑门前一站,羞煞万紫千红。
唐黛看着她从马车上下来时就觉得天理不公,都说众生平等,一切色相不过粉红骷髅,但爱美,古往今来,岂非便是人之天性?
“是你救了我?”何馨倒是还记得唐黛,只是言语中并无多少感激之情:“你需要我做什么?”
唐黛越发觉得这个人对她胃口,她上前握了何馨的手:“屋里去谈吧。”
说是去屋里,二人却没有回房,唐黛挽着何馨,沿着浮云小筑的荷池缓缓散步。何馨在牢里呆了太长的时日,纵然是她态度冷漠,但仍是贪恋这自由的空气。行走在碎石小径上,触目之处,池中碧叶翻浪,粉荷轻舞,暗香盈袖,时而有清脆的鸟鸣,这里有着二十一世纪难见的清新宁静:“伤好些了吗?”何馨望望唐黛左手,唐黛笑着将手举了举:“幸无大碍。”
两个人在荷中的小亭里坐了下来,有家人上了茶,何馨递了自己的披帛过去,家人没有在唐黛面前的嘻哈,有客在的时候他们还是恪尽职守的。当下恭敬接过,缓缓退了下去。
“何馨,我们都是穿越过来的,我救你的目的,我说是因为我们同命相怜,或者说我特么地怜爱世人,想必你也不会相信。所以,我弄你出来,是因为我需要战友。”唐黛也不绕弯子,径自开门见山:“所以我希望你能认清楚我们现在的形式。之所以选择你,我觉得不论如何,我们在一起的日子,不会比你在牢里的日子更糟糕。”
何馨对这个人这番说法很满意,看多了虚伪的,突然跳出来一个坦白的,难免便觉得可以为友。她美眸波光流转:“继续说,我在听。”
“大荥王朝的律法,你应该是清楚的。嫁人不是我们的出路,只凭我们穿越者的身份,任何人随意陷害我们一点点,就足以致我们于死地。你也知道,我现在的主子,是裕王爷。他掌握着户部和刑部,但他很缺钱。不管是他自己还是国库,所以他现在对我的亲睐,我估计是为了银子。目前我们只有这棵大树可以傍,也就是说,如果我们想要活下去,并且活得很好,就只有多多地赚钱。”唐黛挥手,有家人送过来一卷羊皮地图,又恭敬退开。
唐黛在石桌上将地图摊开:“我向裕王爷要了大荥的广告业,就墙上刷字或者配图的那种,这是大荥王朝的版图,我算过,上面一共有二十七个重镇,凭我一个人是绝计忙不过来的。所以我们需要合作。”
何馨很认真地审视这卷还算详尽的地图:“二十七处重镇,饼太大,光凭我们……吃不下来。而且这时候的交通,你以为有飞机啊?你就往夷陵去往潼梓关也得半年。”她纤手指着长安:“我觉得我们先从长安开始,其它地方,逐年地去做。”
唐黛叹气:“我只怕裕王耐性有限,等不得我们白手起家、用十几二十年时间去发展壮大。我计划是二十七个地方,每个地方招三个人培训,培训完之后分发到这二十七处。随即便开始运营。”
何馨愕然:“你有多少钱?这广告说来似乎不费什么钱,但办公地点你得有吧?广告策划你唐黛一个人做不下来吧?画手,你一个城市起码得准备十个吧?粉刷材料、用具的采买,采购你得有吧?帐房你不能少吧?雨天过后,广告会褪色,售后维护你得做好吧?新人雇来,本没有什么忠诚之心,如果前两个月不能按时发月钱,他们就会消极怠工,一旦出现怠工,一个企业就不要指望发展。”
这些唐黛何尝不知道:“以我现在的资本,就算是把我卖了,能开一家分公司已经算是不错。而且不能保证一投资进去马上就会见效。”唐黛叹气,创业风险,可是很大的。她就算倾尽所有开得一家分公司,能撑得过前期的惨淡期么?
所以唐黛这个伟大的设想,真正触到的第一块礁石是——钱。
何馨起身,撑着亭中的朱漆栏杆赏荷,微风挟香而过,撩起她淡青色的裙袂,其景如画:“再想想办法吧。”
唐黛依旧愁眉不展:“其实我有想过办法,我想上市,控股。”
何馨喷了:“晚上我们做份策划,到时候跟你家主子商量商量。”
唐黛神色凝重:“商量自然是要跟他商量,只是何馨,这个人也不能全信。他虽然比姓简的什么好一点,但心里弯弯绕绕也多。这浮云小筑……”她抬眸深望这片亭台水榭:“上上下下,全是他的耳目。对了,还有四个暗卫,说话什么的,还需要小心。只有在这里啊,”唐黛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视野空旷,他们不好意思明目张胆地跟过来。对了,他身边一直跟着个心腹,叫刑远,性子还算是耿直,上次我本来想勾引过来,有个什么风吹草动他可以先通个消息什么的。”一提到这个唐黛就痛心疾首:“结果他嫌我长得丑。”
何馨笑得端不住杯,将茶盏搁在桌上:“哈哈哈哈,没那金钢钻,就别揽瓷器活啊。无所谓了,反正先踏踏实实地帮他捞钱就可以了。唐黛,你说我们为什么穿越啊?”
唐黛嗤笑:“那谁知道,又没有个攻略什么的。”
“那你有什么打算或者理想什么的?”
“没有,我穿过来就要了很久的饭,经常吃了上顿没下顿。当时就想反正都穿过来了,穿金戴银是过,粗茶淡饭也是过。我们就动点脑筋让自己过得好点吧。”
何馨浅笑:“有道理。但是唐黛,我和你想的不一样。”她收了笑意,回头看唐黛,语声异常温柔:“我在牢里呆了一年零六个月十八天,有过六百多个男人。”她不介意唐黛眼中的惊诧,笑得柔情似水:“每一个男人来之前我都会问他们的名字,我记得他们每一个人。只要有机会,我会让他们生不如死。”
她说这话的时候依旧笑靥如笑,唐黛却觉得身上一冷,她笑着把话题岔开:“说得好。我也要为我的手臂报仇,要查出来是哪个王八蛋陷害我,男割黄瓜,女堵菊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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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难道其实是受王?!
第二十五章:
晚上,唐黛和何馨同床共榻,秉烛夜谈,倒还真给弄出了一份详细的策划。
这个月唐黛受伤,眼看着十号又快来临了,《沦落女囚的六个日夜》还没有完结,这个月的月钱又该付了。
唐黛翻着公开亭外墙的广告帐目,叫了温总管过来:“下个月开始,拼块地方,设成钻石富豪榜。榜单位月租底价一千两,上不封顶,公开竞拍。”
温管家很忧虑:“主子,一千两一个月,还上不封顶……价格会不会太高了?而且这得给个什么规格才对得起这个价钱啊。”他小心翼翼地建议:“要么五百两开始竞拍吧?”
唐黛胸有成竹:“不,一千两。你去找地方做块漂亮的匾,就写富甲一方、富甲天下或者富可敌国,反正怎么好听怎么写,记住了,成本最多不能超过五十两,但也不能低于三十两。他们不是喜欢炫富吗?他们炫富我们赚钱,两厢欢喜嘛。”
温管家还是觉得价高,但有何馨在,他不好驳主子的意思:“是,老奴这就去办。”
“等等……”何馨在案前熟悉长安公开亭广告的运营模式,唐黛又唤住他:“竞拍的时候请裕王爷也去为万象书局竞拍一下,并请他出价一万两当托儿。无论成功与否,事后一万两纹银如数奉还。”
“是。”
“等等……”何馨在案前翻阅之前的帐目:“袋子,要么这块匾也请个王爷的手迹吧?来落个印章,以后他们挂在家里也威风。”
唐黛咧嘴:“这还是裕王爷嘛,都成我们家招财猫了!”
说音一落,一个声音于门外喝了一声:“大胆!”
唐黛泪奔:“裕王爷……”
温管家赶紧地给跪了下去,果然不多时,外面就有一人行了进来,他今天穿了件素色的锦袍,只做商客打扮,只是浅灰色掩不住他的俊朗与贵气:“唐黛,你说又本王坏话了!!=。=”
唐黛觉得自己很倒霉,由此可证,背地里说人坏话,确实是不对。
这次没让裕王开口,她主动蹲到墙角,两手拎着耳垂,安分忏悔:“说王爷坏话是不对的说王爷说话是不对的……”
裕王缓步踱进房里,何馨已经起身,她一身浅粉,云鬓高挽,青丝之中依然只是斜插了枝珠钗,粉蝶一般朝着裕王盈盈下拜:“王爷万福。”
裕王折扇轻挡,止住了她的下拜之势:“些许虚礼,免了吧。”
何馨浅笑,她的唇脂是用的唐黛的,那一盒唇脂唐黛只用过一次,其结果是众家人都给吓坏了。朴帐房还很颤颤兢兢地打听:“主子,你刚咬死一只鸡忘擦嘴啦?嘴上怎么红成这样子?”
唐黛大怒,自此便再不曾用过。
但这红在何馨唇上,却可以那般的丰润饱满,由不得唐黛不叹服——也许只有这一个人的唇,能将这盒唇脂的红衬得流光溢彩。
“王爷,这是我们拟的策划书,您请先过目。民女先行告退,详情……”她眸似秋水,望了望蹲在墙角忏悔的唐黛,以袖掩口一笑,如同天暖花开:“还是等袋子忏悔过后,由她跟您讲吧。”
有家人端了茶进来,裕王也不急,执了案上的一摞纸页,取矮凳一撩下摆,在唐黛身边坐下来。唐黛捏着耳垂边念叨边偷偷瞄他,他撇见这贼眉鼠眼的目光,面上却露了一丝笑意。
等何馨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外面只余了站得笔直的刑大侍卫总管后,他终于原形毕露,起身坐在了唐黛背上,唐黛觉得这个嗜好很令人无语:“裕王爷,如果您觉得浮云小筑的椅子坐着不舒服,小民不介意您从寿王府里将您的专用座椅带过来,但是请您不要老是坐我背上好吗?”
裕王折扇轻摇:“非也。小袋子,本王王府里养了八匹汗血宝马,你知道本王最喜欢骑哪一匹吗?”
唐黛还在负气,但她不敢表现出来,所以她只有委曲求全:“跑得最快的那匹?”
裕王摇头,唐黛不解:“难道是跑得最慢的那匹?”
裕王一倾身将她抱起来,他的唇很温暖,触在耳朵的轮廓上,唐黛觉得痒,痒中又带了似电流经过的酥麻,他的声音可以听出明显的笑意:“本王最喜欢骑的,自然是浮云小筑这一匹了。”
唐黛无言,世人皆知大凡这时候的甜言蜜语,皆可视为屁话。但是这并不妨碍我们当下小小沉醉一下。
唐黛正沉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