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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我手上的好事儿,不用可惜,我已经让人紧盯着姚十四了,这一闹,户部的银子能松动松动也说不定,就算不松动,我坐看姚相公家这一台大戏,好歹消消气。”
寿王初时还当笑话听,后头却越听神情越凝重,等五皇子说完,目光闪烁不定的沉吟着,好一会儿才看着五皇子道:“这机会难得,只要点银子太可惜了,这儿不好细说,你晚上到我府上说话吧。”五皇子心里一松,爽快的应了,又愁眉苦脸的看着寿王道:“大哥,你得帮帮我,将作监和军器监的事不敢劳动大哥,这户部的银子,大哥一定得想法子帮我要些,我愁的好几个晚上睡不着了。”
“不过是讨要该得的预算,这才多大的事,往后差使多着呢,难道大哥能帮你一辈子?自己想法子去。”寿王根本不为所动,五皇子嘿嘿笑道:“怎么不能帮一辈子?反正我就跟着大哥了,大哥说什么,我就做什么,大哥知道我笨。”
“你还笨?!”寿王被他气笑了:“别跟我二皮脸,自己想法子去。”五皇子这趟来是为了说姚十四的事,求助不过是每趟的例行话儿,也就顺溜的站起来告辞而去。
出了刑部衙门,五皇子上了马又踌躇上了,去将作监?想到那一张张等着要钱的脸,五皇子烦恼的叹了口气,算了,还是别去找不自在了,没要来银子,去了也没用。回家?五皇子想起自己刚才和姚十四那一通鬼话,又是一阵心虚胆怯,这话要是传到她耳朵里?传到她耳朵里会怎么样,他心里一点底也没有,不过,五皇子转过来又一想,他跟姚十四这话,无论如何也传不到她耳朵里去,就算传过去,肯定也是辗转了不知道多少人,更不知道传成什么样了,到时候他死活不认……咳,哪用他死活不认,她哪能想到这话是源头是他呢?
五皇子掂量来思量去,想了无数个可能,哪一种都没他的事,可他心里还是一样的七上八下,信马由缰的走了半条街,突然勒住马,掉头往将作监过去。
李恬一直等到进了二更,才等回了五皇子,五皇子见李恬还在等他,惊讶不多,却显的很有几分不自在,应酬了几句,去了衣服就进了净房,等他沐浴洗漱好出来,见李恬还在等他,那份不自在里就透出几分也不知道是不安还是不耐:“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歇着?我累坏了,打了一天擂台,可算知道巧妇难为无米炊是什么味儿了,赶紧歇着吧,明天还得去户部打擂台去。”
“姚十四今天找你去了?”李恬单刀直入,五皇子怔了瞬间:“真是你做的?不是,我是说,真是俞家大娘子做的?”
“不是俞大娘子,是我。”李恬早就打定了主意,淡然答道:“他找你说什么了?”
“你想干什么?”五皇子步步为营的反问道,李恬很耐心,脾气很好:“你先跟我说说他跟你说什么,我等了大半天了。”五皇子皱了皱眉头:“他说昨天晚上在碧奴那儿撞到个母夜叉,吓坏了。”李恬目光灼灼的看着五皇子,五皇子被她看的更加不自在,只好接着道:“他是觉得这事太诡异,要是跟别人说,怕人家说他魔症了,他知道我不会笑话他,这才寻我说说这事。”
“你跟他说了什么?”李恬轻声问道,这一声问却把五皇子吓了一跳:“没说什么,能说什么?我跟他能说什么!”李恬被他这一跳吓了一跳,瞪着他,心里疑惑顿起:“你到底跟他说什么了?为什么让孙六盯紧他?”
“孙六!”
“我早就告诉过你,孙六是我的嫁妆,不管什么时候,他都是我的人,我问他,他不能不说,你到底跟他说什么了?这是极要紧的事,我也不瞒你,俞大娘子宁可出家,也不愿意嫁给姚十四那样的浪荡子,可清江侯府惹不起姚家,他到底跟你说什么了?”李恬仔细看着五皇子问道,五皇子仿佛松了口气,目光却躲过李恬,端起杯子却又放下,干笑道:“那就好……我是说,那就没坏你的事,他以为撞鬼了,可这哪是撞鬼,搁谁一听就知道这是人不是鬼,我就明白跟他说了,他也不算太笨,一听是人,说那母夜叉一口一个姑爷,一口一个我们大娘子,他就知道是谁了,这事做的太过,听说……咳,你从哪儿找了这么个人?真会掐时候,姚十四吓坏了,也气坏了,越想越气,他最爱美人儿,别的都能商量,就这一条商量不了,姚相公下过好几回狠手,有两三回都打的他当场闭过气,过后几个月下不了床,可这毛病一点没改,他当然不愿意娶这么个恶妒的媳妇,吵着要退亲,我怕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大家脸上不好看,这才让孙六盯着他。”
五皇子一开始舌头老打着牙齿,说了几句就顺溜了,李恬一边听一边想,听到最后,笑眯眯看着五皇子道:“姚十四要是有这份一叶知秋的本事,那就不是姚十四了,你怎么给他出的主意?怎么退这个亲?我让人装这个神鬼,就是为了让他出面闹着退亲。”
“哪是我……我哪能做这种坏人亲事的事,我一直在劝他,千万别做出义绝的事,那就真是没法挽回了,毕竟俞大娘子那么好的女儿家,打着灯笼也难找。”五皇子最后一句夸奖轻飘飘不带半分人气,李恬听他如此说,抬手捂着胸口,长长舒了口气,笑颜如花,轻巧的转了半个圈,冲五皇子曲了曲膝谢道:“多谢王爷周全,有你这一番规劝,省了好些事儿。”
五皇子被她笑的转的有点儿头晕,忙摆手道:“没周全……我是说,顺手的事,你,还没歇下?”
“我要是歇下了,还能站这里跟你说话?”李恬哭笑不得,五皇子满心懊恼,自己也真是,又不是那些没经过见过的,有话怎么就不能直说呢!
第二百五章 得意非凡
“我是说……天不早了……”五皇子指着内室,话没说完,李恬接过去笑道:“知道了,你打了一天擂台,累坏了,明天还要接着打擂台,得赶紧歇下了,那我就不多耽误你了。”说完,李恬愉快的掂着脚尖,裙子旋成朵花,转身进了内室。五皇子楞楞的看着晃动不停的厚厚帘子,他不是那意思,他的话还没说完呢!
俞盛世生平头一次体会到什么叫春风得意,和姚相家订了亲没两天,他就得了兵部验收军需的肥差,这些天宴席不断,俞盛世揉了揉宿醉未消的一双肿眼,想着书案上那一堆通红的请柬,打心眼里笑出来,怪不得都抢着跟掌权的攀交情,这勋贵是尊贵,可尊贵管个屁用,一不能吃二不能穿,哪比得上人家有权好,说一不二,要什么没有?自己这门亲事算是攀对了!
“世子爷,夫人说了,您今天还是在家歇一天吧,舅爷昨晚上托人过来传过话,让您这几天还是别出去了。”徐夫人身边的管事婆子曲膝禀报道,俞盛世眉头一个子皱起来,盛气凌人道:“今天温国公府几位爷设宴,怎么能不去?舅……告诉夫人,男主外女主内,内院这方寸之地才是她该管的,管到外院来了,她也太过了,妇德女戒都白学了?对了,告诉夫人,让瑶瑶好好学学礼数,别象她这样管到丈夫头上了,这要是在相公家,还不丢死人了?!”俞盛世再怎么觉得自己如今咸鱼翻身,不可一世了,也没敢说徐学士的一个字的不是,徐家越来越显赫了。
管事婆子见他发了脾气,垂手听完,转身进去回话了。只听的俞瑶芳恨的咬牙切齿。
俞盛世挑挑拣拣选好衣服配饰,由着小妾丫头侍侯穿了,挑了把折扇,自觉潇洒无比的出门赴武国公府等七八家勋贵家或世子或子弟的贺喜宴请去了。
温国公世子武功远站在晓月楼二楼,有些着急的看向酒楼大门口,表弟乔七郎晃过来,打了个呵欠道:“还没问你,你发什么疯了?怎么想起来替蠢俞张罗这什么庆贺宴?他算什么东西?还来的这么早。”乔七郎又打了个呵欠:“昨夜里玩了个通宵,还不如回去睡觉。”
“你懂什么,”武功远也发觉自己有些失态了,退回雅间坐下,倒了杯茶,看着歪在榻上,呵欠连天简直一闭眼睛就能睡着的乔七郎道:“你怎么不想想,他刚和谁家结了亲,这新领差使又是做什么的。”
“不就是姚相家么,姚十四我还不知道,说到姚十四,奇了怪了,昨儿宝小姐生辰,请了他,他竟然没去,说是这连着四五天了,他天天不等落黑就回府,你看看,这一订了亲,还真转性了?”乔七郎说着说着就漫撒个没边。武功远一脑门子打算,哪有心思听姚十四的八卦,看着乔七郎道:“就是因为他和姚相攀了亲,才得了如今这美差,他调到兵部去了,专管采买验收军服军帐。”
“管他管什么,”乔七郎的兴致和武功远的兴致完全不是一个世界里:“前儿碧奴突然生病你听说了吧,这病就病了,不是大事,可她这病不请大夫,倒请上和尚了,你说,会不会是碧奴看上和尚了,想尝尝和尚是什么味儿?”乔七郎说的自己哈哈大笑起来,武功远这会儿与他话不投机,干脆又站到窗前张望去了。
从太婆过世后,温国公府就一落千丈,武功远烦躁的‘啪啪’拍着折扇,要是太婆还在……唉,武功远暗暗叹了口气,太婆在世的时候,府里的内囊也早上来了,不过仗着太婆身份贵重无比,还能撑得住罢了,如今太婆没了,温国公府圣眷一落千丈,圣眷落也就落了,可这银子,武功远忍不住叹了口气,府里穷的都快揭不开锅了,九姐儿今年都实足都十八了,还没敢定亲,定了亲就得你来我往的过礼,就得备嫁妆,可府里哪有这个银子?阿娘的嫁妆早多少年都被太婆用光了,就是夫人的嫁妆……武功远想到媳妇祝明莹,心里一阵愧疚,明莹和建安郡王妃是嫡亲姐妹,当年也是十里红妆嫁进的温国公府,嫁妆一点儿不比妹妹少,如今……武功远心里堵的难受,太婆当年的排场……唉,太婆身份贵重无比,能有什么法子呢,阿爹,想起父亲,武功远心里烦躁无比,家里穷成这样了,他前天还敢抬了个清倌人进府,人伢子不寻他,天天堵着自己要身价银子!
还有一堆庶妹,去年又生了几个庶弟……都是孝期生的!武功远打了个寒噤,这要是捅出去,按律,温国公这个爵位就得夺了!武功远越想越烦躁,转身坐到桌子,斟了杯清茶一饮而尽。
“你还别说,这清茶真是别有味儿,说到这吃喝享受,我就佩服五爷,听说晋安郡王妃也是个极会享受的,那家木记就是王妃当年学着管家练手的生意,啧啧,你还别说,五爷真是天下第一有福人,娶了这么个媳妇,那嫁妆,怎么享受都够了!羡慕死个人哪,这人跟人,怎么这么不一样呢?!”乔七这羡慕嫉妒恨从里透到外。
武功远听的更烦闷了,当年太婆想趁机从这个李娘子手里收几家铺子的事他知道个七七八八,要不是这个过节,他想做生意这事何至于如此艰难,谁知道那个娇弱弱的李娘子在那些商人中的影响竟如此之大,还有黄家……武功远重重的将杯子拍到桌子上,把乔七吓了一跳:“你这是干嘛?你怎么了?气不顺得很嘛。”乔七总算看出表哥心情不好了。
“没什么。”武功远又倒了杯茶没情没趣的抿了一口,乔七上下打量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