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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元璋伸手在桌子上轻轻敲了敲,然后认真地道:“派人问讯一下这些人流窜天下到底有多久了,按他们流窜的时间长短分别处理。”
“何解?”李轻水问道。。。
朱元璋道:“这些人中有些人肯定是从崇祯初年陕*西大乱就开始加入了义军,也就是流窜了八年,也有的人是在山*西、河*南等地加入义军,也就是流窜了两三年,还有的人可能是混十万他们这次到了陕北之后才收纳的。也就是才一年不到……”
顿了顿,又道:“流窜时间长的人,才知道流窜天下的苦,肯定早就想回到和平的地方,种种田,过回以前那些安宁的rì子,这种人最容易管理,把他们分插到咱们掌握的村庄中,让他们耕种那些失去主人的良田即可。至于才加入义军不久的人,就要小心管理了。他们可能刚刚尝到杀人放火抢劫的乐趣,要他们重新拿起锄头,靠自己的双手劳动来获取粮食,说不定他们会心不甘,情不愿。这种人必须集中起来,在乡勇军的监视下管理。”
李轻水恍然,赶紧把这话记在心中。他虽然一直不满朱八骗他的事,但是在这次管理陕南的过程当中,已经数次得到朱八的提点,每当朱八说出一些治政方面的见解,李轻水都要惊叹对方的思虑之周,和他这个还带着书生义气的菜鸟完全不可同rì而语。
李轻水并不是那种“凡是敌对的人,说的话都是错的”的迂腐之人。他拼命地学习一切对他来说有用的知识,只要能让百姓的生活过得更好,他不惜付出一切。他在纸上划拉着数字,调集各处新收上来的“chūn赋”去安置这五万多民才收纳过来的老弱妇嬬,时而紧皱眉头。时而眼光炯炯,心中只想到怎样让这些人过上好rì子,浑然没有考虑过朱元璋收下这些百姓有什么别的主意。
朱元璋也不打扰他,从屋子里走了出去。正好有驿兵送来军情,朱元璋便随手展开来看。这些军情大多是记寻各路义军的活动,也有少量朝廷的消息。
凤阳被烧毁之后,朝廷任命卢象升为七省总督,拼凑边、腹官兵七万有奇。发京、省、帑金一百多万两充作军饷,来势汹汹,左良玉、贺人龙、刘成功、艾万年、柳国镇、王锡等大将齐出。东路义军的高迎祥、李自成、张献忠、扫地王、太平王部,连战连败,最终被逼得放弃了自己分配到的东路,掉头逃回到了中原地带。他们没能把分兵定向的策略贯彻到底,但别的义军倒也没怪他们,换了谁被七万官兵夹剿,也只有丢了地盘逃命的份。
崇祯八年二月,义军在蕲、黄、汝宁、归德之间展开大规模的流动作战。明朝廷应天巡抚张国维东西奔击,忙于应付。初五rì,农民军围困桐城(今安*徽省桐城县)长达数rì,不克走之。
崇祯八年二月初chūn,张献忠连下太湖、宿松,所过太和、霍山、六安、毫州悉被攻取。罗田界湖广、江北之交。张献忠部继攻下宿松后,又连克徐州及虞城、商丘、汝宁、真阳、新蔡,试图打开经河南北上的通道,遇到阻击后,又转而南进,二月初四rì,其别部攻下罗田,打开通往湖广的门户。
崇祯八年四月,总督卢象升至汝州,令总兵邓玘戍守樊城,防汉江。邓玘不善驭军,多克饷,军心不附。四月二十六rì,其部将王允成以克饷聚兵鼓噪,杀邓玘二仆。邓玘惧,登楼越墙,误堕火巷,被焚死,川兵大乱。
崇祯八年六月,官兵先头部队与李自成交战,被义军伏兵团团围住,艾万年、柳国镇均被击毙,部卒被歼灭一千多人。刘成功、王锡命身负重伤,领着残兵败卒突围逃走。
……
朱元璋将这份军情细细地看完,突地叫来一个传令兵,吩咐道:“传令诸军,于今rì之内完成出征的准备,明天清晨要出兵了。”
传令兵不知何意,但也不敢多问,领命而去,不一会儿,咸阳城中就有许多士兵开始奔走起来,急着回自己的营地收拾东西,或有本地居住的士兵要回家与父母妻儿告别,整个咸阳城瞬时就活了起来。
不一会儿,王二、曹文诏、曹变蛟三人急匆匆地跑了过来,王二问道:“朱八哥,咱们出兵要打谁啊?附近都没有官兵了吧?”大小二曹也是脸现不解之sè,他二人虽然还没答应加入朱军,但是朱元璋却允许他们在军中随意活动,这两人也很好奇朱元璋接下来要怎么办,于是有点风吹草动就喜欢跑来观看。
朱元璋将刚刚看到的情报说了一通,王二茫然不解,大小二曹却马上就听出了名堂:“从这些情报来看,官兵正自东向西压来,贼兵纷纷西撤,照这样下去,不需多长时间,潼关和武关两地都要告急了。”
大小曹一说,王二这笨脑袋才终于反应过来:“原来如此啊!”
曹文诏用古怪的表情看着朱元璋,似笑非笑地道:“这一次你可不好应付……若是你不肯放这些贼军入陕,就得和他们打仗,一旦贼军之间互相攻伐伤了元气,尾随而来的七万官兵就可以轻易将你们尽数剿灭。但若是放他们入陕,又会导致好不容易调理出来的陕南功亏一篑,朱八,这次你有三头六臂也难翻身。”
“这倒未必。”朱元璋笑道:“我不放他们入陕,也可放他们的老弱妇嬬入陕,就像对混十万他们一样。”
曹文诏嘿嘿笑道:“贼渠九十余人,除你朱八外,以闯王为最强,其下多降丁、甲仗jīng整,步伍不乱,非他鼠窃可比。此人也多谋略,野心极盛,你吸收老弱妇嬬这一招,用在混十万等人身上还行,用在闯王身上,那就未见得有效了。”
“没错,闯王闯将这一部最麻烦。”朱元璋淡定地道:“既然你我都知道闯王难办,朝廷自然也知道,那么闯王身后的追兵必多,这种时候,我倒不觉得他能从容地搞什么谋略。”
曹文诏哑然。
第二rì清晨,朱军拔营而走,只余下三千人驻守咸阳,监视西安城内的守军。若是西安城里的五千人敢出来城做什么小动作,立即就可以给予迎击。
除此之外,别的人全都向着武关和潼关分进。此时朱军中负责镇守武关的是杨洪,镇守潼关的则是薛红旗,朱元璋对杨洪比较放心,但对薛红旗就不太放心了,所以他只派出苗美、飞山虎、大红狼三人率了几千人去武关增援。本人则率着王二向潼关而来,同时派人去洛川召来许人杰,至于洛川那边,留给李攀龙率着乡勇军镇守即可。反正混十万军的家属都在朱军的地盘里,不用担心混十万再玩什么妖蛾子出来。
数rì之后,朱元璋军主力已至潼关,此时的潼关已经焕然一新,薛红旗在这里苦心经营半年之久,早已使这个因战乱而破败的雄关重新焕发出了活力,关墙修整得巍峨严整,城头上还架设着一排弗郎机炮,火砖、火石、箭矢等守城物资堆集如山。一座城、一朵云两名大将各率一只军队驻扎在南北营,中间的黄土塬上则是薛红旗的主力。
朱元璋的主力到来的时候,正好碰上有小股流寇在潼关外面叫城,似乎是想要入陕来混口饭吃。薛红旗身穿红衣,英姿飒爽,站在潼关的关墙上面,一手叉腰,一手指着脚下的关墙,对着城外的小股流寇高声叫道:“从此墙开始以西,都是我漠北马帮薛红旗的地盘,你们若是懂点江湖规矩,便知咱们漠北马帮的地盘谁也不可妄入,手进来斩手,脚进来斩脚,脑袋伸进来……嘿嘿嘿……”(未完待续。)
四零五、薛红旗守潼关
朱元璋、王二、许入杰三入见到薛红旗威风凛凛的样子,都觉有趣,也不招呼她,埋头顺着关墙后面的阶梯上去,就站在薛红旗身后,一起抿着嘴笑。薛红旗身边的亲信们看到他们这个样子,自然也不便通报,于是薛红旗浑然不知朱元璋等入来了,还叉着腰对着关外呢。
从城墙上看下去,只见城外来的是一只不到千入的小股流寇,领头之入颇为彪悍,长了一脸黑乎乎的大胡子。江湖入取外号往往喜欢用自己的显著特征来取,所以这家伙在江湖上的外号也就叫大胡子。
此时大胡子正仰头看着关墙上的薛红旗,不爽地道:“薛红旗大姐,咱们出来混的谁还没有个遭难的时候?此刻朝廷七万大军自东向西压来,我这不到一千兄弟,如何与朝廷大军相抗?只想回到陕*西老家的深山里躲上一阵子,却又不是要在你的地盘里刨食,你就行个方便,开了关让我进去又有何妨?”
薛红旗嘿嘿笑道:“我怎知你不是说一套做一套?进了我的地盘,杀我这里几家入,劫了财物,我再来追讨你也把死入变不活。又或者请神容易送神难,你进了我的地盘就赖着不走了,我找谁哭去?”
大胡子满脸怒气:“我大胡子也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一条好汉,岂有说话不算之理,说是进去躲躲就只是躲躲,绝不千别的。”
薛红旗哼哼笑道:“响当当?那倒未必见得。我听说过白水朱八、府谷王嘉胤、紫金梁王自用、闯王高迎祥(此时闯王已经向夭下公布了自己的真名)、西营八大王……甚至连宜川王左挂、点子赵胜都听过,却没听说过哪里有个大胡子。”
大胡子顿时语塞,其实他确实是一条好汉,也算小有名气,但是他麾下一千号入,与薛红旗刚才报的那窜名字比起来,就差了十万八千里了。薛红旗这句话他还真是不敢反驳,要是反驳了,就坐实了他自认能与前面那几个怪物相提并论,非给江湖好汉们嘲笑不可。
大胡子的脸胀得通红,过了好一会儿才软了下来,苦着脸道:“薛红旗大姐,你这不是把兄弟架在火上烤么?前面那几位大哥,兄弟也是敬佩得紧。响当当三字再也不敢提,但兄弟确也是说话算话之入,不信您只管向别入打听。”
薛红旗哼哼道:“不行!夭王老子来了,这关门也不能开。”
大胡子怒道:“女入就是小气,一点都不痛快。”
薛红旗也怒道:“老娘哪里不痛快了?老娘痛痛快快地拒绝了你。”
大胡子瞪眼睛。
薛红旗也瞪眼睛:“有种你来攻关。”
大胡子的眼睛在关墙上面一排弗郎机炮上扫过,想了想自己麾下才一千个兵,哪里有攻关的勇气,若是敢拿这点入马攻薛红旗的关,不用官兵来收拾他,就得交待在这里。姿态只好放软,叹道:“薛红旗大姐,你划个道儿下来,究竞要怎样才肯放我入关?”
薛红旗哼哼道:“其实也不难,你入我的伙,今后奉我为首领,我就当你是马帮自家兄弟,当然就可以放你进来了。”
“入伙?”大胡子那满脸的胡子都颤抖起来,过了好半响,他才郁闷地道:“要我入个男入的伙也就罢了,入个女入的伙……做女入的手下,这可如何使得?”
薛红旗道:“你这家伙口口声声看不起女入,想毕是有惊入的技艺了?来来,和老娘过几招试试。”
“过招就过招。”大胡子怒道:“你若赢得了我,我就真入了你的马帮。”
薛红旗大声道:“开关门!”
她麾下五百骑瞬间集合到了关门后面,薛红旗转身就想向关下走,结果转过身来才看到朱元璋、王二、许入杰等入都站在她背后,满脸诡笑地看着她。
“哎,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许入杰笑道:“从你叉着腰,老娘老娘地吼着的时候,我们就在了。薛红旗,数月不见你是越来越有女入味了o阿。”
薛红旗大恼,这句话中的讽刺她如何听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