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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人,一向与韩非交好,自然是没有什么不满的意思。
一向低调的韩非今天一反常态,没有拒绝赢政的意思,来到前面坐在太监铺好的席子上跪而安坐后,早朝正式开始。
桓齮兵败之事,百官都已经知道,赢政昨日为此大发雷霆,现在赢政似乎有意识的不去提这件事,官员们也默契的不提此事,免得触赢政的霉头,只是汇报一些正常的政务。整个朝会的过程,韩非是徐庶进曹营,一言不发,眯着眼睛在那闭目养神。
一个时辰的光景后,一干朝政处理的七七八八了,赢政大声道:“退朝吧,韩非先生、国尉大人、王翦、李信、内史腾、还有丞相大人留一下,其他人退下去吧。”
赢政报的这些名字,无疑好似他目前最信任的臣子了,其他官员只能带着羡慕或者嫉妒的目光,默默的退了出去。
百官退出后,赢政很没形象的伸了一个懒腰,自嘲的笑了笑道:“寡人一意孤行,用人不当,累得自己觉睡不好,才坐了一个时辰,脖子也酸了,腰也疼了。”
留下的人中,只有韩非微微的笑了笑,其他人可一点都没觉得好笑,也不敢笑,用期待的眼睛盯着韩非呢,就等着韩非说话了。
“大王勇于自省,乃大秦之福也。如今事已成定局,过分自责也不起作用,不如静下心来,商讨一下今后大秦对外的战略纲要才是。”韩非终于说了第一句话,一干武将听到了期待中的话,不由一起露出欣慰之色,李斯和尉缭,都是一副波澜不兴的表情。
“今天留大家下来,就是想听听诸位的意见,诸位可以畅所欲言嘛。”赢政开口请大家都谈一谈,目光却是一直关注在韩非的脸上。
“桓齮深入赵境,就军事上而言,是起到了奇兵的效果,然李牧率军回援后,本应适时而退,桓齮不退反进,犯了兵家大忌,旧话就不去提了。番吾一战我军惜败,李牧深谙用兵之道就不去提了,倒是我军弃近韩不取而攻远赵,此诚决策之败也,非战之罪。”尉缭真是一点都不客气,上来就揭赢政的伤疤。奇怪的是赢政居然没有发火,只是一脸正色,一副诚心受教的样子。
“呵呵,国尉大人,此事暂且不提了。”韩非出来打了个圆场,尉缭不满的嘀咕一声,坐了回去。赢政这才扭头看着韩非道:“寡人想听听先生的意思。”
“大王,臣下其实也没啥新鲜的可说的,昔日张仪掌秦之相印,以纵横之术破六国联盟,首倡远交近攻之道,韩非以为,此实为强国之良策也。今赵王好猜忌于臣下,近侍郭开贪财,大王可使一善辩之士使赵,呈明大王交好休兵结盟之意,待赵王应允,三晋联盟不攻自破。大王可陈兵于韩境,再使一臣赴韩,迫其献出南阳之地,此可以为灭韩之跳板也。韩王安性懦弱,必图苟安而献城,大王使一上将经营南阳,待时机成熟,突出奇兵直奔郑而去,如此可轻取韩之全境也。”韩非简单的一番话,却已经描绘出一个远大的战略构架,不但赢政听的眼睛发亮,尉缭和李斯听了也都先后沉思,随即连连颔首,想必是想明白了其中的妙味所在。
第一百二十一章
说完,韩非恢复了平静。秦国历史上的商鞅变法奠定了秦国霸业的基石。张仪和范雎两个丞相又确立了制霸天下的方略,到了韩非这里很自然就水到渠成,连草稿都不用打,沿着历史的走向去演绎就是了。
韩非觉得很简单的东西,听在其他人的耳朵里完全又是另一个味道了,短短的一段话里面,有大的方略,有小处的细节,话虽不多却秩序井然,文攻武卫相得益彰,描绘出一个短期内不战灭韩,长期又徐图天下的美景。
尉缭第一个站了出来,伏身拜倒长揖,冲着韩非高声道:“尉缭以往对先生多有不敬之处,还望先生切勿介怀。”此君高才,以往多有傲骨,一直觉得韩非多少有点言过其实,今日却被韩非这番话给折服了,率先出来说这番话,不但表示了对韩非的拜服,同时也旗帜鲜明的赞成韩非的方略。
李斯当仁不让的第二个跟着出来,要说对韩非没有嫉妒心是假的,然韩非在赢政面前举荐自己接替吕不韦为相后,李斯心中那点猜忌,自然不足挂齿了。更别说此刻案前的赢政已经是兴奋不已,尉缭又抢了个第一,这第二自然不能再错过了。
于是李斯拜倒在地曰:“臣恭喜大王。”言下之意很清楚了,毕竟韩非是师弟,又举荐自己,该避讳的话还是要避讳的。
一干武将更是齐齐站了出来,齐声道:“大王,我等以为韩非先生所言实是上上之策也。”
“哈哈哈!”赢政拊掌大笑,双手一按桌面猛的站了起来,扬声长笑道:“寡人有先生,大秦之福也,寡人之福也。”
赢政做了结论,韩非的建议自然是无条件的通过了,赢政兴奋之下,又与群臣商议使韩之人,以及带兵威胁韩国的将领。
一番议论下来,诸事皆有定论。唯有引兵之将的问题上,在座的诸位将领都跃跃欲试,大秦极重军功,这等建功立业的机会,王翦、李信等将领,自然都不放过。
这个时候乱说话是要得罪人的。李斯还有尉缭自觉威望不够,自然不敢乱提人选,诸位将领虽有毛遂自荐的意思,但赢政面前又不敢妄自往怀里揽这十万兵权,所以众人将目光都朝赢政看了过来,这个敏感的位置上,还是要赢政来拍板的。
果然赢政地目光朝诸位将领一一看去,众将无不暗自抬头挺胸。就盼着赢政将此众人交与自己。没曾想赢政看了一圈,最后把目光停留在韩非身上。面带微笑道:“先生以为,何人可以为将替寡人取韩境之地?”
韩非不由暗暗的苦笑,果然是伴君如伴虎,都到这个时候了,赢政还不忘来这么一手。好在韩非早有预见,心中答案也是现成的,赢政这么一问,韩非倒不好立刻回答,沉吟一番做思索状。待众人目光一起看过来时,方淡然一笑道:“有了。”
“先生举荐何人?”赢政迫不及待的想知道答案。
“当今大秦名将皆在此列,大王要的人选嘛自然也在其中,只是……”韩非略一沉吟时,赢政眉头一动,立刻接话笑道:“先生多虑也,在座诸将,对先生只有敬仰之情,断无日后记恨之心,且此番先生为寡人谋划,所言等于寡人之言。”赢政说着很不客气地给诸位将领打个预防针,目光扫了一圈过来,众将皆低头称是。
“王翦、李信成名一久,乃大秦有数地名将,他们去了恐韩王每日连觉都睡不好了,恐怕是睡觉都要睁着一只眼睛的,故王翦去难以达到出奇之效果。”韩非说笑话一般的口吻引得众人觉得有趣,碍于赢政在,不敢放肆,个个面露微笑而已。
“内史腾将军久在咸阳,有勇有谋,其名虽不扬于诸侯,然其勇不下于王翦、李信,此去定可以使韩王心生懈怠,届时定可一战全胜。”韩非提名内史腾之前,在座诸位都已经从韩非的排除法里想到了结果,虽然现在众人心里都有只此一人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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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非在赢政心目中的分量又一次达到颠峰的时候,没有趁势而上,第二日又恢复了原来的节奏,早朝从来都是迟到地,赢政对此也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群臣也没觉得韩非这样又什么不妥。
十六年!
韩王安果然如韩非所料,秦军大军压境,侍者到新郑一番威胁后,韩王乖乖的交出了南阳郡,九月,内史腾被任命为南阳太守。
十七年,内史腾引军突然渡过河水,以为交出南阳后赢政派了个不出名的内史腾做太守,应该是没有图谋韩国全境意思的韩王安,在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韩国虽然有天下最精良的武器制造技术,都城郑还是被一鼓而下,韩王安成了阶下囚,韩国也被赢政设立为颖川郡,自三家分晋而生的韩国,存在了一百四十年后灭亡了。
历史以三家分晋为春秋时期至战国时期的分水岭,标志着奴隶社会向封建社会的转变,又以韩的灭亡为秦统一六国建立第一个封建帝国的开始,不能不说这是一个有趣的巧合。
韩国被灭,赢政举满朝文武会宴大贺,韩非没有参加。赢政似乎也能理解韩非的心情,没有为难。
是夜!韩非的书房内。
久未露面的武清一路风尘的站在韩非面前,老管家亲自站在书房门口,任何人不得进入书房。
“张良找到了么?”
“找到了,郑城被破之日,此子散尽家财而走,现游走于四方,居无定所。”武清实在不明白韩非到底打的什么算盘,不过韩非交代去郑,暗地里保护张良地安全,一直到张良离开郑为止。武清起初还有点不放心,派人悄悄跟着张良,没曾想张良发觉,竟甩掉了手下,武清这才回来复命。
“沛县的刘季?”韩非又问。武清心里对韩非如此关心一个小流氓的事情更是不解。不过还是老实的回答道:“属下遣墨门的樊哙、萧何于沛县,嘱咐二人盯着此人一举一动。”
“噗!”韩非喝到喉咙里的一口茶全喷出来了,眼睛瞪的老大看着武清。武清还以为自己做的有什么不妥,正打算请罪时,韩非已经不可遏制的笑了起来。
“你做的很好。”韩非一声长笑,挥手示意武清退下。
“你妈妈的,这就是历史。”韩非独自低语一番后,老管家季子曾悄然进来,低声道:“先生要的药散,徐福已经配制好了,服用后三日内面色焦黄,三日后缓慢恢复如常。”
“好!很好!”韩非再次露出微笑,伸手做个手势。季子曾立刻明白,躬身退下。
不多时,外面季子曾的声音再次传来:“先生,清夫人来了。”
石清信步走进,韩非示意其坐下后,出言到:“韩非委托夫人办的事,夫人都办妥了?”
石清心中虽然有疑团,韩非不明说,也不好问,点点头道:“都办妥了。青城山里的房子,够住下几百人的。”
“夫人辛苦了。韩非谢过。秦之一统以成定局,大王日后必沉迷于长生不老丹道之说,有朱砂矿在,夫人地家业不难做大。”韩非提醒一下石清,也算是大家一场合作地交易品吧。
石清露出没有得到预期答案的失望,见韩非露出困顿之色,想到韩国被灭,面前是一位昔日的韩国王子时,没有多说什么,默默的离开了。不过,石清离开前意味深长的看了韩非一眼,韩非突然有一种被看穿心思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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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非病了,病的很严重。
赢政亲自探望后,立刻让赵高领御医去看,结果自然是显而易见的。
“非恐时日不多也,恨日后不能为大王效命矣!”韩非喘着粗气拉着双目泛红的地赢政说话时,赢政怒起指御医曰:“此等庸才,留来何用?”
韩非赶紧拉着赢政的手继续说:“生死有命,与医者何干?”这才救下御医地性命。接着韩非上气不接下气的喘着说:“大、王,臣、咳、咳……。”
“先生有何请求,寡人一并答应下来。”
“昔日非有言在先,待大王霸业成就之日,便是韩非离去云游之时……。”韩非断断续续的说话时,外面季子曾来报:“石清令方士徐福求见,据说有办法能治疗韩非的病。”
赢政大喜,传令徐福来见。
徐福一番做态后,拿出一枚药丸让韩非吃下,韩非不久沉沉睡去,面色好看许多。
挂记韩非病情的赢政,亲自于另室问徐福:“先生病情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