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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死,眼睛睁的大大的,不敢相信怎会有如此变故。
待最后一人倒下,韩非抚抚衣袖。道,“收拾一下上路吧。”
武清与那季子曾视若无睹的走向马匹,两剑女也站在韩非身后面容如常,墨宛微微眯起双眼,盛名之下无虚士。
……
楚都城郢。封邑百户,王城内外八里。
新君即位在这战乱年代虽说是常有的事,国礼不可缺,就算这个新君明天就下台这礼数今天也得做足了。
郢都内已经聚集了五国的来使,韩非是最后一个到的。就连最远的燕国使者太子燕丹也在韩非到达前一步迈进了郢都城门。
两日行程,一路都有南墨弟子探路,也算是有惊无险。
在驿馆里安置停当。已是临近晚饭时刻,韩非闭了门,让所有人不得外出,事实上也不会有人出去,身在楚国王都,韩非地安全也不见得有多少保障,这么两日时光不眠不休的赶路,几个女人没多大事,韩非倒是一脸的憔悴。身体还是不够强壮啊。看来他是得找个师傅学习一下古代的武义这个玩意了,就算他这个年纪学不来大成,强身健体也不错。外面美女如云,家里还有那么多个老婆,这日子还怎么过哦?
墨宛到了郢都附近就离开了,她的目标太大,跟着韩非反而不美,倒是留下了墨雨墨云,韩非当时是应急之举,墨宛要留也不推迟,他对这南墨地媚术可谓是向往已久了。
疲惫至极,韩非早早的睡了,两剑女睡于塌下,一夜无话。
……
话说韩非刚入郢都,李园就得了消息,念道当日在战时韩非的救命之恩,李园心头愧疚,本想去见韩非,却觉得心头不安,他与吕不韦之约是在楚都杀韩非,李园心头自然知道吕不韦的话能信几层,寻思了许久,最终还是决定在楚境边界设伏杀之。那时李园已收到消息,七国中有四国都伏兵在楚边界,唯有几个比较远的国家还没得到消息,才没有参合进来。在李园看来,如此森罗密布地暗杀包围圈,就算是神仙也难逃一死了,没想到韩非竟然毫发无损的来到了郢,除了稍微憔悴了点,没啥大不了的。
李园对韩非有心理阴影,这是在六国合力攻秦地时候就留下来了的,现在他是杀韩非不成,讨好不了吕不韦,而这边,李园心里觉得韩非一定已经早就知道了这件事,心头慌乱无比,他就是个靠当舅子起家的人而已,论本事,连他妹妹李嫒都强上他百倍,遇上这么一件事确实也为难他了,左思右想也不得甚解,这才想起了深居宫中的妹子──太后李嫒。
临到夜了,李园这才匆匆进宫,待太监报过之后,进了李嫒的寝宫。
李嫒也是得了韩非已到郢的消息,韩非的书她没读过,六国攻秦一战的事李园讲的也不多,倒不觉得有何突出之处,她关注韩非地原因很简单,就是因为各国都有人要他死。
此刻李嫒搂了年幼的芈悍在席上坐着,见李园进来,冷冷的问道,“这么晚了,有何事?”
李园看了看左右,李嫒却装作没有看见的样子,继续逗弄怀里的孩子,笑的极为开心,李园不由得叹息了一声,道,“嫒妹,你这是何苦?”
李嫒闻言,挑起一双媚眼直直的瞪着李园,也不说话,嘴角勾起,嘲讽的笑着。
“嫒妹……”
“你是何身份?该叫我什么,放肆!”李嫒冷冷的打断李园。
李园又是一声叹息,他们兄妹二人本不是如此生分,事情还是由于李园收的一个女子所起,李嫒本是墨门中人,此事唯有他们兄妹二人和南墨门主墨宛才知道,李嫒怀孕、入宫都是墨宛一手安排,只是当她得势之后,就开始疯狂的针对墨门展开一系列的行动,对于妹妹的事,李园一向是支持的,虽然不知道是为何,李园在私下里对南墨的人狠下杀手。直到后来有人献了个女子给李园,此女娇媚,李园甚为宠爱,李嫒嫒却不知怎么知道了,说那女子是墨门余孽,定要他杀了那女子,李园才得到那女子不过几日时光,自然不肯,兄妹二人的心结就从此开始。大事上还不至于起冲突,偏生到了私下里,李嫒便不给李园好脸色看。在新王即位之后,这情况越发的严重了。
“我们兄妹二人何时到了如此生分的地步?”
李嫒低下头,温柔笑着看芈悍,口中却道,“你为了个女人,连妹妹都不要了,我何苦认你这哥哥来着?”
“罢了,罢了,我回去就把她交给你处理,唉……”李园还是闹不明白为什么李嫒对墨门中人如此在意,她不说,每次都是用那种恨到骨子里的眼光看着他,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她的杀父仇人呢。现在危难当头,李园也无心去计较那个女子了。
李嫒有点不敢置信的抬头问道,“此话当真?”
李园点头,苦笑道,“我何尝骗过你来着。”
李嫒终于对李园露出一抹笑容,道,“你说吧,这么晚进宫来到底有何事?”
李园无奈,这妹子有多久没这么对他笑过了,只是为了一个墨门女人,值得么?看了看左右,李嫒连忙唤来宫女将芈悍带了下去,屏退众人,李园这才将心中担忧一一道来,在这举棋不定的时候,唯一值得信任的还是只有自己的亲妹妹了。
……
第八十九章
夜已经深了,离王贲扎营处不足十里,项燕领了一万大军在此等候了多日,今夜,决战时刻即将来临了。
寂静的夜色中,空气中隐隐漂浮着一股不稳定的味道,有种暴风雨前的宁静,大战将至,项燕习惯性的拿出战刀擦拭,这把宝刀已经跟随了他多年,在战场上所向披靡,不知道斩杀了多少敌军的头颅,饮下了多少敌人的鲜血。凡是疆场战士,都离不开他的刀,与他的马,跟随项燕多年的战马依在项燕身边厮磨低吟,项燕轻轻拍拍它的头,安抚它,回头向亲兵吩咐道,“吩咐下去,准备出发,所有马蹄都检查好是否包上了布,前进中不可发出半点声音。按照原定计划,尽力将敌军全歼,不可留下活口。”
“是!”亲兵转身离开,传达指令。
项燕低下头,心头有种莫名的不安,多年的征战,让他对危险有种莫名的预知能力,在战场上就是这样的能力救过他不下十次,想到韩非在战场上神乎其神的表现,又联系到今日在夜色未至之时便在十里外扎营,项燕又是一阵疑惑,难道韩非真如同传闻所言,能未卜先知的洞察敌情?
此刻箭在弦上,韩非离郢都只有三日行程了,再接近郢都下手恐怕会引起秦国巨大的反弹,今夜是唯一的下手机会了。项燕摇摇头,将心中的不安抛出脑海。对阵之时。最忌自乱阵脚,依仗着自己比秦人熟悉地形,项燕此次带出地兵丁都是军中的老兵,能够自如的应付突发情况,项燕稍微稳定了心思,牵起战马。向军队聚集之处行去。
……
一路急行,十里路不过转眼时光,前方不远处就是秦军扎营之地,项燕勒住战马,停了下来。看营地内燃起的点点火光,以及许多巡视的人,项燕一挥手,楚军中三路人马悄无声息的包抄过去。
营地内巡逻地人还未曾发觉,楚军近了,项燕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秦军数千人的营账,外围竟然没有人巡逻,只是在营帐周围才有巡逻的人马。诧异间,忽然闻得几声重物落地的声音,随即惨叫声传来。竟然是楚军偷袭的人马中了陷阱,此刻从马背上摔了下来,巨大的动静让秦营巡逻的士兵立即意识到不对劲,秦营里面立即传来一阵呼叫声,营账内火光燃起。士兵们都惊醒了。
项燕此刻也无法隐藏行迹了,本来打算让士兵偷偷潜入,解决掉部分巡视的人。再在营后方放火,留下三方缺口,正好布置成口袋阵,待偷袭成功,秦军炸营之时,慌乱中自然会向无火光处跑去,他们只需以弓弩攻之,依仗着自己人多,不愁不能全歼秦军。
项燕没想到的是王贲竟然在营帐四面都设下了陷阱。虽然不多,作为警戒却也足够了,这可比放人出来巡逻方便了许多。当时韩非选择这里安营的时候王贲地意见是极大的,背水扎营,此乃兵家大忌,不过出于对韩非的敬畏,王贲没敢出声反对,韩非一向有先见之明,王贲对他已经崇拜到了凡是韩非说的都是对了,凡是韩非做的都有道理地这个地步了当然,后来的战果又让王贲的盲目崇拜更上了一层楼,这是后话,暂且略过不表。
此刻这么背水扎营的安排确实是让项燕头疼无比,探子来报王贲扎营的地形之时,项燕差点没从席子上跳起来,有这么乱来地么?这韩非到底是什么变的?竟然想出个这么变态的方式来,左思右想,项燕后来才决定了这么一出派人潜入后方放火地举动,此刻此计被破,项燕知道偷袭定然不成,高举战刀,大喝道,“将士们,取得韩非首级者官升两级,赐金(黄铜)千斤。”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楚军偷袭失利,军心有些不定,项燕一喝,顿时士气暴涨,一个个如同吃了春药似的,扑将出去,恨不得立马把营帐中的韩非给拉出来活剥了。
地上陷阱不少,间或可听闻有人堕入其中,只是杀声震天,这些许惨叫声被压了下去,片刻时光,楚军便冲至了营帐之前。
这时候秦军才从被偷袭的慌乱中稳定下来,稍微组织起了一轮强弩,在营帐前构筑了一排防线,虽然只是勉强的抵抗,可秦军强弩比那楚国的弓弩攻击力明显要强上许多,只是从射程和杀伤力上来说,就强上一倍不止,楚军攻势稍缓,营帐中冲出一名年轻的将领,一声大喝,慌乱的秦军这才算找到了主心骨,迅速的集结起来,奈何合围之势已经形成,依靠着前面少量地强弩明显不能抵抗多久了,年轻将领一声令下,众士兵向西北脚来兵稍弱的地方开始突围。
秦军势弱,好在有利器在手,战马上配置了马蹬、马鞍,行进间挥洒自如,强弩一出,竟然硬生生的从向来彪悍的楚军中开了一条生路,向西北树林疾行而去。月色下。众将护卫身影之间,可见一儒生服饰的年轻男子,伏在马背上。
项燕一望,取弓搭箭,箭飞出,竟然直取那儒生背心,只是那儒生声旁那年轻将领也愣是了得,忽然闻得耳后风声,手起刀落,硬生生将那箭头劈得偏离了原来的轨道,分成两截落到地上。
项燕欲再射,却发现众将士变换着队形,将那儒生的身影全数掩去了。收弓,大喝,“给我追!”
众楚将听令而行,迅速集结了队伍向那树林追击而去。
入的树林,秦军且战且退,不如当时在林外般慌张,树林的确也给了他们很好的掩护,加上有马鞍马蹬之助,在这林中疾行,每每到了转弯之处,便将追击而来的楚军骑兵拉下一大截,眼看着,楚军是越追越远了。
空气中忽然传来一阵烟火的味道,一阵浓烟从上风处袭来,项燕一愣,勒马回头,只见来路已是浓烟滚滚,火光冲天。
项燕大惊,知道中了计,立即下令集合,整顿次序,多年的战斗经验告诉他,越是在危险的时候,越是不能惊慌。追缉中的队伍迅速的集结,两侧如同项燕所猜测的,也开始有火光燃起,由于风向所致,其火势还不至于迅速的蔓延过来,项燕看了看前方无火之处,心知那必然是陷阱,秦军必然有大量的埋伏在前面等候着他。又看两侧,火势不算大,此刻还有许多空隙可以穿出,右侧是河流,就算冲出去也是死路,前面危机四伏,唯有左侧还有一线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