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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钰闻言,心里暗笑,赵桓以为童贯会为了一点小事就跟自己过不去。童贯何等人物,他会分不清轻重么?
赵桓面露失望之色,于龙椅上坐立不安,吞吞吐吐的问道:“既然如此,那,那究竟如何处置,王爱卿,你可有良策?”
王钰就等着他过问,转过身去,躬身一揖:“回陛下,臣认为,赵构假借天子被害。而 越称帝。朝廷正可以对症下药,由陛下,御驾亲征!天下人若见陛下亲征,谣言不攻自破,所谓得道多助,失道寡 助,到那时,赵构便是孤家寡人。束手就范!”王钰话音一落,群臣纷纷附议。
正当赵桓无奈之下,就要下诏亲征之时,忽听殿下一人高声说道:“陛下,臣认为不可!”一语即出,满堂皆惊。时至今日,竟还有人敢公然和小王相爷唱反调?众人寻声望去,奇了!真是奇了!是谁也不该是这个人啊!他可是王钰门生,若不是王钰,他根本没有今天!你道是谁?不是旁人,正是今科头名状元,陈东!授官七品崇政殿说书。
王钰一看是陈东,顿时变了脸色。今科放榜之后,新中地进士们纷纷前往宝国公府拜谢,自称相爷门生。惟独这个今科状元郎陈东没有 到。王钰也并不责怪,却没想到。他会在今天这节骨眼上,公然和自己作对。
赵桓看到陈东。也是疑惑不解,他不是王钰门生么?怎么公然和自己的师门唱反调?
“陈爱卿,为何不可?”不管如何,有人跟王钰唱反调总是好事,赵桓问道。
陈东大步向前,迎着众人的目光直走到玉阶之下,目不斜视,直面圣上。一掀衣摆。长跪在地,奉上一道奏章。朗声说道:“臣有本要奏,弹劾权奸!”这话一出口,满朝文武莫不色变!弹劾权奸?谁是权奸?你指的,莫不是小王相爷吧?奇了,今天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 了,王相后院着火了!
赵桓也是惊奇不已,命王欢取过奏章。打开一看,登时面如死灰!这陈东好大的胆子!竟然当堂弹劾王钰弄权!这道奏章上,历数王钰欺君犯上,把持朝政的罪过,于建议将王钰罢官夺爵,严惩不怠!
这哪是弹劾王钰,这是引火烧身!王钰如今身为丞相,独领三省 事,除兵权在其岳父手上之外,天下大权都已在握,你小小一个七品新官,竟然弹劾权臣,不是找死么?
赵桓手捧圣旨,如像是拿着一块烙铁,拿也不是,放也不是,环顾左右,手足无措。正在这时,忽听王钰问道:“陛下,不知陈大人所奏何事?”
“这,这,无事,无事。”赵桓将那道弹劾奏章放于龙案之上,敷衍的说道。
不料,王钰躬身一拜,请求道:“臣请陛下明示,容臣一观。”
赵桓闻言,连连挥手:“当真无事,王相不必介意,不必介 意……”
就在这个当口,惊人的一幕发生了!王钰竟然直步上前,踏上金 殿,走到赵桓面前,伸手就从龙案上拿过那道奏章!众臣大惊失色,糟糕,王相动了肝火!今天这事,可如何收场!陈东啊陈东,你也太不晓事了!
赵桓见王钰大步上前,也是惊怒交加!可王钰视而不见,展开那道奏章,细细看来。殿下陈东,见王钰如此飞扬跋扈,突然起身,破口大骂道:“王钰!陈东原来当你是国之栋梁,朝廷忠臣!不想你欺君罔 上,把持朝政!以至皇权旁落,奸臣当道!东受皇恩,今日便要冒死进谏,请陛下铲除奸党!”
众臣听他怒骂王相,惊得三魂七魄也出了窍,吴用愤然出班,厉声喝道:“陈东!你小小七品官,也敢妄议朝政,诬陷重臣!若纵容于 你,朝廷法度何在,纲纪何在!陛下,臣吴用,请求陛下,将此人削去官衔,送大理寺治罪!”
吴用一出头,参知政事尚同良,孟昭,右金吾卫大将军冯廷敬,吏部尚书,户部尚书,礼部侍郎,三司计相等大臣,纷纷出班,弹劾陈 东。朝堂之上,一片斥责之声!
赵桓脸色煞白,在群臣怒谏之下,只得颤声说道:“传旨,陈东诬陷重臣,妄议朝政,着削去官衔,送交大理寺,这,王爱卿,如何治 罪?”得罪了王钰,只怕陈东性命难保啊。
王钰心里也着实恼怒,我一手提拔你起来,亲自点了你地状元,你不知恩图报也就算了,居然往我心窝子里捅刀子。我若放过你,颜面何在?
“圣上,国家自有律法,大理寺自会按律处置,臣不敢擅权。”王钰强忍着怒气说道。
赵桓闻言,忙说道:“是极,送交大理寺,按律处置!”陈东忠心为主,反倒落了个罢官夺职,心里激愤难当,大声疾呼,声震朝堂。吴用一怒,放声喝道:“殿前武士!将这犯官拿下!”
宫廷内卫,全是南府军负责,一听吴用召唤,四名金甲疾步上殿,三下两下,扯去陈东乌纱官袍,就往殿外拖去。陈东却是凛然不惧,从头到尾,骂声不绝。从臣见状,都在心里暗叹,陈东固然忠义,却是不识时务,迂腐,迂腐啊!
当日早朝,在王钰力主之下,赵桓只得下诏,御驾亲征,讨伐赵 构。王钰从湖北卫戍区,京南卫戍区,四川卫戍区各抽调兵三万,又于南府军中,调关胜,索超,徐宁三部,共计十五万人马,从京师造办局调出一百门新铸金轮炮,整军备战。又从林冲麾下,调回种霸担任先锋将军,领五千精锐骑兵先行一步。一应粮草军需,都由殿前司太尉韩毅调配。
备,定于六月十八,出师讨逆。天子离京,一应国I广,尚同良,孟昭三人负责。
“哼!老子混了这么久,还是头一遭碰上这等热脸贴人冷屁股的事儿!我好心好意,将他点了状元,本是看他有骨气,有魄力,要好好培养,将来也可大展雄才。谁想到,人家根本不领情!当着文武百官的 面,弹劾我!娘的,这不知好歹的穷酸!”王钰在他的书房里指天骂 娘,怒不可遏。也难怪,陈东是他看上眼的人才,本来想好好培养一 下,提拔快一些,谁想到,陈东居然作出这种事情。
耶律南仙在一旁瞧见他急成这样,好言劝道:“官人,何必与这等穷酸生气?有道是百无一用是书生,就会夸夸其谈,空言误国。自古成大事者,有几个是从学堂出来的?反正他也已经被罢官夺职,打入大牢了,我看,就算了吧。”
王钰两眼一翻,仍旧不休不止:“算了?你当我只是气他恩将仇 报?我更可惜这个人才!今科的进士里面,大半都是夸夸其谈的穷酸腐儒,成不了器。就这陈东,我还看得上眼,唉,可惜,可惜了!”王钰摇头晃脑,唉声叹气,好像什么宝贝被人家给摔了。
耶律南仙见他发这么大的火,也是束手无策,正着急时,却见门口人影晃动。定睛一看,原来是耶律南仙和红秀。
“官人。什么事惹得你发这么大地火?”童素颜在红秀的搀扶下,摸索着踏进书屋。王钰一看到她,一肚子怒火也化作了满腔柔情,忙上前去,接过她双手,展颜笑道:“没事没事,倒把你给惊动了,这是为夫的不是。”
耶律南仙紧跟上来。冲童素颜就拜了下去:“见过夫人。”耶律南仙虽然极受王钰宠爱,可毕竟只是妾,而童素颜是正妻,见到她,可是要下跪的。好在童素颜为人宽和,向来不端元配夫人的架子。与耶律南仙处得不错。
“哎呀,怎么又来了?南仙,我不是说过了吗,不兴这个。”童素颜笑颜如花,抽出一支手去扶耶律南仙。
“对对对,在我宝国公府里面,咱们不兴这个,来来来,都坐,红秀。你也坐。”王钰娶了一妻一妾,只是这宝国公府忒大。平时几个人难得碰到一起。这会儿,那股怒气早就烟消云散了。
四个落座后。童素颜开口问道:“南仙,是谁惹咱们官人生这么大的气?”
耶律南仙苦笑一声,叹道:“倒也不是什么紧要的人,就是今科的状元,陈东。今天早朝,他当着文武百官地面弹劾官人,让官人下不了台。”
“陈东,可是当初率领数百太学生。上奏请愿,要诛杀六贼的那个学生领袖?”童素颜又问道。
“正是。官人就是看他有才能,所以想悉心培养,谁想他这么不懂事,自毁前程。”耶律南仙回答道。
童素颜一阵沉吟,忽然转向红秀问道:“红秀,你给相爷读唐书,读到哪一段了?”
红秀听夫人这话问得古怪,仔细一想,遂答道:“读到长孙皇后,劝谏太宗不杀魏征那一段。”
“哦,这一段,长孙皇帝贤良淑德,克己奉公,为后世女子楷模。今夫君以小事而震怒,为妻愿效长孙皇后,劝谏官人。陈东为人正直,急公好义,忠心爱国。他当堂弹劾官人,让您下不了台,这虽然冒犯官人虎威,但念其忠义,不应加以重罚。这等贤才,正应以德报怨,使其归心,受官人驱使,以立不世之功业。”童素颜虽是女流之辈,便其才智见识,只怕远在男子之上,正应了那句“休言女子非英物,夜夜龙泉壁上鸣”。
王钰本来就没有心要杀陈东,听了妻子这番话,觉得很有道理,于是问道:“那娘子说,该如何处置陈东?”
“雌鸡司晨,终非正道,妇人干预政事,亦为不祥之兆。为妻只是提醒官人,具体细则,不是妇道人家应该过问的。”她说这话,本是指自己,却不想言者无意,听者有心。耶律南仙一怔,忙起身告罪。
童素颜见状,失笑道:“南仙多心了,官人常言,南仙是巾帼胜须眉,较之男儿更为厉害,自然不在‘妇人不得干政’行列。”
王钰见一家和睦,心里欢喜,当即应允道:“好!就依素颜,不过这种书生都是意气用事,目空一世,以为普天之下,老子第一。不让他吃点苦头,他真不知道天高地厚。这样吧,先关上一阵子,等我踏平江南回来,再起用他。”
众人皆称善,王钰忽想起一事,故意问道:“哎,不对呀,素颜,你效仿李世民的老婆长孙皇后来劝谏我,难道你想作童皇后?”
童素颜一听这句,吓得心惊肉跳,急忙起身道:“为妻断无此非分之想!官人过虑了!请官人慎言,小心祸从口出!”
“呵呵,却是夫人过虑了,如今只怕是没有人能害得了相爷。”耶律南仙在旁笑道。
“罢了罢了,我只是一句戏言而已,我又不是皇帝,不能要求我君无戏言吧?开个玩笑嘛,瞧你急的。这个月十八,大军南下,讨伐赵 构。我得离家一段时间,南仙要随我同行,素颜啊,这家里可就交给你了。我姐身体不好,请京城名医也不见起色,你要好好照顾她。”王钰嘱咐道。
“这个不须官人过问,为妻晓得。家中事务,自有红秀替我打理,预祝官人旗开得胜,斩将夺旗,荡平乱贼。军旅劳碌,还请官人多多珍重。”童素颜拜道。
有妻如此,夫复何求。王钰暗叹自己何德何能,取得如此贤妻,这真是上天赐予自己的福分。
宣武三年六月十八,天子赵桓御驾亲征,赐封王钰为讨逆兵马副元帅,号令三军。十五万大军,浩浩荡荡,开出京师。留守众官,出城送行,一直送出十余里外,方才回朝。王钰领着精锐之师,士气昂扬,直扑江南。
六月底,仅用十余日,王钰大军便赶到庐州,扎营方定。他便上奏赵桓,召附近各州各卫地文臣武将,到御营见驾。只因赵构发出檄文,言天子已被害,借此号令群雄,莫敢不从。王钰正是要叫天下人都知 道,天子仍在,赵构谋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