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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八月,徽宗第九子,御封康王,后封平东王的赵构谋逆,勾结外族,被南府军将领关胜,斩杀于杭州伪皇宫内的资政殿上。赵构一死,杭州守军缴械投降,关胜奉王钰密令,将赵构首级,星夜送往汴京。同时,将杭州文武官员名册上交,听候王钰发落。
张浚接到赵构杭州告急的军令后,星夜兼程,回师救援,却被埋伏于长江北岸的杨志兄弟半路截杀,时值汛期,江水暴涨,张浚所部,死伤惨重,本欲退回江南西大营,奈何与此同时,韩世忠率西北军,打向了柴桂的老巢广西。柴桂闻讯后,再也顾不得岌岌可危的西大营,调回兵马,赶回广西。
韩臣忠本就没有杀往广西,而是半路以逸待劳,与赶来的柴桂所 部,战于湘江。两军厮杀三天两夜,江水尽赤,尸横遍野,广西兵马的勇悍,超出韩世忠预料之外。按原定计划,广西军撤退后,郑成风所部应该迅速从西大营出兵,前后夹击柴桂。
可事情并没如韩世忠想像中那样发展,西大营遭到张浚,柴桂两军强攻,所部士兵伤亡过半,建制被打残。郑成风虽然抱定必死决心,在柴桂撤退后,及时率军追赶。奈何张浚此人,熟谙兵法,一见长江北岸有伏兵,就料定杭州已经没有希望。他果断决定,全军撤回,与柴桂合兵一处。
当张浚数万大军撤至潭州时,正撞上准备出城追赶柴桂的郑成风所部,两军大战,郑成风不敌,退入潭州。张浚围困西大营,使韩臣忠两面夹击的战术,难以实现。
本来,这是一个扫清内患的绝佳机会。张浚和柴桂若兵败,则大宋国内,从此再无反对势力。即使态势没有按照韩臣忠的设想发展,只要杨志兄弟及时增援,局面仍旧可以安定下来。
可惜的是,杨志对眼下的态势作出了错误的判断,在张浚所部撤退后,他并没有西进之意,而是将兵马带向了杭州。此举,意图非常明 显,要与关胜争功。只因当初一同归顺王钰的梁山旧部,林冲,呼延灼都成为一方面的统帅,秦明索超,也是摄政王的爱将,关胜董平,更是屡屡得到重用,惟独他兄弟二人,高不成,低不就。
杨志的一念之私,对于整个战局的影响,是极其严重的。郑成风被困于潭州,韩世忠所部与柴桂大战于湘江,进退两难。八月二十一,柴桂撕破韩世忠布下的防线,退入老巢广西,韩臣忠亲自领军追赶,张浚闻讯后,布疑兵于潭州城前,牵制郑成风,而自己则秘密率三万精兵,追赶韩世忠,以图形成夹击之势。
韩臣忠的设想,自己没有实现,倒让张浚捡了一个现成。战火烧遍南方,几十万大军,在东起杭州,西到广西的广阔土地上战成一团,说是江南大战,一点也不为过。
有道是当局者迷,可旁观者更迷。雪片般的军报,飞送到汴京城,王钰于枢密院内,召集众官,探讨战情。可远隔千里,就连多谋如吴 用,也很难从这些军报里面,弄清楚前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奇了,真是奇了,韩臣忠告急,郑成风也告急,谁能告诉本王,这仗怎么打的?”王钰望着案上摊了整整一桌面的军报,向众官问道。
堂下,吴用及枢密院各属官都哑口无言。这八月的大宋,可真是热闹,北边女真人猛攻归化,南方几十万大军战成一团,整个天下,就像是一锅沸腾的粥,让人看不清真相。
王钰见众人不说话,也不追问,背起双手,转过身去望向身后的地图。一一寻找着各部兵马现在所处的位置。
关胜所部在杭州善后,郑成风部被困于潭州西大营,韩世忠部被困于广西边境,嗯?杨志,杨效祖两兄弟的部队去哪儿了?
韩臣忠报上来的计划里面,关胜所部负责围点,这杨家兄弟的部 队,在负责打援。现在张浚的援兵已经退了回去,围困潭州,他两兄弟跑哪儿去了?
“杨志,杨效祖兄弟的部队去哪儿?”王钰侧过头,向吴用问道。
吴用起身上前,盯着地图看了半晌,疑惑的说道:“按韩臣忠的战术,杨家兄弟的部队是负责打援,可张浚已经退回潭州城下,杨家兄弟按说应该追赶才是。可至今没有接到杨部的上报,不知所踪。”
“杨部有多少兵马?”王钰不悦的问道。
“回摄政王,杨家兄弟马步军共计四万六千余众,都是南府嫡 系。”吴用一思索,马上回答道。
“查!马上查出来,杨部现在在什么位置,搞什么名堂,四万多兵马,居然不知所踪!”王钰把衣袖一拂,沉声喝道。
就在此时,一名军士飞奔入内,跪地禀报道:“摄政王,杭州方面传来关胜军报!”
王钰一听,快步下堂,从那军士手中接过军报,打开一看。吴用站在他旁边,只见王钰脸色越来越阴沉,看到最后,竟然牙关紧咬,怒不可遏。
“看看。”王钰将军报往吴用面前一递,背过身去。
见摄政王不悦,吴用慌忙展开军报,这一看可不得了
关胜上报,杨家兄弟的部队在打完援后,居然强渡长开往杭州的途中。荆湖地区打成了一团,他们居然往杭州跑?亏得杨志还是将门出身,杨家将的后裔,自负饱读兵书,竟然如此不晓事。前有黄信,今有二杨,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吴用把前后连起来一想,恍然大悟。二杨一撤,张浚没有了威胁,柴桂又冲出了韩臣忠布下的天罗地网,撤往广西。韩世忠再领军追赶,张浚何等人物,岂能抓不住这个机会?肯定是秘密调兵,前后夹击,怪不得韩臣忠会告急。二杨这一撤,对整个战局的影响,可谓极其严重。
“王爷,二杨这是有私心!意图抢功!临阵脱逃,军法难容,应 该……”吴用也感到十分恼火,他二人是跟随摄政王多年的老部下了,竟然干出这等糊涂事来。
没等他把话说完,王钰已经摇了摇头:“现在不是处罚将领的时 候。就算把他两兄弟杀了,也是无济于事。当务之急,是赶快补上空缺,解救韩世忠。不过,张浚不是在围困潭州么,那韩臣忠所部,又何以受到两面夹击?”
“王爷,这是张浚故布疑阵,牵制郑成风,他肯定已经不在军中,现在的潭州城前,摆的不过是疑兵。”吴用到底没有辱没他智多星的绰号。
王钰闻言,倒也没有轻信,走到地图前仔细一看,不错,这是唯一的解释。好个张浚,没想到赵构手下,还有这等人才。
“吴大人,这个张浚的底细,你了解吗?”王钰突然问道。
“这……”吴用作难,他并不知道。
“王爷,张浚是汉州绵竹人,政和八年进士及第。按重新规划的行政区域,属今四川绵竹人,历任州县主官,后任剑南西川判官,宣和年间,调入西北前线。赵构南逃,他也在随军之列。”枢密院都承旨大人起身说道。
四川人?还是自己的同乡。王钰闻言点头道:“有如此人才,落于赵构之手,不为朝廷所用,这是本王的过失。战局发展到如此地步,虽说二杨难逃干系,实乃张浚所为。我当上奏,自贬一级,以谢天 下。”
“战机瞬间万变,王爷远在京城,不必自责。”吴用劝道。
“唉,本来不想让将军们束手束脚,好让他们放开了指挥,没想 到,有些人就是扶不起的阿斗。黄信至今没有回京请罪,杨家兄弟又擅作主张,都说真金不怕火炼,什么是火,战争就是火,一炼,有人就现原形了。”近来连续发生的事情,让王钰感觉到了一个弊端,虽然自己大权在握,可自己毕竟不是圣人,也会犯错,可因为自己权柄太重,爵位太高,犯了错也没有人敢说。
自己一再强调,可对地方官员加以监督,不让他们有机会腐化堕 落,可谁来监督自己?
“吴用。”王钰痛定思痛,下定决心,要宣布一条惊世骇俗的规 矩。
“下官在。”吴用赶紧回答道。
“从今天开始,要对本王加以限制。朝廷挑选官员,除了本王的命令外,还必须有吏部尚书李纲的印章,委任状才能生效。用钱,要户部尚书许柱国同意,用兵,要你同意。朝廷的政令法规,如果要施行,除了本王之外,还要尚孟二位副相同意。如果你们不同意本王的意见,可以拒绝加盖印章。这不是权宜之计,以后要形成固定的制度,不断完 善。本王也会犯错,犯了错,就需要有人来指出,否则,将失一令,而军破身死。”
吴用不敢相信,这历朝历代,哪有执政者限制自己的权力?摄政王自得势以来,一直是乾纲独断,不可否认,他有过人的远见卓识,但也渐渐萌生出了一些骄纵的情绪,影响了他正确的判断。这本是人之常 情,可放在他身上,影响可就太大了。自己最近还在想,是不是该明哲保身,可摄政王就已经悬崖勒马。
“不要怀疑本王的诚意,我的确犯了错,黄信二杨的事件,看似跟我没有关系,其实根源还是在我身上,这没有什么好推脱的。本王刚才的话,即刻生效。”王钰说完,又朝地图上看了过去。
吴用望着他的背影,以手加额,暗自庆幸,生逢其时,得遇明主,国家有他,何愁不能振兴呐。
“杨志不能再指挥了,让他赶到杭州,跟关胜一起善后吧。所属部队,应该交给一个有勇有谋的将领来统率,救援韩臣忠。”吴用还没有回过神来,王钰已经想到了对策。
吴用马上行使了自己的权力,旗帜鲜明的表示了反对:“王爷,万万不可,临阵换将,这是兵家大忌。”
“哈哈,刚说完你就施行了。你听本王说完,我只说杨志不能再指挥了,没有包括杨效祖。本王的意思,把岳飞调到二杨的部队中去,任个副职,也好时时提醒杨效祖。这个人有勇有谋,本王想好好历练一下他,将来或许能挑大梁。”王钰虽然说对打仗不算内行,可临阵换将的弊端还是知道的,所以留下杨效祖。况且事情没有查明,不能一棒子把人打死了。 用细细一想,这倒是
当务之急,就是解韩臣忠之围,于是表示了同意。I名,签发了军令。
忙完了公事,出枢密院衙门一看,天色已暗,头顶上乌云密布,山雨欲来风满楼。
“王爷,回府么?”新任的靖王府大总管王尽欣见摄政王出来,正要迎上去,可天上一声炸雷,那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就砸了下来。慌得他赶紧撑开伞,上前接过王钰。
“先不急,去户部看看,听说国库快被掏空了,今年的粮饷赋税还有几个月才能收上来。想必许柱国这个户部尚书,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王钰抬头看了看满在的乌云,自顾自的念道。
到户部去了一趟,许柱国这个大宋财神爷,正相不阿,也不会拐弯抹角,将各项用度如数报上。王钰才知道,无论怎么刮,财政上只有不到六百万的银子。这笔钱,还得照顾北方的军费。
回到靖王府,王钰闷闷不乐,从前自己还没穿越回来的时候,看古代那些帝王将相,纵横天下,指挥千军万马,只道这有多么的风光。现在才知道,给一个国家当家,不是那么容易的,征战沙场,固然威风,可这不需要钱么?打仗拼的不仅仅是军事力量,更重要的,还是国家的经济。
晚饭时间已到,王钰来到饭厅,童素颜和耶律南仙已经坐在桌前等他。可他还没有坐下来,就看到那满满一桌的山珍海味。这桌菜,起码值几十两银子,够平常百姓吃一个月。
“把菜撤下去,只留四菜一汤,从今天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