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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冲总算是听明白了,同时也不禁为刚刚去世不久的老哥哥吴用感到悲哀。他英雄一世,全国上下,莫不景仰,怎么就生出这种儿子来?这吴弼没把他父亲的本事学到,倒学了一身的官场恶习。
要知道,但凡功臣之后,受到祖辈的余荫庇佑,才得以身居高位,荣华富贵。可你靠的是你先辈的功劳,一旦你的依靠不在了,要么就小心谨慎,明哲保身,要么就凭自己的真本事,去搏取功名。成天的耍这些小心机,唉,吴用在九泉之下若得知,恐怕也会担心吧。
“哈哈,吴大人倒是有心了。不过,本王行得正,坐得端,对某些大人的弹劾,不是出于私怨,也不是打击报复。林冲作官作人,堂堂正正,眼睛里不揉沙子,对就是对,错就是错。这件事情,本王一参到 底。至于怎么处置,这是圣上的事情,本王只是尽人臣本分。”林冲不偏不抑,义正严辞。听得吴弼一愣一愣,半天回不过神来。
“这,这,叔父,小侄是为您着想,您怎么……”
林冲已经起身,这意思就是要表示送客了:“吴大人,看在你父亲的面子,本王也提醒你几句。圣上最不喜欢的,就是耍小聪明,有才能要用到正处。你父亲一世英明,你和吴齐两个,要时时谨记你们父亲的教诲,忠君爱国,竭尽微诚,千万不要毁了吴用一生的清名。”
吴弼满面惭色,说不出话来,心中纵然恼怒,可林冲一则是他长 辈,二来又功劳盖世,深得皇帝信任,所以不敢造次,只得拜辞而去。
“父亲,呼延将军也一直在外带兵,京中想必没有熟人,这吴大人怎么会来替他说情?”吴弼走后,林渊不解的问道。
“哼,我观吴弼方才言行举止,轻佻傲慢,完全没有他父亲的风 范。真是一代不如一代!这件事情,我一定要参到底!不然冤死的弟兄们如何安息!”林冲忿忿的说道。
第十桶 第两百九十五碗 军队人事变动 大燕“军校”创立
武二年岁末,王钰在北京皇宫举行盛大的宴会,庆祝 伟大胜利。但凡有功之臣,都列为上宾,极尽荣宠。林冲更是众望所 归,受到皇帝的大力嘉奖。呼延灼虽然也被命参加宴会,可皇帝从始自终,就跟他喝了一杯酒,什么话也没有。
散席之后,群臣出宫,王钰独留下林冲,移驾至春暖阁,再度温上酒,看这样子似乎要与林冲一醉方休。后者对皇帝这种特殊的礼遇,表现出了适度的谨慎,恭恭敬敬,丝毫不见居功自傲的模样。
席间,汉王王战突然跑到了春暖阁。这位皇长子怀里抱着一大堆的烟花炮仗,好像是要来找父皇一起守岁过年,但看到林冲也在场,一时愣在宫门口。
“嗯,战儿,你来干什么?你母妃呢?”王钰扭头一看,笑着问 道。王战这才跑到父皇跟前,奶声奶气的回答道:“母亲说,今天要守岁,让我来找父皇。”
“见过汉王殿下。”林冲起身见礼道。王战毕竟还小,看着林冲不知道如何应对。
“小家伙,愣着干什么?还礼啊。”王钰捏了捏儿子的小脸,教导道。王战想还礼,可又舍不得把怀里的烟花炮仗放下,于是猫了猫腰,口称大将军。
王钰哈哈大笑,将他揽入怀中,放在膝上,又对林冲说道:“这些小辈从小长在京城繁华之都,不像我们这一代,从血泊里滚出来的。朕就是担心,别养了一个败家子,将来守不住江山。”
林冲一听这话,第一个反应就是。圣上这话有深意啊。难道已经把守江山的责任放在了汉王肩膀上?那么就是有意思要立汉王为皇太子?然后就想到了前天到自己王府来为呼延灼说情的吴弼,自己当时认为一代不如一代,这种事情发生在大臣家中还好,可要是圣上的儿子也不如他。那事情就大了。
“圣上过虑了,汉王生性聪慧,只要陛下悉心栽培。将来必成大 器。”林冲笑道。
王钰看了儿子一眼,意味深长地叹道:“但愿吧,当初跟朕一起出生入死的大臣们一个个离朕而去。让朕有些时候也感觉自己老了。创业维艰,守业更难,希望这些小辈子们能够体会到父辈的艰辛才好。”
王战大概是听不懂这些话,心里一直想着什么时候可以去放烟花,可又不敢插嘴问,于就在父亲怀中一直把玩着那些东西。
“算了,你还小,去吧。回你母妃那里。转告她,父皇晚些时候过去。”王钰放下了王战,摸着他的小脑袋瓜说道。王战一听,这才高高兴兴地跑了。
王钰看着儿子幼小的背影,向林冲问道:“以爱卿看来。王战这孩子如何?”
林冲一惊,陡然间感觉这话不好回答。皇帝这么问,也就是明白无误的在向自己传达他想立汉王为储地意思。可汉王才两岁多,人事不 懂。谁敢保证他将来一定能继承大统?
“这是陛下的家事,臣不敢妄言。”林冲思之再三,还是如此回答道。
王钰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端起酒杯笑道:“帝王家的事,都是国事,爱卿何必如此?朕与你相识于布衣之时,数十年来,同甘苦,共患难,你地为人朕很清楚。朕是什么人,你也清楚,难道朕是那种只能同患难,不能共享福的人么?”
林冲慌忙起身告罪:“臣惶恐,陛下言重了。臣自追随陛下以来,深知陛下乃明君,对待臣下宽容坦诚,从不施巧诈之计。也正是因为如此,臣才不得不更加谨慎。”
“坐坐坐,可能朕问得早了一点。实话告诉你,先生去世之前,提醒过朕。战儿的出身可能会影响到他,毕竟母亲是前朝的皇族,若朕百年之后,有人居心不良,就可能拿他的出身作文章。可皇后贵妃与朕成婚多年,一无所出,朕不得不早些操心啊。”王钰看来是真没把林冲当外人,连家事也无所保留的对他讲。
林冲听罢,感觉自己这时候必须要说话了,否则就是对不住皇帝的信任。思前想后,遂答道:“陛下,请恕臣直言。汉王虽则聪慧,但年纪尚小,还有很长的一段时间需要在陛下地教导下学习。现在言立储,是不是早了点?”
王钰转着酒杯出神,其实他这么早就想立太子,并不是一时心血来潮,而是有他的考虑在。历代王朝,太子的废立从来都伴随着发光剑 影,勾心斗角。就连被后世所推崇的唐太宗,为了太子之位,也不免兄弟相残。
有鉴于此,他才想早立太子,以绝了某些人的想法。太子之位悬空一日,就有人眼巴巴地盯着,不如早立,这样大家都没有念想。至于孩子是不是太小,这没有关系,自己多栽培,给他找名师教导,王战一定
器。
当他把这些想法告诉林冲之后,河间郡王深思熟虑之后表态:“若如此,那就恭请陛下圣裁。立长不立幼,这是祖宗家法,臣想没有人敢说什么。至于吴大人去世之前的担忧,陛下大可不必,军中将士忠于陛下,谁敢有半点异心,人人得而诛之。”
王钰很是欣慰,听完之后,不无骄傲地说道:“朕执掌大权多年,别的成就不敢说,惟独你们这班忠臣良将,朕常常引以为豪。好,这件事情爱卿知道就行,不要外传。”
“遵旨。”林冲顿首道。
“来,咱们君臣喝一杯。”王钰兴致似乎很高,接连与林冲碰杯。
喝到两人都有七八分醉意的时候,皇帝才想起他让林冲留下来地本意,于是问道:“朕听说这次对蒙作战,你部任务较大?”
林冲喝得一张脸通红,但思维还算清楚,听皇帝提起这事,突然起那殉国的宋监军和战死沙场的将士们。一时心中感伤,眼眶泛红。
王钰是带过兵的人,自然能体会他此时的感觉,抚慰道:“军人以战死沙场。马革裹尸为荣,为国征战,死得其所。爱卿不必过于感 伤。”
林冲方觉失态,告罪道:“臣无状,回陛下。此次不止我部,整个参战部队伤亡都很大。蒙古人地战斗力不是吹出来的,往往前仆后继,蹈死不悔。自女真人以后,臣还是头一次碰到这么敢战的军队。我部很多建制都被打残,急需补充兵源,又特别是军官。”
“爱卿说到军官,朕倒是有个想法。燕军之中。阵亡率最高的就是中下级军官,此次作战,光是都监以下地军官,就阵亡了上百人。朕打算定一条军法,从今往后。燕军作战,到了一定级别的军官。不许亲临一线,更不许身先士卒。培养一个将领不容易,每一个军官都是朝廷的宝贵财富。”王钰感慨道。
林冲闻言。不免忧虑:“陛下,将领身先士卒,这一直是燕军地优良传统,从来也都是鼓舞士气的最好方法。说起来,这还是陛下带的 头,当年隐空山一战,就是因为陛下地视死如归,才给南府军立下了这个榜样。”
摇了摇手,王钰反驳道:“此一时,彼一时也。那时国家民族危急存亡之际,每个人都准备要死的。可现在不同,国家不需要将军们再去殉国,而是要他们好好活着,统率军队。朕有个设想,考虑了好几年,现在时机应该成熟了。”
“臣洗耳恭听。”
“这么几千年以来,军官都是从部队中的士兵一级一级提拔上来。军官的培养,从来都是依靠个人的学习磨练,没有一个完善的军官培养体系。朕在考虑,要办一所军事学府,从军中挑选有实战经验的优秀将领作为师资,以历代兵家的兵法著作作为教材,专门给军队培养后备力量。你看如何?”王钰这个想了好多年人地设想,终于要付诸实践了。这是一个开历史先何之举,几千年以来,没有先例。
林冲大喜过望,他正在为军官的稀缺而苦恼,皇帝这个设想正好解决了他的问题。如果这件事情能够办成,就会为军队培养一大批优秀青年,那燕军就不愁后继无人了。不过,林冲的乐观是谨慎的,这件事情他早就听过,可朝臣们反对地意见非常大,又特别是那班文臣,这一 次,能行吗?
“你不要顾虑其他,就告诉朕,可行不可行?”王钰看出来了林冲的担忧。
“陛下,这是完全可行地,并且对军队大有好处。只是,历来纸上谈兵都是兵家大忌,以往军官都是从部队中成长起来,那是从尸山血海中千锤百炼,如果把军官圈养在学堂之中,整日的高谈阔论,说到用兵之法,就旁征博引,一旦遇到实战,则束手无策,这样的话,岂不是违背初衷?”林冲毫无保留地说出了自己的见解。
王钰闻言笑道:“这朕倒是考虑过了。学府的生员最主要还是从军队中挑选,也会从贵族子弟,以及民间招募有志从军报国的青年才俊。先教导理论,毕竟是理论在指导实践,学成之后,下放部队锻炼,这样不断的循环,军中就会有一大批的优秀军官,从而成为军队的主要力 量。”
“陛下圣明,高瞻远瞩,臣不能及也。”林冲赞叹道。
王钰轻笑一声,什么也没有说。其实兴办军事学府,主要目的,当然是培养军事人才。但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防止军队中形成拉山头,搞宗派的气候。因为以前的几千年里面,军队的军官都是由一支部队的主将亲手提拔,这样很容易就形成一个一个的军事集团,从而对中央的权威形成挑战。
他这样作,就是要把军官的提拔权,部分甚
来完全收到中央来。从此以后,军队的青年军官就和 学的学生一样,都是天子门生。
“陛下,臣还有一事,不知……”林冲一直没有找到机会,此时方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