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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欢一时沉默,这种话要仔细拿捏,掌握分寸,乱开黄腔可是要引火烧身的。其实他今天出宫来,就是代表耶律贵妃。
“各位大人,贵妃虽是一介女流,但其才智更胜男儿。几十年来追随圣上,忠贞不二,屡有大功于社稷。现在圣上病重,娘娘忧虑成疾,却又不得不为大燕江山千秋万代,费尽苦心。老实讲,汉王仁德布于海内,文采光耀寰宇,可谓谦谦君子。但……”语至此处,他顿了顿,环视众官。
一人接过话头:“不错,汉王仁德,我等也是敬重的。但汉王并无治国之才,想必各位都心里都明白,圣上征吐蕃期间,一应军国大事。汉王悉数求教于贵妃,自己并无一计一策。若汉王继位,如何守得住这万里江山?四川闹事,汉王掌握不住局面。一省之事尚且,何况天下?反观英王则不然……”
“不错!圣上历经千辛万苦,浴血奋战数十年。方打下今天的基 业。若圣上不在,必须有一位大有为之君继续带领臣民,发扬光大。汉王绝非上上之选。我等今日聚首于此,非为个人私利,乃是为天下众生计。下官建议,我等联名上奏,拥立英王王皓为皇太子!”御史温坤大声疾呼。
他说讲完,才发现厅内鸦雀无声,没有一人附和他的意见。
“呵呵,这个。温大人,此时联名上奏,不合适吧?不但成不了作用,反而露出马脚,万一被人抓住把柄。恐怕所有人都难逃干系。”吴弼笑道,众官皆称善。
温坤却质疑道:“这是为何?我等是为国家。又非结
,哪怕是忠言逆耳,也尽了臣子职责。就算圣上怪罪 愧于心。”
一句话,说得吴弼不知如何回答,心思这位温御史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咱们不是一党么?圣上病重,咱们在这里聚首密商太子人选,这不是营私么?说白了吧,一朝天子一朝臣,咱们如果拥立英王成功,就是一朝之元勋,日后荣华富贵,可以想见。
“温大人,您是在开玩笑吧?咱们这里的人,都受贵妃娘娘大恩,既然娘娘支持英王,咱们自然死命追随。他日若得成功,自然是……呵呵,你明白地。”崇政殿大学士笑道,他这话可谓说出了在场大多数人的心声。
谁料道,温坤一听这话,勃然变色:“下官支持英王,是因为汉王殿下生性暗弱,不能主持大局,至于谁对谁有恩惠,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一切都为了圣上的江山。既然你们抱着这种态度,对不住,道不同不相为谋,告辞!”说罢,当真扭头就往外走。
他一走,又有两名四品官员借故离开,明显是不想掺和其中。他们来到这里,的确是为支持英王,但并不是出于要报谁地恩,承谁地情,而是因为汉王真的不合适。
“岂有此理!不识抬举!”吴弼也不免发怒,一拍案板,大声喝 道。
王欢看着离去地官员,冷笑连连,这等穷酸腐儒,活该一辈子不得势。回头对吴弼说道:“相爷不必动怒,还是正事要紧。”
吴弼怒气稍减,沉吟道:“若圣上真有意立汉王,我等也是束手无策啊。敢问公公,娘娘有什么指示吗?”
王欢轻咳两声,将在场众官一一扫过,继而低声说道:“据我探 听,陛下一日之内,四度昏迷,估计也就是这半个月的事情。只要这半个月之内,汉王回不了京城,事情就容易办了。”
不错,如果一旦圣上驾崩,又没有明确表示立谁为太子,而汉王又来不及回到京城,那么按规矩皇后就要指定几位重臣主持朝政,但童皇后是一直不过问政事的,贵妃娘娘势必要出山,按照国不可一日无君地惯例,此时时行某些政治操作,范围就要宽得多了。
吴弼一张保养得法的脸,扭成一团,这件事情风险太大,说得严重一点,就是犯上作乱,万一失败,别说头上乌纱不保,就是顶乌纱的脑袋,也要搬家。
“公公,四川总督,成都府台,都是自己人,他们已经收到了本官的书信,一定相尽力的,想必汉王一时之间想回京城,没有这么容易 吧?”思之再三,吴弼问道。
王欢摇了摇头:“事情原本如此,可昨天,我发现一件怪事。我奉命去万牲园里取鹿血,结果发现,那圈养猛兽的笼子里,熊虎之类,一头不少。半个月前如此,半个月之后也是如此,相爷不觉得奇怪么?”
吴弼满头雾水,这是哪儿跟哪儿?完全风牛马不相及嘛!现在说的是汉王,怎么扯到万牲园了?
见他不明白,王欢才说道:“咱们那位恭王殿下,从小不喜读书,专好舞刀弄枪。他有个习惯,喜欢徒手与猛兽搏斗。这几年来,被他揍死的猛兽,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可现在。半个月之久,那里没少一 头,这说明王爷不在宫里。”
恭王尚武,这谁都知道。他就算不在京城,又能代表什么呢?
“公公地意思是说,恭王殿下可能去了……”吴弼手指了指西南方向。
看到王欢点头之后。吴弼笑道:“无妨,匹夫之勇,何足为惧?再说。四川距此,山高路远,一路上关卡重重,咱们使些手段,拖延他几日不就行了?”
“吴相,您好象没听明白。恭王是秘密离京,这就是说明,他不会表露身份。就算接到了汉王,也不会大张旗鼓的回来,你到哪儿去拦 人?”王欢颇有些不屑的哼道。
“这……”吴弼此时方觉为难。“那以公公之见,该当如何?”
王欢这时摆起谱来,咳嗽两声。抖了抖衣摆:“据我估计,他们不会走陆路。因为危险。从四川出发,最好就是走水路,到了湖北上岸。直奔北京。”
吴弼沉思良久,突然起身上前,至王欢面前,小声问道:“公公当真肯定圣上不会再恢复?若是哪天突然好转,又坐朝理事,我可就全完了。”
“千真万确,太医院是我从前打下地班底,有任何风吹草动,我都知道,相爷把心放在肚子里吧。”王欢笑道。
吴弼略一迟疑,咬牙道:“好,那本官就豪赌一把,输赢就看这手了。”哎,不对,王欢不是圣上的族侄么?圣上病重,满朝文武不论何种派系,均感悲痛,你高兴个什么劲?
中京,江陵府,自大燕国施行五京制以来,江陵府成为国家地中 京,这里扼守要道,当年前宋康王赵构作乱,江陵府就是阻挡王钰大军的第一道防线。时至今日,江陵府又成为阻挡他儿子地第一道防线。
江陵渡,江陵是水路要道,出海必经之路,渡口船只密布,桅杆林立。不过长江渡口比不起海港,停不了飞船战船那种巨舰,至多也就是楼船而已。
在众多船只包围中,一艘不太起眼的楼船缓缓停靠,船头船尾都站着几个男子,四处打量。跑海路的商人,少则雇佣几十个,多则成百上千,你要是看到有人抱着刀站在船头上,也不用感觉稀奇。
王轼掀起帘子,朝码头上看去,只见人来人往,熙熙攘攘。人太 多,隐患也大,如果直接上岸,大哥地安全得不到保障,需从长计议。他大哥王战就坐在他的对面,作富商打扮,低头不语。
“大哥,现在恐怕走不了,人太多,不安全。”王轼回过头来说 道。
“二弟,父皇这次……”王战生怕说出后来的话来,对父亲不吉 利。这一路上,弟弟向他解释了事情地原因,他不敢相信,身体一向无恙的父亲怎么会突然就病倒了。而且看王轼的模样,父皇的病还很严 重。
王轼神色顿时为之一暗:“我临走之时,母后,母妃告诉我,恐怕不太乐观。若非如此,父皇也不会这么着急的要你回京。”
王战听罢,一声长叹,面露悲戚之色。为人子,既不能为父分忧,反而让父亲担心,实在不孝。现在只盼望着赶紧回到宫里,守在父亲病榻之前,聊表孝心。
“大哥。”王轼经过深思熟虑,觉得有必要把该说而又一直没说的话提醒一下。
“嗯?”王战的思绪繁杂,随口应道。
“你知道父皇为什
着急忙慌的要你回京么?”王轼谨慎地问道。
王战人很宽厚,也很老实,但这并不代表他是笨蛋,父亲病重,急召儿子还家,意思就不用明说了吧?
见兄长点头,王轼提醒道:“越是这种时候,我们越要小心。朝里想必有人巴不得大哥你回不了北京。”
王战抬起头惊讶的说道:“不至于吧?纵然有此心,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吧?”
“大哥,成都的事情我一直没弄明白。但有一点我敢肯定,如果没有官府的人在背后兴风作浪,成都的局势不至于恶化成那个样子。他们地目的,恐怕不仅仅是想制造混乱,逃脱制裁,更重要地是,拖住 你。”王轼在桌面上点了点,严肃的说道。
王战眉头紧锁。听弟弟这么一说,事情倒还真没有那么简单了。是什么人如此大胆,置百姓性命于不顾,置西南半壁江山的稳定于不顾。丧心病狂到如此地步?
“两位王爷。”马周踏进舱内,神情凝重,看来王轼地担心终于成为现实了。
“怎么样?情况如何?”王轼立即问道。
马周看了王战一眼。点头道:“岸上有不少人在盯着渡口,凡是上岸地客商,他们或近观。或尾随,如果所料不错,就是王爷所担心的那样。”
王轼闻言笑道:“手脚真快,我们刚到,他们就撒下网了。”
“不过,据卑职估计,他们是大网捕鱼,不单单在此处。可能所有从四川过来的渡口都有人在盯梢。”马周分析道。
王轼颔首表示赞同:“能调动这么多人手,背后的人大有来头。大哥回去以后,逮住这件事情一查到底,一定能揪出几条肥鱼来。”
王战又叹了口气:“现在连岸都困难,怎么赶回京?”
“大哥你放心。来时我在母后面前保证过,一定把你平平安安护送回北京。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没什么大不了地。况且,咱们这里不还有行家么?对了。一路走得急,忘了给大哥介绍,这位还是我武备学堂的师兄,山东辛弃疾。”王轼指着马周向王战介绍道。
“哦?看来武备学堂果真是人才辈出,不错。”王战赞许道。
“王爷过奖了,武备学堂的高材生,就在您旁边坐着。恭王殿下无论是武艺,战术都是卑职平生所仅见,武备学堂里,找不出第二个人 来。”马周对王轼倒是推崇备至。
王战地目光落在弟弟身上,这一年来,他才发现,弟弟不是不懂事的孩子了,英雄出少年,此话果然不假。
“二弟,辛苦你了。”将手搭在王轼肩膀上,王战动情的说道。
“呵呵,大哥说哪里话,你我骨肉兄弟,为你而战是我地荣耀。”王轼似乎不喜欢这种小儿女姿态,淡淡的回应之后,对马周说道:“有什么办法脱身么?老在船上呆着也不是个事。”
“回王爷,办法自然是有的。乔装改扮是我们杂科的必修科目,我们只需在二位王爷身上动些手脚,保管岸上的人认不出来。”马周自信的说道。
这倒也是个办法,可还是不够保险,对方既然兴师动从的搞这么大动静出来,难保不会有准备,而且里面一定有认识汉王的人。万一揭 穿,反对汉王不利。
“可以这么办,但我补充一点。你带人保护汉王,乔装改扮上岸进京,我留下来。”王轼语出惊人!
“这怎么行?你我兄弟,同进同退,我若只身进京,将你留在此 地,岂非是不仁不义?我还算什么长兄?”王战坚决反对道。
“大哥,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