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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夏那边,可有回音,为何迟迟不动兵?”
“党项小国,鼠目寸光,没有甜头的事,他们不会动手的。”
“呵呵,西夏开国之主李元昊倒是有些本事,只是这些子孙,却是越来越不济了。也罢,我现在最担心的是,面对如此的金辽态势,宋廷会定出什么国策。你知道我最怕的是什么吗?”
“请侯爷明示。”
“我最怕的是,朝中有人会看出此中端倪。大辽虽然世代与大宋为敌,可现在金国崛起,大辽就成了大宋的天然屏障。一旦辽亡,金兵就会南下攻宋。我怕朝中大臣,会向赵颉进言,联辽抗金,如果这样,我们可就麻烦了。”柴进堂忧虑道。
“侯爷,这有何难,我们在朝中广有耳目,何不请他们向上传话,鼓吹宋辽世代交战,煽动士林之中的族群仇恨,主张联金攻辽。哦,对了,侯爷,这是近年来我们与朝中大臣来往送礼,他们留下的回执。” 大通说着,从怀中掏出一本册子,递交上去。
柴进堂接过翻阅了几张,都是朝中权贵收下金银后,留下的回执。
“这东西至关重要,关键时候,能有大用。”柴进堂自己收起那本册子,又吩咐道:“你利用大通在各地的分号,结交士林,国家的舆论都在这些书生们的口中,而大宋又有国策,不杀文人,正可借这个机 会,大造声势,鼓吹宋辽世仇,不共戴天。到时,我再请朝中有关人 等,向赵颉进言,联金攻辽。”
“小人明白,大官人有书信来,说前番杀高俅失败……”
“唉,我这个大哥啊,终究不能成事。这样,你传信于他,就说王钰来梁山招安,他不必有所举动,招安就招安吧。梁山若不招安,他身为贼寇,我在朝中也很被动。反正高俅现在已经没有了兵权,被赵颉弃用。”
大通闻言,百思不得其解,试探着问道:“侯爷,您以前不是 说,要以梁山兵马为外援?现在怎么……”
柴进堂盯了郝大通一眼,后者见状,赶紧低下头去,不敢正视。
“你是我心腹之人,告诉你也无妨。我原先是这样想过,可梁山以宋江为首,我那哥哥在江湖上名望虽高,上了梁山,却只管钱粮,像个管家婆一样。而宋江那厮,一心只求招安作官,没有反心。不如招了回来,我自有计较。”
为纪念幽云十六州重归大宋版图,赵颉改年号为宣和,宣和二年,资政殿大学士,修武侯,领兵部尚书王钰,奉诏任招安特使,赴山东招安梁山贼寇。
出行那日,蔡京,童贯,梁师成,宿元景等一班大臣,直送至东华门外,浩浩荡荡,绵延数里。王钰骑着御赐的“乌云盖雪”宝马,携金牌三十六面,银牌七十二面,红绵三十六匹,绿绵七十二匹,并御酒一百将八瓶,一路鸣锣开道,大小官员军民人等齐让路,奔赴梁山。
不到三日,行至济州城,太守张叔夜率济州文武官员,列阵于城外十里亭,迎接王钰。前两次蔡京,高俅率军来征,闹得济州鸡飞狗跳,民不聊生。这张太守战战兢兢,生怕又来一个大贪官,济州这点油水,只怕要被刮得干干净净。
谁知王钰一到,对济州官员甚为亲切,不请吃,不拿要,甚至以钦差大臣的身份,出榜安民,说是济州为平乱,是做了很大贡献和牺牲 的,圣上和朝廷是不会忘记你们的,你们济州,当官的,要尽忠职守,为圣上分忧。老百姓,要勤于生产,发展经济。本官回朝之后,定当奏明圣上,下旨嘉奖。
一时,济州城内,百姓奔走呼告,称讼王钰之德。
安民已毕,王钰遣张叔夜亲往梁山报信。宋江得知朝廷恩诏又到,且此次任招安特使的,是名动天下的王钰。燕青上次回来,备说王钰恩德,宋江认定此次招安必然成功,本想亲自到济州城拜谒王钰。谁知军师吴用进言,前番两次降诏招安,都功败垂成,这次仍旧不可轻心,不如带上兵马,以策安全。
宋江从其言,全副披挂,携带马步军三千,开往济州城下。
这日,王钰身具朝服,领济州一班大小官员登上城头,向城下张 望,只见梁山人马,军容整齐,排列有方。那阵前,几员战将往来驰 骋,煞是威风。战将之中,却不见林冲。因上次高 之事,林冲被宋江猜忌,所以不用。
“梁山人马,果然雄壮,难怪官军几次围剿,都大败而回。”王钰在城头叹道。
旁边张叔夜见钦差大人这么说,也附和道:“尚书大人所言极是,那梁山之上,多有能怔惯战之将,足智多谋之士,好在天子圣明,降下恩诏,从此,梁山众人便可为国尽忠了。”
“不过,本官既然来招
江为何摆出这种阵势?想吓我?”
“尚书大人有所不知,前番招安时,高太尉,哦,高大人故意将诏书读错,想杀宋江。所以,他这次才会又携兵马前来。”张叔夜解释道。
“嗯,你叫宋江过来,本官有话说。”王钰说道,城下士卒替王钰搬来一张椅子坐下。
张叔夜领命,冲城下大叫道:“资政殿大学士,修武侯,兵部尚书王钰,奉诏前来招安,宋江出来答话!”
城下宋江一听,正要策马前行,身后小李广花荣拉住:“哥哥小 心,我听说,那王钰原来是汴京城中一个泼皮小混混,靠着裙带关系,才爬上高位。这等奸猾之徒,不得不防。”
“兄弟多心了,我闻那王尚书,乃大仁大义之人,出使辽国,建立奇功,非常人可及。况且我等受了招安,少不得还要仰仗人家,怎能如此无礼?”宋江不听,无奈花荣苦劝,只得命他随后,张弓搭箭,以防有变。
当下,宋江与花荣两人,打马前行,直走到城楼之下。宋江拱手拜道:“文面罪吏,梁山宋江,见过尚书大人。”
“宋江,你好不晓事!王大人堂堂兵部尚书,身份何等尊荣!亲自到城楼上接见你,你却摆下军阵,莫非反心不死,又要起事?”张叔夜在王钰授意下,在城楼上大声责问。
宋江听得暗暗心惊,告罪道:“并非小人有意,只是有前车之鉴,不敢不小心,还请大人明鉴。”说完,抬头向城楼上望去,想看看那王尚书是何等模样,却只见济州太守张叔夜低下身去,在听什么人讲话。
片刻之后,张叔夜直起身来,向城下说道:“大人钧旨,天子圣 明,降下恩诏,广施仁德,遍布四海。既是你等起疑,尚书大人只身一人,独上梁山。”说罢,自觉额头直冒冷汗,又低下头去,向王钰问 道:“大人,您一人上梁山,万一有个闪失,下官就是诛灭九族,也难抵这罪过啊,不如下官在城中挑选一队精锐的军士,随您……”
王钰摇了摇头,成竹在胸的笑道:“不必,你只需叫上一队军士,换下戎装,背上圣旨,挑上御酒金牌与本官同行。”
当下,王钰只身一人,骑着御马,只带着几十个卸下戎装的军士,挑了金牌御酒,出了济州城来。宋江等人一见,慌得滚下马来,伏在地上。
“宋江,本官只带这点随从,而且没有一把刀,一支箭,你该安心了吧?”王钰在宋江面前勒住御马,故意笑道。
宋江磕头告罪道:“罪人惶恐,请大人见谅。”说罢,又拜了三 拜,站起身来,亲自替王钰牵马,往梁山进发。花荣等人,见他如此卑躬屈膝,心生不满。
那梁山至济州城地界上,宋江已扎起彩棚二十四座,都结彩悬花,内置乐妓,吹吹打打,一派喜庆。
在水泊前,换乘大船,宋江,卢俊义,吴用三人陪王钰同乘一船,其他梁山头领分乘几只小船,往山寨而去。一路上,宋江赔着小心,溜须拍马,好话说尽。王钰也不驳他的面子,和颜悦色的与他说着话。
“尚书大人请看,前面便是梁山水寨,那滩头上站列的,便是各处头领。我等盼招安,望眼欲穿,如今总算把大人您给盼来了。”宋江指着滩头,殷勤说道。
王钰频频点头,宋江暗暗心喜。这位王大人果真年少,容易亲近,不似那等老臣,飞扬跋扈,不可一世。
船到滩头,梁山众将伏地参拜,宋江正要扶王钰下船,不料船下奔来几人,抢先一步扶走王钰。定睛一看,却是林冲,鲁达两人。
“大人走好,这方路不平。”林冲扶着王钰,小声说道。王钰与他对视一眼,没有多说。那梁山有上下三关,此时鼓乐喧天,军士导 从,仪卫不断,异香缭绕。
梁山大小头领,陪同王钰上得忠义堂来,又听鼓乐齐鸣,声震云 霄。林冲将王钰扶至忠义堂上落座,宋江率领梁山众头领,齐聚忠义 堂,等候降诏。
王钰东张西望,这就是传说中的梁山忠义堂,再往下看,梁山好汉全数在此。最前面站着宋江,卢俊义,吴用,公孙胜,林冲,呼延灼等人。
宋江见王钰端坐于虎皮交椅上,也不宣诏,心里焦急却又不敢多嘴去问。那梁山一百余名好汉,个个凝神屏气,不敢大意。不管是想招安的,还是不想招安的,都加上了十二分小心,梁山命运,就在今日 了。
等了好半天,终于听到王钰一声:“来人,请诏书来。”
背诏军士取下诏匣,请出圣旨,双手奉于王钰面前。王钰展开诏 书,正要读,突觉口渴,左顾右盼不见茶水,于是问道:“有水喝 么?”
众人正打起精神,要听圣旨,见王钰口渴,宋江慌忙吩咐道:“快取茶水给恩相吃!”
喝了一大碗茶,王钰这才清了清嗓子,大声宣读道:“制曰:朕即 ,施仁义以治天下,行礼乐以变 等,素怀忠义,不施暴虐。归顺之心已久,报效之志……咦,这个字认什么?算了,报效之志X然。虽犯罪恶,各有所由。察其情恳,深可怜X。朕今特差资政殿大学士,修武侯,兵部尚书王钰,X捧诏书,亲至梁山,将宋江等大小人员所犯罪恶尽皆赦免。诏书到日,莫负朕心,早早归降,必当重用。宣和二年春二月。”
虽然诏书中,接连被王钰读出几个叉来,但他一念完,宋江等人都高呼万岁,痛哭流涕,如拨云雾而见青天啊!
“哥哥这般欢喜,莫非招了安要去作贪官!”忠义堂内,正是欢声一片,大小头领,弹冠相庆,忽然一个粗壮的声音响起,吓得众人变了脸色。
王钰向外一看,才发现是李逵。这黑厮,衣衫不整,手提一个酒 壶,摇摇晃晃冲上堂来。原来,李逵这个人,本来没有什么心机,只是一心忠于宋江。他认为,宋江是个顶天立地的伟丈夫,义薄云天,人家做得皇帝,凭什么我哥哥就作不得皇帝?
“你这黑厮,怎敢在尚书面前撒野,还不跪下谢罪!”宋江害怕王钰发怒,赶紧喝道。
“谢甚鸟罪?我来看看这什么鸟尚书,是怎生模样?”李逵吃醉了酒,袒胸露乳,撞上堂来。宋江一见,骇得魂飞天外,赶紧对花荣等人使眼色,让他们将李逵拿下。殊不料,花荣等人,本来就对他卑躬屈膝不满,而王钰又自托大,孤身一人敢上梁山,是以他几个竟视而不见。
李逵满嘴吐着酒气,把王钰上上下下打量个遍,突然笑道:“我当什么大人物,原来是个娃娃!哎,我听人说,你原来只是一个小泼皮,如今作了官,也来充大人物?”
王钰冷笑一声,不屑一顾的哼道:“李逵,我奉诏前来招安,你如此无礼,不怕掉脑袋吗?”
那李逵一听,大怒,啪一声摔碎酒壶:“直娘贼!你家皇帝姓宋,我家哥哥也姓宋!他作得皇帝,我家哥哥就作不得皇帝?铁牛此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