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果然,父亲哈哈的笑了说:“小于子,就你鬼主意多。确实是招好棋,抢了个先手。结盟了草原部落,我们在西北的阵营就巩固了许多。具体的日子,你同科尔沁那拉尔含王爷定下吧。我到时候把四丫头嫁过去就是了。”
怎么?父亲要把四妹燕荣远嫁蒙古去和亲?汉辰后背冷汗直流。
“父帅,你要把四妹嫁去蒙古?”汉辰抑制不住的疑问脱口而出。
杨焕豪点头说:“是呀,你四妹也是出嫁的年龄了。”
“可蒙古草原千里之遥,怎么能把四妹嫁去~~”
“放肆!”杨焕豪瞪起眼:“这家里是你作主还是我作主?”
汉辰咽了话,头脑已经被热血充斥。
出了门,汉辰一把抓住于远骥,不客气的质问:“于叔叔,是你的主意吗?”
于远骥看着汉辰,打开他的手冷冷的答道:“是我的主意,这也是远征外蒙古平定大西北整个战局中的关键一步。”
“要一个弱女子去远嫁蒙古,你拿我妹妹当棋子了吗?”汉辰惊怒的目光中泪花闪烁。
“秦家、许家、杨家目前最合适出嫁给蒙古王爷那个傻侄子的只有你四妹。你不服?那也没有办法。主意本身都没有绝对的好坏,只有在某个特定的时候是否最恰当?”
“傻子?”汉辰惊愕的怒视了于远骥。他立刻记起传说中蒙古王的那个傻侄子,去年胡大帅曾动过心思要拿女儿同蒙古部落攀亲,但一听对方是个傻子也打消了这个念头。汉辰想像不到自己佩服的小于叔叔怎么有如此冷酷的想法,父亲又怎么能答应?为了政治的企图,居然把豆蔻年华的四妹妹远嫁蒙古去嫁给个傻子。
汉辰不顾一切的转身冲向父亲的书房冲去,被于远骥上前一把死死拉住。
汉辰拼命甩脱于远骥钳住他胳膊的大手,如一匹被惹怒的野马驹般肆意挣扎,几乎要同于远骥厮打起来。
“你小子给我冷静点!你是有脑子的人,不是畜生!”于远骥呵斥道:“你即便回去找令尊理论也不会有任何结果,你以为你能改变得了什么?你回去的结局就是螳臂挡车、自取其辱!”
于远骥声色俱厉,汉辰同他怒目相向,疾步奔回父亲的书房。
汉辰噗通的跪到父亲跟前,惊愕得父亲和顾夫子面面相觑。
“父帅,求你,不能把四妹嫁去蒙古。燕荣她还小~~”
父亲脸色骤变:“混账,滚回去,你不想讨打就快滚!”
“父帅、爹爹,燕荣也是爹爹的女儿呀,你怎么舍得把四妹嫁给个傻子,毁掉四妹一生的幸福。”汉辰的乞求,招致的是父亲的一记耳光,紧跟了一脚将汉辰踢翻在地。
“爹爹,爹爹如何责罚儿子都可以,只求爹爹饶了四妹吧。”汉辰撑爬起来,并没有屈服在父亲的拳脚下,坚定的目光紧逼了父亲收回成命。
于远骥跟了进来。于远骥并未替汉辰求情,相反的,只是立在一旁静静的看戏。
“爹,远嫁四妹,儿子不能答应。”汉辰顶了父亲的踢打大声坚持。汉辰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平日父亲的话就是圣旨,他是不敢说半个不字的。真是兄妹情深?还是同于远骥在赌气?汉辰也不知道。
汉辰心里的愤怒,挣扎了侧眼狠狠瞪了于远骥一眼。嘴里仍是坚持着求父亲不要把四妹嫁给蒙古王那个傻侄子。
杨焕豪忽然收住手,喘息片刻露出无奈的笑。
“龙官儿,去请家法来。”父亲的话很平静,但每逢父亲忽然如此镇静的对待他不可饶恕的罪责,就是父亲要同他这个逆子好好较量一局的时候,汉辰能预感到随之而来的风暴之猛烈。
那根狰狞的藤条递到父亲的手里,杨大帅悠然的抖抖藤条吩咐汉辰:“跪好。”
“爹爹,四妹不能嫁给一个傻子。”汉辰俯身跪好嘴里仍在坚持,这远嫁的政治交易对四妹太残酷了。
“你不是想合议一下你四妹该不该远嫁蒙古吗?好呀,爹今天有的是时间跟你好好商讨。”狰狞的鞭梢在汉辰低垂的眼前晃动。藤条又晃到汉辰身后,轻轻挑开汉辰的后襟,抽打了汉辰裸露的后腰一下吩咐说:“褪了。”
“爹~~”汉辰一阵恐慌。虽然父亲习惯像对个八、九岁的孩童般扒开裤子抽打他,但此刻是当了于远骥这个“外人”。
“脱了!”藤鞭又抽了他一下,“还是屋里太热,你大少爷打算去庭院里脱呀?”
随后的羞辱汉辰已经不再记得,举止呆讷的他跪趴在地上,耳边充斥着父亲得意而不容侵犯的追问:“说,你四妹该不该嫁去蒙古?”
汉辰不做声,藤条抽在皮肉上清脆的声音,那灼热的伤痛令他皮开肉绽。汉辰能听到自己痛苦而粗重的喘息。
“想好了没有?你四妹该不该嫁去蒙古?”
沉默,又是沉闷的一鞭扒在旧伤上,汉辰觉得皮肉扒开的剧痛,那是痛彻每根神经,火辣辣的伤口,已经有皮肉翻开的感觉。
第二卷 落花风雨更伤春 22 强权在手
父亲轻蔑的如同戏弄个笼子的小鸟般,那鞭梢不时在他身体上游走,或是轻拍他的腿侧吩咐:“跪起来。”
“说,你四妹该不该远嫁蒙古?”
抑或是那鞭梢顺了那渗着血珠的伤口描划着说:“皮肉绷得这么紧,害怕了?放松些。”
但每当汉辰忍了内心的啜泣悲声刚舒口气,那呼啸的藤条就会趁其不备的落到刚放松神经的赤裸肌肤上,如钝刀割肉般的剧痛。
就这样,炼狱般的折磨不知道煎熬了多久,汉辰觉得自己的身后已经血肉模糊,头脑都昏沉沉的。
“怎么,还想不好吗?少帅你用不用去天井里好好想想?那里凉快,还可以叫来你媳妇你娘和府里上上下下的家院陪你一起想清楚!”
父亲的杀手锏,汉辰知道父亲说得出是做得出的。汉辰恨自己的无能,他只能在父亲最后的叮问下小声回答:“应该嫁。”
“大些声!你四妹该不该嫁去蒙古?”父亲怒喝了追问。
“四妹应该嫁去蒙古。”汉辰此刻都恨不得一头撞死,他即无能去挽救四妹跳入火炕,也无法将自己救离于这种永无休止的屈辱。
父亲终于如愿以偿的冷笑,随即又挑衅的用鞭梢勾起汉辰清俊的脸,不屑的追问:“说,你是不是这两个月没挨家法,肉皮紧了讨打?”
汉辰目光的余光看到于远骥斜倚在太师椅上那讽刺的笑,汉辰的泪倒灌进嗓子里,屁股上又重重的着了两鞭。他已经毫无立场和能力去和强势的父亲去抗争,只能忍辱的答了声:“父亲教训的是。”
“你小子给我记好。你四妹不但要远嫁蒙古,而且作为杨家长子,你还要亲自去草原送亲。”
“为了保险,这个事还不能透露半句风声!”于远骥补充说。
“你记下没有?”杨焕豪抽打了汉辰一鞭狠狠的问。
“给脸不要的畜生,你再跟老子斗擂台就尽管放马过来!”杨焕豪边打边骂,藤条着在肉上狠的地方已经血淋淋一片,“这个家里还轮不到你说话,你老子还是一家之主。我说什么,你就听什么。要是敢忤逆,就等了打你个没脸!”
沉默片刻,杨焕豪将藤条扔在汉辰面前:“孽障,跪在这里思过一个时辰,然后滚回你的房子里,没有吩咐不许出来!”
人去屋空,屋里显得格外阴冷,汉辰羞得无地自容挣扎着抬起头,却望见旁边的穿衣镜里反映着于远骥呆立在一旁的身影。镜子里的于远骥面无表情,只是嘲弄的看了狼狈不堪的他讥讽般的说:“真是开眼呀,于某算领教了杨大帅的家法森严,也领教了少帅的孤注一掷。呵呵。”
于远骥向前几步蹲在汉辰面前,直视了他奚落说:“好在你还算聪明,没有一条死路走到底,没有傻到去以卵击石。你小子不再是孩子,你起码还顶了杨家军少帅的头衔,你能不能说话办事成熟些,站在你该站的高度去看整盘棋!现在在令尊和我的眼里,只有如何下好每步棋才能克敌制胜,没有什么妹妹哥哥。谁要是挡路阻拦了胜局,谁就会被挪走!至于你,杨汉辰杨少帅,你活在这个棋盘里,你就还不是个死子,还有图谋胜局的可能。”
汉辰的心底百感交集,根本听不尽于远骥此刻幸灾乐祸的话。
“这顿打挨得值得,但愿能打醒你。龙官儿,你这回知道什么是强权了吗?什么是人微言轻!只要那根藤条家法在别人手中,你就只有撅了屁股挨打的份!你反抗的越激烈越久,挨的鞭子越多,就越疼!为了日后拿到那根打人的藤条,为了不只剩挨打的份,就是暂时的丢车保帅,忍辱负重的卧薪尝胆也值得。你最好弄清楚你自己的状况,不要下无谓的赌注。于叔叔再告诫你两句话。第一,你要想保护自己的人,你就要有‘强权’,不然顽抗到底也只有被扒了裤子打屁股的份;第二,你要做大事,就不能有妇人之仁,就要在关键时刻牺牲自己的部分利益。”
汉辰呆滞的缓缓爬起身,漠视于远骥伸过来搀扶他的手。
于远骥呵呵的嘲笑说:“就算你坚持下去,被令尊打死,你以为你四妹就不用和亲远嫁蒙古了吗?笑话!”
“人如果冷血,就算得到天下又有什么意义?”汉辰冷冷甩开于远骥,挣扎了扶着墙向前挪动,怕是道不同不相为谋了。
过了几天,于远骥告辞了杨焕豪,动身去蒙古草原。
临行前,大太太还托于远骥给云城的姑太太…许北征司令的太太,杨焕豪的姐姐捎去一些家乡的特产。
杨焕豪审查了儿子写给姑母的家信,看了看吩咐说:“嗯,算你还规矩,敢同你姑母说三道四,看我怎么打你。”
汉辰落寞的将信封好递给一旁审视他沉默不语的于远骥。于远骥肯定是十分诧异杨焕豪这种审查儿子书信的举动。
“远骥,你是不知道这畜生,他云城的姑母对他十分溺爱。这畜生一旦同他姑母诉苦,他姑母就不辞千里的跑回娘家替他兴师问罪。”杨焕豪笑骂着说,汉辰心里却十分凄苦。这种平安家书写来有什么意义吗?不写不可以,写就是那些冠冕堂皇的话,无聊之极。向姑母诉苦,诉苦又有什么用,谁也救不了他,就像于叔叔说的那句话,他只能靠自己救自己出这苦海。
汉江饭店的客厅里,看这一群附庸风雅的绅士名流正围了于远骥,频频的摇了陶醉在那笛子伴奏下于远骥那咿呀婉转,流转入骨的唱腔中。于远骥兴致正浓的投入在表演昆曲《惊梦》中那段《皂罗袍》经典的唱段中,婀娜身姿,飞眄流精,举手落步间都带了典雅温润的气质。平日里达官显贵多看的是高高在位时嚣张跋扈的于远骥,虽然听说于远骥精通音律,素有顾曲周郎的雅号,却不想他也有如此珠喉婉转儒雅可爱的时候。
第二卷 落花风雨更伤春 23 兄弟嫌隙
“于美人呀,不愧人称他‘虞美人’。难道见小于这么俏皮的时候。”许北征嘿嘿的笑笑指点了不远处的于远骥。
“呵,就是美人也是个冷美人。他的本事大了呢,我看老秦有时候也奈何他不得。”段玉培奚落说。
许北征对刚继任总理宝座的段玉培指了小于的背影笑骂说:“你看看,你看看,小于子就总这么放浪形骸的。先时他大哥在总理的位置上,还好辖制他。如今你老弟登了这个宝座,可想好如何拴住这匹野马?”
段玉培呵呵笑了不答。
“谈什么这么开心?”于远骥坐到沙发里,顺手拿过杯茶润润嗓子。
“小于,如今你段哥上了台,你可不要欺负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