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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他突然捂脸如发狂般嘶嚎起来,五旬丧子,而且丧的还是独子,令他陷入了短暂的癫狂!身体下方垫着的几名侍妾均是吓的瑟瑟发抖,却不敢移动分毫!
片刻之后。沈充渐渐回复了些神智,一个闪身冲前,掐住管事脖子一把提起,厉喝道:“怎么回事?说。为何有会冲突?是何人下此毒手?说!”
“唔唔”管事被提在半空中,手脚乱挥歇力挣扎着,却没法开声说话。
“砰!”的一声,沈充把管事重重的扔在地面,冰冷的目光看了过去。!。
“咳,咳”
管事只觉脊椎yù折,下意识的捂住脖子一阵狂咳,却见到沈充正杀气腾腾的看着自已,不禁打了个哆嗦,强行止住咳嗽。又挤出几滴眼泪水,哭诉道:“据郎君几位好传来,此事与宋袆有关,凉州牧仰慕宋袆艳名,今晚特至其画舫一睹芳容,不料为其美貌所摄,出手调戏侮辱于宋袆,一众士族子弟迫于凉州牧yín威敢怒却不敢言,而郎君素来眼中揉不得沙子,忍无可忍之下。出言喝止,却被凉州牧差人活生生打死于当场,据说,惨不忍睹哪,郎主。郎君可不能白死啊呜呜”
沈充牙呲目裂,眼中几yù喷出火焰。身散发出的煞气令大殿里的温度骤降,半晌,仰天咆哮道:“好你个凉州牧,简直欺人太甚!老夫必取你狗命为我儿报仇!还有宋袆这个贱货,待老夫将你捉来,赐与将士们享用之后,再为我儿陪葬!”
其实,沈充心里明白管事所说的恐怕得反过来才是事实,知子莫若父,沈劲是个什么货sè自然心里有数,不过义兴沈氏历来横行霸道,又怎会理睬谁是谁非?他只需要报仇,不把云峰扒皮抽筋难消心头之恨!
深深吸了口气,沈充继续问道:“我儿现今何在?可曾寻回?”
管事抹了抹眼角,心虚道:“小奴也是刚刚听说,立刻便赶来汇报于郎主,郎君。。。郎君应是还在宋袆画舫。”
沈充抬起腿,一脚把管事踹翻在地,怒道:“快去,把我儿迎至凉州牧府邸大门,要让我儿亲眼目睹,老夫如何替他报仇!”
管事也不敢多话,如蒙大赦般,连忙翻身爬起,一溜烟就跑了个无影无踪,尽管漫天细雨早已停下,可他身的衣服却全被冷汗浸了个通透。
“传令,击鼓升帐!”沈充又向外大喝一声。
“遵命!”亲卫取来大棒捶,用力敲打起来。
“咚咚咚”,召集众将的鼓声响彻了石头城。
片刻之后,将领均闻讯赶来,沈充已披盔带甲端坐在首,带着满脸的森冷,目光一扫众人,悲声道:“刚刚于不久前,我儿被凉州牧残忍虐杀。。。。。。”
沈充把管事所说又添油加醋再次加工,当然是无限突出了沈劲不惧生死、大义凛然的光辉形象,云峰不用说,在他口中成了活脱脱一个蛮横霸道,好sè凶残的典型!
沈充擦了擦眼泪,义愤填膺道:“诸位,西凉人野蛮残暴,目中无人,如今来我江东地面撒野,莫非欺我江东无人乎?今rì能为宋袆虐杀老夫爱儿,焉知他rì不会对诸位家人妻妾动手?老夫已对天发誓,必诛此獠!还请诸将各领部下随老夫进城擒杀此贼!”
“我等愿听将军号令!”将领中发出了几声附和,沈充一看,这几个人全是由他从吴兴带出的心腹,而旁系众将却口观鼻,鼻观心,无动于衷。
沈充老脸一沉,语气加重道:“莫非诸位不愿与老夫共镶义举?还建康一个朗郎乾坤?”
旁系将领们均面面相觎,无不嗤之以鼻!沈劲什么样人他们不是不知道,再退一万步说,你沈将军死了儿关咱们鸟事?别以为你沈充执掌石头城就了不起了,咱们只听丞相号令。
一名将领面现迟疑之sè,为难的施了一礼:“禀将军,沈郎君不幸遇害末将亦是心里气愤,可非是我等不愿,您也知道的,调兵得有丞相手令啊,况且,没丞相手令我等也入不城,要不,将军先遣人请来丞相手令?”
“哼”沈充冷哼一声:“丞相手令明rì自会请来,本将相信丞相亦会乐见此獠伏诛!假若丞相怪责,老夫一力承担便是,绝不牵扯诸位!”
又一名将领接过来道:“这个。。。请将军见谅,丞相铁面无私,无丞相手令恕我等不敢从命!”
沈充面sè变得难看起来,威胁道:“怎么?莫非你等抗命不遵?”
旁系将领互相以眼神来沟通,取得默契之后,齐齐施了一礼:“非丞相下令,我等不敢私出兵,请将军见谅!”
“铮!”的一声,沈充拨出佩剑,指向众将大怒道你们都要反了!莫非以为本将不敢请出军法?”
旁系将领也不是吃素的,他们都是荆州兵,对沈充以扬州人身份来辖制全军本就心有不甘,又怎会惧怕他的恐吓?全都纷纷站了起来,手按剑柄,丝毫不让的对视过去,眼见就要起了内讧。
这时,一名心腹将领走前来,施礼道:“请将军息怒,听闻凉州牧只带二百名亲卫入城,而军中咱们吴兴子弟兵足有八千之众,即使无荆州兵相助,难道八千人还攻不下仅有区区二百名亲卫驻守的府邸?只须严守风声,匆要惊动了城东南的凉州骑兵,以末将看,擒杀凉州牧自是不在话下!”
沈充沉吟片刻,重重一哼!“好,你等不愿相随老夫也不勉强,不过,可勿要走漏了消息,否则,别怪老夫不讲情面!”
一名旁系将军拱手道:“请将军放心,咱们什么都不知道,将军也未曾召集过大伙儿。”
沈充点了点头,一挥手道:“咱们走!”说完,转身走向校场,几名心腹将领跟在了身后。
出了石头城,仅两里不到即为建康西篱门,没多久,沈充点齐了八千吴兴子弟兵,一路小跑奔到了门外。
沈充向城头喊道:“老夫乃吴兴沈充,今奉丞相之命调兵入城,请速速开门!”
守将探头看去,只见城下黑压压一片,夜晚看不大真,但最少也得有个好几千人,不禁连呼倒霉,白天东篱门被五千凉州骑兵围,其他三门守将都在嘲笑东篱门守将走运,没想到,仅一天不到这份好运也降临到了自已头。
几千军入城可不是小事,守将不敢疏忽,大声问道:“请沈将军出示令谕!”
沈充面不改sè道:“事情紧急,丞相仅传来口令!速速开门,若耽搁了你可吃罪的起?”
口令这东西虚的很,守将可不会被空口白话所唬弄,带着丝歉意拱了拱手:“这个。。。沈将军即无令谕在手,末将恕难从命啊,要不,请沈将军暂驻城外,待末将请示过丞相再来开门?事关重大,还望沈将军匆要见怪。”
沈充勉强压下的怒火再也忍不住的腾腾升起,独子不幸身亡,荆州兵不听号令,城门守军也不搭理他,当即怒道:“哼!你不开门莫非便当本将入不得城?”
接着转头喝道:“来人,把篱笆给本将拆了!”
“遵命!”一名部将领着数百人快步向外郭篱走去。
守将一看这人竟拆起了篱笆,顿时吓的魂飞天下,要知道,这种行为就是攻城,与谋反无异,当即喊道:“沈将军,快快住手,否则你我二人谁都担待不起!”
沈充冷冷一笑,不管不顾,他心里充满了复仇之念,反而连声催促道:“快点,快给老子折了这鸟墙!”
城门守军只有几百人,守将也不敢下城阻止,转头吩咐道:“快,快去禀报丞相,就说沈将军带兵强行入城!”。
第一四六章名扬建康
乌衣巷第一大宅当属王氏府邸,原本王导为建康王氏的族长,自从王敦临时住进来之后,无形中,已取而代之。&&
王羲之虽气度非凡,放浪不羁,可面对着王敦,仍是免不了心里发寒,一举一动中规中矩。他这个族父眼神凌厉,气场强大,以他一个没沾过血的晚生后辈,承受不住确是正常的很。此时,王羲之正在王敦的房里,老老实实汇报着刚刚于宋袆画舫所发生的一切,从被云峰的乐曲吸引主动结交,再到宋袆为曲谱找云峰,直至沈劲吃醋找茬被其部将苏绮贞活生生打死,包括云峰说的每一句话,一点都没落下,倒也算是客观。
原来,王羲之自回到了家里,却始终心神不宁,既有对云峰可能面临着来自于沈充疯狂报复的担心,又觉得整件事和他也有着不大不小的关系,毕竟云峰由他相邀而来。
假如今晚没有邀请云峰,那么,沈劲是否会受刺激?后面的事情会不会发生?宋袆会受辱吗?沈劲会不会再死于非命?受玄学与释道的因果观影响,王羲之认为他就是因,所有的事情由他而起,他才是始作佣者!
犹豫再三,王羲之觉得此事不能轻忽视之,于是连夜求见了伯父王导,王导也明白沈劲之死干系颇大,又连忙带着王羲之来到了王敦的房。
王敦面sè越来越难看,冰冷的目光在王羲之脸来回扫视,云峰是杀人凶手不容置疑。可他也认为王羲之脱不了干系,忍着怒听完汇报之后,“砰!”猛的一拍几案,厉声喝道:“你这孽子肆意妄为。结交什么人不好?凉州牧带兵入京明显居心叵测,旁人都避如蛇蝎,可偏偏你却不识好歹,你说该如何责罚于你?嗯?”
王羲之也不分辩,低着头道:“但凭族父处置。”
王导还是挺看重王羲之的,从旁劝道:“羲之至诚至xìng,从兄又不是不知,况且凉州牧才学确有引人之处。羲之受其吸引当属正常。退一步说,恐怕当时换了你我二人在场,也是无法预料到会有这般结果,羲之不过是无心之失罢了。况且沈劲死都死了,再责罚羲之又有何用?依弟看,暂令他不得离宅,反思其过便是。”
王敦沉吟片刻,挥挥手道:“今次就此作罢。羲之你且退下,回屋后好好反醒自已,明白吗?”
王羲之心里涌出一阵感激,他清楚王导这是在回护于他。虽名为禁足,却担心他陷入旋涡不得脱身。便施了一礼:“羲之谢过族父,从父宽弘。羲之告退!”说完,一躬到底,转身离开。
王敦目视着王羲之背影渐渐消失,冷哼道:“凉州牧果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茂弘,此事你怎么看?是否要以此为由出兵攻打?”
王导沉吟良久,再次劝道:“请从兄慎重行事,沈劲被残忍虐杀虽令人愤慨,可此人非是无过。沈劲素来骄狂,目中无人,宋袆一区区歌jì并不能成为致死之由,然沈劲却不识轻重,当众说出‘牛继马后’这般禁忌之语,凉州牧诛杀沈劲只须以此为借口,任谁都无话可说。”
王敦点点头道:“不错,沈劲确是自寻死路,司马睿乃你我兄弟拥立为主,若果是牛继马后,岂不是在骂我二人有眼无珠居心呙测?假使此子不死,为兄亦不会轻饶!”接着又话音一转:“沈充年逾五旬,只有沈劲一子,心中自是悲愤难当,若为兄不为其出头,岂非寒了部下之心?茂弘以为然否?”
王导寻思道:“如今事发仓促,京内又形式复杂,还是暂以隐忍为好,可先安抚于沈充,令其不至妄为,待时机成熟再行动也不为迟。况宋袆受太子宠爱,虽迫于从兄压力驱赶出宫,可心里仍是眷恋不已,如今宋袆既落于凉州牧之手,且观其后续行为,若此人贪于宋袆美sè,纳为私宠,或会与太子生些事端,兄何不静观其变?”
话音刚落,却见一名亲卫匆匆快步赶来,施礼道:“禀丞相、大司徒,沈将军带兵入城!”
王敦顿时面sè剧变,大怒道:“大胆!这不知死活的东西,莫非yù造反不成?”要知道,将领